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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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名五大三粗帮众将自己的大刀扔给两个小孩,另一个年岁稍小的小孩看到帮众骇人的眼神,直接哭着捡起长刀。

    蓝衣小孩见如此,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你做什么?给我把刀放下!”

    方脸帮副见此,朝着蓝衣小孩背后的帮众使了个眼色,此人一巴掌将蓝衣小孩拍飞在地上,蓝衣小孩面颊顿时红肿起来,嘴角的血液也渗了出来。

    “你干什么?”蓝衣小孩见此瞳孔收缩,一丝胆怯流露出来,平时养尊处优惯了,这一时的落差让他不是害怕而是暴躁,却因此惹了杀生之祸。

    “让你废话!”此人将地上的大刀捡起来,朝着蓝衣小孩一通乱砍,蓝衣小孩顿时命丧当场,留下残破尸首。

    大刀门帮主见此撇撇嘴,“老三别这么心急吗,好戏是要慢慢酝酿的。”

    方脸帮副摇摇头,“浪费我时间,赶快开始下一局。”

    白面帮副露出阴森森的笑容,“将我的尸毛犬带过来,这么嫩的肉怎么能浪费呢?”

    一个帮众从外面牵着一只有半人高的野兽走进来,其浑身散发戾气,双眼煞白,浑身长着银白色的毛发,看起来异常凶残。

    只见其看到地上的小孩尸体,顿时扑上去,一口将蓝衣小孩吞下,然后看向另一个小孩,这个小孩早已下的下体湿,颤颤巍巍地望着尸毛犬。

    这个时候大刀帮帮主发话了,“也吃了吧,看起来也是个孬种。”

    尸毛犬似乎听得懂人话,一个飞扑,张开血盆大口,就这样将另一个男孩随着最后一声惨叫一齐生吞了进去。

    “直接进入正戏戏吧?”方脸帮副开口。

    虬髯队长就坐在他身边,此刻闻声立即大喊一声:“小刀,对阵,小黑。两位十二岁级别高手对决,胜出者,从此成为大刀帮正式帮众。”

    严肃地话语中略带调侃的意味,随着周围看热闹的帮众起哄,现场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少年叫小刀,是他为自己取得名字,他以前的过往随同他的名字一齐被大刀帮摧毁,他六岁就被掳掠来,所在村庄血流成河,那片存在从此从世界抹除,他没有了家,也没有了根!

    少年进入中央沙场,手里提着和他的大刀,这口大刀被磨得异常锋利,刀面闪闪发光,寒光四射。

    对面是一个黝黑的少年,他手里提着一把短刀,眼神冷酷,精悍而致命,如同饿狼看向食物般瞪着小刀。

    “小黑,这就是命,我就知道有一天会这样,不过既然大家为了活着,就非要这样。”小刀提起刀,最后说了一句。

    小黑沉默,眼里有一丝波动,小刀和小黑同出一座山庄,两人本是青梅竹马的伙伴,此刻却要刀刃相见。

    一把大刀如飞电,朝着小黑劈去,刀锋带过阵阵寒风,精准而致命。

    小黑提起短刀,沙哑地嗓子嘶吼,一把短刀架在大刀下面——两人第一击平分秋色。

    小刀抽开大刀,又是一圈转身快刀,朝小黑脖子劈去!

    小黑冷静相接,又一次抵挡这样致命的攻击——

    场上不少长老点点头,对两人都比较看好,上堂的三位帮主都认真看着,沙场上连续响起“吭呲——吭呲”的声音,两人打的如火如荼。

    白面帮副点点头,“虽说两人还未领会力量,但是刀上把式却也简朴而致命。”

    矮状帮副“嗯”一声,“还行,是两个好材料。”

    说完,两位帮副看向帮主,只见帮主摇摇头,“这可不行,这是我大刀帮的规矩,同一年岁的人,只能要三个,已经有了两个了。”

    中央沙场上,随着两人身姿舞动,周围闪烁耀眼刀光,两人无疑都是同年岁中的佼佼者。

    “来吧,全力以赴吧。”小刀托起刀,抡起来朝着小黑砍去。

    小黑点点头,这样拖着,终究连累的可能是双方两人。

    短刀一横,如同一道魅影,朝着小刀削去——

    就在这时,寨外传来一声惊呼:全帮戒备,有敌来袭!

