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仙姑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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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我就觉得身上凉嗖嗖的。可故事还没完,说是村里有爷爷领上小孙子去看电影,回来的时候走的是村边的小路,路边就是一人高的玉米地。

    在夏天的夜晚,天上有月亮,可经常是钻到云里面去了。路上就暗了下来,这时一阵风吹过来,路边的玉米地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小孙子心里害怕,就扭头往后一看,看见有一个比电线杆还高的黑影正向他们走来。

    小孙子拼命想往前跑,可他的手被爷爷紧紧抓着想跑又跑不了,最后就被身后那双伸出的大手掐住。

    爷爷还以为是孙子被石头绊倒了,只觉得自己的手被拉了一下,他赶紧弯腰正想扶起孙子,可扭头一看后边,刚才还拉着孙子的小手,现在连孙子的人影也没了。

    后来,这个小孩找到没有谁也不知道。我倒是长了记性,每天都在天黑以前准时回家,晚上再也不敢一个人出去乱跑了。

    于是,小鬼就在晚上专门跟踪独自走路的人下手。晚上就在人的背后喊你的名字,或从后背拍你一把,要不就是学小孩的哭声,如果你听到后面有动劲回头一看,在回头的时候嘴里呼出的气正好吹灭了肩上的灯,鬼就会一下子把你抓走。

    所以说,一个人在夜晚走夜路的时候,无论背后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能回头看。

    按当时的意思,就相当于现在给买个儿童学步车,待遇挺高的了。那时没这么好的条件,就面对困难,解决问题吧。没过几天,我刚学会走,就想跑了。

    转眼间已是三岁,我会走了,能跑了。时间长了,家人对于我满周岁那天妙轩道长说的那番话也逐渐忘记了。

    说起姑姑提到的“红满天”,在那个年代全国出名便宜烟,当时是九分钱一盒;“官厅”烟却是本地比较出名的,两毛八一盒,价位上很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现在都停产根本见不着了。

    家里先是盼我长上腿能跑就好了,可总要就成天玩的大半夜才回来,家里就又着急了。还是当母亲的心疼儿子,怕我跑丢了,在我七岁那年,怕我丢了就给我说了个小故事。

    说是人的肩上都有两盏灯,白天吸收阳气,夜晚驱逐邪气。在夜里有的鬼专门就往走抓小孩,可是人的肩上都有两盏灯,鬼怕那两盏灯,也就不敢靠近。

    可是抓不上又不行,回去没法交差。

    我姑姑来了之后,先抓了把提前让家人准备好的送鬼纸钱,把我混身上下给擦了个遍,然后让我父亲摆好供桌,点了三柱香,供了六个点红朱点的小馒头,又让上了最好的伙食炒鸡蛋和一碗泡好山药汤搅拿糕,把供茶一沏,又在地上一跪,开始请神下凡了。

    只见姑姑左手两指捻茶杯,右手探出双指为剑,朝天左画三圈,向地右画三圈,又冲前面“呸、呸、呸”吐了三口,说道:“天清清,地灵灵,急奉祖师除妖精,今有姑姑令,驱魔斩妖不留情。”

    她一抬头,看我坐在她面前傻里吧唧地望着她笑,心里就后悔那三口“呸、呸、呸”没吐在我的脸上。于是狠狠伸出舌头抿了抿嘴,用右手但出的那两个指头从嘴里蘸上咳出的稠痰,在我的脑门上抹了三下。

    姑姑请仙时就提前声明了:“我不吃你的下缸菜(水缸里用盐腌的菜),我不抽你的红满天,把我送出山海关,我就要抽官厅烟。”这言外之意也不难懂,父亲就给她买一条官厅烟,我娘就给她吃了一顿炒鸡蛋。

    我能走会跑了,好像一下子就长大懂事了,母亲就才给我断了奶。我哭天嚎地的折腾了几天,看看再想吃奶是没戏了,可又不甘心。为这事我心里就有对抗情绪,不用吃奶了就更显得翅膀硬了,跑出去玩上就不想回家。

    她这么一说,家人就放心了。自家的人,自家的仙,有什么事说不开的。打发走姑姑,这事也就过去了,还是该种地种地,该收秋收秋。

    真如姑姑所言,到了我三岁那年,果真我就奇迹般的站起来了,而且是会站了之后就有要往前走的迹象。为了学的更快走的更稳,家里还找了个木匠特意给我定做了一副小双拐杖。

    可那时候家庭条件的限制有病都不这么想,也没人知道我整天坐在那里是为什么。见我两岁了还没有想站起来的意思,后来就请了那个叫刘老太太的姑姑给看看,意思是让我这个当姑姑儿姑姑给请下神来助我一臂之力。

    我姑姑来的时候,是春末夏初的时候,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天晴的发亮,地热的让人头晕,应该是个她选的黄道吉日。

    后来再唱的就不是凡人能听懂的了:“五星七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助我奇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到之处,万神奉迎。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等她唱完,在场的人就听清了最后五个字,也就明白这收尾才是关键。送走神之后,姑姑也说:“急急如律令,这五个字最厉害。就是不允许上边拖延,给真神大仙上过了香他也收了贡,可他们在上边整天也忙的事挺多,有时上天了或入地了,正想求他们办事就推前拖后了。”

    大伙听了就心急,姑姑又说:“咱们这个事,也别太急,我给催的让仙家给往前安排。本来是天上一昼夜,地下五百年,咱家这孩子,过了年就行了,保证三岁就会走了。”姑姑盘坐在炕沿上,喝了口茶补充说。

    见我一愣,她就两眼一翻,端起一碗凉水,向天嘴里念道:“在天大仙请现身,你要啥,我给啥,好好保佑我家娃。想吃烧饼你托梦,想吃大肉你显灵,别看家里收成少,我们没有让你有。”说完,随手抓起身后放的洗脸盆,用手拍着盆底边唱边扭跳起大神。

    大神也很给姑姑面子,说来就来了。只见她嘴里又唱道:“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你别让我再躲呀,你也别让我再藏。我不吃你的下缺菜,我不抽你的红满天,你把我送出山海关,我就要抽官厅烟。”

    后来我听家里人说,我小时候特别的笨。我一岁的时候才会爬,三岁的时候才学会走。没学会走那时候整天就是坐的,想要拿个什么东西就用双手扶地往前挪。

    后来,我是在家里人共同努力下,架住双手才站起来学会走路的。当时以为是有病,可那个年代的赤脚医生也就能治疗个伤风感冒咳嗽痰喘什么的,他们是光脚的不怕我这个穿鞋的,断定我没病。

    其实,按现在的话说,就是因为身体长的快营养跟不上缺少某种微量元素才成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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