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 风波毁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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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天,王钦若的内侄、原任内卫统领的贺三宝拿着枢密院的调令来三关就任‘临时大帅’。贺上任不到三天,就把各营中的千总、哨官全换成从京城带来的亲信人,并免去郎千、郎万、陈林、柴干四人的营总职务。孟良不服与贺吵了几句,竟将孟良绑到辕门欲杀掉立威。杨兴一怒之下拔剑将贺三宝砍死。我看事已闹起,就下令将贺三宝带来的人全部拘押在大营。恢复被免职弟兄的职位,对外封锁消息,让陈、柴助孟良主事。我与杨兴急急带十名亲兵快马加鞭日夜赶路南下追你。昨天已到这里,一直没机会见你,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杨延昭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他沉思良久叹口气道:“为杨某一人致使数十名好兄弟处境尴尬,朝廷长城出现裂缝、、、、、、罪莫大矣!为数万将士前途着想只好将错就错。岳贤弟!你速回三关将贺三宝的人全部释放,把队伍拉到太行山孟良的老寨驻扎。走时把关内物资全部带走!将士若有不愿去的可登记注册、发给充足路费,任其自便。到山寨后,要约束兄弟们安分守己、演习武艺、阵法,静待天时,切不可妄自菲薄,行绿林之事!粮草困难时可去太原向老节度使杨光美讲明情况,他会借粮草给杨家军的。一年后吾必去找你们!”

    杨兴道:“要麽让岳哥回三关,兄弟带四名亲兵陪六哥去云南,一路也好有个照应。我们来时带的银子多,路费不成问题!”

    杨延昭道:“这四名解差都是老江湖,心明眼亮重义气,武艺也上得台面,吾带的路费也充足,你们尽可放心!你平时爱动脑子,遇事点子多,能给岳胜当参谋,队伍全靠你二人带呢!怎可妄言离开?现在就给我连夜冒雨速回!迟则生变!数万将士的安危担子全在你俩身上,还不快走!”

    二人对望一眼躬身施礼道:“弟等慬遵六哥教喻!你老保重!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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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雨住天晴,杨延昭五人离店上路南行。这日,夜宿信阳州南关客栈。杨延昭忧心三关将士的安危,辗转难眠,四更时仍合不了眼,所兴起来到院子里活动筋骨。

    冯宽小解回来问道:“郡马何以起的这般早?”

    杨延昭随口道:“中午天热走路不舒服,想趁早凉快赶几步,你看行吗?”

    “当然可以!”冯宽答罢,进屋叫起李义等人离店早行。走到鸡公山下,又累又渴,正欲找地方打尖。忽闻林中锣响,接着一群小喽啰从草中跳出将五人团团围住。

    一骑马头目喝道:“留下买路钱再过去!”

    杨延昭微微一笑道:“吾等是去安陆县公干的穷差人,身上路费有限,请大王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

    那人道:“大爷最看不行的就是公门中人!没钱好办,留下四人为人质,一人回去拿银子,十天之内不来,撕票杀掉!你们谁回去拿钱可以走啦!”

    杨延昭道:“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全部杀掉!”那人道罢,举斧就砍。杨延昭闪身躲开,顺手夺过解老六的水火棍就劈、、、、、、数合后,杨延昭看他大斧耍的挺有门道,来了兴致,就把一根普通的山木棍当九种长兵刃使。一会是枪招、一会是戟法、一会是刀技,绝招层出不穷。那人虽有开山利斧在手,却奈何不了棍子半分!又斗几合那人喊道:“住手!吾有话讲!”

    杨延昭收起棍笑道:“怎么!要投降吗?我可不想收你的买路钱!”

    那人脸一红道:“客官休要取笑,在下看你的棍招十分眼熟,能告诉尊姓大名吗?”

    杨延昭道:“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杨,名延昭!”

    “请问阁下,与河东火塘寨杨家有关系吗?”

    “火山王乃是吾先祖!”

    那人一听忙下马大礼长拜道:“果然是杨家哥哥到了!小弟祁望东拜见!”

    杨延昭不明强盗何以如此,先将那人掺起道:“祁兄先请起!有话好讲!”

    祁望东顺势站起又施一礼道:“先祖叫祁连雄,当年曾随火山王兵伐中原,功成后封潼关总兵。大宋建国后调到信阳州任总镇。吾父名叫祁源,因练内功伤了筋脉没出仕。先祖西去后,家道中落,父亲教会吾武艺后不久亦去世。小弟为生活计占山落草,偶而做几笔买卖养母糊口而已!因小弟从不打劫升斗小民、娶亲、出丧、单入过客,当地人称小弟是‘仁义大王’。江湖上传出杨家的事迹后,小弟曾拟前去投靠,因无准信迟迟未成行。小弟听父亲谈论天下武艺时讲道:齐眉棍在能者手中能使出长矛、大戟、钩镰枪、混天铛招数,但,能使出刀招的,天下只有火塘杨家人会。是故小弟起疑,不想果是杨哥哥到了,幸何如之!小弟能请哥哥到荒寨把酒言欢否?”

