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慕容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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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菁对杨过的印象一样不错。首先杨过的卖相好。其次杨过非常特别。这也难怪,杨过的灵魂属于现代,他的很多想法跟古代人完全不同,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洒脱和不拘小节是大多数古人不具备的。他的这种自由奔放行事作风让张菁觉得很新鲜。

    杨过这边呢,想的全是张菁漂亮的脸蛋和前凸后翘的身材。想想网上的所谓美女们,十个中有九个是见光死。照片和真人相差十万八千里。而且就算是纯天然,脸上没动过刀子,那也是发达的化妆技术包装出来的。而古代美女却完全不一样。这时候化妆技术极为落后,如果你看到一个女人漂亮,那可就是真漂亮了。半点都做不得假。

    像张菁这种美女,如果放到后世,绝对是万里挑一,一点都不夸张。走在街上回头率百分之百。杨过想起了自己的狐朋狗友们:“如果我能带着她穿越回去,让那帮小子看看我交的这个女朋友,他们估计羡慕得去撞墙吧?哈哈哈哈……”随即又想到了永远不能再见面的父母兄弟们,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夜深人静后,杨过从怀中摸出了楞伽经,开始研究九阳神功。大部分经文看得懂。这些年跟着师父学了那么多,总算没有白费工夫。但在一些细节上还是有待推敲。幸好身边有个张菁。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题她。

    接下来杨过要做的,是先将张菁送到慕容九那里治病,然后再找个安静的角落,把九阳神功练好。

    现在的杨过对未来充满了信心。有了九阳神功和鬼影步,试问世间还有什么值得害怕的?这天下大可去得!

    次日,杨过先去车马行雇了辆马车,然后带着张菁一起前往慕容山庄。马车大概走了半天就到了。山庄建在远离尘嚣的地方。一处僻静孤山的半山腰。一路上也没什么人。

    “慕容九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是姑苏慕容世家的吗?”这一直是杨过好奇的问题。金庸小说中有姑苏慕容,是江南一带非常有名的武林干家,而且很多武侠小说中都有慕容世家,就是不知道这个慕容九跟姑苏慕容氏是什么关系。

    张菁解释道:“并不是。你说的那个慕容世家在姑苏城,而慕容山庄呢他们并没有关系。他们只是刚好姓氏相同。”杨过恍然:“原来如此。”就好比天下间姓杨的千千万,但彼此间没有任何关系。

    张菁道:“不过这个慕容山庄的威名虽然不如姑苏慕容氏,但在江南武林也是相当有名的。慕容山庄最有名的就是九个女儿。”杨过奇道:“他们家难道都是女儿,没有儿子吗?”张菁道:“说来奇怪,他们家一个儿子都没有,九个全是女儿。这九个女儿江湖人称‘人间九秀’,不但轻功暗器极为高明,而且个个都是秀外慧中,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拿手绝活。所以天下间的名门世家都想娶个慕容家的女儿。像我们这次要去找的慕容九,她的绝活就是医术。九个姐妹中,已经有八个嫁给了武林世家的公子,或是声名显赫的少年英雄。只有年纪最小的慕容九还没嫁人。”

    杨过笑道:“这样说来,这个慕容山庄的势力一点都不比姑苏慕容氏差吧?你想想,如果谁敢得罪了慕容家,那不就等于同时得罪了江湖上八个武林世家和少年侠客?这不就等于捅了马蜂窝吗?”

    张菁笑道:“的确如此。而且在江湖上慕容九的追求者甚多。就算没有姐姐和姐夫们的帮忙,愿意挺身而出,帮助她的少年侠客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杨过道:“这么说来,慕容山庄生女儿这么多,还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了。”

    据张菁介绍,慕容家的人都住在无锡,因为他们的家族生意都在那里。慕容九喜欢清静,所以住在这里的别院中。

    马车走得很慢。中间还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到了下午,总算到了地方。张菁指着不远处的大宅子道:“你看,就是那里。”杨过抬头望去,只见那庄院依山而建,气派也不大,但每一片瓦,每间房子,都建筑得小巧玲珑,别具匠心,看来别有一番风味。

