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雪麟道、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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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这裁衣巷所出的少年习惯了尸山血海的腥气,也仍是抵不住这浓郁至极的胭脂香,虽也算得上好货,可比那严少爷的“柳华”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这也,太浓了。愣是一个没忍住,直接打出个喷嚏来,隐约间呼出几点白稠液体渐在老鸨那一袭红艳春衣上。

    这么进了再一瞧,当真是一副上好皮囊,不过就这点妆粉气都受不了?于是老鸨愈发笃定先前猜测。

    待十七正抽出块手帕擤鼻涕的时候,她便又是欺身前去,两团肉就那么一卧,塌在了十七的胸前,乖乖,就是余老爷也没见着这么猛的时候。

    “公子,进来坐坐,如何?~”

    听得这点发嗲的语气,十七强压下几口气,才不禁忍住一拳打在这老鸨脸上的想法,只得受尽厌烦,装作若无其事。这恶心程度比那严少爷都要有过之而无不及,胭脂黛粉且不说,这眼侧几点深痕也不掩掩……不对,其实论上严少爷那种独一无二气质,应该说是正可谓是不相上下。

    老鸨自然不知道十七嘀咕的是些什么心思,既然面上没表现出些古怪,那便是得理不饶人,身型言语愈加浪荡起来。

    对于这雏子嘛,还是要些猛药才可对症,要让他吃这第一口滋味,便是忘不了我这“绕雪楼”的招牌,夜不能寐,日日夜夜也是要念着我这儿的这些姐姐们,然后这辣的吃伤了肚子,再还是上批上好的清凉,便又是四体同泰,这一番下来,可不得把你治得服服帖帖的?

    可是嘛,这人选,就得好好地思量上一番了。要不就……“紫阮”?嗯呣呣,算了,还是别,这药猛过头,待会儿吓走了这位小公子可就不好了。那谁好呢?

    十七自然没心思将视线停驻在这个风韵犹存、可已是估摸着已是半百的妈妈身上,只穿堂一过,撇去几多搔首弄姿的风流女子,便是锁在了个抚琴的素裳姐姐身上,婉约清流,五官清秀只在十七眼前淌过一许……

    如沐春风。

    毕竟北央尚武,真正富贵膏粱,哪像裁衣巷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伶仃少年,可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乃是十岁之前必是开过苞的老油条,房事上更是驾轻就熟,比十七杀个人可是要简单上不少。至于裁衣巷这群小子,沉溺女色者,坟头草已然三尺的大有人在。

    看那北央小子的架势,唯唯诺诺的,就连进个勾栏章台也是欲行又止的样子,长得倒是相貌堂堂,再看那雪纹衫,远看出不了什么名堂,细细定睛后方才察出竟是个东离名家所出的独家手艺,不过眼前这人却没个北央纨绔的桀骜样儿,保定就是哪家暴发户的房下小少爷,来这临霜城见见除北央冰天雪地外的世面,可不对啊?哪儿有少爷自己背行李的?不管了,看那沉甸甸的样子,银两必是不少,可得好好地抽上一把油水啊。老鸨如是一想,便携着几点胭脂气,扭着那水蛇腰抽身前去,锦帕一甩,轻轻地拂在十七的脸上。

    十七一脚,结结实实地踏在地上,感受着所谓金砖银瓦带来的震撼。其实嘛,和余府那几块青石板差不多,甚至还有点硌得慌,想的却是,我多久也能搞个“两道墨”玩玩儿?

    西蜀少年也不似之前那副亡命奔逃的样,当真闲庭信步起来,此地禁止争斗,乃是众位大人物朝堂后闲聊定下的规矩,即使北央乱成现在这副样子,路旁那巡查队的佩刀也不会慢上半分,随便拎出一个,自然打不过余天升,若要是十个一起,那便是落个余天升被稳稳地吃下了的结局,还不说就这一路上,这执勤的卫士比余府下人估计还多上不少。

    三个客卿?又不是神仙。

    十七长舒了一口浊气,好似在为先前装疯卖傻扬眉,却是眼侧一瞥,瞧见一匾额,上书“绕雪楼”三字,红木为座,金粉漆就,门外两联,起笔便是“烟花”、“风月”,下渡“朱唇”、“玉臂”两词,再以“欣对影”、“乍留痕”作结,再托之门前几点花枝招展,颦颦笑意。风流之地,不折不扣。

    看得不少胸前那两抹雪白,十七小脸一红,哪儿有在余府内的半点威风?没个色胆,色心倒是不少,想的便是,我现在这样子怎么也算是个北央的翩翩公子,哪儿能在房事这点小事上退缩?刀山火海都去过,还上不得一个女人的床去?再说身为个杀手,这青楼还是得适应为好,毕竟大部分杀手可不像廿十那么特殊,情报之类,仅两弹指出两只红砂便手到擒来。

    十七两只眸子滴溜滴溜地几转,不时瞧上一眼,便就是立刻收回眼去,任谁都看得出来他这副心虚样,哪里有个所说地翩翩公子该有的样儿?