    杨延昭哈哈一笑道:“那里!那里!祁兄言重了,它乡遇故旧,不亦悦乎!请!”

    欢宴中杨延昭讲了自己过往之事道:“兄弟可暂时在此,待愚兄云南归来,我们同返中原。或回火塘,或投军戊边,届时再商议吧!”

    祁望东道:“哥哥既要坚持服刑云贵,那就在此多停几日,小弟即派人去州里请裁缝上山,为你老做几套四季袍服带上。路远银子不能多带,刚才已安排人去兑换珠宝。另外,小弟后寨养有几十匹战马,哥哥可去挑几匹代步。”

    杨延昭笑道:“愚兄是去服刑,不是去上任,什么东西也不宜多带。兄弟的好意哥哥心领了!此地尚属中原地界,为少麻烦,我们也不宜在山上久呆。山寨如马匹充足的话,就牵几匹下山吧!这可要打兄弟的秋风啦!”

    杨延昭告别祁望东母子,同四解差骑马南下,一路观山看水,谈文论武,平安到达了云南韶通府。四人与杨延昭换上罪衣裙,戴上枷,押交给有司衙门领了回文,与延昭珍重道别返汴京刑部交差不提。

    ****

    却说杨延昭进了典狱牢房,同牢狱友纷纷过来与他讲牢规道:“待一会差拨来带你过堂时,须送人情与他,不然,光杀威棒就能把你打死!”

    杨延昭道:“多承指教!不知须几多银两?”

    囚犯道:“一般是差拨、管营各五两足矣!”

    杨延昭取出十两银子放在手边,不由苦笑道:“天哪!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失势的凤凰不如鸡耶!杨延昭今日竟向狱卒行贿免打!唉、、、、、、、”

    不一会,果然差拨栏外高喊:“谁是汴京新来的囚徒?快出来跟大爷走!”

    到了无人处,杨延昭将银子递上笑道:“一点小意思请差拨哥哥笑纳!”

    差拨道:“人道杨郡马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只可惜今日我帮不上忙!无功不受禄,这银子你还是留着吧!”

    杨延昭惊问何故?答曰:“管营相公传话,你是朝廷犯官,不同一般囚犯,须由王爷亲自审定发落!现在就是去王爷府过堂。到那儿我连大门也进不去,根本无法帮你说话,唉!是福、是祸只能看你的造化咾!”杨延昭把牙一咬道:“何处黄土不埋人?听天由命吧!”

    杨延昭一惊忙问道:“二位怎么会在此?”

    岳胜道:“说来话长。六哥在京城出事的消息传到三关,众家兄弟都吵着要发兵围京城救本官。特别是孟良,闹的更厉害,说什么,我不该将你进京的事瞒过他,如果让他跟你进京城就不会出事云云!吵得兄弟头都大了。我告诉他们:已派有专人拿信鸽在汴京探消息,看看朝廷如何处置六哥再说,如果现在发兵围京城,那是给本官添罪!谁敢乱动,军法从事!后来,得信你只是充军一年,大家才安静下来。

    李义道:“冯哥的话说到我心里啦!我们折磨别的犯人无所谓,如果故意让忠良臣受气,那就太无人味啦!”

    解老六道:“冯哥有话就明说,咱哥们是一天交情吗?我与瘦猴都听你的!”

    冯宽道:“谢谢兄弟们!我的意思是:此地离京城已在数百里外,山高皇帝远,谁也管不了咱哥们。我想问一下杨郡马,如果他想走,咱几个拼着坐一年牢,放他走。如郡马不愿逃刑,从今天起让他脱掉裙、枷,换上达官贵人的打扮。我们呢,也脱掉这身虎皮,变成郡马的亲随,权当是跟着主人游山玩水,不知兄弟们意下如何?”

    从此,四人就甘心变成杨延昭的亲随。一路行走、休息,全听延昭的,住店、用餐、问路全不用杨延昭操心。这是王钦若始料不及的。假如他不捣鬼,任由刑部派几名,一贯忠于职守、奉公守法的解差押送。杨延昭哪能这般自由逍遥?这就叫‘万事不由人计较,上天早已安排定’。

    ****

    这一日路经驻马店遇雨,杨延昭建议住店躲雨。次日,雨越发下大了不能上路。闲着没事,杨延昭给冯宽等每人五两银子,让他们上街或赌钱、或找乐子随意消遣。延昭一人在店看书,忽然屋门自开,岳胜与杨兴悄悄进来。

    焦赞道:“吾原打算出了汴京就杀死解差,跑去三关,六哥既有安排,兄弟照办就是!六哥一路保重!我走啦!”

    送走了焦赞,到会客房与家人道别。佘太君看到身边唯一的儿子,披枷带锁、身着罪衣,忍不住老泪横流,泣不成声。

    杨延昭安慰道:“娘亲不必难过,孩儿犯的不是死罪!一年时短,转眼即过,来年必可回到堂前行孝!”