    下了车付了尾款,车夫高兴地驾车离开了。顺着青石板路上了山,没一会儿就到了。走进去便是个小小的院子,小小的厅房,虽然瞧不见一个仆役,但每寸地方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甚至连个看门的都没有。大门一推就开。

    张菁熟门熟路,就好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走进了大院,轻声道:“九妹,在吗?是我,我来看你来啦!”杨过跟在后面,欣赏院中的风景。

    旁边一扇小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十五六岁的绿衣少女。这女子体态轻盈,像是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柳眉轻颦,大大的眼睛充满了忧郁,容貌虽非绝美,但却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像是弱不禁风的千金。

    后面还跟着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个子虽然又高又大,却是满面稚气,毕恭毕敬地跟在她身后,连头都不敢抬起,像个循规蹈矩的世家少年。

    那清冷的面容总算浮现出一丝笑容:“原来是菁姐姐来了。”又见杨过面生,问道:“这位是?”张菁道:“他是我在江湖上认识的朋友。”互相打过招呼,杨过才知道那个浓眉大眼,却比姑娘还害羞的男子是慕容九的表弟顾人玉。

    这都是小说中的人物。杨过很快就记住了。

    慕容九忽道:“姐姐,你好像中了什么毒?”张菁道:“没错,我这次偶遇白驼山欧阳克,被他下了雪龙丸。幸好杨大哥仗义出手,我才没有落入虎口。”慕容九恨声道:“白驼山欧阳克?哼,他就是仗着有个武功高强的叔叔,到处横行霸道。”慕容九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却没有说出狠话。估计她也知道自己惹不起白驼山。

    看起来欧阳克在江湖上的名声早就臭了。连慕容九都知道。

    “雪龙丸的毒解起来有些麻烦……”慕容九低头想了想,对顾人玉道:“人玉,你带这位杨少侠去安排个房间。我带菁姐姐疗伤。”

    顾人玉是什么样的人?首先是世家出身。从小练功,所以很扎实。在同年龄当中算是高手了。但他的性格偏弱。如果不是因为身材高在,长得像头熊,光看性格的话,感觉他是个女人。也不知道他的生长环境是什么样的。

    七拐八拐的,没想到在外面看的时候这庄园不大,但进了里面才知道别有洞天。这山上植被茂盛,很多房子都被掩盖了。顾人玉带杨过到了一处小院子。里面有三个房间。摆设简单,却很干净。顾人玉道:“这里有两间房,你随便选一个住就行。我住在隔壁那个院子,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杨过问道:“这山庄里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应该还有仆人吧?”顾人玉道:“九妹喜欢安静,所以平时不许仆人到处乱走。需要的时候叫他们就可以了。”指着一个小木门道:“嬷嬷,出来一下。”果然,一个四十多岁的健妇从里面走了出来,恭敬道:“顾少爷,有什么吩咐?”

    顾人玉道:“这位杨公子是九小姐的贵客,你一定要伺候好了。”那健妇对杨过道:“杨公子,贱婢就在那里候着,您有什么需要,只要叫我一声即可。”杨过点头表示明白,那健妇立刻闪进了小木门,消失了。

    顾人玉道:“杨兄,你先在这里休息吧。我得去练功了。”杨过有点自来熟,忽道:“我看那慕容九美得跟仙女似的,你可得抓住机会啊。如果娶到了她,你可就有福了。”

    初次见面,就说这样的话,其实算是有些失礼了。幸好顾人玉脾气极好,并不计较。他极少与外人接触,杨过忽然说出这样的话,他立刻就吃不消了,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一样,连忙摇头道:“不不,这都是鼻妈的意思。”

    杨过意外道:“难道说你不喜欢她?”顾人玉慌张道:“不不,我也不知道。别人都说我应该喜欢她。我也觉得我应该喜欢她。但我一见到她就很怕。她对我一直都很凶。好了。你别问我这种问题了。你先在这里休息吧,我有事先走了。”说完,像一阵风似地消失了。

