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酒嘛,虽然你受伤刚好,不应该给你喝。”
“喝。”
“这是我们自己酿的,存了有一两年了,自从父亲在战场阵亡,就再也没有喝酒的了。”她有些难过的说。
“好啊,不过我之前很少喝酒的,也就是喝点啤酒。”
“皮酒?皮酒是什么酒?用动物皮做的?”
“哈哈,不是的,是用一种叫啤酒花的植物做材料做的。”
这样写,小位用手指在桌子上写了“啤”。
“哦,这样子写。”
“对啊,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刘嘉欣。”
“刘嘉欣?”,小位沉默了一会,像在想什么。
“你怎么了?”
“哦,没怎么。我叫小位,一个听起来简单的名字。”
“好名字。”她笑着说,露出了整齐而洁白的牙齿,门牙上的平缓起伏的锯齿清晰可见。
“不过你的着装甚是奇特呢,但挺好看。”
小位看着自己的一身衣服,确实与自己所处的这个时代,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宛如从外星而来。
“是嘛,哈哈,或许这是最新潮的衣服吧。”
“晚上逛街吗?”
“我最喜欢逛街了。”
“我们这里晚上可好了,有好多吃的啦,喝的啦,玩的啦,一应俱全。”
“好,我们晚上一起去。”
“那就好,你先吃饭吧。”说着转身径直走出去。
她那一个转身,看着她的侧脸和背影,一种陌生的熟悉感涌上心头,那感觉转瞬即逝,无从寻觅。
不一会拿着一个精致的青花瓷酒瓶进来,酒瓶的两肩有两个小环竖立着,拔开木塞,给小位倒了一小杯。
小位几乎没有喝过白酒,小心地呷了一口。
“啊~,好辣啊。”小位倒吸了几口气,整个胸膛感觉又辣又热。
“虽刚刚饮用时嘴里难受,不过咽下去后,回甘很持久啊,嘿嘿。好酒好酒。”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问呀。”
“今年是几几年?”
“几几年,你不会几几年都忘记了吧?736呀。”
“736?你没骗我吧?”
“这有什么可骗你的,你看日历。”
“小位左手捏着下巴,怎么也想不通这回是736年。”
“想什么呢,吃饭吧,要不一会菜要凉了,酒就少喝吧,我去干点活。”说着转身离开。
那一个转身,让小位皱起了眉头,太熟悉了,可就是想不开到底在哪见过,印象中周围黑乎乎的很多东西在蠕动,但是什么场景真想不起来。
吃过饭,小位在室内待不住了,走出门去,蓝天白云,倒也算是不错的四合院,只是有些破旧了,庭中铺着粗糙的石块,不少地方露出泥土来,也有些小草生长着,还有几棵叫不上名来的小树已经发芽,嫩绿的叶子直挺挺的。
他又往前走,拔开门上的横木,“吱”一声打开木门,是一条胡同,前边是相同的青砖墙,也有些是土墙,斑驳不堪,仿佛要倒掉。
他决定四处走走,以便清楚自己的处境。沿胡同东走,路并不平整,是一条像乌龟壳般的高低不平的路。有几个老妪坐在路边石块上,她们停止谈话,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几个孩子也停止打闹,停下来看自己。
小位感觉很不自在,他们到底在看什么?看着他们灰色的粗布衣服,他明白了,是自己的衣着太为奇特。
他快步往前走去,脱下红色涤纶外套搭在肩上,留一件青白色棉衬衫以显得朴素一些。
这种感觉像在古镇游玩,只不过不需要交旅游费。
再往前走,能看到一条小河,喝河水很清澈,河边很多大石块,河水缓缓流动冲刷石块激起不大不小的波纹。河那边也是一些房屋建筑,向南远远望去,有一座桥。沿河一直往南走,没有靠近桥,还没有靠近桥,是一座高耸的城楼。城楼门口有士兵站岗,似乎很难进入。
看到这一切,小位知道自己是出不去了,
我给你换身衣服吧。免得
手机还在,我给你拍个照。
拍照?什么意思?
我先拍一个给你看看。
好啊好啊
手机丢失,
小位最后回来时,真的手机不见了。。。
“跟我来吃饭吧。”
走出卧室,即是客厅样子的房间,不过很是简陋。
小位醒来时,听见外面的鸟叫和鸡叫,周围是一些日常的古旧的家具,在房间的一角还有一面用木头支架着的铜镜,旁边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盆,里面没有水。
小位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感到浑身疼痛,手臂上的几个伤疤,还红红的。小位眉头紧皱的想回忆起些什么来,可是只能回忆到昨天掉到屋顶上,之前的,像断片了一般,如何也想不出来了。
走下床,穿上蓝红相间的运动鞋,走到镜前,表情凝重的看着自己的脸,用手摸着镜子,再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饿了吧?我先给你端盆水,洗洗脸吃饭吧。”说着拿起墙角的木盆,走出门外,小位也想出去看看,刚走到卧室门口,她就端着满满一盆清澈的水进来了。
“洗脸吧。”
小位还没有缓过来,心中有极大的疑问,但还是蹲下,捧了几捧水,把脸仔细的洗了一遍。她递过来洁白的毛巾,小位用毛巾把脸擦干。
小位摘下眼镜,揉了揉眼,记得这是上课时戴上的。恍惚之间自己怎么就到屋顶上了呢?这又是哪?
“从哪下去呢?待在屋顶上总不是办法。”他想。
就在他小心的站起来的时候,屋顶塌陷,伴随着啪啦啪啦声,他掉到了室内,“啊~”了一两声,他想爬起来,然而趴在那里,昏迷般一动不动了。
“你起来啦,太好了,我刚才在外面劈柴喂鸡呢。”
“我…”
小姑娘蹲在地上,把小位扶了起来,他的脸有多处擦伤,身上也有血迹。
“娘,我们把他抬到床上吧,他受伤了。”
“啊,这是哪?他皱了皱眉头,坐了起来,用左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土,看着周围说。
周围全是着青墙黛瓦的平房,房子边葱郁的树木给人一种美好的感觉,空气很清新,天很蓝,云不多。
不一会,一个辫着长长的辫子,身着白色内衣,蓝灰色粗布衬衫,卷边领子的女孩跑了进来,挽着袖子,露着白白的手臂。
看到一个人趴在地上,边走到小位边上,边喊:“娘,娘,你快来啊,这里有个人。”
这是一个平日很少进来的储物室。娘进来,反射似的抬头看着屋顶,有一个大的破洞,看起来似乎是他砸出来的。
外面阳光强烈,正时中午。阳光透过年久失修的墙的裂隙及一些窗口照射进来,形成一条条或粗或细的光束,尘土往小位身上一点点地沉降。
斑驳的土墙,墙角能被阳光照射的有些湿润的地方长满了黑绿色的杂草。干燥的地方被虫子钻来钻去,土质看起来很松软。不大的一个室内满满的橙黄色木头架子。
唐朝公元736年
二月春
小位重重的跌落到一个黑黛色瓦屋顶上,瓦清脆的碎裂声之后,是碎瓦顺着屋檐叮叮当当的滚下去和小位痛苦的挣扎与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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