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牛的手心出现一层油腻的东西,摸起来像是干燥之后凝结起来的蜡烛油一样。
安然想了想拿出从随身的钱包里取出一张卡片,将那层已经凝固的东西刮了下,保存好。
大黑牛是个直爽的汉子,大学时代,一直是寝室的扛把子,胆子不是一般的大,至少安然觉得自己比上他。
没有惊呼,没有说话,整个过程一言不发。
“他咋怕你呢,黄金右手。”
大黑牛作为一个土豪,没有丝毫有钱人的样子,粗鲁满口粗言秽语。
这也或许是能个安然打成一片的原因,至于大黑牛的称呼,来源却是对某个器官的描述。
不可言状,安然在那种东西面前有点自惭形秽。
“是啊,在楼上来了一发,你要闻闻嘛?”
玩笑终归是玩笑,安然觉得大黑牛应该去医院看看。
大黑觉得,医院那种地方不适合自己土豪的身份,其实大黑牛晕针,医院那种地方人来人往,肯定会丢脸吧。
眼前这种情况,大黑牛用屁股想也会知道要抽血。
不过没人会拿自己的健康儿戏,大黑牛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一番沟通。
‘好了,我们现在过去,方舟中成制药公司。哪里也有医院的设备,而且更加先进。’
安然想了想,决定休息不送外卖了,反正也不缺这一天,对于手中的外卖,安然没有任何头绪。
索性不再想,下楼之后丢弃了就好,大不了投诉赔钱吧。
当然对于大黑牛说去什么制药公司,安然清楚大黑牛晕针,怕在人多的地方出丑。
安然觉得,昨夜所见和今日的事情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大可能,这栋楼本身就有问题吧,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没那种红线。
记忆中没有任何一种病症和大黑牛手中的红线符合。
而老太太脖子上满是红线,但身体却很是硬朗,似乎没有利害关系。
但昨晚床上那个半截人,又该如何解释?
前往中成制药是乘坐大黑牛的车子,没有骑自己摩托车。
百多万的玛莎拉蒂在乱葬岗中飞驰。
大黑牛途中嘴巴一直没有停过,不停地给安然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似乎对自己手上的红线毫不关心。
从大黑牛的口中,安然得知乱葬岗在市镇府拆迁范围之类。
由一家知名化工企业斥资修建厂房。
江城原本就是化工城市,也不在乎再多一座化工厂了吧。
在当局者眼里,能拉动当地GDP,为自己的仕途添上一笔才是首要目标。
安然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过错。
虽然这些年来江城的空气变得浑浊,再离化工区近的地方,大老远的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但江城飞速发展的经济,也在诉说着这些化工厂的功劳。
要知道在二十多年多,江城还是一座不起眼的小镇,能吃上一顿好吃的就不错了。
这个世界上付出和回报永远是正比。
制药公司不是很远,在城市的最北端。
一条条笔直的林荫大道,路两旁大大小小的布满了各色制药企业。
方舟制药公司,厂房从高空看排列的好似一叶绿洲。
厂房工人不多,现代化的技术早就取代了原本的大部分的人工。
厂区内没有多少人,大黑牛停好车,拉着安然直奔办公楼。
接待两人的是一位满脸雀斑的小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
眼眶上套着一个巨大的黑框眼镜。
大黑牛向小姑娘说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随后两人来到一栋厂房,临床试验基地。
厂房里有着几十张病床,琳琅满目的医用仪器,从心电图到手术台无影灯什么都有。
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
坐在椅子上,大黑牛腿不断地打着哆嗦。
小姑娘身着白大褂,拿着抽血设备。
看着大黑牛害怕的样子,嘴角流出一丝笑意。
领导嘱咐过小姑娘,这是秦家的公子,晕针,要好好对待。
大黑牛看着小姑娘的嘴角,有些不好意思。
“安然呐,你还记得...”大黑牛在转移注意力。
“啊,“大黑牛发出一声巨嚎,撕心裂肺就想生孩子一样。
抽完血的大黑牛脚步有些散乱,头上一直留着冷汗,面色苍白,仿佛风都吹到一样。
安然递上一杯稀释过葡萄糖水,有些好笑的看着大黑牛。
“你说现在你那活还能坚硬如铁嘛?”
......
“要不你试试。”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大黑牛身体没任何异样。
安然拿着在从大黑手手心挂落的“蜡油”,递给正在给大黑牛解释化验单名词的小姑娘。
“可以帮我们看看这是什么嘛?”
“这就是那条红线不见之后,手心分泌出来的东西。”
小姑娘接了过去,看了看,闻了闻。
然后整理一下放到显微镜操作台下。
显微镜连接着一块屏幕,显微镜下的一举一动都投射到屏幕之中。
屏幕上,随着显微镜倍数放大,一条条细线鱼跃屏幕之上。
密密麻麻的白色细线在屏幕上蠕动着,继续放大,一条白线。
不出意外,白线是由无穷无尽的白线组成。
这个安然在书本上学到的知识大有出入。
这个活着的东西,没有细胞壁,没有细胞核。
单纯由一条条白色组合而成,或许无限放大之后还是如此。
安然想想了,从大黑手抽血的伤口挤出一点血液,让小姑娘放到那神奇的物体旁边。
原本成凝固糕状的东西,仿佛闻到鲜血的美味苏醒过来。
一点点的融化开来,化成一条白线,慢慢接近大黑牛的血液。
血液讯速被白线吸干,白线中透露出丝丝血红,
是那样妖冶。
安然没有说话,看着红线继续在大黑牛手中剧烈扭动。
估摸有个十秒钟的时间,红线停止扭动,开始变淡,就像雾化一样。直到消失不见。
‘不知道啊。刚刚在楼下,我觉得手心很痒,翻过来就有了?’大黑牛解释。
‘刚刚才出现的?你碰过什么东西?’
‘没有啊。’大黑牛想了想如实的回答。
红线是活的,对安然的手指有反应,就像天敌一样。
大黑牛傻眼了。
‘兄弟,你是不是会啥神功啊,小说里的那种,会气功逼毒之类的。’
但转念一下,如果贸然开口,会不会很是唐突。
就好像你是一个被病痛折磨的人,每日所遇之人都开口问你还能活多久,痛不痛苦。
这是种让人很不愉快的行为。
安然拿手碰了碰大黑牛手心的红线。
手指接触红线的一刻,红线剧烈的扭动起来,仿佛对安然的手指很是害怕。
有点夸张,但大黑牛手中的红线似乎会动,像一根蚯蚓在手上蠕动,但动作很是缓慢,几乎微不可闻。
‘这是什么鬼东西。’
如同壮年小伙,一口上五楼毫不费力。
安然原本想询问老太脖子上的血丝怎么回事,这是出于一种好奇心,
‘老太太脖子上那是什么东西?传染病?’
说完,大黑牛给安然看了看自己手掌心。
一条如丝的红线,在大黑牛的手心旋转跳跃不停歇。
目送着老太太离去。
大黑牛开口了。
血丝扭扭曲曲,像是一条条红色的发丝,缠满老太太整个脖子,看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老太太眼神听力似乎都不怎么好,对楼梯上的二人视若不见。
满脸密布的皱纹如同脖子上的血丝,交叉密布,老太太看起来年纪虽大,但爬楼梯毫不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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