    杨过当然不会老实呆在这个院子里。山庄比杨过想象中的更大。每次他以为到了尽头,却发现厚重的植被间隐藏着一道小门。通过了那道小门,又是陌生的新院子。这是一座隐藏在树林中的庄园。自然环境和人工建筑巧妙地结合在一起,浑然一体。就好像童话故事里的世界。

    杨过感叹道:“怪不得慕容九喜欢住在这里。换作是我,也不想离开了。这么大的地方,应该有很多仆人,现在却一个都看不到。藏得真好。这里应该有很多密道和暗室吧?”这么多的院子,这么多的房子。每一个角落都收拾得一尘不染,慕容九和顾人玉肯定不会干这种粗活。

    杨过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很快就迷路了。这个山庄太大,太复杂。不过他并不着急。反正这里风景这么好,慢慢寻找回去的路也挺好玩的。顾人玉却忽然出现:“杨兄,晚饭准备好了。我们去吃饭吧。”杨过惊讶道:“这里这么多院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顾人玉没有回答。只是催促一起去吃饭。

    晚饭很丰盛,却是一个人吃的。顾人玉说山庄里的人都是各吃各的。杨过道:“你们的性格也太孤僻了吧?连吃饭都不在一起?”顾人玉道:“九妹喜欢清静。”

    杨过吃完了饭,终于见到了张菁。她的气色好多了。看来慕容九的医术还是挺高明的。这才几个时辰,就有了明显的效果。张菁说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寒毒比较特别,需要些时间才能治好。杨过无所谓的。他非常喜欢此处的宁静,可以静下心来修炼九阳神功。这里环境如此优美,真是个练功的好地方。

    杨过道:“我想在这里练功,你能过来帮我吗?有些地方看不懂。”张菁道:“好吧,那我就住你隔壁吧。那个内功心法很深奥,需要费点脑筋。我们一起慢慢研究。反正最近除了疗毒治病外,也无事可做。”

    杨过正式开始修炼九阳神功。张菁连连表示遗憾,因为这门神功只有童男才能练。女子是不能练的。放着这么高明的内功不能练,换谁都得感到可惜。

    按现代人的说法,慕容九就是死宅。喜欢窝在家里搞研究,不喜欢出去玩。自从来到慕容山庄,杨过就再也没见到过她。

    这一天,杨过刚练完功,又开始乱转,偶然间来到了大药房。大老远的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草药味。慕容九坐在阴凉处亲自捣药。

    见杨过来了,慕容九只是打了声招呼,然后接着捣她的药。杨过也不在意,独自在院子里乱转。院子里有三间大房子。每间房子里都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方形抽屉,每个抽屉上都写有一种药材名。浓烈的中药味道扑面而来。

    院子里没有其他人。慕容九低头干活,一句话也不说。杨过觉得气氛很尴尬,没话找话:“顾人玉呢?”杨过觉得慕容山庄非常好,没人打扰,非常适合练功,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无聊了。

    整个庄园能见到的男人就顾人玉一个。但这小子总玩失踪,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慕容九道:“他躲到什么地方练功去了。他们顾家的祖传武功,不能让外人看见。你也别找了。”杨过知道有些门派的练功法门特殊,不允许别人偷看,否则就是你死我活了。张菁现在正在里屋泡药浴,缓缓逼出寒毒,暂时也见不了面。

    杨过想着呆在这里挺无聊,还是回屋准备练九阳神功比较好,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慕容九忽然道:“你住我家这么久,我都没带你参观一下。现在我正好有空,就带你去参观一下我的闺房吧。”

    杨过有点蒙。别说是礼教森严的古代,就算是一千多年以后的现代社会,也没有像她这样邀请陌生男人参观自己闺房的。这是非常出格的行为。除非两人的关系非常好,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就好比慕容九和顾人玉。

