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债务就是用来欠的，同事就是拿来卖的。
林奇看着记满手术安排的日程表，不免有些得意。
空手掏白狼，屡试不爽。
前世基金股票蓬勃发展不是没有道理，股民的心理单纯又可爱，钱却汹涌如潮水，一个个杀红了眼，做着一夜暴富春秋大梦，拼命将钱送进股票经纪的口袋，你不收都不行。
“伯纳金，不考虑一下索伦的三星手术，这将是你人生中最接近奇迹的一次机会。”搜刮一圈，办公室六个人进坑，还剩下一个自然不例外，林奇做事奉行一碗水端平，最讲究雨露均沾。
薅羊毛不能逮一头羊身上薅啊。
坐在办公室角落的伯纳金一向沉默寡言，平日里很少说话，和其他人显得格格不入。可以说伯纳金与林奇的存在，构建办公室平衡的生态圈，一个令人瞻仰的天才医师，一个人人喊打的废物混子。
这两人一头一尾搭配恰当好处，完美配平。
根据人狠话不多的金句原则，伯纳金的手术技术领先其他人一大截，林奇知道他手里不缺手术安排，而且全是专门培养天才的黄金资源，试着交换过来。
这里同样有一个天才需要获得重视。
伯纳金头从工作台积压如山的资料中抬起，瞄一眼林奇，毫无波动，淡淡回了一句：“没兴趣！”接着，他又把头送回知识的海洋中。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
怎么滴？你是对我这个人有意见还是对索伦主刀师的手术不满！
算了，林奇大人不记小人过。十四场手术足够学习，他的天赋比从前的林奇可强太多，学啥会啥。
整理日程表上的手术计划，林奇将空余的时间分配给可爱又矜持的艾多玛护士。
劳逸结合，男女搭配，才是学习的正确打开方式。
这时，先前完成交易的海德走到跟前，敲桌子催促道：“林奇，下一场手术马上开始。”
“好的，咱们走吧。”
马不停蹄。
刚完成一台手术，林奇没来得及休息，在护士小姐面前吹一吹自个精彩的表现，立刻投入下一场手术中。
手术地点是七十七手术间，在办公室楼下，位于医院的二楼，他们要下一层楼梯。
圣十字医院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
位于上层的高级别手术师享有大量资源，接待的载体全部来自帝国上流社会，帝国亲王的旁系系后裔，某公爵领的第二继承人，某侯爵家族的话事人之一等等，高贵的出身，强悍的血统，顶尖的天赋器官，搭配技术精湛的主刀师，一场高星级手术受需的必要条件大致如此。
第十一到第四十手术间位于圣十字医院的三楼，每间手术间的拥有者无一不是用着显赫履历的主刀师，或者个别天资傲人的天才手术师。四十以后的手术间在医院的二楼，属于开放式的公共手术室，人人可以使用，面对的对象是占据医院中层的入职手术师和部分风评良好的年轻手术医师。
海左亚本来归于此类，他的职阶是手术医师，若不借用老师比茨的手术间，得乖乖使用低贱的公共手术间。
林奇交换来的手术全是一星级手术，往日的日子他将经常手术二楼的公共手术室。
“等一下！”穿过洁净区的蓝色水幕，林奇停下脚步，手指空出的器械柜，“这里人呢？”
本该有一名值班护士等在水幕后，为进入洁净区的手术人员穿戴手套和手术衣，并施加水罩术。
“头一次来二楼，这个地方叫公共手术室。知道公共是啥意思吗？就是什么事都得自己来。”海德白了林奇一眼，差点忘了这小子是被索伦带进医院，没有经过底层磨炼，进医院就获得出入专属手术室的资格。
连林奇医师的称号，也是索伦凭借自身名号向医院强要来的。单以林奇的年纪和不入流的技术，没了索伦，现在还是见习生堆里混日子。
道理我都懂，林奇不是矫情的人，衣服自己穿，手套自己戴，都没事。可水罩术不能让他自个来，他压根不会魔法！
“海德，帮个忙，给我嘴巴安个罩子。”林奇嘿嘿笑道。
海德用关爱智障儿童的目光审视一番林奇，半路出家的幸运小子，没经过医师学院的教育，水罩术和清洁类魔法是医师学院的必修课。随便抓个见习生下来，人家的水罩术魔法熟练值封顶。
“自己动手。”海德不客串护士，一名光荣的医师怎能做护士的工作。
林奇舔脸道：“你把水罩术的魔法口诀教我，以我的天分一学就会。”
“这是一门测试水元素亲和力的标准魔法，虽说是初阶魔法，可对施法者的魔力有一定的要求。”海德拇指捏食指，两指间的缝隙小到无法用肉眼观察。
一定的要求，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仅仅需要一点点，头发丝大小的魔力便可以施展。
然而海德在林奇身上没有看到一点点，一丝丝魔力波动，整栋圣十字医院的大楼里，可能找不到一个比林奇还弱的人。清扫卫生的大妈一个可以打林奇十个，人至少沾魔法的边，身上好歹带点魔力。
林奇身上干净得像张白纸，纸上写着弱鸡二字。
“我的魔法天分在手术天分之上。”林奇昂首挺胸。
海德叹一口，将水罩术口诀告诉林奇。
林奇消化完口诀，在心里默念几遍，一边在脑子里回想值班护士施放水罩术的情景。一个小小的值班护士能够不念口诀瞬发水罩术，他一个堂堂医师，还不手到擒来。
没问题，一次性过！
他抬手，对准嘴巴，念出那段口诀：“阿里布达梅索里亚呼呼鲁啊......”
