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彪见有人呼唤,连忙停下来朝这边看,一见三人,连忙把棍一扔,快步跑了过来。
“伯父,可玉兄弟,还有这位小兄弟,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原来你们认识啊?”张彪到了近前,一一见礼。
可玉也是一头雾水,烈虎所说的故人之子,莫非就是张彪?
心中不解,连忙看向烈虎。
烈虎却不急着解释,对张彪和那二个年轻人说道:“快去穿上衣服,当着人家女娃娃,不嫌害躁。”
“伯父,您眼花了吧?哪有女娃娃?”张彪一脸的迷惑。
可玉微微一笑,知道他长得虽然粗犷,却是没有多少心机的。
“张大哥,你说的这位小兄弟,可是个女英雄啊!”可玉说道。
“什么?哎哟……”张彪仔细一看燕琳,可不是个女孩子嘛。连忙叫了一声,到旁边拿过衣服,忙手忙脚地穿上。
燕琳在旁笑得像是风摆杨柳。
“真对不住,那天我还要动手打人呢。”张彪憨笑着,给燕琳道歉。
“张大哥,我叫燕琳。那天我在酒壶上做了点手脚,害你嘴唇都肿了,咱们扯平了,谁也不许记恨,好不好?”
“噢,原来是你做了手脚,我还以为是酒有古怪呢。”张彪这才恍然大悟。
见烈虎一脸迷惑,可玉连忙把那天的情景说了,惹得众人大笑了一番。
烈虎叫过那两个年轻人,介绍道:“这两个都是张彪的胞弟,这个叫张龙,这个叫张猛。快过来见礼,这是你们可大哥。”
张龙、张猛连忙过来给可玉、燕琳见礼。
张龙是老二,和张彪一样,长非常彪悍,只是胡子没那么长,皮肤也白净一些。
张猛比两个哥哥好看多了,像个人畜无害的大男孩,只是两个眼珠子滴溜乱转,一看就是个坏小子。
几人叙了叙年庚,张彪最大,已经二十三岁,张龙十八岁,张猛十六岁,生日比可玉小。
“张大哥,你才二十三岁啊?我看你长得怎么也得三十岁以上呢。”燕琳一贯地口无遮拦。
她的话,同样引来大家一阵笑声,不过,笑话的对象是张彪。
张彪请烈虎、可玉和燕琳到前院客厅落座,丫环奉上茶以后,张彪问:“伯父,您怎么和可兄弟他们遇上了?”
“不是遇上的。我是他娘舅,他去万费寺与我相认,我就还俗了,以后就跟着我外甥,再也不分开了。”烈虎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情况。
“娘舅?”张彪不明所以,不知道烈虎何时多了一个外甥。
“舅舅,我也是一头雾水。您说的故人之子,是张大哥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吗?”可玉问道。
在座的人都如在雾中,只有烈虎明白其中关窍。
烈虎沉吟不语,眼睛却是看向了燕琳。
“舅舅,我跟琳儿虽然相识不久,但我们已经心心相印,我相信她。”可玉明白,烈虎是防着燕琳呢。
燕琳听可玉如此一说,心下感动,也不避讳众人,伸出手与可玉相握,如水的眸子波光盈盈,对可玉说道:“大哥,谢谢你的信任。放心吧,我一辈子都不会辜负你。”
“那,彪儿,既是如此,你带我们一同去祠堂,让玉儿拜拜你父亲的灵位。”烈虎说道。
啊?拜张彪父亲的灵位?
“玉儿,你们认识?”烈虎问道。
“前几天刚刚在路上认识的。”可玉答道。
“那可要恭喜!”
“你家主人在家吗?”
“在家,正在后院练武呢。”
到了后院,就见有三个人正赤着上身练武,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彪形汉子,手持一根木棍,两个比他还小一点的年轻人则各持一把刀,看来是练单棍破双刀。
可玉一看,不由惊喜,那大胡子不是张彪是谁?
“张大哥!”可玉连忙招呼一声。
可玉心里想的是,烈虎在万佛寺当了十年和尚,也把自己的心门锁了十年,心中悲苦不能对人言,只能用烈酒麻醉自己。一旦见到自己,就毫不犹豫地还俗,并跟随自己下山。因为他知道,自己会查探母后遇袭真相,会走上复仇之路。其中艰险他不是不知,他是为了当年母亲对他的一句重托。这份忠心,这份深情,沉甸甸的,让可玉高兴不起来。
燕琳相对单纯一些,他知道可玉身上有好多秘密,其实自己身上的秘密何曾少了?刚才在禅室听到可玉和烈虎的对话,好像他母亲是被人暗害的,怪不得他那天在小船里,还说羡慕我呢。他是够苦的,我一定好好待他。只是,不知道最后和他有没有结果?
想到这里,也是愁绪满怀。
“好,那我进去找他。”
烈虎说完,带着可玉和燕琳进了院子。
看来烈虎跟这里的人都很熟。
“以后不要叫我云苦大师了,我已经还俗了。”烈虎道。
云悲大师仿佛能看透烈虎的过去,也仿佛看穿了未来,话虽不多,却包含的信息不少。
师兄还是有些道行的,烈虎心想,他说的话有劝戒,有警示,也有关爱。自己在寺里十年,行为放浪,虽着僧衣,却没行佛事,寺里的清规戒律也不曾认真遵守,师兄对自己多有包容。此番离开,还真有点舍不得他呢。
张家庄和南家堡一样,都修了高高的寨墙,绕庄一周还有一道两三丈宽的护城河。
三人从南寨门进入,沿南北大道前行约有三百米,就见到一所大院子。
院子门口有一个门房,看门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三人到了门前,老头迎了上来,见到烈虎,忙拱手见礼:“云苦大师。”
张家庄在中州府与飞燕山之间,距中州府和飞燕山都很近。
可玉和燕琳骑马,烈虎步行,中午时,三人在路上打了尖,申时刚过就到了张家庄。
三人往山下走,却是都没有说话,烈虎和可玉浑没有相认的欢喜。
烈虎不高兴的原因,是他在思索刚才师兄的话。
“师弟,此去困难险阻不小,你须小心在意。倘若遇上危难,可来寺里。另外,你毕竟作过佛门子弟,不可多造杀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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