    对了慕容九和顾人玉到底什么关系?看他们应该是恋人,却从来没见他们在一起。在这山庄里各玩各的。

    这姑娘还是想一出是一出。估计大脑结构跟常人不一样。不过杨过也确实对慕容九的闺房很好奇。

    慕容九道:“听菁姐姐说,刚开始你得罪过她?后来被欧阳克欺负的时候你又出手相救了?”杨过道:“刚开始是为了什么燕南天的藏宝图。其实那个藏宝图并不是真的,而是有人假造出来用来引起江湖纷争的。据我所知,那藏宝图有很多,江湖上很多人都有,但很多人都以为自己手中的是独一份。”

    慕容九变色道:“什么?你说那图是假的?”杨过道:“是啊,我还带了一个。”说着从身上取了出来。慕容九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会儿,又进了一间房,居然从里面取出一模一样的羊皮纸藏宝图。

    杨过失笑道:“原来你也有啊。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慕容九道:“我是从一伙山贼手中抢到的。我不需要钱,我慕容家的武功又不比燕南天的差。所以没有急着去找呢。再说图在我手上,什么时候想找都可以,所以并不着急。没想到你也有一份。”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漫步,只见花园之侧,一道浅阶曲廊,沿着山坡蜿蜒而下。曲廊之旁,便是一间精致的屋子,每一间建筑的风格颜色都不一样,每一间的窗纸颜色也不一样。

    杨过数了数,这样的屋子一共有九间。“这一排房了很特别啊。”慕容九笑道:“这里就是我九个姐妹住的地方。”杨过“哦”了一声,慕容九却主动道:“来,我带你参观一下。”杨过吓了一跳。带一个陌生男人参观自己的闺房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看姐姐们的?不过杨过对江湖上有名的慕容家的女儿们非常好奇。连慕容九都不介意,他一个大男人更没有拒绝的道理了。

    第一间的窗纸是浅黄色的,慕容九妹推门走了进去,屋子里的窗幔、桌布、被褥……也都是浅黄色的,简简单单几样东西,却自有一种优雅之意。

    慕容九道:“这里是我大姐住过的地方。”推门进去,杨过也跟了进去。慕容九把每样东西都仔细瞧了一遍,瞧瞧上面可有灰尘。杨过道:“这里真干净,一点灰尘都没有。难道她要回来了,所以提前收拾过了?”慕容九却道:“不回来就可以任它脏么?”

    杨过恍然:“不错,虽然不回来,也要将每样东西保持干干净净,看来你们姐妹间果然是情义深厚。”杨过仔细看了一会儿,感叹道:“你大姐想必是位优雅娴静、温柔美丽的女人,唉,却不知她的夫婿可配得上她。”慕容九道:“世上若有一人能勉强配得上她,那就是我大姐夫了。”

    杨过道:“他武功如何?”慕容九道:“你也是江湖中人,总该听过‘美玉剑客’这四个字。”杨过很想说没听过,但又觉得那很没面子。听她的口气,这美玉剑客应该是很有名的人物了。如果说不知道,岂不显得我杨某人很没见识?

    杨过只好点点头。

    说话间两人到了第二间屋子。那里全都是粉红的,粉红的墙壁,挂着柄长弓,还挂着口短剑,连剑鞘都是红的。

    杨过笑道:“你二姐脾气想必和大姐不同,她想必是个天真直爽的人。”慕容九奇道:“真是怪了,你怎会知道?难道你以前见过我二姐?”杨过道:“慕容家以暗器闻名,但你二姐偏偏要使长弓大箭,可见她脾气必是豪爽,喜欢痛快,自然就不喜欢那些精巧的玩意儿。”

    慕容九道:“嗯,还有呢?”杨过道:“剑长则稳,剑短则险,你二姐用的剑短如匕首。可见她脾气发作时,必是勇往直前,不顾一切。”慕容九不由得点了点头,道:“我二姐剑法之辛辣险急,可称海内第一。”

