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钊连连摇头。虽然他数学不怎么好，可这么简单的加法还是能算出来的。按照有关法规，即便是取得最普通的小车驾照年龄也得达到十八周岁，六年驾龄，那就是二十四岁，不，不可能。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怎么可能……
“射总编，不可能是吧？可这就是事实。”牛萱虽然哈哈大笑，但听出来笑声有些无奈和自嘲。
长时间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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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 】射: 音读： Ye相传射姓最早姓谢。东汉末年，大鸿胪谢服，奉旨出征。天子以为将军出征姓谢名服不吉祥，将其改姓射名咸。后代便以射为姓氏。
射钊松了口气。可疑问更多了。他对牛萱不太了解，只是听说牛萱有一个女儿。在他印象中，牛萱看上去顶多也就三十来岁，可女儿会开车，这岂不……
“射总编，放心吧，我女儿可是有正儿八经驾照的，六年驾龄了，比我还长呢。”电话里传来一阵笑声。
“UFO……”射钊心里也是一咯噔。想起了老婆来电话前看的那段没看完的视频，苦笑道，“看了，不过没看完。”其实当时他只是看看稀罕。作为一个从事媒体工作几十年的老报人，这么多年媒体上关于UFO的报道他见多了。早已见怪不怪了。
“射总编，那段视频是，是我拍的。”牛萱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在309国道上，我亲眼看见的，而且……”
“你……”尽管刚才射钊也亲眼目睹了神秘的空中来客，而且和那个自称牵牛星的使者还进行了好几分钟的微信聊天，但听牛萱这么说，他还是有些惊诧。
“射总编，事情是这么回事。昨天，我女儿非要回……”牛萱似乎有什么不便，停了下才继续说，“女儿要去天坑游玩，开车上了319国道没走多远，我就发现远处天空有一个亮点，越来越近，越来越亮……我就拿手机录了下来。”
牛萱说的这些，射钊在视频中都看到了。他并不感到惊奇。倒是牛萱边开车边录像的举动让他有些担忧。尽管他跟牛萱也就是几面之交，但毕竟也是一个单位的。“牛总编，您听我说……”
“射总编，放心吧，不是我开车，是女儿开的。”牛萱不等射钊说完，忙做解释。
说来夜猫子的名字很特别。姓射，单名钊。字不多，也不是生僻的汉字。但很多人总会叫错。这么多年来，射钊因为自己的名字没少跟人费口舌，也没少闹过误会，甚至红过脸。其实，对于自己的名字，他也很无奈。
“射总编，我是报社的牛萱。”电话那头又说话了，“射总编，深夜打扰您，太不好意思了，实在抱歉……”牛萱说了好多抱歉的话。
“牛总编啊，别客气。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对方自报家门，并且连连抱歉，反倒让射钊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射钊和牛萱虽说都是天州报社的，但并不是太熟的熟人。准确地说，射钊是退休那天才认识牛萱的，以后也就是见过不多的几面，即使电话也很少联系。在他眼里牛萱就像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总觉得有些捉摸不透。
“射总编，这是真的。我以媒体人的职业道德向您保证。”电话那头，牛萱显然急了，“射总编，您说过的，记者可以不说不写，但不能失实失真。”
射钊无话可说了。他想不到牛萱会拿他说过的话来证明自己。
“微信……？”尽管射钊每晚都要看朋友发的微信，但微信太多了，他不知道牛萱说的是哪条？
“就是UFO那条。”牛萱声音有些发颤，听上去，好像很压抑。
“射总编，是我。”长时间的沉默过后，终于有了声音。声音是个女的，软绵绵的，很甜但很小。
夜猫子身体微微一颤。这么些年，他认识不少女的，有不少是他的粉丝，也有几个红颜知己，但是到站回家后，大都失去了联系。只有不多的几个知道他换了手机号码，可也很少联系。女人的声音好像有些耳熟，但夜猫子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不过，女人知道他家里的电话，称呼的是射【 注：1 音读：】总编，而不是射总编，这足以肯定：女人一定应该是很熟的熟人。
射钊虽然跟牛萱见面不多，但不多的几次接触他还是看出来，牛萱是一个心直口快，风风火火的知性女人。可现在……
“牛总编，有啥尽管吩咐？”射钊嘴上这么说，心里也犯嘀咕。
“……”沉默了许久，牛萱长吁了口气，总算开了口，“射总编，那条微信，您看了吗？”
按时下社会上的潜规则，快要到站的人上班其实就是摆个样子，工作早有人接替了。可射钊不一样。他是坚持站完最后一班岗才退休回家的。一来，他舍不得干了大半辈子的工作，二来也是最主要的，虽然报社早有传闻，但新任总编人选一直没有定下来。直到临近退休前三天，党校同学市委宣传部长阚深找射钊谈话，他才知道：新任总编牛萱是个女同志，国内知名大学博士毕业，原先一直在北京一家著名报社就职，这次是自愿来天州任职的。射钊当时听了心里就有些犯嘀咕。接下来，阚深说的更让他有些如坠云雾，至今都是一个谜。牛萱见面就向阚深打听他，还说要抽空拜访他。可两年多过去了，除了每年的团拜会，射钊也就是在报社偶然见过牛萱不多的几面，并没有深谈，更别说牛萱拜访了。
“射总编，我，我……”牛萱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喂，……”夜猫子忐忑地拿起电话。这么些年，天州市发生的许多事情，包括重大会议，重大工程奠基竣工庆典，天灾人祸突发事件他经历过的事太多了，但象刚才亲眼目睹的UFO来访，还有来自牵牛星的使者神秘出现又神秘消失的微信，他却是头一回经历。他感觉自己好象被带进了一个扑朔迷离，充满荒诞，诡异的谜宫。他一时有些茫然，困惑，理不清头绪。他需要时间。对于突然打进来的电话，他虽然不清楚是谁，但心里总觉得有些忐忑不安。
“……”电话那头没有人说话。但夜猫子听见好像有急促的喘气声。而且好像还有不太清晰的女人的声音。
“喂，请问，你是哪位？有事吗？”夜猫子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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