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痛苦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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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音一怔,随即笑道:“秦先生只是忘了。”

    “我是忘记了一些事。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对我很重要。”秦谨之眉间略簇,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靠着直觉做事可不像是秦先生的风格呐。”

    “……”秦谨之不再开口,凉音觉得有些无聊,转眼看着窗外的风景,陷入了回忆。

    自四岁那年,她从秦家被带走,就开始了噩梦一样的日子,生不如死。她被辗转送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岛上。在那个岛上,所有人都没有名字,只有编号的区别。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也不曾可惜和不舍,她很顺从的接受了自己的编号——零柒。

    初到岛上的那天,她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父母,真的像秦爷爷说的那样,爸爸高大帅气,妈妈温柔漂亮。

    “爸爸,秦爷爷他们还好吗?零柒想回去找他们。”她睁着懵懂的大眼,期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只要你够乖,肯配合,就还有机会见到他们。”说完,高大的父亲就抱起小小的她走进了一个封闭式的房间,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仪器。父亲笑着亲吻她的额头,让她伸出手,用细小的针管在她手上一扎,一滴圆滚滚的血滴溢了出来,又迅速被针管吸收。

    手上很疼,心里却很甜,秦爷爷,谨之哥哥,等我、等我。

    接着,她就被交给了所谓的母亲,母亲的怀抱很温暖。她心里开心,顺势揽着母亲的脖子,亲了亲母亲的脸颊,小嘴咧开,笑的合不拢嘴。晚上,她躺在父母亲中间,父亲坐在床头安静的看书,母亲轻拍她的后背,搂着她,给她唱着温柔舒缓的摇篮曲,日子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惬意。

    之后的每一天几乎都要抽一点点血液,不过她不在乎,只要能跟父母亲生活在一起,只要还能见到秦爷爷和谨之哥哥,她就不在乎。

    直到有一天,她再次被带到了那个房间,本以为就跟平时一样抽点血,却没想到她被绑在了石阶台上。看着一根根管子插进她的身体里,她挣扎,大哭,乞望着父亲能来救她。她是盼来了父亲,可父亲并没有松开束缚她的绳子,反而往她的手臂上推了一针药剂。

    这一针,让她感觉喉咙就好像被人掐住一样,呼吸困难。全身也跟蚂蚁啃食似的疼痛难耐。额头不断溢出汗水,口腔一腥,猛的吐出一口鲜血,眼前渐渐没了焦距,晕厥前她还隐隐约约听到了母亲温柔的嗓音:“真不愧是我可爱的女儿,痛苦的样子也那么迷人。”

    再次醒来,身边是焦急守候的母亲,“感觉怎么样,我的乖女儿,还疼么?”有没有人说过,母亲眼里泛着的爱意和言语里透露着的关心可以让一个人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那般幸福?

    她就是这样……她吃力的摇头,原本清甜的嗓子哑的不成样子:“零柒不疼,零柒很乖。”缓缓的抬手,想碰触母亲的脸颊,安慰她,也安慰自己。却被母亲不着痕迹的避开。

    看着母亲渐行渐远的身形,她闭上了眼,再也控制不住地哭出声来。往后的日子没有因为凉音的祈求而改变,反而越加变本加厉。有时候病毒的侵蚀,让凉音一次又一次从昏厥中痛醒。但是她不想睁眼,她不想看到父母亲无动于衷甚至隐隐有些兴奋的眼神,那会让她失去活下去的动力。

    “?嗨,小丫头,我是拾捌。”那时候的凉生的编号是拾捌,而凉鹤的编号是做拾肆。“这是拾肆,我兄弟。”凉鹤从小就那副不理世事的样子,站在一边没回话也没搭理她。停下拨弄叶子的小手,抬头看着这两个小男孩,眸子里满是疑惑。因为很早之前,就有人下令,谁都不许跟她玩,不许跟她讲话了。

    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眼里的亮光让万物成为她的陪衬,惊呆了眼前的小男孩。凉生红了脸,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倒是一旁的凉鹤开了口:“你有编号吗?”声音有点清冷,不自觉地让她想起了谨之哥哥,声音也甜了几分:“你们好,我是零柒,不过,拾捌和拾肆不应该是你们才对。”

