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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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手抱过一个靠枕,叶立心跟个卧佛似得躺在沙发上看了几集。忽然听见一阵阵模糊的叫声,他暂停了电视,伏起身,仔细听了一耳朵,“华多……”

    敲击键盘的声音停下来,爱德华多关掉邮件界面转头看向他,“什么?”

    叶立心皱着眉侧耳听着,过了一会站起来朝爱德华多比划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在后者充满疑惑眼神之中蹑手蹑脚地开门走了出去——疯狂抓门,一岁左右的巴哥犬看见他出来立刻冲他喊叫起来。

    “嘿,小宝贝,你这是……”叶立心蹲下身,看着胖成一块吐司面包的它不停地在原地走来走去,雪白的爪子上满是泥泞,尾巴断了一截像是被什么东西砍断的。

    “露西?”叶立心看着那截断尾迟疑的喊道,后者立刻兴奋地冲他叫了两声。

    “真的是你?你的主人呢?”叶立心摸了摸露西的脑袋,后者在他手底下不安地动来动去,“你的主人没有和你一起来?”

    “怎么了?”爱德华多不放心地跟出来,疑惑的看着门口的一人一狗。

    叶立心扭头皱起眉,眼神里似乎飞快的闪过一丝什么,“好像有些不对劲,她的主人我见过每次都会陪着露西一块来,可现在……”叶立心看了一眼周围,空荡荡一片,“她的车明显不在这里。”

    “或许是露西自己走丢了?”爱德华多看了眼蠢着一张脸哈哈吐舌头的沙皮,想了想说道。

    “露西不可能走丢这么远的。”叶立心否定了爱德华多的猜想,“她不住在这里,只是露西主人偶尔来这里找朋友聚会的时候会把她寄放在我这里或者洗个澡等着主人来接。”叶立心低头看着咬住自己裤腿的小狗——

    后者在叶立心喃喃自语中显得很是焦躁,不断的从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危险的声音。她扯着叶立心的裤脚撅着屁股使劲往外边拖了拖,尾巴摇晃的就和旋螺桨似得。

    “我需要出去一趟。”叶立心拧起眉心心中那一点疑惑变成不安,他转身换了一双鞋子和爱德华多打了招呼便要走,后者却开口叫住了他,关了电脑穿上大衣重新拿起车钥匙,就像是一位准备出去参加酒会的绅士,笑着说道,“我想开车会比较快一点。”

    叶立心只能说人不可貌相,这是继小蜘蛛以后第二位教给他这个真理的男人。

    斯斯文文甚至看上去还有些软绵的爱德华多将车开的飞快,叶立心都要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超速了。偏偏在这种极速之下,露西居然还能和他的配合非常好,在需要转弯之前露西便会提前二十秒的喊叫一声,得到命令的爱德华多就会一个漂亮的甩尾拐进那个街道/巷子。

    一手抱着狗一手抓着车顶把手的叶立心只觉得两眼发晕,心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恨不得立刻下车。他似乎从爱德华多的开车风格里挖掘到了一些朋友隐藏起来的性格。

    “艾凡,前面那辆车是不是?”爱德华多眯起眼睛慢慢地将车停下,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神游天外的叶立心,拍了他肩头一把,示意回过神的朋友看向那公共洗手间的门口。一辆宝蓝色的经典款跑车就那么敞着车门停在那里,显得非常古怪。

    露西前腿扒着车窗对着那辆轿车狂叫起来,叶立心勉强控制住想要往外面跳的露西抱着她快速下车。爱德华多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扳手跟在叶立心身后,小心翼翼地靠近——

    “华多,”叶立心从车后绕到车前,看着被丢弃在副驾驶的手提包以及从女士鞋上脱落下来的彩片沉下了脸色,“我想我们需要报警处理这件事了。”

    “艾凡?”叶立心熟悉的黑色SUV齐齐在他面前停下,瑞德还没下车便已经看到了抱着肩头和爱德华多等在一边的人,他满脸惊讶的甩上车门快步朝叶立心走去,“你报的警?”

