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心伤难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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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薇纠缠不休,刘韵一想,横竖不过是个形式,无所谓,于是点头答应了。

    两人就对着北方磕了三个头,起了个誓就没了。跟过家家一样,袁薇却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日记从11月开始停了,后面都是师父画的武功图集。刘韵就着摇曳的火光一页一页地翻着,越到后面,武功图示越复杂,旁边写的注解越多,可惜她一个字都不认得。

    由于墨水耗尽,最后一张单图集有几行字的颜色极浅。不过师父当时说所有武功招式都已经写完,她就没想过要找其他材料代替没墨了的签字笔。

    想要把师父的武功传下,这本子里的武功就肯定要学,可是她根本看不懂师父写的字。若是把这本子拿个别人看,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保险起见,看来还是要先将图示誊抄下来。

    刘韵一边思索,手指无意识地往后翻去,摸着摸着,她发觉有些不对劲。日记本只剩后面几页纸没写,她从没仔细看过,如今摸上去,像是有人用没了墨的签字笔在上面写了字。

    刘韵心中起了疑,会用签字笔书写的只可能是她师父,后面几页若是写的功法,师父不可能不告诉她,若不是写的心法,师父又不愿意告诉她,那这上面写的会是什么呢?不会是什么惊世骇俗的秘密吧?

    可惜她不识字,跟个瞎子一样只能干瞪眼。

    看来得找个可靠识字的人帮忙了。刘韵合上本子暗想。夜色浓厚,就算再好奇,也断不可能此刻去找人,她将本子收到枕头下,躺下睡去。脑中思绪万千,原以为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结果却意外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整个雅苑都静悄悄的,听不到半点仆人走动扫洒的声音,刘韵睡眼惺忪地走出内室,推开房门,只见庭院里的桂花开得正旺,淡黄色的花朵洒了一地,而舒棠就坐在桂树下,抬头看着灿烂热烈的花朵,听见响动,他回过头来,弯眉浅笑,叫了她一声。

    刘韵呆了呆,只觉得百花在脑海中一起绽放,美得夺目。她后退一步,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抵在门后,犹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刘姑娘,你怎么了?”舒棠走到门口,敲了敲门,疑惑道,“出什么事了吗?”为何见到他神色大变?

    刘韵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清咳了一声,抵着门道:“我没事,能派人送点水来么?我想洗漱。”

    “好。”舒棠声音轻快,充满期待,“待你梳洗完毕,一起去小厅用早膳吧。”

    刘韵含糊地应了一声,舒棠得了准信,高高兴兴地走了。

    刘韵洗漱完毕,换上山庄备上的衣物,在梳妆台前坐下,后面自有伶俐手巧的仆人上去为她梳头挽发。发黄的铜镜里的人瘦削得可怜,眼窝深陷,乍眼看过去,自己都差点认不出自己来了。

    怎么这般丑。刘韵暗想,这怎么出去见人呐。

    她一纠结便磨蹭了许久。或许是等得久了,舒棠又过来了,见她坐在镜前发呆,便笑着问:“是在为不知选什么发簪而烦恼吗?”

    刘韵一听他的声音,不知怎的,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她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到她的脸。

    “怎么了?”舒棠走到她身后,迟疑地问。

    刘韵捂住了脸,伏在梳妆台上。舒棠有些慌,看向旁边的仆人,仆人脸上也尽是茫然。舒棠挥手让仆人尽悉退下,他在刘韵身边坐下,见她没反应,又将凳子往她靠了靠。

    “是不是在那里受了委屈?”舒棠知道她受过一段牢狱之灾。他根本不敢想她在牢里经历过了什么,即使知道律法有“刑不上女子”的规定,但当看见她瘦得脱了型的时候,他就不可遏制地想到一些极其恐怖的场面,否则,以她的武功修为,怎么会弄得这般凄惨?他不愿去深究细想,连带牢狱这样的字眼都不愿提。

    舒棠斟词酌句道:“现在你已经自由了,再也不用回去了。以前的不开心统统忘掉。若是实在难以释怀,你告诉我是谁害的你,我帮你出气。刘姑娘?”

