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夏日繁星,悄然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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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思慕苏信,却被她硬生生斩断了缘分。

    带回药谷之后被药绒严加看管,她恨极了,她耗尽心思出了谷花光积蓄雇了星芒阁的人只要杀了她!只要杀了她,她便把药谷其中的一份独门药方赠与他,可流砂的命太好。

    “所以,之前也是你。”残雪眼眸微动,“什么之前也是我?”流砂忽起莫名的不安和惶恐,细看她的样子,怕是那次的事情并非是他。“你还想去那宫里吗?”

    她突然问起,残雪有一丝迷茫,她肯放她走?

    “你居然放我走?”

    “你既对我存了杀机,我何必留你在身边,倘若是别人早已是刀下魂,可你是残月亲妹妹,只要你不说那些秘密,我可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可宫中不比这,你自己想清楚。”

    她倚在门框望着高远的天际,有成群的鸟儿忽而起飞盘旋上空,没有一丝云彩,骄阳似火,如一条恶龙。

    “姑娘。”残月低低唤着流砂,她轻嗯了一声,转头看跪了许久的残雪,“走罢,此次我不杀你。”她内心有些烦闷摆了摆手,直径往里屋走去。“谷主,我雇凶杀你时,并没有被收多少钱,他们说,你的命已经有人要了,不止一个!残雪此生不会说出秘密请谷主放心。”

    她的脚步没有停顿,只道,“你说过的话自己记着就好。”

    书房中,她取出屉中鹅黄信笺,未曾提笔,又觉内心烦闷,废了好大的劲,才将信笺写好封起,向残月道,“让残雪将此信交与苏信,见此信,他不敢将她如何。”

    残月接过信出去了,姐妹两人想必也有些话要交代。

    这天热的烦躁又有困意,流砂贪凉脱了外衣,睡的迷糊。

    朦胧间,自觉有丝丝凉意的风,她翻了个身,把盖在身上的薄被往旁边移了移。

    窗外的蝉鸣依旧,她做着一个梦。

    也是这样一个闷热的天,她与苏信相约游湖,那些低喃絮语的绵柔情话朦胧在耳边,温柔而长情。

    “跟我回去。”

    他忽而唤道,流砂身子仿佛被僵住了一般,忽然害怕起来,大声疾呼,“啊信!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她头疼欲裂,几乎是要哭出声来,血,全是血,她不断想逃离这里,却被一只手牢牢拽住。

    她难受得紧,恍惚见感觉一直温热的大手俯在她的额头,她听见有人轻声道,“她近来都是如此?”

    又听见残月道,“姑娘自从师父去后,日日如此。”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熟悉很熟悉。

    “阿信…”她低喃着迷糊着又沉沉睡去。

    “阿信是谁?”

    残月摇摇头,“可能是姑娘心里那个人。”南宫豫拿了流砂梳妆台上的蚕丝帕浸了水拧干放在流砂额头。“我听过她说过很多次这个名字。”

    睡梦中的她感觉额头一丝凉意,嘤咛了一声。

    “太子殿下又何必纠结这些呢?她是恨这个人的。”残月替流砂盖上薄被,福了福身子出去了。南宫豫看着流砂微微皱眉的面容,伸手抚了抚她的脸,“该如何好。”

    初见她时,临危不乱,细致入微,一张小嘴伶牙俐齿。再见她时,惊鸿一舞,歌喉如百鸟悦耳动听。三见她时,出水芙蓉,惊为天人。三次足以为她倾倒,乱了阵脚。

    “姑娘醒了?”流砂微微起身拿下头上那方帕子,“可有人来?”残月摇摇头,“姑娘可又梦见什么了?”

    “可我听见有男人的声音...”南宫豫临走时吩咐了残月不必告诉流砂他来过,只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扶她起来,“姑娘梦魇了,哪来男人的声音,这一直都只有我在。”

    “残雪可走了?”残月的身形一僵,笑的有些勉强,“走了,我让她到了西陵国见到西陵皇安顿下来后告诉我一声。”流砂点点头,不忘戴上面纱。“走了也好,省的她恨我一辈子。”

    夜里有些微凉,她披上外衣,推开门。

    “多谢姑娘。”残月对于她的妹妹有些无奈,她自知这是流砂最大的底线了,可做皇宫之内的女人何尝不是一种惩罚呢,每日守着四四方方的天地,等着皇上宠信,漫无目的的熬着。

    “她的肚子应该大了些许。”流砂突然低喃道,残月微微蹙眉随即反应过来,“那孩子再过个六个月...”流砂摆摆手示意残月不要再说了,“青宜呢?”她微张着嘴停了半天,“在天牢自杀了。”

    她神色温和似春,可话语却如刀锋般凌厉,“死了?”罢了罢了,流砂不想再想起那些宫内的事情,略皱起眉头往屋内走却憋见放在桌上的那支箭,“这两日药谷恐生变化,在结界外多设陷阱,若有人闯入,务必抓活的。”

    心生烦躁,她拿起箭去了书房,随手扔进了屉中。

    夜晚的蝉鸣声更加欢快,她随意吃了些残月端来的饭菜,又懒懒靠着方枕看医书。“姑娘不出去走走?”

