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我可以用此铁锭试剑吗?”叶锋用手中长剑指着堆放在一个角落中的铁锭问道。
“当然可以。”老铁匠毫不迟疑地回道。
叶锋听罢,凝神聚力,挥剑向其中一块铁锭劈去。只听得“钪锵”一声,那铁锭瞬间被劈为两段。再看叶锋手中的长剑,无半点损坏。
“真乃神兵利器也,老师傅好手艺啊!”叶锋将长剑收鞘,拱手称赞老铁匠道。
“叶神医过誉了。老朽打了一辈子的铁,今日竟有幸能打出如此神兵!也不枉此生了!”老铁匠看着叶锋手中的长剑,感叹道。
“老师傅!这是半旬前约定下的十五金,你收好。”吕布从地上拿起方才那只包裹,递给了老铁匠。
谁知老铁匠捧在手中片刻,竟又归还给了吕布:
“奉先将此钱收好。老朽能造出如此神兵,堪比收千金万金。这三把兵刃,权当做老朽赠与三位了。”说罢,向叶锋三人拱手施了一礼,而后转身走进铺中。一旁的学徒们见状,也跟随着老铁匠走进了铺中。
“老师傅贵姓啊!”叶锋望着老铁匠的背影高声问道。
“老朽姓欧。”老铁匠轻声回道。不多时,铺中便传来一阵阵铁器敲击之声。
“姓欧?”叶锋听罢一愣,心中大惊道:
“莫非是欧治子的后人?”
“恩公,我将这十五金送进铺中何如?”吕布的问话声打断了叶锋的思索。吕布手捧着那只包裹,一向意气用事的他遇到这种情况,登时没了主意。于是便转头问叶锋道。
叶锋听罢,思忖了片刻。摇了摇头,道:
“这老师傅脾气属实怪异。既然不收,我等再将钱送去,会被这老师傅臭骂一通不说,还岂不是辜负了老师傅的一番好意?日后老师傅有困难我等多帮衬帮衬便是了。”
“嗯,此言有理。还是恩公想的周到。”吕布听罢,点了点头,道。
“奉先,此番兵刃已经打好。是否可教在下剑术?”
“布已向恩公承诺,怎敢食言?我这就先为恩公讲解这剑术的技巧。”吕布左手拎着方才的包裹,右手提着方天画戟,对叶锋道:
“这剑术……”
………………
“嘿!哈!”吕家院中,一位白衣男子正在院中忘我的舞剑。那剑法时而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时而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即起;时而又骤如闪电,震得周围雪花飞扬。
虽是长剑如芒,气贯长虹的势态,却丝毫没有掩盖住他桀骜不驯的气质。但就是这他这分独有的气质,犹如安谧的一潭湖水,在清风拂过的刹那,愈发的清姿卓然,风月静好。
这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在他周身环绕游走,荡起层层雪花,更是带起衣袂翩跹。
“短短三旬,恩公的剑术竟精湛。若是恩公再练下去,或许就会超过我了。”一招舞罢,旁边一位青年一面称赞,一面将手中的剑鞘扔向方才舞剑之人。
“奉先过誉了,这皆仰仗奉先详细指点,否则翊轩很难有如此成绩。”叶锋一把接住向自己飞来的剑鞘,将手中长剑收鞘。而后抱拳对吕布道。
“哈哈哈!恩公过誉,过誉了!”吕布向抱拳哈哈大笑道。
“兄长,你就莫要谦虚了。否则奉先兄长又要得意忘形了。”坐在一旁的典韦瞥了吕布一眼,道。
“恶来竟如此说为兄,莫非是想试试为兄的方天画戟?”吕布一把拿起放在自己身边的方天画戟,笑看着典韦道。
“奉先兄长尽管来,俺的镔铁双戟也不是吃素的。”典韦听罢,俯身拿起放在地上的双戟,回答道。
“哈哈!恶来贤弟,看戟!哈!”吕布大喝一声,挥舞着方天戟便典韦冲去。
要说往常这个时候叶锋一定会很是专注地看着二人比武,但是今日叶锋却抱着自己的长剑望着天空出神。灰蒙蒙的天空中,如同柳絮般的雪花,正在纷纷扬扬地从天而降,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五场雪了。
叶锋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雪花在叶锋的手掌中停留了一秒,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临近年关了,也不知老爸老妈他们现在怎么样。”想到这,叶锋轻轻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有我哥哥在,或许我在他们的心中就像刚才那篇雪花一样吧……”
“兄长!嘿嘿嘿,方才俺和奉先兄长比武,俺赢了!”不知何时,典韦已然站在叶锋身后,兴奋地对叶锋道。
叶锋被典韦这一句话从回想中拉了回来,他看着憨厚的典韦,微笑道:
“嗯,恶来武艺又增进了不少。”
“哼,方才是为兄手滑,让你侥幸赢了。下一次,为兄可不会谦让与你了。”吕布提着方天戟走来,不屑地道。
