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过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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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回去吧,一会我把饭菜给你盛过去。”我对宋雪卉说道,我希望她暂时离开这里。她也乖乖地听话,哭着鼻子离开了这里。

    在宋雪卉离开后,宋国栋也“哼”了一声,摔了几个盘子走了,他的妻子岳瑶也跟在后面,临走的时候还交待夏宝菊稍晚的时候帮他们做些东西送到他们的房间里。

    他们离开后,场面一度很尴尬,陈华和狄秋两个人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宋国荣在一旁抱着肩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么尴尬地场面我也待不下去了,于是向蒋莲要了两套餐具,夹点饭菜回房间再吃。

    当我端着饭菜准备回去的时候,薛小姐走了上来,说道:“刚才我托人问过办案的警察,他们说在宋国建的体内检测到安眠药的残留。安眠药是宋国建自己买的,而且只吃了那么一次,剩下的药瓶就放在他的裤兜里。”说完她便拍拍裙子走人了,只留下一脸懵逼的我。

    回房间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她告诉我这个到底是什么?他怕自己过于痛苦所以才吃的安眠药?算了,这以后再去想吧,现在需要从头进行调查。我将晚餐送到了宋雪卉的房间。她房间的布局几乎都是一样的,看样子所有的客房都是这样的布局。

    “你知道你爷爷曾经住的地方吗?”在吃饭的同时,我向宋雪卉问道。

    “我不知道。我出生的时候爷爷就已经住在这里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说实话那那三个人的自杀彻底难道我了,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只能从头开始查起。”我无奈地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水平有限。

    “那你为什么要调查爷爷原本的住处呢?不会是从爷爷出生开始调查吧?”宋雪卉一脸惊慌地说。

    “当然不会,要是从他出生开始调查,恐怕假期过了都调查不完。我是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去研究黑魔法和诅咒什么的?而且在他的手稿中,前半部分所写的关于律师的见解,见解很深刻,很客观,可是后半部分呢?几乎就是毫无根据地瞎写,相信黑魔法、相信诅咒,甚至认为人还可以复活重生?就算随便拉出一个小学生的小孩我相信他都不会轻易的详细,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律师怎么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发生转变?”

    “牛顿的晚年不还是信仰神学呢吗?就连否定了很多神迹的牛顿在晚年都能够去相信神学,甚至认为地球的自转是因为神而产生的。我爷爷突然发生转变也是有可能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牛顿并不是晚年才开始信仰神学的的。对于他来说,对精神世界的探索才是他主要的工作,而科学对他来说只是余事。为牛顿科学研究提供资金的正是教会,牛顿所在的科学研究机关也是只是神学院中的一个学院罢了。牛顿是一个早产儿,他的家庭并不富裕,可以说家徒四壁,父亲也在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他能够活下来也是多亏了教会的救济,这样的牛顿能够去反驳神学,怎么可能?”

    “原来让我们高中困扰许久的牛顿还有这样的故事,我都不知道。可是如果有爷爷他没有详细诅咒这些东西那他为什么还有留下这份手稿?”

    “这份手稿经过笔迹鉴定,肯定出自你爷爷的手笔,如果他不是要进行什么复活仪式的话,那么他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什么原因?”

    “我也不知道,所以说才要去你爷爷原来住的地方查查看。”

    “姑姑或许知道,吃完饭我去问问她。”

    昨晚,宋雪卉从她的姑姑宋国荣哪里得到了宋金华搬到这里前曾经居住的地址,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她也不知道那里有没有改变,但总要去看一看。

    今天一早,我们让蒋莲开着车带我们过去。其实我本不想麻烦她的,但是四周别说是公交车了,连个人都没有又该怎么出去。如果有一天这里的车全都出现了问题恐怕他们就只能打电话求助了。

    车从郊区开到市区,在市区里转了一段时间,我们来到了一个看似小区的地方。这段路程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由六层高的楼宇组成的小区,从外面来看每个单元每一层似乎只有一户,里面的空间也很大,虽然小区很古老但住在里面的应该都是些有钱人,毕竟在当时能买下这么大房子的人还是少数。

    这虽然被称作小区,可是却没有什么围墙什么的,更没有什么所谓的物业。这样的小区虽然安全感少了很多,但是我却觉得这里更自由,至少没有让人圈起来养的感觉,更没有围墙带给人的隔阂感。