    “这个啊,我们和你不是同一个区的,你说的是A区研究搂的拾捌和拾肆,我们是B区训练场的拾捌和拾肆。”

    “哦,那你们是不是不用打针?”她垂下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睑,看不清情绪。

    “打针?打什么针?我们一般都在训练,生病了也没有人照顾,别说打针了。”凉生的粗神经导致他没发现她的不对劲,而细心的凉鹤拉住凉生的衣袖扯了两下却没阻止他脱口而出的话。

    “哦。”她闷闷的应了一句。

    “我跟你说哦,我们的训练啊,都超级变态,通过不了的人就三天没饭吃,三天之后再通过不了的人就会被带进黑屋子。哎呀,拾肆,你拉我干什么。”凉生转头疑惑的看了眼凉鹤,没得到答案,以为凉鹤拉着好玩,也没在意,继续讲道:“只要是进了这黑屋子的人啊,没一个出来的。说不定,那里面有吃人的鬼呢!”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凉生和凉鹤早已结束了训练开始了文式教育,这些是她接触不到的,所以每每凉鹤学习回来都会一点一点的教给她,可是因为接受的药剂太多,她的身体开始出现了问题,有时会短暂性失明,有时则是短时间完全无意识的昏迷,不过持续的时间都不长。

    在她十五岁那年,岛上遭遇了海啸,设备遭受了很重的损害,人员伤亡也颇为严重。许多高层人员都被转移,所以管理就松懈了不少。凉鹤和凉生过来找她,望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零柒,明天有一艘运输货物的轮船会停靠在西边的码头,你可以偷溜上船离开这里。”

    她静静的回望凉鹤,眼神没有波澜,这几年来,她最大的变化就是越来越安静,越来越淡漠。“那你们呢?”

    凉生摸着她的头,现在的他已经比她高出许多了呢:“不要担心我们,只有你平安,我们才有希望。”这些年相处下来,他们早就像一家人一样。

    见她摇头不语,凉鹤突然笑了,“零柒,我们无父无母,就算逃出去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但是你不一样,你可以找人来救我们,我们等你!”定定的看了他们好久,才点了头,眼里擒满了泪水。

    第二天,凉鹤偷偷溜到了凉音的房间外,从外面打开了上锁的房间。她看着照顾她这么多年的大哥哥,脑子里紧绷的一根弦突然断了。她紧紧地抱住凉鹤,泪水不断浸湿他的衣襟,埋在他怀里怎么都不肯抬头。凉鹤很想回抱住她,给她力量,但是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时候,用巧劲从怀中挖出她,颤抖的双手抹去她脸颊的泪水,轻轻在她的额头烙下一吻,既而附在她耳边:“走吧,照顾好自己,别让我和拾捌担心你。”

    泪水不断滑过脸颊,眼里慢慢的不舍。凉鹤眼角瞥见了赶来的保卫们,猛的把凉音一推,冲她大吼:“走啊!”她慢慢地后退着,没跑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大喊:“你再跑一步,我马上打断他的腿。”回过头,看见凉鹤被挟制在保卫的身下,赶来的保卫不多,所以一时之间并没有追过来。

    凉鹤看见她停下脚步,就知道她迟疑了,猛的出声:“跑啊!”话音刚落,保卫一脚就踢在了他的膝盖上,凉鹤猝不及防的跪在了地上,嘴里却仍然在喊着:“跑啊!”她用手捂住嘴,最终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已经满是决绝,转身再也不停歇的跑了。凉鹤望着她的背影,放心地笑了。

    她知道,离开,才有希望。连滚带爬的跑上了船,一只鞋子已经不翼而飞了。凉音跌跌撞撞地寻找着藏身的地方,身后是越逼越近的保卫们。猛的,她被人拉进了一个小房子,同时被捂住了嘴。她开始挣扎,却听到耳边因为紧张而带点喘息的声音:“别怕,别怕,好孩子。”

