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黎小雪这一阵子，是不是闹别扭了？”
“没，没有啊。”
“韩海涛，和我说话，你用得着藏着掖着的吗？”
“没，没有啊。”
“你再这样，我就不和你说了！难怪小雪不答应你们的事儿！说话都不痛快。”
韩海涛听出唐艾佳的话非同一般，又坐直了身子，再说起话来，就多了几分底气：“唐艾佳，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吗？”
“这么晚？我也都觉得，好像是有些晚了。只是事情 实在是重要的。”
“什么事儿？你快说！”
“你也有着急的时候呢。”
“是不是小雪有什么事儿？”
“是你们的事儿！”
“我们的？”
“对！我只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小雪结婚？”
“……”
“怎么了？哑巴了吗？”
“……”
“不会说话了？问你正经儿的话，怎么就这样肉了呢？小雪找了你这样的，作为她的一个朋友，我都替她不值！”
“唐艾佳，你也知道，我已经和小雪说过几回了，只是……”
“只是她不接受，是吗？”
“我，我真的也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真心想做一件事情，怎么会没有办法？真不知道，你有多少的真心！”
“唐艾佳，这么些年来，我对小雪如何，你也是知道的啊！我有一万个真心，肯定也都在小雪的身上！”
“求婚的事儿，就搞不定？”
“这……，唐艾佳，你也应该知道，这是两个人的事儿。”
“不错，是两个人的事儿。但是，如果因为某一方给错过了，就是一个人的事儿了。我不想，你是错了的那一个人。”
听唐艾佳这么一说，韩海涛更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到底在没在听我的话？怎么，又成了哑巴？”唐艾佳见韩海涛又不说话，就着急地问。
“唐艾佳，是不是小雪想让你和我说什么？如果是的话，你但说无妨。”
“你觉得，小雪会让我和你说什么？”
“我想得不错的话，她是想，想让你来转告，转告我……，哦，她是想分手吧。”
“瞧你这点儿出息！”
“……”
“怎么，和我玩深沉呢？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争取自己应该得到的一切呢？”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再怎么去做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做得非常完美了？”
“不！是我做得非常不好！”
“哪里不好？”
“我……”
“什么？”
“我，我至少是没有让小雪满意。”
“如果我告诉你，你完全想错了呢？”
“可能，我根本就配不上小雪。”
“你还能不能阳光一些？你满口的负能量，搁谁听了，都够受的呢！”
“也许，没有了小雪，我真的就……”
“你能死吗？”
“……”
“你这么没出息的话，谁也帮不了你了！”
“唐艾佳，你的意思？”
“我真就不应该管你们的事儿！”
“唐艾佳，小雪到底怎么说？”
“小雪答应了。”
“什么？”
“你有没有这么弱智啊？”
“你是说，说小雪，小雪她，小雪她……”
“我的妈呀，话都不会说了！我就再更正式地告诉你，黎小雪已经答应你们的婚事了。”
“唐艾佳，你说的是真的？”
“你可以不相信。”
“我信！我信！可是不知道，小雪她怎么就答应了呢？”
“你是不是还想知道太阳为什么打东边出来，从西边落下啊？”
“我就，就想知道，小雪真心地答应了？”
“要不要在报上写一条声明啊？人就要是你的了，你还管这么多？等你理顺了所有，一切可能也就泡汤了。难怪你拖延到这个时候。瓜熟蒂落，自然而然，哪里有那么些的因为所以？我就不信，你到现在，活得都是明明白白的！较什么真儿！”
“好，好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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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不舒服？心里面吗？”
“没，没有。是，是身子有点儿乏。”
韩母也只当是黎小雪的电话，摇了摇头，叹息着，就走开了。
韩海涛接起电话，先打了一声招呼。
“韩海涛，你一个人吗？”唐艾佳直接问到。
“在家呢。躺着呢。”
“什么时候啊，晚饭的时间还没有到呢，就躺下了？”
“有点儿，有点儿不舒服。”
“我不操你的心？”韩母更伤心起来，“什么时候，你自己成家过了日子，你以为我乐意操你的心呢！”
“成家成家，我现在倒好想出家呢！”韩海涛嚷着说。
“你疯了！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来？”韩母也喊着，声音就有了一些颤抖。
“一个人。”韩海涛说着，往起欠了欠身，把脑袋靠在了床头。
“在家呢？”
韩海涛心以为是黎小雪打来的，赶忙就拿过手机来看，却是唐艾佳的号码。
“妈，我先接个电话。”韩海涛说。
韩母才可以这样毫不忌讳地教训起韩海涛来：“我就说了，天底下姑娘多得是，何苦在黎小雪一棵树上吊死呢？早也和你说过，做人总不能这样死性。一颗红心，两手准备，这可不是什么玩笑话。她黎小雪，我就不相信，也像你这么傻！她真是一心一意地和你相处，差什么，这个时候了，还不过门儿！要我说，她心里面一定有了别人了，指不定，一直以来，她也没少了和别的男人交往。你呀，我的傻儿子，做了人家的备胎都不知道，还热脸贴着人家的冷屁股，上赶着呢。她黎小雪长得是漂亮，拿自己当个人物呢。她就没有想一想，她还可以漂亮几年！女人的青春，说过去就过去了，疯个什么劲儿呢？海涛，你就听妈一句话，趁早和她吹了算了。她爱和谁和谁，咱们可跟她耽误不了这光阴。妈准保给你再找一个……”
“妈！”韩海涛实在是受不了了，腾地坐起了身，向门外喊到，“您就别操我的这份儿心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您不懂！您根本就不懂！我和小雪不是您说的那样的，小雪更不是您说的那样的！”韩海涛说着，心一个劲儿地揪着疼。
韩母更气更急：“她黎小雪就是一个好样儿的，不嫁你，你又能怎么的！我早也说过，她不是你的菜！就算你真娶了她进门，她那一张脸蛋儿，保不齐叫这个勾搭，那个惦记，你能齁得住吗？她再给你弄出点儿什么事儿出来，你哭都来不及呀。找媳妇，看得过眼也就是了，主要的，是过得了日子。妻贤，夫才没有横祸。因为女人在外面乱搞，出事儿的，还少吗？妈真的不想有一天……”
韩母的担心才说到这里，韩海涛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嗨！”韩海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顺口就说出了“出家”的话来，使劲儿地叹了一口气，一头又扎在了床上。
“海涛，”韩母似乎真的掉了眼泪，“妈也从你这岁数过来的，知道你心里面不好受。但，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儿，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你真到了妈这年纪，不，你真居家过几天的日子，你也就明白了，什么爱呀情呀，就是年轻人心里面的一时躁动。这个世界上，谁离了谁，都一样的。就说你王叔吧，你王婶才走了不到半个月，不就又领回来一个吗？两口子过日子，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也不知道你一天天的，脑子里都想着什么！这么大个人了，为一点点儿的事儿，又绝起食来了！你还能不能有点儿出息？”韩母在韩海涛卧室的外面，已经骂了好久了。
韩海涛只躺在床上，一个劲儿地打着滚儿。
韩奶奶呢，一个屋檐下住着，倒也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孙子在闹情绪，这个时候，由韩父陪着，出去溜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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