    李义、姜瘦猴、解老六、齐喊:“一切唯大哥马首是瞻!”

    冯宽将意思告知杨延昭,延昭道:“感谢四位高义!杨某不会逃刑!既然四位诚心给杨某面子,那就愧领啦!此情日后必有一报!”后来,杨延昭重返军中,将四人全部调到麾下,委以营、哨军职,成了杨家的忠实部属,这是后话不提。

    呼延丕显道:“六哥放心前去!自明日始,兄弟每日到杨府向老盟娘问安!、、、、、、”

    杨延昭叩谢了众文武顾盼之情,随冯宽、李义、解老六、姜瘦猴四解差上路南行。头几天,冯宽等人完全按大宋律押解杨延昭带枷而行。过了许州以后,冯宽对李义等人道:“部里这次单挑我们四个不上台面的人出差,且提前给了优惠的安家费,临行时姓钱的还暗示我:路上出现轻重缓急时,我们可以不管犯人只顾自个安危、、、、、、我想,这是朝中有人欲对杨家不利,授意姓钱的故意派咱哥们的差,不让犯人在路上好受。他奶奶的!老子偏不让他们称心如意!不为别的,老冯我敬佩杨郡马的为人,他是大宋朝的顶梁柱啊!弟兄们说是不是?”

    且说杨延昭在刑部大堂换上罪衣、罪裙,带上铁叶木枷准备起解。临行,求得解差同意与焦赞在堂口话别。

    暗嘱焦赞道:“蒙贤弟一人担起杀人罪名,愚兄才判刑一年,不久即可脱困。你去邓州一路要注意安全。平安到达后,在牢营须收敛脾气、不要惹是生非、耐心在牢营等我,两年内愚兄必去找你!不见不散!”

    到了十里长亭,见八千岁、寇丞相等诸大臣都在等着送行。八王拉着延昭耳语道:“焦赞按吾嘱咐招供,杀人案与你毫不相干,圣上基于大宋律,不便免你无罪。放心!一年内吾必设法将你招回!人言云贵道难行,路上需小心自保!”转身对四解差道:“杨郡马路上若有半点差错!本宫会灭尔等九族,信不信?”

    解差道:“千岁爷放心!小人们虽是无名小卒,倒也眼不花、耳不聋,还能分出忠奸贤愚,岂能做那天人公愤之事!路上杨郡马若有一丝不安,吾等愿以死相伴!”

    八王大悦道:“好!好!好!尔等返回时可到南清宫领赏!本宫决不食言!”

    “可、、、、、、可那云贵、、、、、、”太君担心地道。

    杨延昭充满豪气的一笑道:“人言云贵途可畏!这是指一般人而言,孩儿自幼习武,身体异于常人,昔日纵横沙场千军万马尚不惧,何畏毛贼、毒虫乎!只要老娘心宽体健,咱老杨家就倒不了架、、、、、、”转身又交代柴郡主、八姐、九妹几句话,就大步随解差而去。

    看到金銮殿朝廷重臣都在护着杨延昭,王钦若终于明白,想借用真宗的刀来名正言顺地除掉杨延昭是不可能的!就密嘱自己的另一个死党,刑部主簿钱逸云将杨延昭发配云南、焦赞发配邓州。八王因在他二人量刑问题上,有所偏袒,在发配地这个小问题上就任由刑部决定。没有考虑这中间会有什么猫腻。

    王钦若的阴谋何在呢?就是:让杨延昭、焦赞自己走上死亡之路。他知道杨延昭是北方人,必然不适应云贵高原: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林中漫瘴气、草丛藏毒虫、的水土。事实上据当时刑部记载,凡是发配到云贵的犯人,能安全走到当地牢营的人十不及三,刑满能返回的人更是凤毛麟角,就连解差能安全返回的人也很少。所以,犯人一旦发配云贵就意味着‘走上不归之路’。

    邓州呢?固然离汴京只有四百余里,却是宋时有名的‘死牢营’。邓州位于伏牛山区,地贫人稀、民风野蛮,官道上打闷棍、背娘舅、的毛贼到处可见,下蒙汗药、点迷香、卖人肉的黑店比比皆是。就算犯人能侥幸到达牢营,也受不了非人的待遇。焦赞性烈如火,肯定不服管教,必难逃狱毙之灾。不仅如此,王钦若还让钱逸云精心选派了六名,胆大粗心、好酒爱赌、性情怪异的解差,四人解送杨延昭、两人押送焦赞。目的自然是希望杨延昭、焦光赞被折磨死在流放的路上,或牢营里。哪知,人算不如天算,怪异人作出怪异事。这六位在刑部被人誉为“无常鬼卒”的押差竟一反常态,变成犯人的护卫跟班。一路小心翼翼将杨、焦二人安全送到目的地,这是王钦若始料不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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