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让一只难以驯服的猛虎屈居后位，岂不引火烧身。”镜雪央慢悠悠的站起来，眸光深沉，“何不除了猛虎的爪牙，将她圈在身边，让她只能依靠你活着呢？”
卫泠然眼神一闪，不禁对镜雪央刮目相看，与之前只在口舌上下功夫的镜雪央判若两人。
但不得不说，将一切不可控制的因素抹消，永远保持自己的优势与控制权，镜雪央的确戳中了他的个性。
“庆祝我们的合作。”卫泠然拿起茶壶添了两杯茶，举杯道。
……
炎琳琅在凤无殷怀中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凤无殷脱了外袍盖在她身上，仔细的掖好了边角。
“醒了？”凤无殷看着眼中闪过一瞬茫然的炎琳琅，抬起手指轻轻骚了下她的唇瓣，低声道。
街市依旧人山人海，疾风大典时期不设宵禁，贵族小姐们结伴出游，小声清透俏丽，让炎琳琅重新打起精神。
她这时想起了带来的糕点，便拿出来和凤无殷分着吃，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
“明后两天我会详细考量和平条约的内容，虽然之前皇兄已经给过参考，但还要综合众人想法，可能没时间和你一起出门了。”凤无殷惋惜道。
“没关系，我带冰月或者镜双双去玩。”炎琳琅让凤无殷安心，就算镜双双有拓跋寒看着出不来，那还可以带冰月。
“嗯，我们以后可能都不会再来无双城了，你能尽兴就好。”凤无殷和炎琳琅依偎着，柔声道。
炎琳琅心说他们可是来当使者的，被凤无殷说的好像在公款旅游，但她仔细一想，自己是真的一路都在吃喝玩乐中度过了。
冰月这趟无双城来的委屈，她的脚已经拆了木板，只是还不能太过吃力，不然容易落下病根，她只好在驿馆窗口看着人群。
张昭进了无双城便和炎神小队会和，冰月一直没等到他，又不能去找人，郁闷地在窗口叹气。
这时房门忽然响了起来，冰月过去开门，发现是照顾驿馆日常琐事的婆子。
“冰月姑娘，楼下有人要送给你这个。”婆子把木盒转交给冰月。
冰月拦住要走的婆子，疑惑道：“是谁给的啊？”
“是个相貌俊朗但很严肃的年轻人，冰月姑娘应该是认识的。”婆子想了想，回答道。
冰月顿时一喜，看着严肃会给她送东西的，肯定是张昭，她赶紧把盒子放到桌上，打开一看，发现是个刻着云水纹的白玉镯子，简单素雅，盒中有张纸条，字迹稳重刚劲。
冰月试了下镯子，发现是正好的，捂着嘴暗笑张昭连写字条都像人一样不善表达，好好的礼物被他说成失职的赔礼，当真是沉闷老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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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敢，只是想和皇上谈谈各取所需的谋划，既然合作便要拿出诚意，我可以不杀炎琳琅，但皇上必须保证不会让她坏我的事，否则我不介意多条人命。”镜雪央眼中矛盾的透着疯狂与理智，那茶杯终于碎在了她的手里。
“炎琳琅会是朕的皇后，想伤害她的人，朕同样也不介意手染血腥。”卫泠然面无表情的警告。
凤无殷低头看着他的王妃，只觉得炎琳琅一颦一笑都能戳中他深藏的最柔软的地方，恨不得马上飞回东祈。
今夜过去，离回程的时间便只有两天，各国来使都没有多留的打算，镜雪央却在中途返回，单独密会了卫泠然。
卫泠然发觉她的气势有所不同，较之先前更显恣意冷酷，言谈举止霸道锋利。
卫泠然态度冷淡，他虽然觉得镜雪央变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兴趣管一个可能被拒绝到崩溃的人会变成怎样，“哦？看来你已有计划。”
“敢对我不敬的人，我会让他知道自己的卑微，悔不当初。”镜雪央的指尖渐渐施力，将茶杯捏出一丝裂隙，“喜欢的东西只要抢到手里，就会变成自己的，至于用什么手段并不重要。”
“圣女这是在教训朕？”卫泠然依旧不温不火。
“那我不在还真可惜。”
凤无殷挽住炎琳琅的手，语气淡然，炎琳琅有点好奇凤无殷究竟怎么说的，会不会把镜雪央打击到再也不相信爱情。
“别管她了，我们找个地方看烟花吧。”凤无殷洒脱道，靛蓝的夜空被各色烟花染得绮丽，伴着无双城的热闹，很难让人将自己从喧腾的气氛中剥离出去。
“圣女此时前来，似乎是想清楚了。”卫泠然并不介意镜雪央利用沈晴，况且他也是将计就计，再利用炎琳琅的反击给沈宁安个罪名，互相利用一番，最后也只剩下利益牵绊。
“合作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不过皇上这般优柔寡断，怕是要步上镜雪央的后尘呢。”镜雪央靠在椅子上，葱白玉指夹着茶杯，断断续续的在桌上敲打。
凤无殷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替炎琳琅拢着被风吹乱的头发，“嗯，不只是今年过年，以后每次年节，我都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
“哼，肉麻。”炎琳琅瞥了他一眼，咕哝道，却还是忍不住翘起嘴角，心中被名为幸福的情绪填满。
“你骂她了？”炎琳琅走到凤无殷身前，摸着下巴看他，倒退了几步了然道。
“我倒是想直接给她个痛快彻底了断，但如今形势也不容我动手，那就只好动口了。”
清风拂过耳畔，炎琳琅伸出一只手勾住凤无殷的肩颈，等落到房顶上坐稳了，顺便靠向凤无殷，愉快地叠起了腿。
“等我们回东祈，今年过年的时候也这样出来放烟花吧。”炎琳琅话中带着少有的沉溺，脸上满是笑意。
她清晰的感觉到从凤无殷身上传来的暖意，这让她有些懒散发困，连时刻保持的警惕都卸了下来，只想窝在这里，听着耳边规律有力的心跳和天空烟花的碎响。
炎琳琅指了指一处小楼房顶，笑着说：“就那边吧，还能看到街上的杂耍。”
凤无殷欣然同意，也不让炎琳琅动腿，直接打横抱起炎琳琅，飞身掠向房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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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琳琅对这种偷袭本想打回去，但却在凤无殷的表情中看到了一丝甜意，只好收手作罢。
“我遇到了镜雪央。”凤无殷坦诚道，皱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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