    话音很短,上堂三位腾身朝外面飞去的半空中,从外面进来一人。

    此人一身黑绸纹花衫,手拿一把桃花扇,面色阴沉地看着帐篷内众人。

    小刀恰时收住刀,小黑也停下来,都望着来此的青年。

    “听闻你们大刀帮将我青崖门两位少爷抢过来了,”青年缓缓摇着桃花扇,“怎么?你们嫌活腻了吗?”

    大刀帮帮主闻声一顿狂笑,“我当是谁呢?青崖帮?老子还真没听说过,哈哈哈!”

    白面帮副手指微动,三点光芒闪现在其指尖,只见其轻微一抖,三条针芒朝着黑绸青年射去。

    青年反手将画扇一抽,如一道幻影,“就这点伎俩?”说罢,将手里三条微不可查地银针弹在地上。

    大刀帮帮主见状,眉头微皱,“有些手脚!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大刀帮帮主大吼间,全身如同巨灵神附体,顿时膨胀起来,全身肌肉如同老树盘根,看起来结实而有力,其紧握拳头,拳头周围元气环绕,凝聚无穷力量,这是修为到一定境界的体现。

    随着一拳击出,如狂风大作,力量丝毫不减,将许多修为尚浅的帮众掀到一边,没有丝毫躲闪的余地。

    青年摇着手中桃花扇,见状,顿时将画扇朝着那一拳扔出,顿时霓虹大盛,极其耀眼,那副画扇竟然变成一座桃园幻境,将两人围在其中。

    小刀和小黑被帮主的拳风吹得砸到帐篷上又摔下来,虽然瘦弱的身体传来阵阵剧痛,但是小刀呆滞的眼神终于闪过一丝光芒,“这就是修士的力量吗。”

    外面的人看不真切其中的景象,只见一片白蒙蒙,其他就看不见了。一位长老见状立马吩咐人手冲进白雾中援助帮主,但随着三声惨叫传出,一片血雾升起,血腥味散发开来。众人面色越发阴沉。

    白面帮副见状,招呼来尸毛犬,从袖口抽出一把青蛇剑,划出一道青光破开雾瘴,冲了进去。

    方脸帮副并没有冲进去,只见其右指点出,一道黑色光芒一连洞穿跑到帐篷门口的五人,“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帮派受敌在即,竟然产生逃兵,谁再敢朝着门口迈出一步,我会让他不得好死!”门口地上的三具尸首顿时被莫名的力量腐蚀,慢慢化作臭味熏鼻的黑色浓稠液体。

    小刀看了一眼旁边的大胡子队长,此刻被吓得浑身发抖,额头都冒出了汗滴。

    小黑静静地坐在地上,双眼冷漠地环视四周,不知在想些什么。

    浓烈的白雾终于消散,一张桃花扇浮现在众人眼前,随之被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握住,青年嘴角流出一丝血液,眼神变得阴鸷。

    一个白面中年和一个魁梧中年从里面飞出,落在地上,嘴里皆喷出一口浓血。

    “你很不错,今日之事,我会回来找你算账的!”大刀帮帮主言罢,将不知何时握在手中的一道符箓捏碎,随着一阵空间波动,两人已经消失不见。

    “幻空印?”青年诧异。

    方脸帮副没有离开,其端坐上堂,面色不改,方脸圆目,此刻眼神闪烁地看着青年,如同一只蓄势待发而又犹豫不决的猛兽。

    青年笑了笑,将嘴角血液擦拭干净,然后将桃花扇打开,自顾自摇着:“既然你的大哥们走了,那就杀了你慰藉我的不满吧!”

    手里的桃花扇射到空中,一阵粉红光芒迅速波动,几乎将整个帐篷照的闪烁得通亮,气势变得骇人至极!