“恶来,奉先。陪我出去走走可好?”叶锋轻声对二人道。
“好,恩公在此稍后。”吕布说罢,转身进了正厅。少时,吕布拿着三件棉披风走了出来,递给了叶锋和典韦。
典韦吕布先将兵刃放回自己的卧房中,而叶锋则是将长剑悬挂在自己的腰间。而后三人披上棉披风,迎着漫天的柳絮走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
“奉先,还有几日便是正月初一了?”叶锋看着这萧条的街景,问吕布道。
吕布在心中算了算,而后回道:
“还有三日。”
“难怪街上行人如此稀少。”叶锋听罢,这次恍然大悟道。
“恩公,我等去前面酒家打壶热酒暖暖身子吧。”吕布指着不远处的一面酒旗对叶锋道。
“也好。”叶锋轻声回道。于是三人便向着那处酒家走去。
“掌柜!给本大爷烫一壶好酒!”三人走进小木棚,吕布便对那买酒掌柜高声喊道。
“哎呦!是奉先啊!请奉先稍后!”那掌柜连忙应道。
“卖枣咯!脆甜脆甜的大冬枣咯!”不远处传来一阵深沉的吆喝声。叶锋循着那声音望去,只见一壮汉推着一辆小车正向这酒家走来。一面走一面吆喝着。
吕布听罢,不由得笑出声来:
“已经临近年关了,各家各户的年货或许早已筹备完毕,谁还会在这个时候买冬枣啊。”说罢,端起面前的温酒,一饮而尽。
“好冷的天。掌柜,给我烫一壶酒。”那壮汉来到小木棚,将车子放在棚子外面,而后坐在临近自己车子旁边的长凳上,对酒家掌柜道。
叶锋这才得以正视这位推车卖枣的壮汉。谁知这一看,竟险些让他将口中的酒喷出来。
“竟与自己图纸上的剑分毫不差!看来这老师傅手艺真心不错啊!”
想罢,叶锋挥动起手中的长剑。重量适宜,结构合理,用着十分的趁手。
“这老师傅真是用心,就连这剑鞘做的也是如此精致。”叶锋看着手中剑的剑鞘,心道。
又看了几眼,叶锋右手握住剑柄,“噌楞楞”将剑拔出。拔剑之时,隐约听得龙吟之声。待将剑拔出,剑身上下金光闪闪,耀人眼花。
老铁匠见此剑如此,脸上露出一丝惊骇之色,但更多的却是喜悦和激动的神情。
“好像听到了一丝。”典韦若有所思的答道。
“龙吟之声又复上这金光,莫非……”说到此,吕布端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叶锋也被这异象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少时,那金光消散,一口堪称完美的长剑展现在叶锋眼前。叶锋举起手中剑,仔细地打量着,心中感叹道:
“十五金。”叶锋不以为然的回道。
“请恩公速将此钱放回。区区十五金,怎能劳烦恩公破费?”
“奉先此言差矣,翊轩在奉先家中叨扰近一旬,这区区十五金怎能让奉先破费?”
一旁还在挥舞着手中兵刃的典韦吕布见此,皆停了下来,怔怔地望着叶锋手中闪着金光的将剑。
“恶来贤弟,方才恩公拔剑之时你可曾听到有一阵龙吟之声?”吕布问典韦道,但眼神仍旧没有离开叶锋手中的那口将剑。
“叶神医,这三把神兵皆由老朽亲手打造。这是您的将剑,请您试剑。”老铁匠手中捧着那口长剑走到叶锋面前道。
“多谢老师傅了。”叶锋接过老铁匠手中的剑,并没有急于拔剑,而是前后翻看着。
“这就来!”叶锋在房中高声回应道,而后背起自己那装满了十五金的双肩背包走出了卧房。
“恩公,你这包中是何物?”吕布见叶锋背着一只大黑包,不解地问道。
“老师傅!我等的兵刃呢?!”还未等到铁匠铺前,吕布便高声喊道。语气中满是急切。
“奉先!神兵已锻造完毕,就等你们来了!”铺内传来老铁匠略带兴奋地喊声。下一刻,只见三个学徒扛着方天画戟,四个学徒抬着镔铁双戟;老铁匠则是亲自怀抱着一口长剑,从铺中走出。
“他奶奶的!这兵刃竟如此别致!”虽说典韦和吕布见过这两件兵刃的图纸,但当老铁匠的学徒们将方天画戟和镔铁双戟扛到二人面前时,也着实让二人心中一震,不自主的感叹道。而后便迫不及待地将兵刃拿在手中舞动起来。二人轻松地挥舞着这百斤重的兵刃,铁刃与空气摩擦,发出“呜呜”的声响,引得叶锋和那些学徒们纷纷叫好。
“恩公救了家父,对布而言如同再生父母,理应如此。况且这近一旬的时日里,布与恩公恶来早已情同兄弟,何谈破费之说?请恩公速将这十五金放回。”吕布抱拳对叶锋正色道。
叶锋无奈,只得将背包放回卧房中。吕布见罢,脸上这才浮现出了一丝微笑。
“恩公!速速出来啊!今日我等要去老师傅那里取兵刃!”吕布手中拎着一只包裹,站在叶锋卧房外高声喊道。他身旁的典韦也是一脸急不可耐的神情,道:
“这十五日,像是过了十五年一般漫长。今日终于能去取俺们的兵刃了。”
“嗯。”吕布在一旁赞同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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