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突袭略阳 亲征隗嚣(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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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渊爱卿,你的剖析简明扼要,明白透彻。朕很是赞赏!好了,隗嚣小贼已经全在朕的掌控之中,不值得朕为之忧惧!朕当立即听从文渊爱卿的建议,马上进军!”

    第二天早上,汉军大军出发,进抵高平县的第一城(甘肃固原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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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时,凉州牧(州长)窦融,率领河西五郡太守(郡长),以及羌部落兵团,小月氏部落兵团等步骑大军数万人,辎重车五千余辆,也抵达高平第一城。他们跟皇帝大军会师后,汉军的兵威更加盛大。

    这时,汉政府仍是草创,部队将领们朝见皇帝的礼仪,依然保持当初河北起兵时那种纯朴简单的风气,一点也不复杂。

    可是,窦融却先派遣自己的从事(参谋官),到皇帝御营请示朝见皇帝的礼仪,一如当初西汉王朝时的情形。

    刘秀大为欢喜,下旨宣告其他将领效法这些礼仪。

    接着,刘秀下旨设下丰富的酒宴,用群臣都难以享受到的最尊贵的礼仪规格,招待窦融及五郡太守。

    于是,劳军完毕,联军就分为数路,按预定的作战计划沿着陇山进击。

    汉军声势浩大,势如破竹。隗嚣完全不能抵挡,他的将士们都已经心生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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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时,刘秀命令太中大夫王遵,写信劝降隗嚣的大将牛邯。

    王遵知道隗嚣必然要失败灭亡,而他与牛邯又是故交好友,知道牛邯有归降汉室的想法,就写信晓谕他说:

    “当初,王遵与隗将军歃血盟誓,就是为了帮助汉室。我们亲自经历虎口,出生入死,已有十多次了。

    当时洛阳以西,还没有统一。所以王遵为隗将军出谋划策,想向东攻取关中,向北占领上郡。进则能供应天水人所需要的物资,退则可以抵御外族的侵扰。

    在几年的时间里,我们都希望大汉朝复兴。那时,我们就可以把河陇之地交付旧都长安,使河陇回归汉室。

    如果这样,那么就会出现有人类以来,百姓的状况,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情景。

    但是隗将军的将领和官吏,都是些粗野无知之徒。他们击掌而谈,想谋划卑劣的计策。

    那时,我和你日夜所争论的那些祸害,几乎降到我们身上的,岂止是一两件呢!

    我们先前的计谋遭到隗将军的拒绝,而后面的策划隗将军又不肯听从,这就是造成我悲哀的叹息,流着眼泪登车离开的原因。

    现在,承蒙皇帝封臣为侯爵,我才得以充分地发表议论。但每当谈及西州的事情,我从未忘记过去与你一同谈论的忠于汉室的话和那些盟誓。

    现在皇帝陛下亲率大军出征,已经行进在道路上。吴汉、耿弇等英勇善战的将军,也已经云集在陇地的四周。

    然而将军你,现在却率领离散的兵士,拒守在瓦亭要隘上,正当汉军攻击的要冲。所以,我为你的处境深深地忧惧。

    你观察一下双方的形势会怎样呢?明智的人看到了危险就应该想到应变,贤德的人能出污泥而不染。因此,功业和名声最终得以成就,计谋和筹划最终得以采纳。

    所以管仲在被捆绑的情况下做了齐国的相,黥布持剑而投奔汉王。离开愚昧归向正义,功业和名声都将是卓著的。

    现在将军你正处在成败的十字路口,又遭遇汉军的最精锐部分,这种形势实在让人害怕和担心。兄弟以为,你应该请心腹帮助决断,请有识之士参与谋划,以便决定你的取舍和向背。

    小弟的言语是否得当,请你三思!”

    牛邯得到此信以后,深思熟虑了十多天,终于作出了决断。最后,牛邯遂献出瓦亭(甘肃平凉县西南),归顺朝廷。刘秀任命牛邯为太中大夫。

    刹那间,隗嚣手下大将十三人,属县十六个,部队十万人,也全都归降汉朝廷。

    闻听手下将领及属县几乎统统叛离,隗嚣震惊恐惧。他在震骇中抛弃自己的军队,只身带着妻子儿女和少数卫士,在仓皇中投奔驻屯西城(甘肃天水县西南)的大将杨广。

    公孙述派来协防的将领田弇,李育等,见大事不妙,也急忙撤退到上邽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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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隗嚣的部众溃败逃走,略阳之围于是解除。

    不久,刘秀进入略阳,置酒举行盛宴,慰劳赏赐来歙。

    为了表示对来歙殊勋的奖励,刘秀特别把来歙的席位单独设在将领们的上首,赏赐来歙妻子绸缎一千匹。

    劳军完毕,刘秀亲率大军,进军上邽。

    但此时刘秀并没有忘记当初制定的战略。他下诏给隗嚣,下了最后通牒,做最后一次劝降的努力:

    “季孟将军:

    如今的局势虽然已经对你如此不利,但朕还是对你寄予希望。你如果能够放弃武力,前来归附,朕依然会对将军你既往不咎的。

    你们父子还可以相见,朕保证没有其他任何事故发生。君无戏言,请相信朕的诺言一言九鼎。

    但如果将军一定要当英布,决定权,也在于你!