    就在此刻,方脸帮副竟然一笑,捏动一张符箓,和刚才两人一般消失不见。

    黑绸青年收回桃花扇,身子略微朝前一滞,然后看向众人。

    小刀看得清楚,发现此人已经有些体力透支了,刚才散发的气势明显在吓唬方脸帮副。

    黑绸青年转过头看了一眼四周,笑了笑,“这里被掳来两个小孩,现在在哪?”

    底下没有一人敢吭声,青年大笑,“死了?”

    小刀眼神平静,没有丝毫波动,刚才的两个小孩已经死了,现在只能迎接结果。

    左边的一些长老顿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有的眉头上都留下些许汗珠,而大多帮众都已经瑟瑟发抖,纵然常年行走在刀尖上,但是人又有几个不怕死呢?

    刚才还大声喊好的几名帮众此刻已经瘫软在地上,沙场上的那名青年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面临青年的责罚,只有一个字——死。

    青年环视四周,终于看到沙场上那一角撕碎的蓝绸华衣,“死了就死了,你们怎么不做声?”

    说罢,他左手将桃花扇一削,一道匹练似得粉红光华如同一把无限拉长的刀刃,将左边默不作声的一众人悉数一斩为二,当场暴毙!

    “这就当做你们不回应我的代价。”青年面色由始至终非常缓和,没有一丝变化。

    右边那一众人终于坐不住了,有一人跳起来,说:“仙人在上,我等实在迫不得已才会听命大刀帮,而那两位公子的死亡,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青年点点头,“这才像话嘛,不要让我一个人在这自说自语,不过——”青年一指弹出,一道赤红光芒瞬间洞穿此人,带着不甘的表情应声倒地。

    “血债血偿,你们也活不成!”说罢他如同一位魔神,右手五指发出无穷光芒,朝着右边众人射去,有的人朝着门外跑,结果还未踏出帐篷就被一道锁定的赤红光芒击穿,有的抄起家伙准备开干,结果死得最惨,粉色光芒注入体内,爆体而亡!

    不过眨眼,右边一干帮众死的通透。

    青年转身看向小刀等坐在后面沙地上的一群见习帮众,这些人严格来说并不属于正式帮众,需要经过万般厮杀才能成为大刀帮正式帮众,这些年纪轻轻的见习生最大不过十五岁,最小不过六岁,总共有三个中年带队坐在后方,不少年岁尚浅的小孩都已吓得呆滞,纹丝不动。

    因为这种力量已经超过了他们的认知。

    “你们三个老家伙是干什么的?”青年皱眉嗤笑,“是这些孩子的家长吗?”

    “禀告上仙,这些人是从外面掳掠过来的年轻一辈潜力不错的小孩。”小刀的队长,那个虬髯中年此刻鼓起勇气立马站起身来回答。

    小刀分明看到此人手指都在发颤,明显在压制内心的恐惧,他在赌,赌这个青年不会赶尽杀绝,不然刚才已经被全灭了。

    青年又点了点头,虬髯队长看得瞳孔一缩,上一位出声的人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死的。

    “哦,”青年点点头,“那你们三个将这些小孩给我带走,我来瞧瞧有哪些不错的苗子。”

    青崖门,位悬一线,号称在天海之间,这里位于荒川边荒地带,周围稍平地带聚集许多小城,青崖门就扎根于这些闹市不远,不过凡夫俗子一辈子恐怕也寻不到青崖门的具体位置。

    一枝桃花从远方飘来,上面载着小刀等人,下面是湍急的河流,周围是顶空的大山,桃花枝荧光大盛,朝着上空冲去,冲破重重云霄,终于在一处至高的悬崖停下。

    这个悬崖异常陡峭,周围都是一些险山峭壁,下面是万丈深渊,有一玄黑石碑上面写着——青天崖。

    后方是一处巨大的洞口,如同猛兽张开血盆大口,黑绸青年带着众人进入山洞。

    小刀呆滞的双眼难得焕发一丝光彩,看到这样的场景,这不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吗,从当初无知的孩童,到现在对力量的渴望,只能说这些年他经历的战斗太多了,只有自身变强才是生存的唯一法门。

