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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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苑看了荀玄奕一眼,见他没有阻拦,就径自抚帘下车。临行前不忘对着车窗提醒道,“王爷不要忘了与我的约定,到时一舞完毕,还请王爷赐行。”

    车窗帘被拉开,荀玄奕露出一半侧脸道,“姑娘若是跳得好,自有无数人请旨抱得佳人,何须担心?说来,本王见过姑娘舞剑,还未见过姑娘跳舞呢,可不要让本王失望啊。”帘子被拉上。

    木轮转动,载着车上人朝皇城正中走去。

    景苑提着裙裾,踏上乐坊门前台阶,一抹笑悄然荡开。

    “荀玄奕,你不会失望,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乐舞坊内,淡蓝的翠水薄烟纱随风飘摆,年轻女子们的嬉笑声阵阵传出。荀玄奕的人寸步不离地跟着景苑,进了舞房。穿着红色宫裙的舞女们看到突然而来的陌生女子,都不知所以然,欢声笑语逐渐安静下来。

    一年纪较长的女子含笑走过来,朝景苑身边太监问道,“李公公,想必这位就是摄政王爷带来的景苑姑娘吧,果然是个美人胚子,随我来。”说罢便亲热拉着景苑胳膊往内室方向走。

    “紫樱姑娘做什么?”太监一把拂尘挡住,厉喝道,他奉命看紧景苑,万不能随随便便让人脱离他的视野或者接触他人。

    “怎么?公公难道要让景姑娘穿成这样跳舞?王爷的意思是把姑娘安排在乐舞坊的女孩子中间,那自然得换上舞衣了。”紫樱不解道。

    李公公沉默,荀玄奕交待的事出了差错,他确实担待不起,可也不能放任景苑就这么独自离开。遂一沉脸,道,“我与你们同去。”

    话一说完,舞房里的姑娘都咯咯笑做一团,当这老太监是做什么拦下来,原来是自己想要去看貌美女子换衣服啊,紫樱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李公公老脸一红,自己虽是太监,但也不是没皮没脸之人,平白担了这人老*的名头,硬撑着随景苑和紫樱进了内室。

    内室宽敞,挂着的都是乐舞坊平日梳妆打扮的舞衣首饰。紫樱带进来后随手朝着一排衣服指过去,“喏,舞衣都在那儿了,姑娘且去看看,挑一件符合自己尺寸的换上吧。”说完就头也被不回的掀开帘子走出房间。

    景苑安静走过去,看到都是和屋外女孩们身上相同的红色舞裙,状似无意挑了一件,准备换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李公公,见他无意离开,也不忸怩作态,直接脱下了身上衣服,当着老太监的面换上了赤红舞裙。

    李公公虽然腼颜,但到底荀玄奕的命令,只能厚着脸皮,一步不离守在景苑身边,全程跟下来,好像也没什么异样,心里放松不少。

    与此同时,洛都西城一处隐秘的山林,凌兰奚正和一群人躲避在树影林荫中。

    “人都到了吗?”

    “都齐了,凌门主为何突然要我从北玄门调这么多轻功高绝的人?”说话的正是虎牙少年林承。

    凌兰奚没有回答,指着身后竹篮子里的一包包白色沙袋命令道,“把这些分发给河岸沿边的人。午时一过,立马投河,记住要快!手脚要干净!不能让人发现!”

    “门主放心,这些弟兄都是我亲自挑出来的,个个轻功绝顶,手脚麻利,绝不会误了事。不过,这沙袋装的都是些什么啊?”

    “崖石粉。”

    “崖石粉?就是那个传说中可溶毒的药?”林承虽在北玄,不懂毒药医理,但到底是灵安谷的人,一些药不会用也还是听过一些的。崖石粉溶于水无色无味,药性极低,不会置人于死地,但确有溶毒的妙用,一切毒药服用崖石粉水后都加速毒性扩散,立时要人命。“今日是洛河祭,洛都上至天子高官,下至平民百姓都会在洛河边舀水以祭神明,门主此时把崖石粉投到洛河里,是要对荀玄奕和皇帝下手?可是这不可能啊,按祭典议程,荀玄奕和众高官用水在皇帝之后,而皇帝饮水前,必有宦官银针试毒,这么一来,自然能发现河水异样,荀玄奕知晓岂不计划全空?”

    “来不及。”凌兰奚眸底一片阴霾。

    “什么来不及?”

    凌兰奚刚准备回答,南朱门一名暗卫悄然而至,拱手道,“门主,乐舞坊那边消息,景姑娘已经混进去了。”

    “知道了,继续盯着。”

    “是。”

    暗卫飞身离去。

    “乐舞坊?景苑?这与崖石粉有什么联系吗?”林承睁大眼睛困惑道。

    “午时一过,祭典开始,龙船巡河,船上有人撒花献舞,景苑已经按计划混进了乐舞坊,作为舞女中的一名在河中起舞。毒香天篱子已经藏在她的舞衣里,随河往下,一路跳舞,天篱子的香味也会随风散入河中,届时被撒过崖石粉的洛河水迅速溶解。按照仪程,皇帝饮水后,礼官鸣钟,官员百姓听钟声舀水饮用祭祀。洛河这么长,鸣钟后,水中有毒的讯息根本来不及传到百姓耳中。”

    “可是水中既已试出了毒,皇上就根本不会喝下,礼官也就绝不会鸣钟。”

    “又不是什么礼部尚书,不过礼部里一个敲钟的小官员,而这个小官员,如果刚巧不巧是灵安谷的人呢?”凌兰奚沉声道。

    林承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的筹谋,早就是一环连一环,已经套好的。但只片刻,便面露惊恐,“如此一来,死伤的不都是那些无辜的平民百姓?!难道说,从一开始,我们要对付的目标就不是荀玄奕?!从一开始,那些平民便是这场博弈里的牺牲品?!”林承摇头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他才只有十五岁,自小受教于北玄门温仓门下,学习的都是忠君报国,救死扶伤的大德大义,而今,他却要参与到这样一场近乎于屠戮的谋策中,他不能接受,也不愿接受!!

