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云一想到刚才君子洛亲昵的敲着文棠的头,眼里是要溢出来的疼爱心就抽抽的剧痛,痛到不能呼吸,痛到想撕碎眼前的红衣女子。
她才反应过来,君子洛是安亲王的独子,十年多前才寻回来,自发妻纳兰氏死后安亲王也一直未娶……君子洛哪里来的妹妹?
后来她一打听才知道这女子竟是文府的五小姐,虽然那人也是一脸不确定,毕竟能待在君相身边的女人应该非富即贵。
“不知公主殿下是听谁说的,本相到是觉得那个人应该到水牢里呆上一阵子,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是不是?”
君子洛向来很少用本相二字,对比自己小的官员也是一脸的和气,从不会用如此之重的语气对一个人说话。
这个人还是公主。
“若云也是好心,朕也好奇,不知子洛能否割爱让文府那五小姐献上一舞?”
君子洛不该是恨文府吗?
那为何还如此护着文府的女儿?
不过是跳一支舞罢了。
皇帝是护短的,他自然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受的半分的委屈。
唐若云此时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但皇族的尊严不允许她这么软弱。是以唐若云只能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委屈与不甘。
一直沉默的皇后也缓缓开口,嗓音雄厚威严不乏女子的尖细温柔,一言一语之间都带着上位者积累下来的威压。
“子洛你也真是的,怎能为了一个区区文府的小姐就对若云说那么重的语气呢?好歹你们也是那么多年的情义了!”
皇后说完这句话后皇帝的脸色明显一变,有些僵硬,本想说些什么可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这话无疑是在打文棠的脸,不同于文宣卿煞白的脸色,文荷极为讽刺的看着绝色男子身边的红衣女子,她真当自己是谁啊?得罪了皇后公主这京城以后还能容得下她吗?
当着满朝文武的丢脸的滋味好受吗?
你不是很能讽刺人吗?
你不是看不起庶女吗?
你不是自以为很了不起吗?
看看现在……
有人护着你吗?
“那么多年的情义?”
君子洛的笑在死寂的大殿里显得尤为刺耳,皇后眉头一皱,眼神犀利带刀自刺君子洛。
不怒自威。
“本相真是觉得好笑,本相与公主殿下相识不过是在两年以前,何来多年的情义?况且本相细细算下来的话……与公主见面的机会也是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的。”
君子洛在说这话时眼睛是直视皇后且依旧是笑着的,神态自若,仿佛跟他说话的不过是一介平凡的麻衣女子罢了。
“况且皇后您不觉得您说的那句话是有歧义的吗?您说的话万一让有心人听了还以为本相和公主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君子洛这幅样子显然惹怒了皇后,大殿之上降到了冰点,没一个人敢或者想上来劝和。
官员大臣们没那个胆子,皇子公主们也有意看戏。
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文棠早就看见文荷那副得意的模样了,再看看一旁头几乎就要低到桌子底下的文宣卿,文棠在心底再一次的对文宣卿失望透顶。
真是一点男人的样子都没有!
回以文荷一个挑衅的眼神,文棠处之泰然的站了起来,黄莺鸣柳般的嗓音似碎玉相撞,清脆悦耳,沁人心脾,绵软悠扬。
“文棠恭敬不如从命,在此献丑了。”
文棠没有丝毫的慌张惊乱,目光平静柔和,仿若三月的春风拂柳,说起话来也是不疾不徐心平气和,声音铿锵有力吐字清晰,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皇后暗惊之余哼了一声。
“倘若比不过若云本宫是不是该给你个当众争宠冲撞皇后的罪名呢?”
听到这话大厅里倒吸一口冷气,看来这次皇宴以后要跟文府走远些才好。
唐若云眼里闪过一丝骄傲,她可是京城第一才女,琴棋书画那样不同?而又众所周知,她的舞技可是一绝,她若是排第一没人敢排第二!
看着君子洛明显不悦的脸色,唐若云心里更是憋着一股气。
君子洛啊君子洛……
你为何就是看不见我的爱呢?
你可知我宫中的三里桃花六里墨竹都是因你而种?
你可知我没日没夜的练舞就是因为你的一句话?
你可知!
文棠没有理会皇后凌迟的眼光,也不在意对面唐若云毒蝎怨恨的目光。
都是一样痴情的人,女人何必又为难女人呢?
文棠褪去一身轻薄的羽烟纱,在万众瞩目中缓缓的迈开了脚步。
还记得唐释天曾经说过,他最喜欢的动物是龙,最喜欢的花是荷花,最喜欢听曲观舞。
数不清的日日夜夜,文棠一次次的摔倒又爬起来,再摔倒,再爬起来,只为能够跳出这世间最惊艳,最绝俗,最倾国倾城的舞蹈。
她不光练舞编舞,她还为了唐释天专研绘画刺绣,琴棋书画她也是从懵懵懂懂到一举夺得唐若云第一才女的位置。
可有谁知道她付出了多少?
又有谁认知?
当然是不可能看自己的,文棠腹诽。
“听闻文府五小姐能歌善舞,不知若云能有幸同五小姐共舞?”
一统天下了又能如何?左不过是在给唐释天铺路。
文棠挂着假笑,不动声色的朝着文荷的方向望去。
按理说陆氏“抓了自己”犯了那么大的错,文宣卿不该会带着文荷过来。一来他现在得罪不起苏家,二来丘氏也不会让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女参加这么大的皇宴。
“父皇,若云特地准备了一支舞想献给父皇,愿父皇福寿安康!”
谈笑间唐若云换上了一身长袖水绿色的舞衣,娇羞万分,杏眼含笑,柔情万分的看着上座的人。
皇帝自然是应允的,唐若云娇笑一下,朝着文棠这边看了过来。
以此下来就是按着官衔排序了,皇子公主则另起一桌紧挨着皇帝。
至于她文棠,因为是君相许久没见的“妹妹”所以有幸坐在了前头,几句话之间可谓是赚足了眼光。文棠估计,这次皇宴后会有许多人都来巴结文宣卿吧。
皇帝努力不去瞧文棠,他真的很想问问君子洛,这个妹妹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啧!”
文棠神情一顿,看来事情麻烦了。
唐释天瞅准时机拿起酒杯朝着皇帝贺喜,底下一群官员见势也跟着端起酒杯嘴里喊着万岁万岁万万岁。
做样子而已,谁还不会?
“今日塞外传来喜讯,咱们大梁朝的镇国大将军萧逸又一次大获全胜,这一次北夷一族元气大伤,约莫要好一阵子才能修复过来呀!”
皇帝坐在最中央,皇后杜铃穿的雍容华贵坐在一侧,另一边则是目前最得宠的妃子珍妃万珍。
珍妃媚眼不悦的看着身旁的男人,老不正经的!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货色!
萧蕊听到哥哥的消息后高兴的就要哭了出来,又一次,她的哥哥从战场上活了下来。
“父皇,儿臣在这里提前庆祝父皇一统天下!”
看子洛那模样也是跟萧逸那小子一样对妹妹宝贝的紧哩,万一他们两人之间互生情愫的话自己的宝贝闺女咋办?
皇帝一句话说下来眼神四五次都是朝文棠那里瞄去的,知道内情的人自然明白皇帝的好奇,不知道内情的人都以为是看上了那貌美的女子了。
放眼整个朝堂之上,知道君子洛曾是文府嫡次子文濯尘的也没几个。
唐释天作为太子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恩恩怨怨,但他却没有表现出一点儿自己知道的模样。
有些事情还是让它永远的尘封于时间长河中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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