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淮临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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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面,也终究回归平静。

    小房间里,Alison在睡梦中感觉到;海水时而平静,时而汹涌。不知行驶了多久,她终于醒来,经过一片连音乐都无法享受的海域;斯尼盖亚,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到了流沙海域。

    柏若文怕是听到了,Alison将耳机和手机绑在一起,丢在桌上的声音;一边心想:我的天,你可算醒来了!又敲了敲门,说一声:我们已经进入流沙海域了!明晚在淮临靠岸!

    现在。

    等到天亮,Alison才出去;站在船头甲板上,望着远方。太阳高挂在天上,这里的天很蓝,海面很平静,水天一色;本想拍张照,却发现手机无法使用,之前没注意到,时间还停留在她入睡那一刻。

    原来加西亚船长,让她丢掉数码设备,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柏若文说,船要晚上才靠岸,靠岸的地方有一座城,淮临,在流沙海域相对来讲,是比较繁华的;上一次被卡斯帕夫妇救起,柏若文就跟随他们到了这里,真正的女儿国,Alison想找家人,得先从这里开始查起。

    自柏若文站在Alison身旁起,船舱里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出来;他们站的比较分散,是感受阳光的温暖?更像在刻意疏远Alison。

    “这里是白昼,外面已经是黑夜了!”柏若文看向Alison,眼神有些复杂;他跟Alison解释,这里也是有时差的:“刚进入流沙海域的都会不适应,不过我想你已经适应了,毕竟你睡了一天!”

    一天?果然,在没有闹钟的情况下,不管身处何地,只要睡到自然醒,昨天就成前天了;将无用处的手机收起,右手捂着额头,Alison闭着眼睛,心里想道。

    她其实有注意到柏若文的眼神,加上,船客明显有意疏远自己;综合以上现象,Alison猜测,昨晚十有八九是有事发生。

    中国人说话是委婉的,而美国人通常只有一根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Alison是中美混血儿,她完美的继承了以上两种说话方式,导致她此刻非常的纠结。

    该不该问?我到底要不要知道?Alison纠结了几分钟,再不说话场面几乎尴尬,于是她问柏若文:“昨晚是否有事发生?”

    柏若文似乎也没打算要刻意隐藏,听到Alison开口问了,他便告诉她:“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到时候需要你走一趟。因为女巫带走了加西亚,指定要你去找她,否则她不放人;没办法,我们只能在淮临靠岸,你也刚好能在那里,查到你家人的消息。”

    未完,补了一句:“我看那女巫对你应该没什么恶意,不过没事啦,我会陪你一起去的!”

    Alison确实没见加西亚船长,所以她信了。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女巫会盯上自己?难道就为了她姓卡斯帕?这个女巫跟父亲有什么过节?太多疑问了,一时半会儿捋不清;看船客对女巫还是心怀畏惧的,似乎说明了,女巫在流沙海域的地位不一般。

    而柏若文也说了,相当于半人半神。

    据说,流沙海域有七个半人半神,分别居住在南北两方。女巫能与他们齐名,可见也是有些手段的,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明的可能斗不过,但要论背后冷枪,恐怕七个半人半神也不及女巫一个。

    远处,隐约听见铜钟作响,声音清脆。

    略显神奇,一路无话,到淮临靠岸已经入夜。

    船客和水手待在船上,Alison和柏若文,则踏进了这片属于淮临的土地。

    钟响四声,震颤人心,不知所谓何意?

    Alison不以为然,却被眼前一幕所震撼到。依山而建的高楼,以一座金黄色的宫殿为中心,看似围绕着整座海岛;在有月光的照射下,显现出虚幻的白光,使得整座城像极了海市蜃楼。

    走过一条平坦弯曲的小路,两旁有树有流水。再往前是集市,除了果香,空气中还弥漫着胭脂水粉的味道;集市上士兵站两排,穿着金黄色的盔甲,手拿三角盾及长剑一把。

    Alison看仔细了,两排士兵都是女性。柏若文虽然来过淮临,却未见过如此阵势,士兵从集市排到宫殿,站姿标准;Alison初来乍到,一时间竟不知往哪儿下脚,又想找女巫,把加西亚船长救回来。

    柏若文跟她心意相通,即想法一致。

    前方,忽然一阵马蹄声。

    但见,两个女子身着灰色盔甲,腰间悬剑;骑在马背上,左手抓着缰绳,右手前后摆动着;跟在她们后面的是一辆马车,再后面还有两个女子,相同的装扮,朝Alison和柏若文这边而来。

    看那马车上的龙纹木雕,遮帘是金丝的;在淮临,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坐的。

    柏若文解释道。

    或许是怕加西亚船长,或者柏若文到时反悔。没等他们答话,女巫一个转身,再度化成一条蛟龙,将加西亚船长抓起,消失在柏若文视野中;在蛟龙的身影还隐约可见之时,众人都听见了女巫留下的一句话:万一你们失信,我得有张王牌。没有船长,你们在流沙海域,只能像一颗石子般沉入大海;我只能确保你们安全到达淮临,带她来换人,否则,后果自负!