    跟在瑞德后面下车的摩根、JJ看到那靠着车门晒太阳的黑发男子脚步一顿,齐齐露出一个‘怎么老是你’的表情来。

    “是我。”叶立心搓了搓被晒得泛红的脸颊,满脸无奈的点了点头,“这件案子又和你们有关?”说着他看向对着他左眼促狭右眼无奈的摇头地摩根、JJ微微笑了笑,打了一个招呼。

    “是的。”观察了一圈周围环境的瑞德瞥了一眼好奇盯着这里的几个探员,见到后者们移开了视线才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艾凡,”JJ看了一眼站在叶立心身边光彩照人的陌生男子又微微斜眼看了看瑞德,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疑惑和一点思索后又变得平静,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被警察们团团围起的轿车,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叶立心扫视了一圈,在落到某一点时神色带起一点怜惜,他抬手指了指在那辆车附近焦躁不安的原地疯狂转圈的巴哥,“我见过露西,是她过来找我的。”

    瑞德顺着视线看过去,表情奇怪地拧起眉,“宠物?”

    “Yep。”叶立心耸肩,一指站在身边安安静静玩着手机的青年,“华多也看见了。”

    被点到名字的爱德华多抬起头,朝众人先是微微颔首打了招呼之后用非常笃定的语气说道,“Yes。”他简单的将叶立心如何发现巴哥犬在外刨门,他们又是如何开着‘赛车’发现这辆被丢弃的车的故事清晰的叙述了一遍,接着担忧的问道,“她……没事的是吧?”

    “我们会找到她的。”JJ温和的冲爱德华多说道。

    瑞德收回盯着巴哥犬的视线,重新看向叶立心——他罕见的带着两个大大的眼袋。瑞德皱了皱眉,抿了下唇角问道,“关于露西的主人,艾凡你知道多少?”

    叶立心微仰着脸视线往上眼珠子转了几转,一边回想一边慢慢地说道,“露西的主人并不在这个街区甚至不在这个小镇,她只是每周……每半个月?大概吧,我也不是记得非常清楚。”叶立心拧着眉,摸了摸鼻梁,“我见她的次数并不多,据她自我介绍是一所小学的物理老师。”因为零星的回忆而说的有些乱七八糟的叶立心揉了揉额角,“她似乎在这里有一个朋友,每次过来也是找这个朋友聚会来的,感情应该很好。我记得,好像是叫做……丽萨?”

    JJ点头立刻往边上走了几步,拨通了加西亚的电话。

    叶立心看了一眼和摩根站在一起对车辆仔细检查的留着胡子的男人,问道,“这位就是你们新来的队友?”

    瑞德双手插着兜,转头看过去点了点头,“嗯。”

    “他看起来也没有加西亚说的那么可怕。”叶立心摸摸下巴,想起加西亚那些可怕到令人发抖的形容词,好奇地一挑眉,“看上去还挺好相处的。”

    瑞德张了张嘴,掩盖不住满脸的难为情,“我和艾米丽、摩根在企图分析他的时候被抓了一个正着。”

    “真的?”叶立心身子往边上斜了斜,意外的看着他,“那可真是太倒霉了。”他这么说着语调却是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的幸灾乐祸。

    瑞德摸了摸鼻尖,“是的。嗯……”他抬起手又放下,最后还是指了指自己的眼眶,“你的眼圈……”

    “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叶立心按了按眼眶不在意地一挥手,“等处理了这里的事情就回去睡一觉,不会有问题的。”

    “瑞德!”摩根一手握着车门一手撑着车顶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大声的喊道。

    还想说些什么的瑞德只好非常匆忙地对叶立心丢下一句,“等结束之后我去探望你。”便急匆匆地跑了过去。

    叶立心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他的背影,探望?

    不是,他就是一个睡眠不足,有什么好探望的?

    一头雾水的叶立心感觉到小腿边的触感,低头看了看——精疲力尽的露西耸拉着耳朵呜咽着走到他的身边躺下,黑黝黝的眼睛仍旧执着的直直盯着主人的车辆,那股弄丢了什么珍宝的悲伤和惶恐几乎从她和叶立心接触的位置传染给了他。

    “嘿,”叶立心心生不忍地蹲下,摸了摸露西的脑袋,“相信瑞德,他一定会帮你找到她的。”

    “呜……”找到她。

    露西的眼睛落到了那几个正在交流着什么的男人身上。

    [找到她。]没有变幻出任何修饰物品的短句趴在小狗的脑袋上,打头的字母左右动了动轻轻蹭着露西的脑袋,它稍稍拉长了自己补进去一个单词,[去找到她。]

    ……

    我又不是GPS定位系统,去哪儿找到她?

