整个皇城之内,她倒是他见过第一个如此敢威胁他,甚至敢于他谈合作的女子。
倾国倾城,多形容于女子,但是从她的口中说出,他倒是不觉有任何的不敬之处。
她没有否定,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皇城之内,如若每一个女子都拿殿下来做选婿教材,那么恐怕真正该担忧的是皇城的一国之君了。”
如此绝美的男子,世上又岂能找出几人?
皇城内的女子,如若将子桑石砚当成选婿教材,恐怕要孤独其一生了。
闻言。
子桑石砚嘴角上的笑意倒是深了几分,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意味难明的笑意。“那子桑臻呢?”
婴宁侧过眸,视线淡淡的扫了一眼男子,冷冷的问道:“反面教材?”
“堂堂的九黎王,可是整个皇城众多女子争相要嫁给的绝世男子,你却说是反面教材?你这偏好,似乎也未免独特了点,竟然要治好本殿下的不良嗜好,要不,也顺带将你的这个独特偏好诊治诊治?”
她倒是没有想到子桑云砚会如此将自己一军。
婴宁点了点头,嗓音极其平缓,稳定,宛如事不关己。“这个,可以有!”
“呵呵……”
子桑石砚嘴角上嚼着浅浅的笑意,眉宇间,总是透着一丝风轻云淡的气息。他看着婴宁,眼底里的深意浓了几分,“本殿下倒是越来越期待,和你合作。”
说话间。
他们已经来到了一扇石门前,身后,是一间阁房,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只是那些架子的摆放位置十分独特,形成了一种十分复杂的七星阵法。
此时。
子桑石砚将手中的折扇打开,他那修长白皙的指尖掠过扇面,瞬间,一道轻微的蓝光闪烁。只见,扇面上绘制的山水图腾刹那间变换,那蓝光凝聚成一股强大的灵气,渐渐的,灵气形成了一团晶莹如雪般的白色烈焰,猛地朝着石门击去。
烈焰击在石门上,顷刻,火焰从中心散开,一道道灼烧的焰火仿佛有人精心操控般,缓慢的形成了一只七星形状的图案。
砰……
图腾在绘制成功的那一瞬间,整个石门微微的晃动,门从中间图腾的中心位置上裂开,一条长长的石阶随着石门的打开,缓缓的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婴宁微微的扬了扬眉,看来想要进入皇宫内的地下皇殿,必须要拥有子桑石砚手中那一把折扇才能进入。
如此隐秘的皇殿,到底掩藏着什么?
只是,婴宁不知的是,在她进入到这一座神秘的地下皇殿时,映入眼帘的那一幅画面,深深的撞击进了她的心底深处,宛若一道闷雷。
长长的石阶尽头,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壁沿上,随着脚步声的扬起,瞬间的点燃起微弱的烛灯,隐隐弱弱的光线折射在墙沿上,倒映出行人的黑色身影,不经意间的透着几分慎人的气息。
此时的空气,是如此的沉闷。
整个石阶上,只足够容纳两人的平行,脚步声扬起,四周静寂寥寥,甚至连轻微的脚步声都被无形中放大了几分。
哒……
哒……
哒……
婴宁双眸轻轻的眨了眨,视线透过晦暗的光线,不着痕迹的落在了两侧的石墙上,厚实的墙面上,隐约的可以看出,其上雕刻着繁复奇特的图文。
这些图文,定然是处处暗藏着杀机。
“想什么?”
子桑云砚望向婴宁,目光落在了她那明媚清澈的双眸里。
眼前的女子,心思诡秘,那始终平静如水的眸子里,总是透着几分令人无法亲近的淡漠。
这般的女子似迷,令人猜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
她的嗓音,散发着漫不经心的慵散,却能轻而易举的撩拨人心,让人忍不住的想要窥探出她眸子里真正的情绪。
也难怪,向来不喜人亲近的子桑臻会将她留在黎王府。
婴宁即使不用回头,她也能感受到落在身上的那一抹窥探的眸光。
她扯了扯嘴角,将视线从石墙上收回。“没什么。”
“哦,那好。”
子桑云砚并未勉强。
缓缓的。
脚步声再一次在一道石门前停下,只是这时,并不需要如此的麻烦,因为石门在他们停下的那一瞬间已经缓缓的开启。
石门打开,皇殿里侍女和侍卫纷纷的跪在地上,神情恭敬。
“太子殿下。”
子桑云砚摆了摆手,示意全部的人退开。
婴宁抬眸,视线不着痕迹的朝着四周扫去。
这里的皇殿常年透不进一丝的阳光,空气中难免透着一丝潮湿的气息。整个偌大的皇殿的墙沿上,点缀着晶莹剔透的夜明珠,映射出璀璨动人的微光。
拾级而上。
她缓缓的朝着皇殿深处走去,原本迈开的脚步却在那一瞬间猛地顿住。只见位于皇殿中央的一座温泉池上,日月光华倾泻而下。泛着银白色诡异的微光形成了一个半圈的弧形,将整个偌大的水池罩住。
池水中,一名女子青丝垂落,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肌肤近乎透明,双眸紧闭,整个人宛如一只精致的陶瓷娃娃般静静的躺在池水之中。
身下,妖娆的红弥漫,池水里,原本纯净透明的水早已被殷红的血液染红。
日月光华,血染碧池。
她缓缓的收回视线,黛眉微微的蹙起,目光落在了站在一旁的侍女的手腕上,那关节血脉之处,早已经用纱布缠绕。
子桑云砚为了保住其皇妹的性命,甚至不惜让整个皇宫的侍女的血液染红整个池水,利用日月光华形成的强大灵气,使得公主的整个身子的温度和气息得以维持。
而染红整个池水,这得需要多少鲜血?