    他将大刀背在身后,看起来非常另类,刀尖就差一点就贴着地面,而这把刀非常普通,但这是他第一把战利品,所以他非常喜欢。

    山洞中黑黢黢,知道跟着黑绸青年往前走就渐渐变亮,里面的景象也开始明朗,只见周围都有吊灯,洞壁上刻画着不知名图案,路上弯弯曲曲,总算走出来了。

    外面然人豁然开朗,和压抑的山洞截然相反,里面流光溢彩,不少奇形怪状的小山泛着轻微的神光,小河明净,如同水晶融化而成,可以看见来往不少身穿蓝袍的弟子看见黑绸青年都恭敬做礼。

    小刀也得知此青年叫候无殇,竟然是掌门关门弟子,难怪讨伐大刀帮时听说两个小孩已然身死却没太大反应,在这青崖门中,能责怪他的就只有掌门了。

    “我带你们去武道山,过了那里就确定你们谁去谁留了。”黑绸青年自顾自走着,轻声道。

    武道山是青崖门比武演道的地方,那座大山有不少擂台,都是用巨石铺就而成,非常宽阔。

    候无殇带众人来到武道山最底下,“这是三会境的比武地方了,刚好你们都还是凡夫俗子,就在这里展现你们的实力吧。”

    小刀握紧手中长刀,这一战无论如何必要夺得进入青崖门的名次。

    总共十二个小孩,每个人面上都充斥一股杀气,小黑冷漠的双眼此刻也明亮起来,凡人加入武修门派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你们三个留下,其他人上擂台,来一场大厮杀,站到最后的跟我走。”候无殇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些自己带过来的孩子。

    擂台很大,巨石地面,上面还有许多血迹,小刀拖着长刀走上台,然后冷冷看着周围这群差不多大的小孩,以前在大刀帮是同龄厮杀,如今却是混战,对于年长的孩子来说,具有身高和力量的优势。

    一个六岁大的孩子蓬头垢面,但是眼神无情而透着犀利,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朝着小刀后脑勺宰去。

    小刀这几年拼杀,早已累积足够的实战经验,得知背后冷风阵阵,他快速挥刀,在那匕首临近后脑勺之际,白光一晃——将那小孩整个手臂斩下,然后一抽刀,顺势将此人砍为两半,动作简约而致命。

    候无殇看到后拍手称快,一连点头,“托起你的大刀,大开杀戒吧,你是我看好的人。”