半响过后。
没有半点反应。
“阿里布达梅索里亚呼呼鲁啊......”
期待的水蓝色光芒依旧没有亮起。
“事实证明你没有半点魔法天分，还有零以下的手术天分。”海德一摊手，欣赏完马戏团小丑的表演，旁观者应给出中肯的评价。
魔力，问题出在魔力上。
林奇很快找出问题所在。可魔力这东西压根不存在于他的身体，原主人没留点这玩样儿，你让他临时上哪造这东西。
兄弟，魔力是肝分泌的还是肺分泌的？
这问题要问出来，海德得笑岔气。
“等会儿会有见习生进来旁观手术，你可以让菜鸟们帮忙，至于我就不奉陪了。”海德耸了耸肩，小步往里走。
一场极为重要的手术正在召唤出色的富有才华的年轻的天才医师前去担任助手，他没时间在这看林奇模仿便秘人拉翔。
“站住！”
林奇一声大吼，顺带抽出别在衣服里的手术刀，一步一步逼近海德。
“你......你要干什么？”海德身子下意识向后移动，手术刀锋利的刀锋在他眼中绽放出耀眼的光泽，一股杀气正向他步步袭来。
林奇是个蠢货废物没错，可他的刀是把标准的手术刀。
范登海姆位面的常识之一，手术师手里的手术刀比战士腰间的长剑锋利十倍。
毕竟前者要从一级切到九十九级，后者可以打一仗换一把。
“接下来就是见证天才的时刻！”
合理利用手头上的资源，最大限度加以扩展，一向是林奇的人生格言。他很快签下十四场手术的出场机会，于此同时，做为交易的一部分，交换去出二十二场索伦的三星手术。
保守估计，这将是索伦八年到十年的产量。
“很好！”
小样，还敢和爷甩心机，这点出息，林奇心里无不得意。
“你记下时间，到时候跟着我去手术室。”
一帮贪心的爬虫，智商欠费的蠢货。索伦一年到头才做几场三星手术，换一个问题，索伦一年接几场手术？
林奇过去的记忆中，自从跟着索伦来到圣十字医院以后，经常看不到他人。那个不靠谱的老师待在圣十字医院的时间屈指可数，比起在医院做手术，索伦更愿意把时间花在异位面的探索上。
一口气交易出去的手术机会，天知道还到猴年马月，没个准！
“滚开，阿克，明明是我强先一步！”
“亲爱的林奇医师，务必与我先交易，这里有七场手术供您随意挑选三场。”里赫抢在所有人前面，挤到林奇身前，打开他那本记得满满的日程表。
“很好，让我想想。”林奇思索起手术内容。
后面五人见到里赫交易成功，心里焦急万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有林奇这样的蠢货会做的交易。
“慢慢来，各位不要心急。”林奇安看着面前焦急的同僚。。
“下一位！”林奇没理睬，他特意挑选三场低难度的一星手术，为的就是能够参与手术过程。
“没问题，我把一助的机会让给你！”里赫一咬牙，为了得到三星手术的助手机会，豁出去了。
林奇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走到工作台拿起笔和日程表，翻开近三天的空白页，说道：“好了，先生们，有意向交易请上来登记，我得合理分配手术时间，所以机会只有一次，先到先得。”
“我，我来！”
林奇手指日程表上三个地方，“我要参加这三场心脏部位的移植手术，如果可以，我想出任手术一助。”
里赫有些为难，让一个废物担任一助风险可不小，不是人人都是海左亚恨不得下一刻林奇滚出圣十字。其他医师更多思考的是如何完美的完成手术。
“这个......担任二助如何？一助的任务不利于我们新人学习。”
人与人的差距十分明显，林奇的日程表五天以内只写了一段字，还是居心叵测的海左亚担任主刀的手术。里赫的日程表写满了手术安排，足足有七场手术等着他出场。
这或许就是庸人与天才的差距，原林奇真是个废物！
不管别人眼中，过去的林奇是怎么样一个人。
现在的林奇不再是从前那个只知道待在医院混日子的咸鱼。
全新灵魂下的他，要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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