    杨过发现这慕容九喜欢吹牛。这“海内第一”好大的名头,她倒是张嘴就来。但杨过也不会为了这种事跟一个女孩叫起真来。你说第一那就是算第一吧。

    两人到了第三间房子。

    这第三间屋子窗上糊着的竟是极厚的黑纸,屋子里自然光线黝暗,但陈设却是精致,妆台旁有琴案、棋枰,画架上满堆着画,墙上挂着极精妙的工笔仕女,题款是“慕容女史”,想来就是她自己的手笔。

    杨过笑道:“你这位三姐,想必是个才女,只是这满屋子的黑色太过压抑。”

    慕容九道:“她最不喜欢见到阳光,最喜欢的就是雨声,在雨声中她画出的图画,真是不带丝毫人间烟火气。她抚的琴,在雨声中传来,更好像是天上传下来的,只可惜……只可惜我已有许久未听见了。”

    杨过道:“你三姐夫呢?”慕容九妹道:“他也是武林中的绝顶才子,不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且二十九岁时,便已成为两广武林的盟主。”杨过笑道:“如此郎才女貌,好不羡煞了人。”

    心中却知道,这时候的两广地区并不像后世那样发达,也没什么太有名的武林门派。在那种地方当了所谓的盟主,宁为鸡首的典型了。

    一间间房看过去。慕容九发现杨过除了外貌英俊,也很善解人意。其实她从第一眼见到杨过就有点生气。她感觉顾人玉远远比不上他,感觉自己被张菁比下去了。姐妹俩虽然号称闺蜜,但两人总是有意无意地互相攀比。谁也不肯输给对方。

    这次张菁中了寒毒来求她,她是很高兴的。心想:“你总是不可一世的模样,今天还不是过来求我?”有了这种优越感,治病的时候就很用心。她一定要治好张菁,而且一点后遗症都没有,这样才能显出高明手段,让张菁心服口服。

    慕容九知道张菁一向眼高于顶,谁也看不上,这次却看出张菁喜欢杨过,所以才产生了兴趣,想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打动了闺蜜的心。交谈之下果然发现这人有种说不出的特殊感觉。

    其实古代男女间礼教大防,很少有少年男子像杨过这样,跟女孩交谈时这么随意自然。这时候的人,从小受的教育就是男女七岁不同席,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之类的。这导致男子见到女子的时候各种不自然。相互间太过客气。而杨过却成长于现代社会,从幼儿园开始身边就有一堆女同学。所以对女子的态度就大不同了。这种感觉很特别。慕容九觉得很有趣。

    杨过能从欧阳克手中救出张菁,说明武功也是可以的。

    跟杨过聊天很有趣,比顾人玉那个榆木脑袋强了一百倍。然而没有人知道慕容九有一个远大的目标,相夫教子什么的,她根本就没有想过。

    现在慕容九看了看时间,说练功时间到了。杨过说要去练功。于是各回各家了。

    然而走了一半杨过忽然想到了,这个慕容九好像练的是一门邪功。那个邪功练成之后整个人会变成僵尸一样坚硬,刀枪不入。不行,那样的大美女,怎么可以变成僵尸?

    杨过急了。

    那么美丽的姑娘怎么可以变成僵尸怪物!这绝对不行!我不答应!

    杨过原路返回,一间间的闯入,却怎么也找不到慕容九。

    忽然,杨过回想起电视剧中的剧情,好像慕容九的练功室是一隐蔽的场所。入口好像在药房里面。杨过立刻回到刚才的大院子,这里三间大药房,杨过一间间的找,终于发现一个柜子是可以移动的。推开那柜子,发现里面有非常漂亮的黄铜门。

    溜门撬锁是杨过的强项,是赛昆仑传授的看家本领。看了下,发现这铜门的锁非常简单,杨过随便捡了根木树就打开了。

    开了门,一股潮湿的冷风扑面而来。铜门的后面一个斜着向下的石阶通道。杨过大概往下走了两丈多,看到了一个长廊。两边的石壁上挂着四盏小油灯。

    杨过到了长廊的尽头,那里是个沉重的木门。然而当杨过使劲推开时才发现,这门比想象中的轻多了。里面是一个大冰窑。

    古代没有冰箱,有钱人夏天想用冰,就要挖这样的大冰窑,冬天的时候采集大量冰块贮存,等到夏天就可以用了。

    里面很亮。杨过转过一个大冰山,转过去,看到慕容九坐在冰上,双手自腿的外侧弯入腿的内侧,抱住了脚,食指点着足心,全身竟是赤裸裸的一丝不挂。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杨过虽然为两世处男,却也在网上见识过某岛国的*****超过百部,也算是身经百战了。慕容九发现了他,她眼中的惊奇、愤怒、羞急,无论用什么话也不能形容。

