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着叶彦，叶彦也看着男子，不同的是，一个是专注观察，一个是藐视不屑。年轻的警察无聊的转动着手中的记录笔，似乎这场询问在他眼里，多此一举。
中年干咳两声，男子停了下来。询问开始。
“姓名”
“叶彦”
“年龄”
“23。”
“籍贯”
“我说警察叔叔，这些东西身份证上不都有吗？直接进入主题好不好，不要浪费时间啊。”
对于这样的询问，叶彦有些不耐烦。来到这个地方，自己的底细多半已经被查的清清楚楚。
去掉多余的步骤，直达目的，这才是他的做事风格。
这种不耐烦的态度自然也引起了警察的反感。中年男子并未说话。反而是年轻的警察停住手中的记录笔，啪的一声摔到叶彦的脸上。笔尖划过叶彦的脸庞，划破了皮肤。
男子愤怒的抓住叶彦的领子说：“你小子最好给我老实点，你的时间很宝贵？我告诉你，我们警察的时间更宝贵，要不是因为你这种杀人变态，我们才懒得坐在这跟你瞎扯这些！你小子还不耐烦！我弄死你信不信！”
男子激动的口水喷了叶彦一脸。
叶彦一把将男子摔开，摸了摸脸上的伤口，并没有流出血液。但叶彦依然感觉到疼痛。
或许那些看不见的伤口才是最疼的。
“这算是行刑逼供吗？”叶彦嘲笑的看着男子。后者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起初男子以为叶彦只是耍流氓不想回答问题，现在看来，他是真的镇定。
“小张，回来！”
“可是陈队！”男子似乎有些不甘心。
“我让你回来！这里我才是队长！”
男子停留片刻，终于还是捡起了记录笔。他说的没错，自己就算有天大的火气，毕竟眼前的这个人还只是嫌疑人的身份。
“你自己问吧！我出去抽根烟！”
男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审讯室。留下中年警察和叶彦两个人。一时间，房间内竟有些安静。
陈队有些无奈，摇了摇头。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开门见山的问了。617灭门案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
“没关系，现场会出现你的画面，别告诉我你只是刚好路过。又是刚好进入625号房间，刚好发现了谋杀案，刚好待了进20分钟。”陈队嘲笑的看着叶彦，这奇怪的笑容不像是审讯犯人，这深邃的眼神，叶彦仿佛很久以前就见过。
叶彦犹豫了一下，用他那并不方便的手摸了摸口袋，“嗯，怎么说呢，先给我一只烟可以吗？”
“哦？这么快就要交代罪行了吗？”陈队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为叶彦点上。
一口烟圈吐出。叶彦笑了笑说“我可没有罪行要交代。昨天夜里12点，我走在德诺花园里，突然闻到一股血腥味，虽然很淡，但我一下子就分辨出来这是人血的味道。可能是天赋吧，我的鼻子能分辨出很细微的味道，比如陈队长的洗发水里有一种草药味和一种柠檬香味，草药味很淡，我猜是家里柠檬味的洗发水突然不够用了，于是你将一瓶很久不用的草药味洗发水混合着柠檬味的一起用，才会出现这两种混合味道。”
“咳咳，我觉得你可能跑偏了。”
一个中年一个青年。中年男子叶彦见过，就是今天为首的那个警察。青年男子叶彦并没有印象，或许当时也在案发现场，但叶彦的注意力没在他身上。
仔细观察，男子眉宇之间竟有一丝英气，满脸的胡渣阻挡不了英俊的外表，棱角分明的脸庞在灯光下，格外有型。但一头油腻的头发破坏了整个气质。这头发，至少两天没洗了，叶彦推断。
银色的手铐拷在手腕上，有些冰凉，裸露出的皮肤上一块烫伤清晰可见。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少年被带入警车，围观的人群纷纷议论着。
已过十点，阳光显得不那么友好了，狠狠地散发着光热，烘烤着德市的每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一座高大的建筑出现在眼前，这是德市三年前新修的警察局。
叶彦无奈苦笑，现在的警察都是这样办案子的吗？
“不许笑！”一声呵斥，吓了叶彦一跳。乖乖的被警察拉到审讯室。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进来了两个人。
大约一个小时后，一阵警鸣生传来，出门迎接的看门人有些慌乱，一时间不知所措。
为首的是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笔直的身形说明训练有素，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每一个人的心。经常外出而被晒黑的皮肤证明出勤至少十年以上。
“625在哪里？”
高耸的建筑上挂着警徽，庄严又气派。建筑前一个巨大的广场上，国旗飘飘。
这地方似乎有些熟悉。来不及多想，叶彦被两个年轻的警察拖出车外。不友好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已经被当成杀人犯了。
“应该显得很慌乱吗？我又不是凶手。”叶彦摊开双手，表示不理解。
“是不是凶手，我们自有判断，跟我走一趟吧。”
“能否说的再详细一点。”电话那头的女生还想继续问。却听见电话的嘟嘟声。
挂完电话后的叶彦，点燃了叼在嘴里很久的烟。深吸一口，白色的烟圈在空中缓缓上升，一会便消失不见。
抽取监控是刑侦工作中很重要的一步。很快警察就在监控中发现了叶彦的身影。
为首的男子名叫陈建国，是德市公安局的队长。看见叶彦第一眼略显惊讶。
“小子，你很镇定。”
慌乱的门卫赶紧带着一帮人走到625号。现场很快被封锁起来。如此动静自然也进来了人群观看，不过人数不多。叶彦也在其中。
房间的血腥味已经没有昨天的严重，但还是有两个新人警察忍不住呕吐起来。划破的皮肤里，包裹着心脏和肺脏，散发着腥臭味，只需轻轻一拉，就能流出体外，有点像小时候杀猪的场景。
“德诺花园有命案，速来！”
电话那头显然有些发愣，良久之一个女生的声音传来：“请问你是。”
“我说，德诺花园625号有人被杀了。你们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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