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沉吟目光转向顾缓缓，“缓缓，你呢，难得来一趟，你姥姥可舍不得你走，念叨你这么久了。”
顾缓缓不想留在这，她跟原主这么不像，一不小心惹来怀疑可怎么办，可是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跟我一起回去。”裴迟暮说。
杨老太太有些不悦，“你凭什么替缓缓丫头做决定？你以为你是谁？”
裴迟暮目光清冷，直视她，慢慢地开口，“老太太，我不喜欢别人质疑我的决定。”
对长辈说这话，非常不礼貌，杨老太太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儿，怒气直涨，“你这什么态度！”
顾缓缓连忙走过去拍了拍杨老太太的背，安慰道，“姥姥，别生气，今儿个是你寿辰，应该高高兴兴的。”
路沉吟看了看外边的天，笑着打破了安静，“这么晚了，要不在这住一晚？家里房间多，怎么住都行。”
“不用。”裴迟暮淡淡地拒绝了。
要是真让她说出来了，裴迟暮以后不上门，对他来说没什么，损失的可是杨家。
老太太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裴迟暮说的那番话显然是在说杨家的人自打他进来就没给好脸色，对他不好，既然都不好了，凭什么就不允许他做点小动作？
他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沉默寡言的小孩了。
杨老太太轻睇她一眼，但到底没说出什么，这个儿媳平日里大气，她很是欣赏的，还是要给些脸面的。
客厅内，一下子变得很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杨老太太听到他承认，想到刚刚宴会上自己丢脸的事情，气不打一处来，脸上露出了厌恶，“果然从小心思歹毒，你是要害死所有人才甘心？”
死？
老太太用了一个死字。
其实说起来，终究是杨家的不对。
杨家邀请他过来，想要用他的名声，却又不好好对他，真当他是好惹的么？他可是赫赫有名的裴先生，京城里哪个不得仰仗巴结讨好。
杨老太太怒道，“你什么意思？裴迟暮，杨家不欢迎……”
“妈！”路沉吟连忙出声阻止她的话。
但是，等到宴会结束，就被啪啪啪地打脸了。
“对，是我。”裴迟暮表情淡淡的。
不知怎么的，顾缓缓心底一点都不相信裴大爷会做这样的事情。
裴迟暮镇定自若，仿佛说的不是他，坐在杨老太太的下首，跟暴怒的杨老太太相比，反而是裴迟暮更为吸引人注意，面色淡然，一身中山装，仿佛历经了岁月，浑身上下散发着内敛深沉，以及那上位者才有的威压，高高在上，这是旁人怎么也比不了的。
“可笑。”裴迟暮漫不经心道，“只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顾缓缓心一惊，没想到裴大爷跟这些人还能牵扯到人命，虽然之前隐隐有所察觉。
如果是人命，那就不好办了……
这种粗鄙自打嘴巴的事情，一看就不是裴大爷做出来的。
而且裴大爷有什么理由做？
顾缓缓非常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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