    但她身子却动也不动,似乎已不能动了。

    杨过尴尬地看了看周围,然后转过身子,故意东张西望,道:“九姑娘在哪里?我怎么瞧不见呀!”

    明明知道杨过在瞎扯,但慕容九还是自欺欺人地松了一口气。她现在这样子被人看到,真是拿头撞墙心思都有。

    杨过进来是找那个化石神功的。他很快就看到左边的墙上挂着三排数十张画卷,每张上面画着各种姿势的人形画,画的旁边还有密密麻麻一大堆注解。

    杨过有点疑惑,心道:“不对呀,不是只有九幅吗?这里的画至少有三十幅了吧?”立刻跳上去,只见第一幅图上,刻画着赤身露体的女子,以手脚倒立在冰上,旁边写着几行小字:“化石神功,须处女玄阴之体方能习之,三年有成。此乃化石神功之入门第一步,功成九转,肌肤化石,万物不伤,九转功成,无敌天下……”

    杨过喜道:“肌肤化石,应该就是这个吧?”他又去瞧第二张图,只见上面画的人已由倒立而直立,上面写着:“功成二转,由逆为正……”杨过已经确定了,就是这玩意儿没跑了。人若变成了石头般又硬又冷,纵能无敌天下,又有何用?

    第三张图上画着的人形,姿态就和慕容九妹此刻练功时一样,杨过松了口气,心道:“幸好只练成第三转就被我瞧见,否则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要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那就太可惜了。”

    杨过立刻将挂的图全扯了下来,慕容九妹仍在瞪着他。目光却已由羞愤变成哀求。杨过不敢回头,道:“九姑娘,你不要恨我,我这是为你好,你好好一个人,活得快快活活,为什么偏要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慕容九此刻若能说话,若不放声痛骂,便要苦苦哀求;她若能动,只怕早已将杨过活活打死。可惜她既不能言,也不能动,只有眼睁睁瞧着杨过撕下所有的图扬长而去,她忍不住流下眼泪。

    杨过道:“我知道你现在很心疼这什么神功,但你以后肯定会谢我的。”

    杨过走到外面,看到一尊炼药的铜炉,将画卷扔进炉子里,再点上了火,全都烧了个干净。慕容九现在根本动不了。因为这门邪功一但开始,一定要运转一周才能收功。

    好了,邪功毁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刚才只是想着做好事,不忍心看着一个大美女变成怪物,只凭着一时的冲动毁掉了神功,但接下来怎么办?慕容九现在恨不得要把我千刀万剐了吧?

    难道要跑路?但张菁怎么办?慕容九找不到我,会不会拿她出气?

    应该不会吧?她们俩关系那么好。

    杨过还在纠结中,却见慕容九突然出现了。只见她满脸怒容,手中还拿着一把剑。

    杨过知道大事不妙了。

    杨过很想跟张菁睡一间房,但这种话却是说不出口的。不该看的看了,不该摸的也摸了,然而该有的矜持却是不能丢的。杨过是现代人,男女间这种程度的接触对他来讲不算什么。但对张菁是完全不一样的。

    张菁却是不一样。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呢。按这时候的观念,就算只是拉拉手,抱一抱,也是非常过分的亲昵行为了。现在张菁已经嫁不了别人了。她要么厚着脸皮隐瞒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要么干脆嫁给杨过。

    有了钱,两人立刻买了些衣服,然后在县里最大的客栈住下。店小二狐疑地看着两人道:“两位客官,我们店的房钱是一晚一钱银子,很贵的。你们身上有那么多钱吗?”这倒不怕店小二狗眼看人低,实在是两们的卖相太寒酸了。身上的衣服脏得跟抹布似的。

    换作以前,张菁肯定不会对这种人客气,但她现在急于洗澡换衣服,所以直接扔给他两天的房钱,道:“快给我们准备两间上房,再给我们烧热水。”杨过接口道:“废话不多说了,你快点把水烧好,我这里有赏!”