    其他孩童见状,纷纷摸出自己的武器,有的拿着突刺,寒光点点;有的拿出短刀,精悍极具威胁;有的戴上手甲,如同一只猛兽。

    小黑和小刀对视了一眼,然后托起手中武器,朝着人群砍去,顿时兵影重重,寒光四起,难以想象这场厮斗的主角竟然是一群还未成年的孩子们。

    小刀转手换刀,朝后一捅,“噗呲——”背后一个和小刀差不多大的孩子顿时命丧黄泉,面上有不甘还有解脱。

    “刺啦——”一把短刀划过小刀左臂,一个刺头少年紧盯着小刀,此人长得极其精悍,浑身相当匀称,充满力量和速度。

    他是大刀帮两个十二岁就成为正式帮众的少年之一,还有一个已经在刚才倒在了小刀身后。

    “你很有实力,没想到我们两个夹击都没能将你拿下。”刺头少年残酷地笑道,说完将刀尖上血渍一甩,刀刃顿时明亮如初。

    小刀并不喜欢说话,特别是在战斗的时候,他提起大刀朝着刺头少年重劈而下,虽然大刀很长也很重,但是小刀早已熟悉其运作手段,而且他喜欢这种一击必杀的感觉。

    刺头少年速度非常快,顺势一闪,躲过了小刀的攻击,刷手一刀,朝着小刀头颅刺去。

    小刀不乱,略微低头躲过这一刺,反手往上一撩,刺头少年迅速后退,结果裤子被大刀尖锐的锋刃划破,差点就掉下来。

    就在这时,小刀朝刺头少年面门一点平刺,直取其眉心,刺头少年刚要躲,却不想身体一僵,满面不甘地倒下。

    小黑将短刀拔出,看向小刀的眼神中一丝缓和一闪而过。

    小刀嘴角勾勒一丝弧度,似笑非笑,看了看四周,已经剩下自己和小黑两人了。

    又一次场景重复,小刀有些无奈地抿抿嘴,将大刀提在手中,冲小黑点点头。

    小黑一笑,非常短暂,如同笑容从未来过,只见其提起短刀一路小跑,弹起身朝着小刀面门宰去。

    小刀将大刀一横,轻易挡下,然后顺势抽刀,一道口子留在小黑腹部,只不过将其衣衫划破,并没有伤到其身躯。

    小黑见状,展颜面一笑,“不要留手,来吧。”

    两人一把大刀,一把短刀,会击开合间,光影四射,兵器撞击时产生的火花越来越密集,两人都用了十足的力气。两人虽是老乡,但更是知己,已经彻底明白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两人一番缠斗后,终于分开,皆气喘吁吁,平静地望着对方。

    候无殇面容闪过一丝讶异,然后大声开口:“拿出你们吃奶的力气,给我干掉对方。”

    而此时,周围已经围满了青崖门弟子,有的衣着光鲜,有的麻衣粗裹,看出身份不同,站在最前方的是三名华衣博带的年轻俊杰,浑身散发无比凌厉的气息,身后的弟子都站的很远,境界相差太大,散发的威压也不是一般武修能够承受的。

    候无殇转过头,“原来是三位师兄啊,不知过来有何贵干啊?”

    其中一名是一个风姿卓越的女子,其玉面无暇,如六月栀子,身线玲珑而苗条,眉心一点红芒闪动,让人有些敬而远之,双眼如冬月飞雪,冷清淡漠。

    其两旁站着两个同样资历的青年,都是一表人才,丰神俊朗,如果说女子如同冰雪,那么其左边那名青年如同七月烈阳,浑身透着灼灭万物的气势,但其眼如睡凤,浑身又一股午时骄阳的慵懒意味。

    右边那人,手里抱着长剑,面色严肃,没有任何波澜,一看便是心如止水之辈。其剑眉宽厚,双眼明亮,浑身透出一股锐利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左边那位慵懒青年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中间那名冰雪女子,“哎,真是无聊的比赛,若不是楚师妹停在这里,我早就回去睡觉去了。”

    场上,小刀看到周围这么多人围观,而且都是武修,心生向往间更添几分斗志。

    “来吧,最后一刀,拼尽全力。”小刀看着小黑说。

    小黑点点头,他眼神又恢复地冰冷如初,他不喜欢被人如此关注,何况擂台已经被围住。

    小刀将大刀杵在地上,用手扶住刀柄,看了一眼小黑,这将是他最猛烈的一击,如果不能突破小黑,就被小黑干掉。

    小黑将短刀反握,匀称的身材如同一只迅猛的野兽,他随时准备做出最快一击。

    场上安静不下片刻,顿时如同风沙起,两人带动武器,朝着各自的死穴劈去,这一回,必要见血!

    双手紧握大刀,异常威猛,带动周围风流,朝着小黑头颅立劈而下——

    小黑的短刀藏在小臂下,不到能够击杀的距离,他不会亮出来,柔韧而迅速的身法,带动手里的短刀,朝着小刀咽喉处划去——

    “噗呲——”两声皮开肉绽的声音从场上传来。

    两个少年应声倒地。

    眉头又一点红芒的女子眼神无一丝波动,转身离开,慵懒青年也随之离开,只留下右边那名带剑青年,看了场上两人一眼,也转身离开。

    候无殇看了看带过来的三名年长的中年人,抬起手指,“突突突!”三道红芒射出,三人应声倒地,死不瞑目。

    大刀帮帮主右边的是一个身材矮小,方脸中年人,他也是大刀帮的副帮主,其直接挥挥手:“赶紧的,啰里啰嗦!”

    明显此人有一定的威严,底下一个长老站起来:“你们两个过去,要是都不动刀,就直接杀了,哪来的小孩敢这样跟我们帮主说话!”