    在这小区的下面还能看到不少老头老太太在打麻将、打扑克、下象棋什么的。他们那个年代的娱乐项目很少,所以退休以后也只能做些事情。为什么广场舞能够吸引那么多的老年人,因为他们退休以后没事干,只有在广场舞的组织中找到一些归属感。

    看到他们我不仅幻想起我们这一代人老了以后会干些什么?打扑克、下象棋?不存在的。或许会一个个待在家里打开电脑,连上语音,打几个副本,打几把对战什么的。一想到这里我就开始对我们这一代人的晚年感到悲哀。

    我和宋雪卉下了车,准备去找人打听一些事情,蒋莲说她就不去了,在车里等我们。

    我们想那些老人询问了一些关于宋金华的消息,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我说的是谁,看样子他们并不认识宋金华。

    “老伯,宋金华你认识吗?曾经是一名律师?”我找到一位白头白须,穿着一身白色复古衫的老大爷问道。

    “你找他干什么?”他看了我一眼说道。

    “老伯,你认识他?”看来终于找到一个认识宋金华的人了。

    “当然认识,只不过他现在已经不住在这里了?而且在三年前已经去世了。”

    “我们不是要找他,而是想要知道他过去的一些事情。”我说道。

    “那你算是问对人了,我就住在他家的楼下,这附近也就只有我最清楚他的事了。”老伯打开折扇,扇了两下,很得意的说道,仿佛认识宋金华是一件很自豪的事情。

    这不禁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宋金华搬走前不是受到了街坊邻居的排挤吗?邻居一定很恨他,为什么会自豪呢?

    “老伯怎么称呼?”放下了心中的疑问,我问道。

    “蒋武。‘蒋干’的‘蒋’,‘武术’的‘武’。”

    “老伯有子女吗?”

    “诶,”蒋老伯叹了一口气,幽幽地望向天边,“我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我在32岁的时候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儿子,可就在前些年就得癌症走了,现在就剩下一个孙女了。”说道这里我发现他的手有些颤抖。

    “对不起老伯,我不知道。”我本想简单地寒暄几句没想到直接撞枪口上了。在现在32岁生子或许很正常,但在他那个年代,十三五岁或许就已经结婚了,30岁生子确实有些晚。

    “算了,都是以前的事了,你不是说问宋律师的事吗?怎么还问上我家里的事了?”

    “我想知道宋律师这个人怎么样?”

    “说实话刚见面的时候,我觉得这人很正直,而且很聪明,知道的也很多。为人处事方面也是大方得体。他比我小5岁,当年他来的时候才25岁还没有结婚,单身一个人来到这里。当时这套房子的价格虽然没有现在这么恐怖但也是一般人承受不起的,我现在住这套房子还是我们夫妻俩东凑西凑借钱买的,而宋律师却是用自己打官司赚来的钱买的这套房子,那时他才25岁啊,我当时觉得他会很有前途,于是我们夫妻俩怀有私心地去关照他。他一个人住,做饭也不方便,所以我们经常叫他下来一起吃。总之当时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好,他也很客气地叫我一声大哥。”

    我没有想到这位蒋老伯竟然从头开始讲起,我本想问他他走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既然他已经开始讲了我也就不打断了,而且看宋雪卉聚精会神地样子,她似乎对自己爷爷年轻时的故事很感兴趣。

    “在他27岁的时候,他与现在的妻子结婚,刚巧那时候我的孩子也刚出生。我甚至跟他开玩笑说直接给我们的孩子拉个亲家,但他当时丝毫没有考虑的就拒绝了,或许是他看不上我们这些一般人吧。也是从那时起,我们两人之间产生了隔阂。”

    “他刚刚结完婚的那一年,他的工作也突然开始多了起来,在那时他经常出出差工作,一年中在家里也呆不了多少天,甚至第二年老大出生的时候,他都没有在家。也就是在这一年他的工作稳定了许多,我听说他是在这座城市里经营起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在这几年他几乎每天都会回家,而在第三年老二出生了,第五年的时候,他们家里又填了一个千金。”