    有了钱,店小二的态度立刻大变,点头哈腰地忙去。

    手中有钱心不慌。神不知,鬼不觉得回到客房中,杨过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其实很多江湖上所谓的大侠都是草莽出身,平时花钱大手大脚,又不肯放下身段去打工赚钱,唯一来钱的路子就是劫富济贫了。有的时候是行剑仗义,取坏人身上的钱,有的时候就像杨过这样偷鸡摸狗。

    所谓的大侠,很多时候其实并不光彩。

    两人都很高兴。终于走出来了。“你对江南比较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张菁看了半天,摇头道:“不知道,这地方我从来没来过。下去问问吧。”

    两人从山上走下来,很快就引起了对岸渔夫们的注意。他们的扮相太惹人注意了。衣服多处破损,身上脏得跟乞丐一样。手上还有兵器,一看就是江湖中人。还是一男一女。

    杨过和张菁到了河岸,发现这条河最窄处都有十余丈宽。看来只能游泳过去了。然而张菁现在这样子,真的不适合游泳。这河水对杨过来讲只是冷点,对张菁来讲却是致命的。她现在用内力勉强压住了寒气,如果受到冷水的刺激,保不准又得复发了。

    终于可以痛快地洗个热水澡,再换掉身上像抹布一样的衣服。两人都变得神清气爽。唯一让杨过遗憾的是,再也不能跟张菁睡同一个房间了。不过这倒方便了他晚上出去作案。

    张菁躲在房间里睡觉,杨过谎称出去逛街,在外面一直转到天黑,然后随便跳进了看起来很有钱的大宅子,偷出了三十两碎银子,还有几片金叶子。

    两人先找了家当铺,将张菁头上戴着的簪子给当了。换取了十几两银子。

    其实杨过很想阻止她。因为他已经计划好了,等天黑就劫富济贫。这个县比较富,有钱人特别多。然而这种话说不出口。张菁嫉恶如仇,肯定不会同意他去当小偷。

    在山洞里休息了几天,感觉恢复了些体力,两人迫不急待地寻找出路。这次很幸运,两人在山中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竟然真的转出来了。

    他们看到山脚下是一条河,河对岸是一座繁华的县城。河岸边有几个人在织渔网。

    那人点头哈腰:“大侠,您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杨过直接扔过去一块碎银子,道:“先付你一半!”“好咧!”杨过扶着张菁上了舟,非常顺利地渡过了河。

    “老伯,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石堂县啊。方圆百里内,就属咱们这里最大了。您没听说过吗?”“哦,没听说过,我一直住在太湖边,很少到这里。”“我们这里的人非常好的,您可以多住几天。”“这里离无锡慧山远不远?”“你说慧山啊?很近啊。你顺着那条路走,半天的路程就到了。”

    张菁喜道:“太好了。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上午再出发。”

    杨过想了想,对河对岸的渔夫们喊道:“老乡们,我们想过河,我这里有一两银子!”这两银子是杨过最后的财产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两银子,足够普通人家好几个月的开销!那几个修补渔网的立刻扔下了活,争先恐后地跑到一边,合力将岸边的小舟抬起来,扔到了河里。然后其中一人上了小舟,驶了过来。

    刚开始,杨过还觉得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张菁制造一点浪漫什么的,但很快,这山中的种种不便逼得杨过差点发疯。不能洗澡,不能刷牙,嘴里面很臭,都不敢近距离跟张菁说话。当然她也好不到哪儿去。甚至如厕都没有草纸,只能用树叶!

    树叶!

    一想到这个,杨过就忍不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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