    对露西的主人一无所知的叶立心抽了抽嘴角克制住了满腹吐槽,他面色平静地盯着这一行短句明白系统根本不是随口说说而已——他和系统‘不想爱却相杀’的磨合了很多年,早就明白了对方的性格,只要是它说出口的话拼劲全力去完成就对了,不然下场就只有一个……

    他看了一眼和摩根交流着什么的瑞德,JJ还在一边打着电话,那位陌生的胡子大叔则是非常细心的半个身子钻进了车后座,像是在翻找着什么。

    “华多,我去一趟洗手间。”叶立心当即下了决定,半转过身走到站在一边和人电话交代着什么的爱德华多指了指距离加油站不远处的卫生间。后者飞快的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有几个探员注意到了他的动静,但看到他的方向指向哪里后又纷纷离开了眼睛,他们可没兴趣观察一个大男人上洗手间。

    又不像这次案件的嫌疑犯,一个男人居然像条狗一样的喜欢另一个男人。

    将隔间门锁好,叶立心睁着他那双往日都懒洋洋没什么精神今天却涌动着另一种光彩的眼睛,看着半空中虚无的一点,语气坚定地问道,[我用一条胳膊,和你换一次那个,怎么样?]

    反正他找不到那个女人也要‘废’,那不如拿‘废胳膊’作为交换条件去找到露西的主人。他隐约觉得自己的废胳膊或者说自己在胳膊被毁掉又重塑的过程之中,也许有着一些什么对系统非常重要的东西。他能察觉到,每次胳膊重塑之后系统就会更加聪明一些。

    系统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就好像它的灵魂还在加油站那里薅狗毛似得,正在叶立心觉得这主意要吹,该拿什么来打动系统的时候,他的眼前猛然发生了变化——

    一条枚红色的光带伴随着一行短句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闪着点点星光似得漂浮在半空。瑰丽诡异,又极致的漂亮。

    叶立心看着这熟悉的彩带笑起来,[谢了。]

    话音刚落他便脚步一动,立刻顺着那条光带追了过去,速度快的和道闪电似得因来不及反应叶立心还差点撞到了卫生间外头的栅栏上。他姿势别扭的跨过栅栏,还不忘顺手给爱德华多发了一个信息——

    [我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了!叫上瑞德他们快点来!附上位置共享。]

    没去管收到信息的众人是如何的心情,感觉自己自由地像道风的叶立心跟着那条彩色的光带一路奔跑到一座小山之前,一边跑一边还有闲心思考这次的后果——系统将闪电侠的能力暂时借给了他,他有预感这件事结束之后扣扣索索又异常八卦花痴的系统肯定又要和他要什么超人大胸照、超人和蝙蝠侠街头激吻照之类的,再不济就是美国队长全/裸/照。

    他也搞不明白,像是超人和蝙蝠侠街头激吻这种明明一点都没有听说过的事情系统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要不是确定系统从来不说谎且不是一个下流的系统,他真是怀疑这货是不是什么十八禁的论坛逛多了,甚至还会瞧瞧地趁着人为爱情鼓掌的时候去听墙角。

    “No,Pls……”

    气若游丝的声音窜进叶立心的耳朵,他猛地停下脚步,因为速度太快而呈糊状的世界再次清晰起来,他揉了揉有些反胃的肚子,拧着眉顺着那道声音看过去——背对着他的人影正非常忙碌的将一个浅蓝色衣衫的姑娘捆起来。他浑身上下都装满了枪支弹药,看上去活脱脱是一个反社会分子。

    瑞德每天对付的人都这么危险的?

    叶立心想起瑞德那副身板,原本有些漫不经心甚至是没有将眼前这个男人放在眼里的视线猛地变得锐利起来,恍如是一把把飞刀,一刀接着一刀地往这个男人身上扎,但后者却毫无所觉地依旧折腾着他手上的人质——哪怕叶立心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

    就这智商,能别给瑞德添麻烦了吗?

    叶立心垂下视线看了一眼男人背在身后的登山绳,冷笑一声缓缓地揉了揉手腕……

    [我看到那张照片了。]还在手忙脚乱地安慰哭泣女生的叶立心一愣,就见字母们丧气地往黄沙地上一趟,[原来屁股上没有痣的啊……]

    叶立心讶异地瞪大了眼睛,好不容易憋到脑子的几句安慰话顿时消失了一干二净。握草你这种遗憾的语气是什么鬼?还有!那个照片不是你昨天要的吗!所以你昨天没有发疯死机只是因为你根本忘记了这回事情?