    这不,锁定我的气机少了两个,还真有人上钩了?

    心如刀绞,身受凌迟,形容身后中招那两人境况是再合适也不过,腿部似个河豚似得鼓胀起来,惊心动魄,看上去时刻便将是溢去开来,已是双膝触地。

    “这个小混账,没想到还耍这种阴毒手段,不过也是我料之未及,讲道理,在之前我派出去那几人之后就该想到的,无声无息把我之前的那手下放倒,想来也是西蜀的旁门左道,用毒手段。大意、大意。失策、失策。其他人也不知会我下一声,不安个好心。”

    不过以防万一,十七还是取下行囊,迅雷不及掩耳朝着面上一敷,又拿出两件北央长衫,再将囊布一转,彻彻底底地换上个颜色,就是细细一看,也只觉得十七身影只被幢幢的人影淹没,人潮里不知何处挤出个前所未见的陌生家伙,愁眉苦脸,正低吟双手有恙,颇似几分大变活人的戏法。

    再稀松平常不过的雪纹灰衫,被重重人群遮盖住,使得锁在十七身上原本就拉长已是细如蛛丝的气机好似被层峦的群山埋下,直接崩解开来,再是寻觅,也只若大海捞针。

    雪麟道,带个麟字,自然不同于十七方才走过的那般繁复巷弄,在临霜城,可称得上首屈一指的宽阔大道,与南边那阳凤行并称这临霜城的“两道墨”,虽说十七也是不甚明了,但是听说这“两道墨”乃是那实实在在的武道登途风景,可想而知这雪麟道是如何金碧辉煌,车水马龙,且不说路旁两侧铺子,就是蔓延开诸多旁道,也是实实在在的销金窟。临霜城之繁盛,这“两道墨”可是居功至伟,从旅者身上可是敛出了不少钱财。

    而两侧房产乃是北央真正有头有脸的人在撑着门面,背后做主。别说区区严少爷,就是余老爷亲自来了,也是不敢如何造次,顶头上司,真的是能踩在头顶的,一脚便能压得你翻不过身来,再说这些大人物,可是比余天升好好生生地多上好几段品秩,不是个顶头上司就能说得明白的。

    如若是气机醇厚绵实,这点小东西自然不在话下,瞬息间便能如春风化雪般地给融掉。

    可要是运功急促,又不到火候,那点尘埃便能真正作一堵难以逾越地高墙,只如蚍蜉撼树,若是奔得太急的马,又如何能在悬崖勒住?待着那一道气机以那不撞南墙不回头之势撞在这点阻隔之上,自只得乖乖地打道回府,而功法逆流,又岂是如此轻描淡写?

    然后?现在后面的这三个怎么解决?也不是说十七当真对这局面闲庭信步,信手拈来,不过只是个破局之法,在十七脑子里就说是拟好的,那也是装得满满当当,随手抽出一条,也能不说万无一失,也是可以十拿九稳地和十三、廿十汇合,只差该好好玩玩儿而已了,毕竟在余府待得久了,死气沉沉,也难免无趣。

    乖乖地束手就擒再逃出来?那可真是吃撑了没事儿找事儿,诶,不对啊,我中午饭可只吃了一口,肚子现在还在咕咕叫呢。算了,还是该怎么走怎么走,先向北去吧。于是十七步频愈发快了起来,身似鸿雁穿云间,留去无痕,直直向着雪麟道而去。

    …………………………

    其实也不是十七当真高估了这余府客卿,只是轻敌之事,已是发生了太多,难免有点说不过去,再者余府既然广纳名士,良莠不齐之事也是难免,再说身为客卿,大部分都是眼高于顶,在这临霜城内,若要使放下身段,那便只有是被人狠狠地踩在脚底,想要翻身,不断个一肢半爪,留下点学费那是痴心妄想,如此一来,众客卿之间想要和睦相处?那真是异想天开。

    也不是说余天升没想要改善下这糟糕的关系,只是说皇帝无意,就是嫔妃在旁边再怎么吹枕边风,也只凭空多招致点反感而已。

    第二十章 雪麟道、春风

    灰黑色的青烟似水轻淌,缓缓地驶在十七走过地临霜城每一条大街小巷。却被不知何人东一步,西一脚地一搅,化作几点轻丝,翩然飞舞在各人身旁。只在鼻腔外一荡,便是如龙吸水般被旋进那两窟如渊的黑影里去也。

    这药丸名曰“断”,若是平头百姓闻之,只会觉得吸进了寻常异物,轻咳两声,或是一个喷嚏便是万事大吉,可对于身后那帮来势汹汹的练气武夫,这点渺如芥子的四散尘埃可就是实打实的跗骨之蛆,能阻碍其运功窍穴好一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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