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你知道什么是驯魂聆念吗？”莫麟飞并不在意。
林雄摇摇头，他个刚入门的小虾米，哪懂这个那个，总之很厉害的样子。
“以后的科学也会彻底证实，灵魂的存在。”莫麟飞停了停，又喝了口。
“神道无情，可见之，这驯魂聆念就是典例。这门法术，能驯服人魂。有的人被选中献出灵魂，滋养仙体；有的人听命主人，为奴献出身体侍奉左右。”
“生命就此消逝也罢，最重要的，灵魂之火熄灭，普通人再不会记得这一生命。他的存在将被抹去，亲人朋友，谁都不记得有这一存在。”
解法只有一个。不杀之誓，形如狗屁。这双手，还是那双沾满献血的手。他唯一擅长的，也只有了解他人性命。
“听起来似乎也不赖，没人记得，没人会为这些被害者哀伤，他们走的无忧无虑......”
“别说了！”林雄实在听不下去了，更早之前就已捏起了拳头。
林雄很愤怒，凭他的脑袋，想破天也想不出反驳。这样似乎也不行，这样不正义，这样不公平......到底是怎样呢？总之，他的做法是不对的，没有人会认同的。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认同你的做法。我现在更是反对，你的做法是不对的！我既然已经入道，我会去寻找，寻找我的道！”林雄宣誓般的大吼着，气冲冲的跑了。
难怪妹妹不喜欢他，我是迟钝了。我也不应该认这么个兄弟，可已经认了，我要快些成长，带他去正道。林雄想着跑着。
林雄跑后不久，吕瞎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找了棵树靠了上去。
“早点让他知道是好事，道这条路可从来没有道。”
“嘿，我还以为，你要倚老卖老，也给我指点指点。”莫麟飞笑道。
“哼，你就没入道吧！怎么给你指？再说，就算指，老人家我可不会指些瞎路好吧。老人家的眼睛是怎么瞎的？腿又是为什么这般不得劲儿？还不是那道闹的。”吕瞎说着指指眼睛，指指腿。
“呵，还说不会瞎指道儿，你徒弟就不该上道儿！”莫麟飞又喝了口可乐。
“这倒也是真的，我现在后悔了。”
“我们都以为入了这道能少些人欺负，入了才知道。欺负不是欺负，丢了性命。”
“好在，林雄我还能照顾几年。话说回来，你这小子我真好奇。拳脚功夫那么好，剑术也了得，还糊弄了我的眼，没感到元力，我说这也就罢了，凡人之中也是龙凤了，可以了。没想到，道术你也懂。不入道，气不化元，没有元力，你是怎么破的他法？”即使是见惯风云的吕瞎，也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去询问。这个少年的种种表现，太令人惊奇了。
莫麟飞闻言笑了，将手中的可乐一饮而尽。
“入道？是这样吗？”
随即席地盘腿而坐，双手抱合，闭目抵颚。
“这！”吕瞎轻声惊叹。太过匪夷所思了！
空中风云不动，四周草木不摇。只见阳光在莫麟飞的双手合空间灿烂，这耀眼的光是这小子的丹田所发出来的？明明第一次化元，怎么境界似乎不止步第一层。
“昂～，昂！”龙吟声！他双手合处，一条灰色小龙正在环绕盘旋。
吕瞎退后两步。耀眼的光，灰色的龙，这是怎样的道？怎样的人？是吉是祸？
摸摸额头，已经满是汗。真是见鬼了，不知道看到这番景象，会不会折寿。唉，好奇心害死猫。
“轰！”龙入九天。
莫麟飞缓缓睁开眼。“这就是入道？”
“你，你......你，现在什么境界？”吕瞎半天才将全句吐个完整。
“按传统品阶划分的话，应该是金丹吧。不是很高，没那么吓人。”莫麟飞淡淡的说道。
“奥！老子现在想打人。”吕瞎抽了抽刀。
“你这也太不科学了吧！真是怪了个奇。”吕瞎打量着莫麟飞，这小子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修道理法万千，像莫麟飞这种凭空升级的，真的不会遭天谴吗？
“这大概就是，一朝悟而后冲天吧。”莫麟飞解释道。
“奥！诶？为什么，你修为到了金丹，我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出来？而且变化也好像丝毫没有？”
“额......”