    向来爽直开朗的少年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凌兰奚,步步后退。可惜他没有等到逃脱的机会,身后倏然而过一记凌厉的手刀,林承倒地。

    南朱门的暗卫扛起林承,“门主,要如何处置?”

    “温仓怎么教出这么个心慈手软的无用之徒,他的人,我也不好替他处置。带回去,灌点*,让他睡上几天,别坏了大事。”凌兰奚皱着眉头道,言辞间很是看不上这个昏睡在地的少年。

    随之,又伸手召来一个暗卫,把竹篮的崖石粉沿岸分了下去。

    景苑思及此,心中感慨,公子可真是给自己找了个难缠的对手啊。

    “乐舞坊到了。”宦官在车外通报。

    荀玄奕指尖摩挲着杯檐,独自思忖,这正是他看不懂的地方,北齐既然想要阻断南夏和西境的结盟,自然不会放任灵安谷出手对付封徵逸,毕竟封徵逸在国政上一向主张亲北齐,远南夏。那么景苑千方百计要进入西境的原因又是什么呢?难道真的如她所说,只是私怨,这私怨大到她不惜违背灵安谷的命令也要杀了封徵逸?荀玄奕从不轻易信人,他知道这其中定有古怪?可是到底是什么呢?景苑……西境……

    眸色越来越深,指尖也一直在动作不停。

    “王爷,时辰到了,该出发了。”直到老管家打断他的思虑,荀玄奕才起身大步朝府外走去。

    “王爷谬赞。”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一路无言。荀玄奕还在对景苑的身份琢磨不透,景苑也集神于接下来的祭典,无心其他。

    马车驶进厚重的朱门宫墙,咕噜转动的马车外一路都是宫人官员的行礼。景苑身处皇城,方知荀玄奕的权利与手腕。荀玄奕出身名门,又是当今小皇帝舅父。自小生活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皇都生活中,争权夺利,谋策天下本就是他最擅长的事。他从不掩盖他的野心,筹谋这么多年,现在大概需要的也只是那个皇座虚位了,而实质上早已是这座宫城乃至南夏的主人。

    “查出什么了?”荀玄奕单刀直入。

    “属下无能,灵安谷风口太紧,只知道景苑是灵安谷主游历在外带回来的孩子,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荀玄奕用力捏了捏茶杯,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王府大门外,进宫的马车已备好,景苑一身湖绿罗裙,珠钗玉翠,妆容艳丽等在马车旁。荀玄奕知道她是极美的,但陡一看到这样粉黛施妆的景苑,还是不由晃了神。

    “天人之颜,堪与日月争辉。”荀玄奕毫不掩饰地夸赞。

    “说了什么?”

    “凌兰奚似乎对景苑的举动不甚满意,告诉她,封徵逸是公子安排在西境的棋子,不能杀,若是她执意而为,灵安谷容她不得。再多的话,暗卫不敢靠太近,也就没听清了。”

    “是是是,是奴婢说错话了。”婢女躬身低眉顺眼赔罪道,头刚好低至景苑耳边,就像换了张脸一般,面容严肃,用只两个人看得到的声音开口,“天篱子已藏好,乐舞坊,紫樱。”说罢,抬头,笑盈盈看着镜中美人,仿若什么也没说过一般扶着景苑起身,“王爷说,姑娘和他同坐一车,奴婢给您带路。”

    东苑,荀玄奕正在整理朝服,婢女刚将对襟褂套上,暗卫就请意进门。荀玄奕一挥手,阁中宫女俱明晓他的意思,悄悄退出。

    “看清了,灵安谷南朱门门主凌兰奚。”

    “凌兰奚?她也来南夏了?景苑是她手下的人?”

    “凌兰奚手下多为女子,景苑听命于她,并不奇怪。只是她们言语交谈之间好像并不愉快。”

    暗卫见荀玄奕脸色不好,立马补充道,“但是昨夜安排监视景苑的人倒是发现了一些事,我们表面上故意放松看管,昨夜她设法脱身悄然匿于花园,有一黑衣女子与她接应。”

    “黑衣女子?是谁?看清脸了吗?”

    洛河祭在农历九月十五举行,那一日喧闹的锣鼓响彻洛都,百姓齐齐走上街头,载歌载舞,舞龙舞狮。车马川流,人群如潮。

    景苑已经换上舞姬的衣裙,坐在铜镜前描妆打扮了。镜中女人乌黑长发一半盘起一半垂下,珠钗斜斜簪住,步摇上的珠子在鬓间摇曳,衬得一双琉璃目流光熠熠,眉是远山之黛,肤若羊脂白玉。丹唇一抿,如嫣红云霞。身后服饰的婢女捂嘴惊赞道,“姑娘之姿,当得起南夏第一美人的称号。”

    “在下并不是南夏人,姑娘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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