    [你是不是想打架???]叶立心的眼眸中染起熊熊怒火。

    [啧,奖励你一个好东西。]字母们从地上爬起来缓缓升到半空,一边嘟着嘴巴拼命的吸气把自己吹的胖了不止一倍,肥成球的字母们嘻嘻哈哈地落在叶立心的膝盖上——[一张‘普度众生’卡贴你脑门,不客气。]

    字符们还非常贴心的变幻出一张说明书,左摇右晃地在半空晃悠——

    卡牌:观音娘娘

    技能:普度众生

    警告:请于持牌者于半年之内以爱劝服以下犯罪者,若完成不了则断臂一次。

    附:须知八百条。

    被霸王条款震惊的叶立心瞠目结舌地抬头去看那份名单,半响之后只恨不得把贴了‘普度众生’的脑壳摘下来丢到地上——

    敲你妈,什么犀牛人、绿蜻蜓这种没听过的小角色就算了,小丑和九头蛇是什么鬼!!!用爱怎么感化这帮人!把蝙蝠侠和美国队长打包送给他们吗!?

    超人和队长粉丝会先把自己打死吧!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1.小蜘蛛的剧情还在返校季卡着(我想你们都明白是那只猪了),所以他和托尼其实还不是很熟。另外,我总觉得以小蜘蛛的个性还是比较倾向自己闯祸自己扛的,就算和托尼认识了,这玻璃的钱他还是会自己解决。

    2.关于老叶,设定就是一个分分钟能揍趴普通人的人。如果系统愿意帮忙,和超英们干一架也不会输。

    系统:我无所不能!骄傲.JPG

    叶立心:可是你吵架老是输。

    系统:闭嘴!我要断你胳膊了!

    ————————

    本文最后一节会有些莫名其妙,但在下一章都会解释道。这一章节其实是两个章节合在了一起,前头和昨天的,因为前天再看《声临其境》被赵老师实力圈粉,完全花痴的没办法写字了……

    赵立新老师怎么这么帅,耳朵想给他生三胎

    “小子!你给我死过来!”电视剧里猛然爆发一声大喝打断了他思索能量都去哪儿了的疑问。

    叶立心紧了紧裹着脑袋的被子,眨了眨眼看过去——哦,已经演到男主角发现身世和养父母决裂的程度了。

    “多谢你的好意。”叶立心眨了眨眼,努嘴示意沙发前的一堆饼干纸,“但我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了。”他说着仰起头看着天花板难受地打了一个嗝,却忽然皱起了眉。

    得到叶立心回答的爱德华多还想打趣一下他此刻的摸样就发现叶立心抬着头一直注视着摄像头的方向,他同样的顺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你觉不觉得……”叶立心迟疑地摸着下巴,凝眉不惑,“这个摄像头的方向好像变了?”

    他揉了揉因为没好好休息而发涨的太阳穴,嗅着那股香气看了一眼爱德华多从外头带回来精致午餐又瞧了一眼墙上的时间,转头就给加西亚发了一个信息——拜托她帮忙盯着瑞德好好吃饭。从中餐馆那次叶立心就发现这位瑞德博士十分的挑食,那么高的个头吃的还没他的三分之一多。

    嗯……他能一次吃三碗饭。这三碗饭的标准配备是三菜一汤,且分量要足足够的。

    其实他小时候的食量也挺小的,可自从和系统这个基佬……叶立心扣了扣脸颊想到博物馆那次的‘美貌之争’,也许是个小姑娘吧?那就是……花痴。和花痴系统绑定之后,饭量就逐渐增加,最夸张的青少年时期真的是能吃完一个电饭煲,可吃这么多也没见他长个。叶立心愤愤地撇撇眉。

    总算送走‘瘟神’心神俱疲的叶立心一脸丧气地联系了服务中心连夜换房,又折腾了很久才睡着。哪怕第二天睡到十一点多,还是无法挽救那垂到下巴的大黑眼圈。于是他就这么一路顶着一张‘肾虚’脸带着那张也不知道会不会兑现的条子回去了。

