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吴良有些不信，伸头看向宋泽的手机。
“哟，真有啊，这昵称，啧啧，厉害。”
“什么什么，给我看看，‘首席车夫比风快’，哈哈，好逗。”小妹笑道。
几人谈笑，不一会走到了怀善乡村口。
两根风吹日晒的原木柱子撑起了村子的门面，一个刻有‘怀善乡’三个大字的枣木牌。
牌面上皲裂出一道道好似苍老皱纹的缝隙，默默见证并记录了这个村落的荏苒时光。
没有兴盛交替，没有文明更迭，村民的生活状态和那条进村的路一样，艰难坎坷。
宋泽看了，心里更加坚定要改变这些落后地区人民的生活条件的决心。
三人走进村里，脚下的黄土地被几代人踩踏得结实平稳，像是城里的水泥路。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挎着竹篮的大娘，年纪大概五十岁，头上扎有藏蓝色的头巾，身穿很土气的绣花布衫和宽腿裤，脚下是黑色的布鞋。
看到宋泽几个人，大娘显得很意外，眼神中还带着难以名状的戒备和排斥。
宋泽离得老远就跟妇人打招呼说道：“大娘。”
妇人走近了，上下打量一边宋泽三人，问道：“你们外乡人来这里干什么？”
宋泽笑道：“我们来这里是想为村里办点实事，请问村长住在哪？我们想和村长聊聊。”
妇人哼哧一声，不屑道：“每个来这里的外乡人都这么说。”
宋泽尴尬一笑，说道：“我们真是来给村子建设做贡献的。”
小妹懒得墨迹，掏出一百块钱递给妇人，问道：“村长住在哪。”
妇人接下一百块钱，手指夹住边角搓了一下，脸色缓和一点，转头指向东南角，说道：“那个门前放酒桶的，就是村长家。”
“好的，谢谢你。”宋泽三人告别妇人，寻向村长家。
妇人转头目送几人走远，小声嘀咕：“城里人就是属狗的，有一点油腻就能大老远地找过来。”
路上，小妹忍不住埋怨道：“真是穷乡僻壤出刁民，怎么说我们也是来帮助村子建设的，你看这些人对我们的态度，真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宋泽笑道：“其实大多山里人都是很淳朴的，可能是他们从前被外乡人坑过，对外乡人的印象不好。”
吴良说道：“不一样，刚才那个大娘眼神里有敌意。”
“嗯？你看出来了？”小妹问道。
吴良点头说道：“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眼神里确实有敌意，而不是简单的排斥。”
宋泽奇怪道：“咱们还是到村长那里好好问问吧。”
几人找到村庄家，果真在门口看到了叠放两排三层的，木质铁箍酒桶。
吴良很好奇，走上前伸手晃动了一下最上层的一个酒桶，有些惊讶道：“这里边竟然是有酒的，放在外边不怕被偷吗？”
宋泽笑道：“说明这里民风淳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没看出来。”小妹说道。
这时，院子里忽然传来狗叫，下一刻，一条黄色土狗就跑出来，冲着三人一直狂吠。
吴良笑道：“恐怕是因为有狗看着。”
小妹天生怕狗，见到土狗，赶忙躲到了宋泽的后边。
吴良朝狗吼道：“别叫了！”
土狗仍在伸头狂吠，吵得人耳根疼，狗听不懂人话，当然就算听懂了也不会听吴良的话。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
“外边谁来了？”
宋泽赶忙上前提高声音叫道：“是村长吗？我们来找您有点事。”
他刚迈出一步，看到土狗狰狞的样子，又缩回步子。
不一会，一个麻衣老人从院子里走出来，看到宋泽几个人，显得很惊讶，说道：“这么快就来了？”
“嗯？”
23
小妹顺着说道：“还好人家没说微信联系。”
宋泽点了几下手机，说道：“人家手机号绑定了微信。”
吴良一边躲闪一边说道：“小妹你真是暴力狂，以后你来当保镖吧。”
宋泽笑道：“行了，别闹了，这么个老司机别让你们给弄翻车了。”
“对对，太吓人了。”宋泽的话又提醒小妹，几人走在山道的边缘，立马正襟危坐起来。
“行。”宋泽点点头。
车夫便扬着鞭子，赶车往回走。
吴良看车夫走远，忍不住开玩笑说道：“总感觉这些人生活的状态和我们脱离了很久，他刚才说打电话给他，我还觉得别扭呢。”
车夫爽朗笑道：“大妹子，不唬人的说，咱们平时无论是白天赶路还是晚上赶路，都不需要看路，去山里的路千百年来就这么一条，这畜生走了无数遍，自然是认得路，俗话说，老马识途那是马聪明，骡子就好在呆板守规矩，所以从来不让马而是用骡子磨豆腐呢就是这道理。”
“噢，厉害。”小妹笑道，心里仍有些担心。
躺在平车板上的吴良看着天，说道：“大叔，你有一点说错了。”
几人一边聊天，从十点多一直到下午三点半，终于到了目的地，怀善乡。
宋泽塞给车夫五百块钱，车夫喜笑颜开地收下，又递过来一张纸条，说道：“几位大老板，出来的时候再打我电话。”
吴良又忍不住插话道：“不是贱名好养活吗？”
“贱，贱，我让你贱名，你叫吴良，却一点也不良。”小妹弯腰拍打吴良。
小妹一直在关注骡车行走的车道，这会看到车夫心不在焉地和他们聊天，忍不住提醒车夫说道：“大叔，你看着路呀，这也太吓人了。”
车辙距离悬崖边沿只有三五步的距离，看着确实让人惊心动魄。
宋泽扑哧一笑，坐在车帮上的小妹气不过，伸脚踢了一下吴良，说道：“就你话多。”
吴良叫屈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而且我说的话还没你多。”
车夫反应过来，跟着笑道：“这位妹子的名字挺好，土名好养活啊。”
“哪里错了？”车夫转头问道。
“就是这位不是大妹子，人家叫小妹，你应该叫小妹子。”吴良一本正经地说道。
路上，赶骡车的车夫转头看向宋泽几人，问道：“看几位都是城里来的，不知道到那怀善乡是干什么的？”
宋泽笑道：“游玩。”
车夫扑哧一笑，扶了一下头顶的草帽，说道：“没听说过到穷乡僻壤游玩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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