    “我听说前几天掳来几个富家的公子,快带上让我瞧瞧,我他妈就喜欢看富人相残的样子,哈哈哈!”说吧又是一阵猛笑,极其狰狞。

    两名帮众带着两个小孩上了中央沙场,两个孩子满脸稚嫩,不过看向帮主的眼色中满是不屑,其中一个蓝色锦衣的六岁小孩指着帮主骂道:“今日你敢玩弄我两,来日必教你大刀帮血流成河!”

    另一个男孩眼神唯唯诺诺的样子,眼睛里已经有不少泪光溢出,看向对面比他大几岁的少年,满是不忍和无助。

    坐在大刀帮旁边的一位癯瘦的男子这时站起来,其面色泛白,一看便是纵欲过度之人,双手亦是白的可怕,他指着蓝衣小孩笑道:“等会你赢了,我就收你做关门弟子,怎么样?”

    底下一些长老听完顿时乐开花,熟悉此人的都知道他指的关门弟子又有深层次含义。

    蓝衣小孩见这些人如此猖狂,冷笑:“我若是死在这,你们都要为我陪葬,你们给我记住今天的话!”

    这时,来了一个大汉,此人虬髯扎堆,极其粗狂,看到少年轻笑一声,“赶快把刀磨锋利了,今晚看你表演了,可别对小黑手下留情哦。”

    这是他的队长,少年木讷地转过身,点点头,“是。”

    每晚都有重头戏,是那些帮派长老拍腿称快的生死游戏。当初被掳掠过来,帮主就发话:同龄人只要三个,我要最厉害的那三个!

    “好小子,老子喜欢你这狠劲儿!等你将你弟弟杀了,我就让你直接成为正式帮众,嘿嘿!”大刀帮帮主眼里尽是戾气,看向那个蓝衣博带的小孩满是兴趣。

    “我呸!”蓝衣男孩一脸无畏,“谁要成为你的帮众,一群将死之人!”

    两旁的老帮众和一些长老笑得前仰马翻,眼里尽是残酷。

    这时,大刀帮帮主骤然止住笑容,从座位上站起来,其威猛的身姿如同大山的猛兽,超过常人半米的身高让人敬而生畏,两只手上戴满金银首饰,耀眼而张扬。

    他眉色平静,眼神看起来甚至有些呆板,或者无情?虽然年岁尚小,但是浑身散发一种特殊的锐气,如同他手上的刀锋,锋利得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不看他的身材,以为他已经年岁不小,因为其一头灰白头发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小孩该有的,他手指细腻,爱抚这这把长刀,因为这是他在这凶残狡诈的山匪中唯一生存的利器。

    晚上,大本营帐篷内,三个中年人端坐上堂,两排坐着长老以及资历较老的帮众。

    少年坐在地上,看着中间围成圈的大场地,里面的血液已经将沙地染成红色,有些残肢还未被收走,一股股恶心的尸体散发出的气味从沙地里渗透而出,如今他早已习惯,这些曾经一同作战的队友又被自己的队友砍倒杀死,不杀人,就被杀。

    “咕噜咕噜——”大刀帮帮主穿着黑色裘衣,大口吞下几口酒水,“好了,我的孩子们,重头戏又要开始了,成为我大刀帮的一员,就要有着一颗觉悟的心,不然怎么帮我大刀帮收敛财富呢?哈哈哈哈!”

    伴随着这句话,少年几乎一路杀过来,斩杀了不少同龄人,看到同龄人倒在自己脚下,他不忍,但是想到自己因此活下去,又有种莫名的欣悦感。

    这是一个叫做大刀帮的山匪组织,几乎每次下山都有新鲜血液补充进来,少年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同龄人,意味着自己又要为了生存而去干倒对方。

    1.命

    一个十二岁少年在磨刀池旁反复地磨着手中那把和他一般长的大刀,这是他从山下劫掠的战利品,一直保留到现在。

    山门紧闭,除非有探头来信,不然一般都会躲在大山深处养精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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