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八听见外面驴叫，朝门外扫了一眼：“我去喂驴。”
“行。”朱重八转身把书放在桌上，走到床边脱了鞋上床上：“这只当做法事的蒲团垫子了。”他盘腿腰板挺得笔直，眼皮微闭眯着眼，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开始背书：“……时下得乙为日奇，凡攻击往来者、逃凶者，宜从天上六乙出。则恍惚如神，无人见者，故曰：与神俱出。六乙为蓬星，又为天德，百事宜，利将兵不胜所向获功。人君宜施恩赏，不可违怒行鞭朴之事。超者，超过也。神者，日辰也。接者，承接也。气者，诸节也……”
道心见朱重八背的有模有样，他人长得不是很出众但很有男子气，道姑不是丧失情感的一个人，再说，她祖上是书香世家，太爷爷那辈忽必烈攻打河南，汝阳被屠城。所幸她爷爷外出访友才躲过一劫，逃到安徽家境败落生活艰难，她逃荒要饭遇到了始元大师，想来也是命苦之人。
她望着朱重八傻呆呆模样，胸中更是一番倾心，悄悄走到他一侧乱着心跳，嘴唇翘着往对方脸上轻轻亲了一口，退后一步夸奖着道：“你真棒！”
朱重八干巴巴地一乐，按捺住心头喷薄欲出火焰，自嘲地为自己解围：“都怪这书，把我脑袋弄得不够使。师父，这本书你懂不？”
道心道心收住笑容，双手叉在跨上，前面挣扎出凸起两波山丘，勾住朱重八眼珠：“哦，这书我没看过。只是常见始元师父看，所以，拿来给你背上几段，好应付差事。”
朱重八哭丧着脸掂着书很是无奈一样：“这书太难背，一点也不顺嘴。好歹背过了几页。”
阳光照在道心后脑勺的帽子上，眼睛忽闪出喜欢光泽：“这就行，可以把做法事的事儿应付了。一般做法事也没见有什么特殊规定，你嘟哝一会儿，就可以了。我俩演练一遍，到时候别出什么纰漏。”
道心俊俏脸上羞红“咯咯”笑着逗他：“什么真的，假的。你真是很聪明，我是给你一个奖励。”
朱重八傻笑一声，看了道心一眼，弯腰伸腿穿鞋，既然师父没有与自己亲热的想法，还有他对汪芹发下的誓言，大嘴一张：“哎，往后师父这奖励多些……”
“美得你，想歪了。”
朱重八早用眼中余光看着道心，脸被她一亲顿时周身火热，道心让他想起和汪芹的那天晚上，男女之爱是那么有诱惑力，投怀送抱，哪个男人会学柳下惠。
他把眼一睁，盯着道心眼眸，舒眉一笑：“师父，你来真的？”
朱重八站在破门框边上晒着太阳，手中捧着书看两行背三句蹙眉而思。忽听道心的脚步声，抬着光头见她手里拿着一块青色布料从街上回来，臭美不是节令做什么衣服。
道心朝他侧脸一望，脸色红扑扑眸光藏起几分羞旎。她身形一闪回屋把布料仍在床上。
出来，进屋站在朱重八近前，她莞尔一笑：“背书，感觉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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