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把酒杯放回去，“我也不喝了。陪您吃饭就好。”
刘宇尝了一口菜，对站在一边的余丽丽说，“味道还不错。你原来也学过做菜？”
余丽丽心里暗叫惭愧，装模作样地说，“我在市委招待所当服务员，我哥哥也在招待所当厨师，跟他学过一点。刘厂长，你凑合吃吧。”
餐桌上气氛有点冷清。吴俊波开始频繁地喊余丽丽，让她倒水，加饭，后来干脆让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聊起招待所的事情。看着吴俊波近似于祈求的目光，余丽丽示意他冷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尽量说些好笑的事，活跃一下气氛。刘宇没有一丝异样，他的胃口不错，吃得很香，也附和着余丽丽闲聊。
吃完饭，余丽丽把碗筷收拾了，又把茶水摆上来。吴俊波好像没有那么紧张了，余丽丽也松了一口气。
刘宇坐在吴俊波的身边沙发上，问，
“好像明天倩倩她们就回来，需要我去接机吗？”
“不用吧。她们是公务代表团，下午回来还要到单位上简单交代一下工作，你晚上来家里等他们就行了。唔，纺织厂谈判的是怎么样了？”
刘宇开始介绍谈判的进展情况。等刘宇说完了，吴俊波简单地说了几句。无非是老生常谈，他实在没有心思。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个瘟神什么时候走啊？
“爸，好像我和倩倩的港澳通行证在家里吧？”
“唔，是吗？”
“应该是。还有我的护照，去澳大利亚的签证，应该都在一块。当时我们家房子还没装修好，倩倩就放在您的书房里了。”
“唔，你现在找这些东西干什么？”
“市经委下的通知，要求个人出国证件必须备案。我打算拿去让他们复印一下备个案。”
“那。。。我去找找。”吴俊波慢慢站起身来。余丽丽突然从厨房跑出来，
“哎呀，吴市长，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了。白天环保局的人来过了，还给你留了个条子。”说着，她把一张纸条递给吴俊波。
吴俊波接过来很快看了一遍，略显不满地看了余丽丽一眼，然后对刘宇说，
“我得赶紧给环保局打个电话。证件等明天倩倩她们回来再说吧，她们也比较熟悉。”
十分钟后，刘宇告辞出来了。在夜晚的大街上，他平缓地开着车，不时往后视镜里看一下。
护照，港澳通行证看来是拿不到了。好吧，那我们就在平城决战吧。
晚上十一点。刘宇回到了自己的家。半小时后，灯熄灭了。
在楼下的一辆面包车里，几双机敏的眼睛注视着刘宇家黑洞洞的窗口，不敢有一丝松懈。对他们来说，这将是个漫长的夏夜。
“爸，要不要喝点酒？”
吴俊波摆摆手，“要喝你自己喝吧，我这两天消化不好，就吃饭好了。”
是刘宇。吴俊波的手上开始滲出汗水。
刘宇倒是显得挺自然。他手里提着一袋新鲜的桃子，进了门和吴俊波点头打了个招呼，就直接去了厨房，余丽丽也跟了进来。看她的穿着，刘宇觉得她是个保姆，不由得好奇地问，
“孙大姐呢？”
吴俊波不动声色地看着电视，眼睛的余光打量着刘宇。刘宇确实瘦了，脸色也不好。可是他还是那么稳重，平静，难道这个人真的就是他们说的那个杀人犯吗？他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他现在身上带了枪吗？吴俊波感觉自己的腿在微微地发抖。
刘宇看上去毫无察觉，像往常一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工作上的事。一般开饭前，他们都不会深入交谈的。一会儿， 余丽丽把几个菜摆上来，看上去倒也有模有样的。
刘宇走到酒柜前，问吴俊波，
“董队，什么我就不行啊！你偏见太严重了！”
“哎，余丽丽，这可不是我偏见。我们要派人到吴市长家当保姆，得会做饭，不能太漂亮，看上去像三十多岁农村大嫂。你看你，这几样那条你符合？”
余丽丽傻眼了，她想了想，“这个。。。我， 我可以化妆。”
余丽丽操着带有平城口音的普通话，“孙大姐老家有点急事，我来替她几天。”
“好，好，”刘宇嘴里应付着。余丽丽把桃子接过来，又麻利地把洗了几个，然后放进一个盘子里。刘宇接过来，把水果端到了客厅的茶几上。然后坐到吴俊波旁边的沙发上。
吴俊波正坐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他还没有完全从上午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突然有人敲门，吴俊波顿时紧张起来，扭头看着身边的余丽丽。余丽丽示意他冷静，然后过去开门。
“我说什么来着， 她真不行，干不了这个。还是换别人吧。”
余丽丽眼睛一下瞪圆了，生气地瞪着董卫东，
余丽丽赶紧说，“就是就是，我的综合素质还是最好的。”
肖强也笑了，“也只能这样了。哎，丽丽，你现在就去食堂，赶紧跟大师傅学几个菜。另外找几件合适的衣服。还有， 嗯嗯， 到技术处找人帮你画画妆。”
下午六点半。
肖强问杜丘，“能不能从内勤挑个人？”
“内勤？”杜丘皱着眉头说，“倒是有几个岁数合适的，可是这项任务有一定危险性，必要的时候要能动手开枪。那几位。。。”
下午两点。
余丽丽喊了声报告，走进了董卫东的办公室。董卫东皱着眉头坐在桌子后面，杜丘坐在他旁边，肖强在杜丘身边站着，靠着窗户站着一个人，他抱着肩膀笑眯眯看着余丽丽。余丽丽知道那人叫赵戈，是从省厅来的，但是两个人还没说过话。
董卫东上一眼下一眼地看着余丽丽，然后愁眉苦脸地摇摇头，对肖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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