    女巫一走,那海浪便自然散去。由内向外拍落,那些跳上船的海鱼,像是女巫送的见面礼。

    加西亚船长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果然,还是触犯了禁忌!不管是船客,还是新招的水手,都被女巫给震撼到了,或许是因为恐惧吧;放眼望去,船头甲板上,只剩三个人的影子。

    确实,向女巫祷告是存活率最高的方式。柏若文也是心细,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斯尼盖亚进入了禁忌之海;女巫说明了她愿伸援手,只是有个条件,如果柏若文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想要Alison。

    只要在斯尼盖亚这艘船上,加西亚船长的权力还是在的,但,他也别无选择;所以,他问女巫,问她有什么条件?

    加西亚船长看向柏若文,表示疑惑;而他也是耸耸肩,表示并不知情!

    “我给她取了个小名,十一!”声色俱厉:“现在,她叫什么狗屁洋名字Alison,恶心,恶心至极!”

    平缓心中的怒气,女巫继续说:“当然,我还不希望她知道这件事情,你们最好都别提!我可以帮助你们走出禁忌之海,你们的船会在淮临靠岸,我知道。所以,我的条件就是,带她来神庙见我!”

    第五天,中午,Alison还没醒。

    柏若文去叫她起来吃点东西,或者喝点凉茶都可以,因为马上就要到入口了;Alison“嗯嗯”两声,再无下文,他很无奈,出去后也不再来打扰。

    入口是漩涡状的,进去,天瞬间变黑。必经狂风怒号,雷雨交加处,才能抵达出口,进入流沙海域;这里没有礁石可以套绳急转,加西亚船长只能靠以往经验,保证漩涡不会吞没斯尼盖亚,可舵盘却险些被打断。

    女巫也不拐弯抹角,转个身,背对着柏若文和加西亚船长;海风扬起她的衣角,尤其是晚上,很具有神圣感。

    又有些忧伤,她也是个有故事的人,淡淡道:“二十二年前,我刚出生不久的女儿,被那北区的雌雄海盗给夺了去;导致我们母女失散多年,未能伴她长大成人,我很痛心;现下,我能感觉到她就在这艘船上,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

    柏若文见过她,在淮临神庙。

    “我听见,有人在向我祷告!”女巫沙哑的嗓音,也是很具有标志性的;一眼带过所有人,不知是谁让她眼前一亮;女巫走近加西亚船长,却在跟柏若文说话:“自古以来,没人能活着走出禁忌之海!想让我救你们出去?我有个条件要跟你谈!”

    Alison依旧独自一人,在那房间里坐着实在无聊;于是,她便拿出手机来,看小说消磨时间。刚下海没多久,Alison的摄像机,电脑等一系列数码设备,都被加西亚船长强迫丢进了海里;手机是她偷偷留下来的,加西亚船长似乎也发现了,不过,他最终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到发困,手机都砸脸上两三次了;最后忍不住,头趴在桌上睡着了。

    柏若文闭眼祷告,加西亚船长也是心中一惊,以为触犯了禁忌。但见那海浪忽然稳住,一条巨大的蛟龙,围绕着船体,在海浪中穿梭自由,后直奔斯尼盖亚而来;眼看着它就要撞上船头,Alison将随斯尼盖亚在睡梦中沉没,结果却出人意料,蛟龙竟幻化成一个中年女士的模样,安稳落在船上。

    黑色斗篷衣,里面是赤红色的凤袍,她面容整洁,摘下连衣帽,头顶是结鬟式发型;身高一米七,微胖,体温寒如冰,肌肤白似雪。

    眉心处的红色水滴,是有鬼见愁之称的,淮临女巫(又称“南区女巫”)的专属标志。据说,在流沙海域南区,只需向女巫祷告,凡有所求,必有所应;反之,若对其有过激行为,可先向海神祷告,被海浪无情的拍死,还胜过被女巫当成药炉祭品。

    加西亚船长新招的水手,他们在一旁瑟瑟发抖;被吓得不轻,遇到紧急事情一点用处都没有。苍天在上,海神为证,加西亚船长发誓:一定要把这帮,婊子养的软蛋丢在流沙海域!

    凭经验,刚过狂风怒号,雷雨交加处。斯尼盖亚,本应进入一片风平浪静的海域,反而,海面却掀起了大浪,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腐臭味;海浪似楼高,如石墙,将斯尼盖亚四面包围,不得前进或后退,使其穷途末路。

    Alison在海上随船三天,吃的是培根,即是烟熏肉,偶尔也有煎蛋;喝的是凉茶,偶尔喝一两杯朗姆酒,翻翻行李箱,确定零食已经吃完了。

    柏若文怕她吃不习惯船上的伙食,拿过来许多自带的水果给Alison,这倒也是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

    第四天,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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