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嘴歪斜了，她终于露出了本相来，但我也不能在富姐面前跟她吵，连忙点头，“好吧，领导，我注意……”同样回敬她，“是先吃后签，还是先签后吃，你说了算，反正你是代表柳老板来的嘛。”
刘欣悦哼了一嗓说：“我看啊，咱们也别吃了，现在工厂正处在扩建阶段，咱们也应该为柳老板节省一些，对吧？”说着对我翻白眼儿。
我连忙表示反对，“哟，你真会为工作着想，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工厂再难也不应该怠慢客户吧？你出来的时候柳老板是这样交代你的吗？”
刘欣悦一下子卡住了，我想柳含蓝一定在她出发的时候提醒她不要跟我吵嘴。
富鑫芳合上合同开口了，“吃不吃饭都无所谓，只是我刚才重新看了一下合同，我突然感觉我们的进价谈高了，为了双方的利益，还是往下落几个点吧，这样我也有足够的获得空间，合作就是共赢，我也担心会亏本。”
刘欣悦果然露出慌张的神色，看着富鑫芳说：“为什么呀？既然事先都已经定好了价格，就不要改动了吧？我来的时候只获得了签约权，没有得到改价权啊？”脸上形成了细密的小汗珠来。
我心里好不痛快，可算看见她心急的样子了，谁让她有事没事欺负我呢？就应该这样报复她，便干咳两嗓说：“这个情况我也料到了……”看着富鑫芳说：“那么，今天这个合同就恐怕没法签上了，让我们的刘秘书回去重新跟柳老板商讨一下，富姐赶紧将更改的新价格给她，让她拿回去跟柳含蓝仔细商量一下吧？”
刘欣悦一咬牙勉强露出微笑来，“先等等，咱们不急谈签约之事，富老板既然来了，我们也不能冷落您，能不能给我们一点面子吃了午饭再走啊？”笑相比哭还难看，我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的伪装表情，心里痛快极了。
我连忙把菜谱拿给她，看着富姐说：“对啊，刘秘书说的对啊，富姐既然来了，您可一定要给我一点薄面，要是让您就这样离开了，我会于心不安的呀？”
富鑫芳跟我配合的比较默契，微笑着说：“好吧，那我就多陪你们一会儿，即便事物再繁忙也要给你这个面子才行啊，谁让我们相识一场呢？”
刘欣悦看着菜谱不抬头，我连忙按响了电铃，记菜的服务员很快走了进来，彬彬有礼地说：“几位要点菜吗？”
我向服务员指了一下刘欣悦，她想了想把菜谱递给富鑫芳，“还是富老板先点一些自己喜欢吃的菜肴吧？”态度比先前客气多了。
看来这种人就需要整治一下，富鑫芳微笑着接过来很痛快地点了几道有份量的菜，然后把菜谱递给我，“舍立文，你也来点几道。”
我接了过来，看见了刘欣悦抱怨的表情，便连忙把菜谱递给她，“还是请我的领导来点吧？我可是外乡人，对本地的菜并不太了解。”
刘欣悦居然瞬间改变了想法，把菜谱推回来，“点菜还有不会的吗？念你初来咋到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你来点吧。”
这就好，我专选昂贵的菜点了两道，顿时把刘欣悦给整懵了，当自己拿到菜谱的时候脸上的汗水都掉落在菜谱上了，也许她的现金没够吧，我连忙对她说：“这里是大饭店，可以刷卡的哟？”
刘欣悦憎恶地白了我一眼，没说话，我又猜到了她的心思。
我皱着眉头看着她，“当然是我们作东啦？富姐为我们工厂销售产品，属于我方的大客户，你怎么连这一点小道理都缕不清楚呢？”
刘欣悦脸色又阴沉了，“舍立文？你跟谁用这种口气说话？我现在完完全全是你的上司，有跟上司用这种腔调说话的吗？”
没想到推开门的是刘秘书刘欣悦，而且没有服务员引领，是独自一人。
我站起来看着她问：“你来了？怎么是你一个人啊？服务员没帮你引路啊？”
刘欣悦的眼神落在了富鑫芳身上，表情中蕴含着些许的敌意，对我说：“倒霉呗——，服务员太少，客人又多，顾不上我了，我就直接上来了，我又不是女皇级别的大人物，不需要人引领。”
富鑫芳当然是故意冷落了她一下，表明她们的位置并不在一个档次上，跟她握手完全是在给她面子。
刘欣悦哪里感觉不到？她的脸一下子拉长了，坐下来说：“舍立文，今天是哪一方作东啊？是先签后吃啊，还是先吃后吃？”
她这话问的，就像是在说：先奸后杀呀，还是先杀后奸。
富鑫芳觉得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嘻嘻笑了两嗓把自己准备好的合同拿了出来，“你是说，你的柳老板已经同意了上面所有的策划，没有提出任何建议？”
我点头，“其实我们柳老板处事很爽快，对工厂有利的事情，她怎么会不赞同呢？而且她又不是贪得无厌的人，跟她合作绝对不会有任何麻烦。”
富鑫芳看着我，“看来，你对你的老板评价很高啊……”但马上又说：“你不是想捉弄一下那个小秘书吗？我这里有个好办法呀？我们就对她说，临时要改动批必价格，那么稍稍往上提一下，她立马会害怕，如果她不能按照原计划签下来，她回去后不是被挨骂，至少也要看老板的白眼儿啊？”
我连忙向富鑫芳介绍，“富姐，这位美女就是我们老板的秘书……”又换过来介绍，“刘秘书，这位就是我的生意伙伴，富鑫芳。”
刘欣悦已经伸出了手，富鑫芳却低头看着合同没有动作，过了好一会儿才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握刘欣悦的手，“你好，请坐下谈吧。”
我们都去看门，我说：“是服务员吧……”
富鑫芳喊了一下，“推门进来就行了……”
富鑫芳这才双眉舒展地说：“我说呢，你舍立文也不是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啊，盛情是对方先刁难你了？那好，要不要我等一下帮你复仇啊？”
我连忙摇头，“别别别，要是这样，她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她说这话时的神态像图画上的圣母马来亚一样，感觉非常有爱心，但我的回答比较含糊，这时候绝不能像个傻子一样，把内心的所有东西都露出来，“你说我啊？哈哈，我的愿望跟普通人完全一样，有了钱首先想做的事情就是为自己的舒适生活购买一套理想的房屋，庸俗吧？哈哈，我也是怎么的人——？别把我想太好。”
富鑫芳含笑着点头，“嗯，不算俗气，凡人嘛，谁不想首先有一个舒适的生活环境？这可是连动物都拥有的理想，何况是我们灵长类呢？”
我正要说点什么，突然传来有人叩门的声音。
我嘻嘻一笑，迎合她，“对呀，我看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但又马上说：“那咱们只那么吓唬她几下，不真的往上提，这样成不？”
富鑫芳没有回答，谈起了别一件事情，“舍立文，等你赚到一笔钱了，你最想要做的是什么？”
我关了手机，有些茫然，看着富鑫芳说：“咱们先进去吧，来的是小秘书，咱们不用在外面等她。”
富鑫芳带些责备的目光看着我，“秘书怎么了？老板不在的时候，秘书的效能和老板是一样的呀？看来你很看不起做秘书的人？”
看，她马上误解了，我一边往里进，一边向她解释，“富姐，我哪里是这个意思，我是外乡人，哪有取笑别人的资格呀？只是这个刘秘书处处刁难我，我真是打心眼里忌惮她，我平时也没有告罪她，她怎么一见到我就把我当成敌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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