    微微夏风娓娓细语,一轮弯月斜挂,漫天璀璨星河流淌空中,“我似乎很久没看到这样好的景色了。”她坐在大理石阶上仰头看着苍穹,无边无际望不到边。“这里的夜终归是比宫里的要好。”残月轻声道,拿了壶桃花醉。

    烟青色的酒盏中是一缕酒香,流砂和残月很久没有这样席地而坐喝过酒,不一会残月已经醉了,伏在流砂膝上,流砂摘下面纱,轻轻抚着她的背,她的肩膀微微抽搐着,一会流砂已觉薄衣微湿,她在哭。

    她的心中一惊,猛然想起残月同她不过一两岁的差距,此处变故她皆隐忍其中,怕也是承受不住了。“想哭就哭吧。”她声音轻柔,缓缓抚着她的背,听到此话的残月哇一声哭了出来。

    流砂抬起头来,看来又是一个不眠夜。

    “地上这样凉,你也不起来?”流砂听到南宫豫的声音微微蹙起眉头,今日她未绾发髻,三千青丝随风飘起,脸上伤疤不在,倾国倾城。“南宫豫,你真的很闲。”

    她是担心他的寒毒的,这样来回奔波似一副无事的样子,让她不免有些心烦。“我是很闲,我不是同你说过吗?”流砂蓦地想起他说的三弟。

    哭累了的残月已然安心趴在流砂的膝上睡着了,“可否帮个忙?”南宫豫同她坐在一起看着伏在她膝上的残月起身扶起她,终于是可以活动一下筋骨了,她轻呼了一声,起身扶住残月,送她去里屋休息了。

    “阿信是谁?”流砂替残月盖被子的手一顿,脸色微变,“你何必问?”她去了梳妆台随手拿起一支桃木簪子绾起秀发,同南宫豫一同坐在台阶上抬头看星河点点。

    “只听你在睡梦中提起多次。”重新拿了一壶酒,流砂替他倒了一杯,“遇人不淑,我自当买了个教训吧,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爱到骨子里那般深刻?恨也恨的深刻?”桃花醉清冽不刺激,流砂自又饮下一杯。

    “没有。”流砂轻笑起来,慢慢沉浸下笑容,“你不会懂的,我恨他。”她一字一顿,满腔恨意溢出来。

    “你醉了。”他夺下流砂往嘴里送的那酒盏,轻声道。

    没声音了,四周万籁俱寂,蝉声都消失了,只听得晚风吹拂树叶的声音,星光渐隐,空中飘着隐约的木槿花香,月光洒下一地斑驳的花树影子交杂错乱。他抱起她轻轻额上一吻,送她去屋内睡下。

    “你不许说...”她的声音低低的,像慵懒小猫轻挠着他的心,这毫无威胁的口吻,南宫豫嘴角慢慢漾起笑意,转瞬又恢复如常,“罢了罢了,那个人你既是恨他,我也就不吃他的醋了。”

    “是。”流砂话都没说话,残雪便已经大方回答。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温婉而有光芒,淡淡道,“为何?是怨我没有将你留在那荣华富贵当中?还是你觉得我不配在此,雇了人来杀我?”残雪面色平静如水,“都有。”

    “我知道了。”流砂拿着箭细细看着,六星棱角锋利,在阳光之下闪着一丝冷色的光。

    “姑娘可彻查此事?”流砂放下箭,“赤。”

    赤从暗中出现,“此事我知道是谁?”流砂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谁?”他本想说却又顿住了,看向残月,“难不成还是残月?”她看到赤盯着残月打趣道。

    “姑娘…”残月猛然跪下拽着流砂的裙角。

    “唤她来。”桃儿连忙起身,不一会,她来了。

    “谷主找我何事?”她已然看到流砂放在桌上的那支箭神情略变了变。“残雪,箭可是你…”

    “要外出游历?”她没带面纱,脸色有些苍白,还未好全。

    “是。”她也不过多挽留。药谷上下不过几十人,想出去的都已经出去,留下的也开始忙碌自己的事情,她这个谷主倒是个甩手掌柜,什么事情都是残月打量,前两日就听她说过菖蒲要走,看来是时候了。

    “去吧。”

    “是残月的妹妹。”流砂的笑容瞬间凝结。

    她害过她,可流砂早就忘记有这样一个人,如今忽然听起,竟觉一阵寒意。

    “姑娘,可曾见过这箭?”流砂抬头看着残月手中的箭,“星芒阁,谷内可是出事了?”流砂收起医书起身,“今早桃儿去取信,在箱内看到的。”流砂抚了抚被坐褶的裙边,“你唤她进来。”

    一袭明媚的桃红色,流砂见到桃儿只觉得俏皮可爱,不觉心情也好了些。“是你取信是看到的?只一支箭?”桃儿跪在地上低头不敢看流砂,轻轻道,“回谷主,是。”

    她休养了两月,好了许多,只是不比以前那般,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

    “谷主,菖蒲前来告别。”流砂本拿着茶杯轻轻放下了。

    “大师兄今日走?”残月正好端着药进来,递给流砂看着她喝完放在桌上。

    “是,小师妹照顾好谷主。”残月点点头,“大师兄一路保重。”

    天青色的烟罗纱帐内熏着淡淡沉香,鎏金珐琅缠枝纹交缠的镂空中升起一缕青烟,飘渺虚无。流砂鬓角下垂下一只赤金凤尾流苏镶珠簪泛起清冷的光泽,拿着本医书靠着柔软的绣花方枕头,斜躺在贵妃榻上。

    她还是有些难受,轻咳了一声。

    “谷主保重身体。”

    竹摇清影罩幽窗,两两时禽燥夕阳。

    偷懒躲在房内,窗外蝉鸣不断。

    药谷许久未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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