在她的年代,血还能赚钱,如今,却沦为了别人洗澡水,这些人真是不知世道艰辛。
“被圣教教主取尽鲜血的女子,至今从未被救活,本殿下十分的好奇你如何能救回公主。”
子桑云砚来到池水边,看着池水中的女子,溢出唇边的嗓音里总是透着几分泉水般的清脆和干净,甚是悦耳。
缓缓的收回视线。
婴宁走近子桑云砚,静静的望着池水中的那一名沉睡中的女子,轻描淡写的问道。“婴宁能救回公主,不过却需要殿下的配合。”
竟然是被取尽了血,直接输血不就行了。
只是这里不比现代,她要想救回公主,就必须要付出不小的精力和力气,如此巨大的工程,她自然不能徒劳而无功,自然需要按劳取酬。
沉吟了片刻。
他轻轻的笑了笑,道:“本殿下倾城倾国,这句话可当做是你对本殿下的赞美?”
这虽说累点,但她想活命。
“呵呵,这倒有意思。”子桑云砚看着婴宁,眸子里轻染上了令人渗不透的笑意。
婴宁的双眸迎上落日余晖,视线落在男子的身上。
只觉繁华三千,只倾其一人便可。
如若搁在她的世界,如此绝美如仙的男子,只适合一个地方,那就是在博物馆里供着。
“控告?”子桑石砚原本迈开的步子顿住,侧过身,看着婴宁,“整个皇城之内,又岂会有女子敢如此直言不讳的对本殿下,不过你倒是第一人。”
而这一股力量强大而隐秘,致使整个皇宫都弥漫着一种死沉般的森冷气息。
看来,子桑臻长成那般极端变态,也是情有所原。
“婴宁即便是毒药,这一种毒药也是殿下所乐见的。”
她淡淡的开口,“殿下的容貌足以倾城倾国,皇朝之内,可曾有女子对太子殿下进行控告?”
眼前的子桑石砚,举止投足见散落着是那自然得宛如揉在骨头里的清美和纯净,一尘不染,不禁的令人甚至忽略了性别。
所谓,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
换个角度而言,他和子桑臻骨子里都是同一类人,手里沾染着杀戮,为此,要想与虎谋皮,她就必须要处处为营。
她视线淡淡的扫了一眼男子身后的那数十名红衣女子,这些女子神情恭敬的站在身后,身上的气息淡不可闻,宛若不存在般,武功必然深不可测。
这里的皇宫,并未她所想象中的那般拥有着富丽堂皇的奢华,而是处处藏匿着深不可测的诡异力量,而这一种力量,她分不清是来自于灵力亦或是邪功所制。
子桑石砚微微的侧过身,欲要让婴宁同他一起,朝着身后的敞开的朱红大门走去。微风扬起,拂起了男子身下的衣摆,青丝扬起,翩翩如仙般。“有时候,女人太聪明,并不见得完全是一件好事。”
“难道殿下偏好笨的?这倒不见得是一种良好的嗜好。婴宁医术虽然称不上是第一,但是也能勉为其难的为殿下试一试,看能不能治好殿下这种特殊嗜好。”
子桑云砚有着足够干净的双眸,却不见得他的手上就有多干净。
子桑云砚想要除掉子桑臻,她却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她真是一种毒药,他会希望,她身上是淬了剧毒,那一种足以令子桑臻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的致命毒药。
那嘴角上的笑,却如此的清美干净,甚至令人不敢有一丝的亵渎。
“本殿下倒是明白,那日你为何如此肯定能救回公主。因为你足够有狂傲的资本,你很聪明,只是太聪明的女人,会是一种足以致命的毒药。”
婴宁从马车上落下,迈开步子,缓缓的在子桑云砚的跟前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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