    帮我出气?真是孩子气的说法。刘韵心想。她收拾好濒临失控的心情,深吸一口去,抬起头来,却依然不敢面向舒棠。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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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姐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姐姐,就算你不与我结义金兰,你有难,我也绝不会袖手旁观。”袁薇斩钉截铁地说道。

    若是我真有难,你去不是白丢一条命?刘韵暗想。她真不明白这义结金兰有什么意义,毕竟袁薇已经姐姐前姐姐后叫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刘韵垂眸想了想,略有些谨慎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你别总记在心里,各人有各人的命数,你奈何不了的。”

    袁薇脸上的笑意消失,眼眶红了,到底没落下泪来。她吸了吸鼻子,道:“我已经跟上头打了报告申请调离了,这一时半会,我还是没办法面对。我是不是很没用?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没勇气就没勇气,你已经做得够好的了。”刘韵安慰道,“人生苦短,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袁薇不知从哪里摸出几根香来,对刘韵道:“姐姐,一直以来,我打心底里把你当亲姐姐一般看待,可是终究是我一厢情愿,不如今日我们义结金兰,正式结为异性姐妹?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往后我有了女儿,便过继给你当女儿,如何?”

    刘韵吃了一惊,这孩子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她不做声,袁薇又求又劝。

    刘韵皱眉道:“你跟我结义,可能享不到什么福,只会有危险。”

    袁薇这般让刘韵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师父。

    师父将一生内力尽传于她,结果自己却死于非命。当初她抱着师父冰冷的尸体,心中所求何尝不是师父能活过来?

    师父……师父……

    “姐姐你自己也要记着今日说的话,往后若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再不要自伤了。”袁薇认真道。

    刘韵点点头。有时候勉强活着,其实就是跟自己过不去。若是说出来,只会惹人担忧,还是闭嘴不言最好。

    刘韵见她高兴的像个得了意外礼物的孩子似的,心中微微一软,捏了捏她瘦下去的脸蛋,不太自然道:“这段日子,辛苦你了。自己回去好好补补元气。”

    “嗯嗯。”袁薇点头如捣蒜。

    袁薇紧紧地贴着她,整个人都在颤抖,“姐姐,我希望你好好活着。我现在每天一闭眼,就感觉回到了那天,那些袍泽就横死在我面前,可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好怕,好怕我一睁眼发现你也死了,我真的受不。如果你们都死了,我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你们都死了……”说到难受出,她禁不住泪如雨下。

    袁薇初出茅庐,年纪又小,骤然遇到如此惨烈的祸事,心中愧疚郁愤难消,其中煎熬,不比刘韵要少,她祈求刘韵能好好活着。活着,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慰藉。

    不过有了袁薇日夜相伴,刘韵感觉自己慢慢地熬了过来。虽然心中的痛苦不曾减少,但在绝望中好歹生出一分希望来:她要再找个继承人传承师父衣钵,才勉强算对师父有个交代。如此想着,刘韵才渐渐恢复过来。待能下*走动,便来了顺义山庄。

    袁薇伤已经痊愈,上职在即,无法相陪,临别时千叮咛万嘱咐,心里始终放不下。刘韵瞧着她那担心的样,伸手抱了抱她,道:“你们这里常说人自有命数,先前我几次寻死都没死成,想是命数未尽。往后我再也不会瞎折腾了,你别担心。”

    袁薇见她终于开口,言谈中有求生之意,大喜过望,“你终于想通了,太好了!”

    “我一生的本领都给你写下来了,你要多看多练,不可荒废。出去后长点心眼,莫要傻傻呆呆,叫人欺了。”

    午夜梦回,想起师父昔日的教诲,刘韵只觉得自己辜负了师父的栽培,她根本就什么都做不好。

    曾经拥有的一切都化作了水中月镜中花,连自己都变得陌生了。丢失了自我,没有了希望,多年压抑的担忧与恐慌全都变成了现实,绝望失望如影随形,苦不堪言却无人能体会,除了死,她还能怎么办?多活一秒都是煎熬。

    袁薇会错了意,道:“即便他们现在不在了,但他们肯定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姐姐,若是有一天你真的不在来,你难道不希望你在乎的人能好好活着吗?”

    “我人都死了,还能管那么多?”刘韵隐去眼角的泪意,强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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