    “当他有了女儿以后,他的野心开始膨胀起来,并不安于现状,他利用自己的人脉经营起一家公司,在那之后的几年里,他都忙于公司里的事物,直到他小儿子出生,他才将公司托付给其他人,自己做一个甩手掌柜。从那时起我们两家几乎就已经形同陌路,但是我们有事的时候他还是鼎力相助。那一年我儿子出了车祸,当时我在公司上班,是他去医院里垫付的医药费。事后我想还他,他也没要,说是当前些年在我们家吃的伙食费了。就上俗话说的,远亲不如近邻啊,有一个好的邻居真的很幸福。”

    “直到那一年,那年我45了,他也40了。我从我的邻居那里说得知了关于他一些不好的传闻。说他为了钱帮助黑心企业,为了钱让杀人犯无罪释放,总之就是很多不好的传言。有的人听信了这些传言开始在他们家门口扔垃圾,用油漆写一些恶毒的语言。而且他的孩子在学校和幼儿园里也被别人欺负,甚至老师也看他们不顺眼。最终这些人给宋金华气走了,但宋金华走之前还干了一件大事。他把所有搞破坏的人全部告上了法庭,包括学校里那些难为自己孩子的老师。打官司的时候,他将那些人所搞破坏的影响夸大其词,说老师对孩子的为难漠视让他们的未来受到了影响,从他们那里敲诈了一大笔的精神损失费。不少人为了赔偿他还把房子卖掉了。”

    “总之,当时他离开的非常潇洒,一点都不像被人逼走的。在那之后我们就没什么联系了,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从他那里收到一些礼品。不过在前些年我孙女从大学里毕业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我曾尝试着联系他。他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让我孙女去他那里工作,活不多工资却很高。”

    “等等,蒋大伯,你孙女不会叫蒋莲吧。”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他惊讶地问道。

    “就是你孙女带我们来的。”没想到绕了一大圈,早知道她爷爷知道宋律师的事还用费这劲找。

    “可是她为什么不来见你呢?”我奇怪地问道。

    “她也不知道我住在这里。我儿子去世后,他妈就改嫁了,她也跟着她妈一起走了。在那以后我们就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打些电话,她也不知道我跟宋金华认识。”

    “难怪她什么都没说。”

    “我去叫蒋莲姐过来吧。”宋雪卉说道。

    “好吧,我也挺长时间没见到我的大孙女了。”听到他孙女要来,蒋老伯的脸上立刻焕发出光彩,八十多岁的他好像又年轻了许多。

    蒋莲过来的时候遇到自己的爷爷也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爷爷就住在这里,而且还让我们遇到了。

    剩下的时间,我和宋雪卉也没有打扰他们爷孙俩,而是在四周随便走走,并告诉蒋莲我们下午再回来。

    “让我滚?你还真以为你是家主了?”宋国荣也不顾形象地喊了起来,声音非常的尖锐,“别忘了,现在你还没有继承爸的遗产,这栋别墅还在爸的名下,你没有权利赶我出去。要走也是你,你这个杀人犯。”

    我转身看向身边的宋雪卉,她现在已经瑟瑟发抖,看来她无法适应这种场面,相比之下,那位薛小姐倒是异常的淡定,现在已经吃完坐在那里喝茶了。

    “你是在咒我死?”宋国栋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大声地说道。

    “还用我咒?你已经被爸下了诅咒。早晚你都会向他们三个一样自杀的,还是提前写好遗书不要让警察再困扰了。”

    “你们两都少说一句行吗?能不能和和气气地吃顿饭?”一位穿着淡蓝色上衣,留着短发看起来很朴素的女人说道。后来宋雪卉告诉我她是李石俊的妻子,陈华。

    “他们又不是被杀的,是自杀。”陈华说道。

    “自杀?你们还真以为是自杀?他们之前有自杀的征兆吗?他们死后,谁受益最多,我想这一点你们心知肚明。”宋国荣向她们质问道。

    “别在这里挑拨离间,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宋国栋大声地向宋国荣吼道。

    只是这样干想会一直在这个圈子里饶老绕去,什么都不会发现。现在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了。破解密室?密室必须需要破解,但是从现在看来密室很难破解,如果知道犯人是谁,或许关于密室会了解一些情况。还不如先去找到凶手。