“罢了，不听也罢了，各有各的奇遇秘密嘛，是吧？深究不太好。”吕瞎赶忙摆摆手，他是真怕莫麟飞再说个“你指的变化是这个吗？”，然后再搞出点什么让他羡慕嫉妒恨的。人比人真是要死啊！
“不过这我就放心了，那杯茶的问题。”这才是吕瞎所担心的。
……
莫麟飞将剑插入了老道士的心脏。老道士似乎还有什么遗言要留，他将耳朵凑了过去。
一段晦涩的咒言，似乎与那几杯茶共联，死之前，老道士比之前理智许多。
莫麟飞笑了，何必又加些死咒给这将死之人。这下可好了，死了，也不会有谁记得他，不给他人徒增伤悲。
仙凋零，驯魂聆念的增强版。浮仙回头，已是三千年，众念皆忘。
“无妨，只是加快了我的死亡速度。可是，我想再活一段时间。”
入道最好，想解这周身之蛊。可惜，他修不了仙，一股来自更深处的抵触。再说，这不堪负重的身体，如何受的住入道的力量的洗礼。
还是入了道，否则他活不了几天。金丹已出，龙已入云海，可他感受到的却是沉重的负担。亦无生机可言。
这道入的很成功，其实失败了。什么境界都不过示人的假象，他最清楚身体的状况，嗯，还不算最糟。
他现在很想做梦，他想她们了。这几天的修养，他发现，他无法做梦了，准确的说，他无法入眠。对他来说也是好的，至少不会做什么噩梦，不会在没梦中，被现实的人杀死。他一直保持着清醒。
“谢谢！”有她们由衷的向他说了这句话，挺好的。
只是林茹茹说这话的时候，眼圈是红的。是爱情的悲剧本就命中注定，还是他真的做错了呢？他不敢去赌。恐怕，那家伙这辈子是不会原谅他的。
林雄入了道，道怨深，他能帮的，也就是让林雄远离他。
……
又回到了风淡云轻。莫麟飞回过神来，淡然一笑。“那杯茶？那茶确实不错。”
“即使那个叫江云的男的那样对你妹妹？事情过后，对事不对人。一切淡了，后来想想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原谅他了？他罪不至死，为什么要杀他？”莫麟飞说着，举起罐子喝了口可乐。
“莫兄弟.......你做的太偏激了。”林雄顿了顿想了许久，终于是想到了这个词“偏激”。
那一“教”，便是几十年，未果。他刘群寅到死都没想明白，无尘之灵，为何生得那般丑陋。当真是天的诅咒？当真，天命难违？致使他也搭进去了？
死在那么个玩意手里，他不甘心。他要报仇，人死了，能变成厉鬼索仇家命，何况是他。他要化成这世间的恶鬼凶戾，拉那东西下来。纵使他魂飞魄散，灰飞烟灭，顺心不悔。
那畜牲已经中术，命也不几许？祸害遗千年，要亲眼看到他咽气，才放心。好不甘，杀光和他相关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莫兄弟，虽然我也接触很多，知道那是恶人，可我还是觉得交给警察，绳之以法更好。”林雄忍不住，还是找莫麟飞问个究竟。他认为他是对的。
坏孩子被赶走了，男孩转过身来。阳光洒在他的后背，咧开嘴，伸出手。止住泪的女孩儿又哭了起来。“啊！妖怪！有妖怪，救救我！”
“啊？妖怪？哪有妖怪？”男孩吓了一跳。
怪物，在那女孩的眼中。不知道那一汪清泉，有没有显出他脸上的灰尘，他面上的红疮。
“啊，啊！”从湖中冲出一只手，血红的口也紧跟恐后。
可怜的游迷之物，被惊了个半死，还未缓过神来，一只大手抓了过来，转瞬间被捏了个粉碎。
“呵呵，成仙了什么都有了。很多几千岁的上仙，都有一张好相貌！”
“好，师父！师父，教我吧！我现在就要学！”
他狂喜的是男孩的根骨，没想过传人，现在有了。无尘之灵，仙魔皆喜。
也似乎是那天起，无尘蒙尘。
“可以长生不老。”
那岂不是留下来，永远这样子吓人？那真成了妖怪了。
“我这张脸，能，能.....”男孩一时词穷，不知该怎么变。变得不那么难看？变得好看点？
男孩退后了几步，不知所措。所有的“意气用事”，那勇敢都化作了，害怕，怯懦。
“成仙了有什么好处？”
幽紫色的湖中，鼓着许多泡泡。“咕嘟，咕嘟”像是什么东西要冒出来。
岸边的游迷之物被吸引来了，他们“交头接耳”，表达着自己的意见。雾气越来越浓，游迷之物在其中看不见自己的影。
男孩的背影。那般英勇的站在那，护住了身后被欺负正哭泣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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