    等到爱德华多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叶立心一只脚在地毯上另一只脚挂在沙发背上像个无脊椎动物似得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别说店铺后面的这一块私人空间装修的是真的好,尤其是客厅这一块。景观好,暖色的墙纸温柔的画,地毯鲜艳又有无数随手丢在地毯、沙发上的蓬松靠枕,天气好的时候大片大片的阳光会从另一侧的落地玻璃折射进来到处都透着明媚的感觉。若是遇上下雨天,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扔,双眼一闭,催眠的白噪音便能让你舒舒服服地陷入沉睡。不光叶立心喜欢,就连一直对自己的外在形象很有要求的爱德华多也对这一处青睐有加。

    “艾凡?”爱德华多将行李箱靠墙放好,小声地喊叫了一声。一动不动地叶立心没回他,细细听还能听见一两声小呼噜。对着他的电视正吵吵嚷嚷地播放着经典台湾家庭伦理狗血剧《再见阿郎》,剧情就像是八个老太太的裹脚布,臭也就算了还特别长长长长长。

    “很正常吧。”爱德华多耸了耸肩,将电脑打开看了一眼邮件,“这种360°全方面的摄像头总会隔一段时间自动调整一下位置。”爱德华多抬头看上去,摄像头的红光闪了两下,“你可能想太多了。”

    “是吗?”叶立心摸着下巴还是觉得哪里感觉怪怪的,半响冲着镜头呲牙咧嘴做了一个鬼脸直到爱德华多打开餐盒从里头飘出来的那股香味引诱着他回过了头——

    反正也没多少又不是十诫帮随手放置的那群文物,一点口粮而已,全丢了他也赔得起。

    爱德华多若有所思地微微点了点头,把买回来的高级料理放置在餐桌上问道,“需要再吃一些吗?”

    再不走他真想一脚把这位踹下去了。

    “嗯?好的好的,谢谢。”小蜘蛛妥善地收好名片,冲叶立心比了一个万般感谢的手势,接着手腕一抖嗖地一声飞了出去临走之前还不忘记把那缺了两块的披萨盒带走。

    “嗯?”吵闹声一消失反而惊醒过来的叶立心迷瞪瞪地睁开眼,“华多?你事情办完了?”他伸了一个懒腰,胡乱挥舞了一下手臂,找到遥控器又把电视机打开了,“午饭吃了没?冰箱里有科特做的寿司。”

    “我买回来了。”爱德华多直起身想起店外高高挂起的告示牌问道,“今天休息?”

    “科特有私事需要外出,我又实在是懒得动,索性给我们都放假了。”叶立心就像是沙发上长出来的一朵蘑菇,艰难地靠着椅背坐起来,裹着毯子打着连环哈欠。他摸了摸眼角边的水渍,漫不经心地提起排成一排放在外边的宠物粮,“谁需要买东西,直接把钱放那里就好。”

    一个赵氏孤儿一般的剧情能从孩子零岁一直演到四十岁,整整一百三十多集。也就叶立心这种没有生活压力的咸鱼才会看。

    爱德华多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叶立心的身边,将他那快掉到地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顺手把电视也关了。

    <li style="line-height: 25.2px">  叶立心最终还是放过了左掏掏右掏掏搜遍全身才翻出来五个硬币的穷苦人民小蜘蛛——说真的,他以为那些超级英雄大多都像是那位托尼·斯塔克一样犬马声色,再不济也像隔壁那位明明是个外星人却假装报社记者的超人朋友一样属于名流上层吧。没想到眼前这位身高超过他一个脑袋的未成年给想当然的他上了一课。

    他选择将此事重拿轻放,但责任心非常强的小蜘蛛并不打算就此了结。他快步走到窗边看了一眼——犯罪者已经逃离,他必须马上追上去。他转个身又急匆匆地回来,抽出便签纸写了一张欠条交给叶立心又飞快地问道,“嗯,可以告诉我你的地址吗?我会每周定期把赔偿款汇给你。因为你知道我不能随便把我的个人信息给别人虽然你的伙伴……”

    带个面具就瞬间变得话唠的小蜘蛛列举了一系列地址暴露的后果,听得脑袋瓜子疼的叶立心又饿又烦躁随手抄起硬的和石头似得披萨堵住了他的嘴,回过身从书包角落里翻出一张名片塞到了艰难咽下食物的英雄手里,双手合十上下拜了拜,“求你。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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