    在现在看来三个人的死,宋国栋受益最大,因为他们三人死后,他将一个人继承宋金华所有的财产,从这一点看来他的嫌疑最大,如果他也死去了,那么宋国荣和宋雪卉的父亲宋国麟嫌疑就暴涨了。

    可是如果宋国荣是犯人,她会叫人来调查吗?而且在这三桩自杀案件发生的时候,她有非常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这一点宋国麟同样拥有。院墙上的监控头几乎将里面与外面完全隔开,即使买凶也不可能不被监控发现,除非他从空中直接掉下来。

    “对啊,还是好好吃饭吧,大家聚在一起也不容易。”一位戴着眼镜穿着白色T恤梳着麻花辫看起来很古板的女人说道,她是宋国建的妻子狄秋。

    “你们两个的丈夫都让人杀了,你们不生气?”宋国荣对两人问道。

    “怎么?其他人都已经去世了,继承爸遗产的就只剩下我一个了,我坐这里有什么不对的?”宋国栋瞪大了双眼看着宋国荣说道。

    “但你现在还没有继承遗产呢?还有两年的时间,没准这两年你出来什么意外呢?”宋国荣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些不都是迷信他们怎么可能因为这些没有任何依据的迷信,放弃即将得到的大笔财产和自己的未来呢?

    如果这样考虑,他们就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谋杀,那么问题又回来了,他们如果被人谋杀,那三间牢不可破的密室又该如何解释?这三间密室从物理上否定了他们三人被谋杀的可能。这样一来问题兜了一圈又回去了。

    正好这个时候,宋雪卉叫我去吃晚饭。我走到大厅看到一桌子丰盛的晚餐,我真的很难想象这些都是夏姨一个人准备的。原本这里只有10个人,现在三个已经去世,尸体还在警察局里,我们又来了4人,桌子上一共有12张椅子,倒也够坐,只不过今天宋国栋坐在了正坐的那把金色的椅子之上。当他坐在那张椅子上时,其他原本就住在这里的人都吃惊地看着他,但都没有说些什么。

    其他三个继承人都已经去世,现在能够继承宋金华遗产的就只有宋国栋一人,虽然还没有完全的继承遗产,但一家之主几乎是坐住了。在那三人去世以后,其他人也就跟遗产搭不上边,想要赶他们出去,只是宋国栋一句话的事,所以她们现在都不敢反抗宋国栋。

    我坐在东侧最后的位置上在我旁边的是宋雪卉,在宋雪卉的身边则是那位薛小姐。她没有说什么,自顾自地吃起了丰盛地晚餐,可坐在她身边的宋国荣却没有心情吃饭,她一脸讥讽地对宋国栋说道:“大哥,你还没有继承爸的遗产呢,坐在那是不是早了点?”

    等一等,如果有人称作直升机空降到院子中,杀害李石俊还是有可能的。想到这里我自己笑了笑,这么异想天开的手法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如果真的使用直升机,那么下面的花园也会因为螺旋桨带起的气流有所损坏。称作热气球或许可以,但谁会用这么异想天开地手法呢?只要查一查谁购买了热气球一类的东西,很容易就会查到犯人,我想犯人不会用留下这么直接证据的手法来作案的。

    那说说有动机又有时间的表面上只有宋国栋。但在在这些人当中还有没有其他有杀人动机的人呢?我并不清楚,或许从头开始思考这桩案件会比较好。那么整个案件的源头在哪里?李石俊自杀的案件开始?不,那是从宋金华去世后?也不是,我觉得应该再向前,向前找到那一个最初不和谐的一点。

    三间密室,三个奇怪的时间,三个人的离奇自杀,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形式的遗书只留下那个所谓的诅咒之匣。在他们死前发生了什么?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盒子里到底放着什么东西?

    他们自杀的地点和顺序都是按照宋金华手稿中做记载的,难道三人是约定好的时间和顺序,按照计划相继自杀?可是他们到底为了什么?难道他们相信了宋金华手稿中所记载的那个关于复活重生的黑魔法,他们想要报答宋金华所以希望他能够复活?从而献上了自己的一切?

    可在宋雪卉的口中,他们四人的关系和宋金华并不好,李石俊甚至都没有见过宋金华。这个理由显然说不通?还是说有其他对他们四人很重要的人死了,他们想借用宋金华的黑魔法复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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