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最终与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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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进入不到几天他就后悔了,几乎每天都要加班,每次工作到很晚,加班费又少,每天累死累活的却也没多大收获,真是糟透了,这一切对他来说很不公平,我明明不是该这种待遇的人,这一切是为什么,他打算辞职,去做另一件事,让他从此不用这么累的事情,想起自己对面的那个徐进,整天板着脸,除了跟那个粘人虫陈跃有点交情,就再也没有朋友的那个人,他也讨厌这份工作吧,整天面对电脑一定很枯燥吧。

    他笑了,在家里放声的大笑,他要解脱了,他要离开这里了,跟那些人不一样,等待他的是万众喝彩的舞台,成就自我的舞台,这是放声的呐喊,真心的呼唤。

    打开门的刹那,突然感到一丝寒意,但他没有在意,像往常一样,走出了家门口,一直走,一直走,不想停下来,不想耽误哪怕是一分钟。

    可是踏出了大门眼前却是另一番场景,左右两边站满了为自己让道的人,他们都身穿黑色的礼服,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可他怕了,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身上不停的颤抖着,这时候所有人都张开了自己的手臂,指向各自的右方,那个崭新的大舞台,他明白了,这是他的新人生,他的新生活就要开始了,他大笑着冲向舞台,再有几步就到了,再多跑点就行了,他奋力的向前跑,向前跑着,直到身体出现了痛感,他已经飞向空中了,可他还是大笑着,他赢了,因为他已经获得了新生。

    徐进也醒了。

    “到站了,再不醒就要自己走回来了。”陈跃使劲的摇了摇沉睡的徐进。

    “好了,不要摇了,我已经醒了。”徐进冷冷的答道,拿起公文包,走出公交车,朝着公司走去。

    坐在对面的人一直没来,看起来有点奇怪,但徐进也没多问,反正也不是什么熟悉的人。

    “怎么会,印心他,徐进你快来看啊。”

    “干什么,在上班呢,你不想要工资,我要生活呢。”

    这时候陈跃也急了,把报纸摊在徐进的办公桌上,指着一块上面一块的新闻,轻轻的悲叹。

    “他死了啊,你对面的那个人死了,难道你就没什么感觉吗,一条生命就这么消失了啊,而且他就是天天坐在我们对面的那个人啊!”

    “没有啊,难道该有什么感觉吗?”

    徐进面无表情的盯着陈跃的双眼。

    听到这里外透冰的话,陈跃感受到了他眼神中流露出的可怕,冷静与冰冷。

    “这家伙该不会是凶手吧。”他敢保证这是他脑海中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

    这座大楼寂静的出奇,老旧的砖块一面一面对应着,时不时有着乌鸦的低吟,仔细听来又是一个个人的细声低语,在这四周盘旋环绕,在空气中飘荡,这些声音似乎有了生命一般,都涌向了一个地方,那才是他们该去的地方,风吹起的落叶,好似被这些声音附体,聚出一张狰狞的笑脸,向着遥远的地方,飞去,那是远方,是一段没有尽头的道路。

    他醒了,这破公司真是烂到底了,时不时的要人加班,加班费又给的少,也许多去买几次炒饭就没了,可是没办法,投出了那么多张简历,都石沉大海,不要我,是你们的损失,每一次无功而返的时候他都这样想,直到收到了这个公司的聘用通知,原来还是有人有着火眼金睛的知道我的真材实料。

    用不了十分钟,徐进已经坐在了去公司的公交车上,这是份很无聊的工作,整天看着电脑,写着一条一条简单又复杂的代码,码代码的过程中,常常要考虑,每一条的作用,他们井然有序,接着上面,承接下方,每一条都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或是承接,或是表现,或是传承,自己在的这座公司何不是如此?,一环始终紧扣着一环,互不可缺。

    自己的工作只是在这些相扣的环中建起一座桥梁罢了,承接的桥梁,自己充其量只是个工具罢了。

    “在想什么呢?天天都这样闭着眼睛,你是不是每晚都去梦游仙境了,找到美女了吗?”