    一个人的一生,不会有永远的幸运跟随着你。机不可失,幸运之神不会多次降临。是降是战,请你快速决定!”

    但是,隗嚣惭愧,后悔,恼恨,仍然不肯投降汉军,他已经决意顽抗到底。

    刘秀见说降无效,就下旨诛杀隗嚣的人质-隗嚣的长子隗恂。刘秀还命令大司马吴汉,征南大将军岑彭立即包围西城;建威大将军耿弇,虎牙大将军盖延立即包围上邽。

    为了奖励窦融等率军助战的功绩,刘秀封窦融为“安丰侯”,划四县作为采邑;封窦融的弟弟窦友奉车都尉,“显亲侯”;从弟窦士为太中大夫;五郡太守,也全封侯爵:竺曾为武锋将军,“助义侯”,梁统为武威太守,“成义侯”,张掖太守史苞为“褒义侯”,金城太守库钧为“辅义侯”,酒泉太守辛彤为“扶义侯”。

    封爵完毕,刘秀下旨命令窦融等率军各归各自的河西官署。

    后来,窦融因在河西一个地方掌权的时间太久,恐怕被谗言陷害,心里很不自安。于是,他多次上书辞职,请求朝廷派官员接任。

    面对窦融等的犹疑,刘秀急忙下旨安慰:

    “朕了解将军的心意,请将军不要心存犹疑。

    朕与将军,名为君臣,实情同手足。将军总是要求退休,难道不了解朕的为人?难道不了解朕的诚意?

    请将军勉强接受朕的旨令,安抚你的人民,不要擅自离开你的部队。有了适当的机会,朕会给予你们满意的安置!”

    接到皇上的安慰,窦融等才定下心来,安心任职。

    听完马援的分析,隗嚣守军的分布情况就都掌握在了刘秀的手中。

    因此,当马援刚刚剖析完毕,刘秀就不禁拍掌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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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援接令,急忙前来拜见皇帝。

    马援来到刘秀跟前,不顾大家可能对自己的指责,马上力排众议,爽直地指出:

    如果立即进军,臣可以预料,一定会势如破竹,必定可以击破强敌。臣熟悉隗嚣的情形,请陛下耐心地听听臣的建议!”

    于是,马援就在皇帝的面前,用米粒堆积成山谷河川的形势。因此,整个陇右的地势,尽收君臣的眼底。

    马援指画山川地势,摆出各路大军的进军路线,一一详细分析。进退往来,与隗嚣大军的分布部署,汉军的对策,马援都分析得十分细致清晰,通俗透彻。

    “陛下,征讨隗嚣叛贼,只需要几个大将就可以顺利完成,哪里需要陛下犯险亲征呢?

    如今,东方刚刚平定不久,天下还人心不稳。陛下为什么要舍本就末,冒险犯难呢?陛下绝对不可以远离首都根本,亲征隗嚣叛逆!”

    郭宪抽出自己的佩刀,砍断刘秀的车驾马缰,阻止刘秀出行西征。

    “陛下,臣私下以为,陛下既然已经御驾亲征,深入前线,就应该果断地立即进军,不宜优柔寡断,迟疑不决。

    如今,朝廷中央军数路大军大举入境,兵临城下,隗嚣的将领们就会有土崩瓦解的趋势。

    刘秀见众将反对,自己也开始有些犹豫不决。

    于是,他紧急召见熟悉陇右情况的马援,询问他的意见,以备自己的咨询。

    所以,刘秀手下的几乎所有的得力大将:大司马吴汉,建威大将军耿弇,征南大将军岑彭,扬武将军马成,征虏将军祭遵,虎牙大将军盖延等,都随同他一起出征。

    出发前夕,光禄勋(宫廷禁卫官司令)汝南人(河南汝南县)郭宪,拦住刘秀的车驾,极力劝阻刘秀御驾亲征:

    说罢,刘秀就催动自己的车驾,下旨立即进军。

    诸将无法劝阻,只得接受皇帝的命令。刘秀分兵九路,数道前行,西行到漆县(陕西邠县)驻屯。

    那时,诸将也大都认为:皇帝亲率的部队,不应该长途跋涉,深入遥远而又危险的蛮荒地带,涉险犯难,只需要留守漆县坐镇指挥就行。

    刘秀不听,依然执意前行:

    “爱卿,谢谢你的好意!爱卿不知,隗嚣久经沙场,将士训练有素,是不可轻视的劲敌。只有朕亲自出马,才能挫伤他的锐气!”

    10

    夏季,闰四月,为了援救固守略阳的来歙守军,刘秀大发关东兵,由自己亲自率领,出征隗嚣。

    刘秀对这次出征非常重视,已经做好了一举消灭隗嚣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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