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少艾进步很大。”
“那就好，谢谢。”男人绅士地伸出手，示意女士先行。
张婷道了声不用谢，保持着优雅的姿势走在前面，两人之间只隔了一个台阶地走着。张婷只觉得心跳得快要爆炸了，兴许是因为他就在身后吧，她极力地控制着胡思乱想。
可能太专注了，快到楼下了，最后一层楼梯一不小心没踩空了，身体不自主地像前倾斜，险些直接摔在地上……
男人第一时间从后面扶住了她的胳膊，这个接触让她的防线终于崩溃了，她回头看着他近乎完美的脸庞，她的眼中柔情似水又含着一丝惊吓，直勾勾地望着他。
慕远本想推开，看到她的模样，一时竟然忘了，他知道她不是风月场上的女人，何况还是请来的少艾的老师，既然少艾对她很满意，那么他理应礼貌的处理。
四目相对，女人的身体缓缓向前，几缕头发散落在脖颈上，和酒红色的衣服形成了和谐的背景，衬着她精致的五官。
有点口渴，看了眼空空的杯子，少艾站起来打算下楼去倒杯水，一开门，就看到深情地两个人在楼梯下方，而他的手在她的胳膊上……那画面和谐得有些刺眼了。
听到了声响，男人松开了手，向上望去，少艾怔怔地站在那里。
男人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
“张老师，请……”他依旧保持着绅士气度。
张婷撩了下头发，浅笑，缓缓走向门口，离开。
如果她没有看错，少艾眼中是惊讶，带着伤心，她不禁好奇两人的关系，这个年纪不像是父女，又不像兄妹，两人连名字都完全不一样，这个问题挑起了她的好奇心。
少艾还站在楼上，说不出的堵得慌，男人看着张婷出了门，缓缓上了楼，看到他的身影越来越近，少艾终于动了动，迅速倒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反锁了房门。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竟然会心痛……她一言不发的趴在床上，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要抢走一般，那种担心，那种心被揪起的感觉那么不真实，像在虚幻世界中，可是又清清楚楚地刺痛了她。
她承认她是自私的，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她不想他跟别的异性有接触，即使那个女人再优秀也好，再美丽又如何。虽然自己并不是她的恋人，可是这种占有欲充斥着每一步神经。
自私，少艾，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脸完全埋在了枕头里，这种难受与自责让她不想清醒，不想站起来，她对自己竟有些失望：一遍遍拷问自己：少艾，你有什么资格这么想……他不是你的，不是你的。
敲门声在静谧的空气中规律地响着，少艾依然不想动弹。男人不紧不慢地敲着，虽然有备用钥匙，可是他不想侵犯她的私人领地，让她有哪怕一点点的觉得不被尊重。
维持了几分钟，看她完全没有开门的意思，慕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是第一次，她发脾气，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张婷那么看着他，他竟然也无动于衷，碍于礼仪也没有过激地反应。
也许，自己还是应该果断吧，推开她，至少不会被少艾看在眼里，产生误会。懊恼就这么冲上头脑，糊涂，他宁愿让别人失望，也不想少艾心痛。
和少艾的那么莫名的无形的联系，让他心存美好和贪念，不想打破。
第一次，他为了一个女人，不对，是女孩，头疼。
次日，男人起床，少艾已经在楼下了，张妈做好了早饭就离开了。
他清晰地看到她眼下的黑眼圈，以及眼中的无神。
两个人都没有出声，安静到只能听到筷子和碗碰撞的声音。吃完。少艾小声开口：
“远哥哥，我中午要出趟门，和嫣然逛一逛。”
“嗯。”男人拿起桌上的皮夹，掏出来一张卡，递到她面前，说：
“拿着吧，看到什么就买，没有密码。”
少艾盯着那张卡，没有任何表情。
“不用了……”起身将盘子和碗收拾到厨房就上楼收拾然后出门了。
慕远还坐在那里，重新拿起那张卡，勾起嘴角，左右打量了下，心想：这丫头还有脾气了……
坐在车上，少艾不禁觉得，她不能完全靠着他，母亲之前给她的卡里还有钱，都够她上大学了，希望那个时候母亲已经回来了……如果，如果没有回来，那她也可以去打工了。
咖啡厅里，少艾愁眉苦脸地对着嫣然说到：
“嫣然，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不能喜欢的人……”
“结束了？”男人充满磁性地声音响起。
磁场直击女人的心底，她温柔地回答：
看她乖巧的样子，张婷心中一暖，拿出整理好的地理资料，逐条开始给她讲解，从经纬度时区到地球运动，从气候类型到季节变化。少艾听得很认真，虽然她总是搞不懂晨昏线和昼夜长短，拿着小笔默默地记录下。
讲到最后，少艾还是有点懵，怎么好多都不会……
“张老师，大概点我都知道了，您能先帮我指导几个题吗？”
“嘿嘿，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谢谢张老师。”
“行，那你先练习，我先回去了……”张婷起身特意示意少艾不用送。
打开卧室的门，张婷一手拿着包，一手拿着外套，往出走，慕远听到开门声也出来了，两人相遇在过道。
“少艾。”
“张老师，您来了！”少艾立即礼貌地起身。
“不用了，坐着吧，”说着张婷坐到了旁边，少艾拿出了之前布置的作文，灯光下张婷快速阅览，少艾一声不吭地等着评价，有几分惶恐。
“嗯，好的。”
打开试卷，错误的题还真不少，张婷耐心的又是画图，又是语言描述，少艾总算参透了。
“不用谢，过几周又是模拟考试了吧？好好加油，回头试卷我再帮你分析。”
“好的！”少艾点着头，后面的马尾也随着波动。
周六的晚上张婷第二次来了，这天她穿着一条酒红色的裙子，衬得肌肤更加雪白，多了几分风情。但她又披着一件薄薄的小外搭，显得不那么外露，性感中增加了几份保守，相得益彰。
和男人点头问好后，张婷上楼直接到少艾的房间，少女还在研究试题。
少艾听到后，立即恢复了笑容，还好还好，有进步。
“不过……这几处过渡可以更自然点。”张婷拿起笔，专心致志地勾画了几处，温柔地将本子还给少艾。
“好的，谢谢张老师，我明天再润色一下。”少女的脸上多了几分活泼，对着张婷。
许久，张婷开口了，今天她特意涂了淡淡的粉色唇膏，在光下亮晶晶地闪着。
“不错，进步很大！”
张婷的辅导彻底激活了少艾内心每一处好学求知的欲望，整整一周，她都在琢磨之前讨论过的问题，斟字酌句地写着作文，她第一次认识到自己这么多的不足，被人夸习惯了，突然有一个人来指出你的不足，竟然不会伤心，反而兴奋到不着边儿。
写下每一字一句她都小心翼翼的，看着慢慢的白纸和试卷被填满，心里别提多满足了。
慕远看到她起早贪黑地奋笔疾书，默不作声，每天按时回家，他希望，有他在，她会安心一些，即使不说话，不交流，在隔壁房间同她一起奋斗也是极好的。推掉了所有不必须的饭局，慕远因为这安稳的生活打心底里觉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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