    徐进微微的笑了一下,这个坐在旁边的人左右看是自己的同事,陈跃,那胆子不是一般的小,一个大男人去厕所都在害怕,照他的解释就是看他太帅了怕有女鬼来找他,虽然徐进并不这么觉得,可这家伙总是这么自恋,不过他人还是挺好的,似乎和任何人都和的来,这就是人的不同点吧,徐进轻笑了一下。

    “远在天边,尽在眼前,你还是这么笨啊。”徐进略带傲气的回到,随即头转到一边去,不理这个脸已经急红的在座位上大叫家伙,闭眼休息了,他,又做梦了。

    这座大楼已经有些年份了,是在00年代建造的,一直到现在也还没有被拆掉,据说是当时一家大富商建造的博物馆,里面放满了他毕生所收集到的古董,珍宝,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已经无人得知了,有人说这个富商有着价值不菲的珍宝,似乎被哪位“大人物”看上了,又是什么家族内战的传闻,真相已然无人得知,到了现在关于这里一切的消息都被隐埋了,在一个无人知晓的空间里。

    突然,他感到一种感觉,以前的那种相似的感觉,那种幽灵在身边的感觉,他缓缓抬起了头,看到了眼前面带微笑的男子,苦涩又真诚,看到这面孔他的时候他就像看到了鬼一样,可他知道这家伙不是鬼他的灵魂就再他身上,他就如以前那般的真实,他们互相对望着,突然就大笑了起来,全然不顾周围偶尔路过的行人的眼神,一如3年的那个夜晚,笑的如此疯狂,如此不羁,不过那时的他们还没有真正见到灵魂这种虚无的东西,而现在他们却狂笑着,这是来自内心的声音,这是源于灵魂的呐喊。

    时间仿佛一瞬间倒转回到了三年前,那时候的徐进还是那个徐进,就算没有岁月沧桑痕迹的他却看起来如此的苍老,这是已经上班的第二个月了,躺在床上的他慵懒地看着窗外大地上行走的行人,天已经亮了一会儿了,在他看来亮的只是天而已。

    说实话他很讨厌这种生活,就像时钟的走动一样,一分一秒苛刻的活着,不会有丝毫的怠慢,看了下手机,大大的8点摆在他的眼前,他就像普通人一样,读书,上学,从一年级开始到大学结束,在这期间他失去了对待所有事物的兴趣,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劲。

    “美女倒是没有找到,我倒是看见梦里追我的那头野猪出现了,挺吓人的。”

    “在哪呢,在哪呢?你可别吓我啊,我胆子小,心脏会变大压爆身体。”

    到了高中他才发现游戏只是自己无聊的时候的玩物罢了,渐渐的开始无聊了,开始认不了真,而开始认真学习了,只因为被掩埋的心中还有一丝曙光,自己内心的光芒,终于他发觉了自己的天赋,发现了属于自己的舞台,但他却无法在那个舞台上歌唱,他想自己编曲,编出自己的人生,这时的他却发现有些时候,不属于自己的灵魂却恰恰会毁了自己。

    再次看了眼手机屏幕,已经过去了半小时,徐进才缓缓的从床上起身,房间里只有一台破旧的电视,一张看起来快要垮塌的桌子,但愿他能承住一个吉他的重量吧,徐进经常这样想着。

    2楼到了,他决定等在这里,等待那个人的出现,他一定会出现,他深信不疑,期间有许许多多的人从他身边掠过,但没有人会感到奇怪吧,就算有人问也可以解释是在等人,至于为什么等人,这些跟你漠不相关的人,也不会去追究。

    他一直矗立在楼梯口,这个人,不是他,那个人,也不是他,他还像以前一样那么神秘,那么难以捉摸,猜不透,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吸引了徐进的注意,恍惚间那个人已没有了身影,他急了,不顾一切的撞开前面的人,慌忙的追上去,不顾后面的谩骂声,他急忙地冲出了这座公司的大楼,看来看四周,却发现已经没有人影,周遭就如往常一样,平淡无奇,徐进失望的垂下了头。

    "好好学习,你才有出路啊,孩子。"

    "我们打你骂你都是为你好啊。"

    他敢保证,这些话是他听他父母说的最多的话了,其它时候最多就是说叫你吃饭之类的话,都是张着一张脸,开不起,收不了。

    打一盘游戏吧,明明是小时候最喜欢的东西,经常跑出去被抓回来一顿打,打的自己北都找不着在哪边了,可一盘又一盘打完了,一直打到高中,那时候成绩急剧下降,父母的谩骂,殴打也接踵而来。

    "你这样可怎么办啊!"

    看着头上的天,再看脚下的地,两者之间的距离竟是如此的遥远,如此的触不可及,就像原来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一样,完全沾不着边际,站在这雄伟的大楼前,徐进笑了,不被眷顾的生命是多么困难,多么难以驻足,由心而来的笑容,看起来却又有些脆弱,卑劣。

    站在电梯里,轻轻点燃一根烟,他已然沉醉于香烟的香味,享受的闭上眼睛,等待电梯上升,他很喜欢这种一节一节上升的感觉,就像小时候,总是跑去离自己家很远的大楼,坐在里面等待它缓缓升起,而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就等它带自己到达高峰。

    现在已经是临近夜晚了,但他知道该去做什么,去找那个人,只要有可能就要去找,那个人,一定不会坐电梯,他很了解他,透彻却不够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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