    渐渐的安静下来,回眸望向这个救了她的妇人。妇人的衣衫有点破,有些没遮住的地方隐约的还能看到乌青,脸上也挂着彩,眼里却充满着慈爱。凉音再也撑不住,扑在妇人的怀里呜咽着。妇人艰难的扯动着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手搭在凉音的后背轻抚。“别怕,好孩子。不要哭,你现在还没有安全,等会他们找不到你就会全面搜船。”她听言一怔,有点手足无措。

    妇人摸着她的头,轻声说:“好孩子,阿姨这有一个小暗格,不过真的很小,你委屈一下。阿姨把你藏进去,等你安全了,阿姨再把你放出来啊。”说着,她放开了凉音,推开了厚重的桌子,打开了桌子后面的暗格,让她钻了进去。暗格真的很小,小到她将自己完完全全缩在一起也只能勉强的塞进去。

    “好孩子,真乖,一会就好了。乖。”妇人在关上暗格的时候还不忘递给了她一颗软糖,冲她一笑,安抚她。暗门一关,眼前一片漆黑,听力却好了不少,先是听到桌子被移回原处的声音。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有不少人聚集在了门口,“彭”的一声,应该是门被踢开了。

    紧接着,就是妇人讨好的声音,然后是不断翻看东西的声音。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推桌子,她颤抖着身子,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响。“砰”有点像子弹出膛的声音,再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最后是有人骂骂咧咧离开的声音。

    渐渐地,一切归于平静,可这短短的几分钟,她却觉得像跟几辈子一样漫长。船身慢慢的开始摇晃,她知道,船开了,这才松了口气。等了良久不见人来开门,黑暗中,迷迷糊糊睡着了。她,实在太累了。

    隐约的听见有人在哭喊着什么。

    在凉音看不见的外面,妇人倒在地上,手无力的拉扯来人的衣袖,嘴里呢喃着:“孩子,暗格……孩子,救她。”

    来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看着妇人的样子眼里闪烁着泪花,却掉不下来。她俯下身,靠近女人的嘴,努力的去听她说的话:“孩子?什么孩子?”妇人艰难的再次张口,嘴里不断的涌出血水:“暗格,救她。”老妇人抬头看了眼被桌子遮挡的暗格,暗暗地握了握妇人的手。妇人终是支撑不住,意识开始涣散,永远的闭上了双眼,嘴角扬着笑,死的安详。

    她被放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通红,发着高烧,看着奄奄一息的她,老妇人很着急,却无计可施。

    她迷迷糊糊地醒来,得知救她的人已经死了,整个人淡淡的,没有伤心,也没有说话。老妇人叹了口气,心里哀伤这女孩的无情无义,但对她还是照顾的很周到。

    船只在五天后靠岸了。下了船之后,她被老妇人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接着又给她塞了点钱,良久,才开口道:“阿音让我救你,所以我救了。我不奢望你给她什么回报,只希望你有点良心,哪怕为她哭一场也好。”凉音抬头,眼里没有光亮,有点怔肿,像个没有生气的木偶。“哭不出来了啊,心里痛的滴血,可眼泪却怎么也出不来了呢。”声音没有起伏,没有悲哀,就好像在说我吃饭了一样。

    老妇人心里一怔,眼里涌上了泪花:“造孽,造孽啊!”

    她灿灿一笑,伸手拭去老妇人的眼泪,将手里的钱塞还给了老妇人:“别哭,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呢。”说完,也没有留恋,转身就离开了。

    “小时候,我在秦家呆了四年。”

    “所以我应该认识你,可我不记得我见过你。”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秦谨之抿唇不再说话,算是答应了。清冷锐利的眼眸看向凉音,如果这次随行,能弄明白心里的那份异样,也不算耽误时间……

    面对他直白的视线,凉音不躲不避,回望了过去,眼里满满的笑意:“秦先生,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害羞的呐。”

    “……”真是不害臊的女人。

    凉音挑眉,也不拒绝,打开车门坐了上去,等到她系好了安全带,车辆才缓缓启动。

    “秦先生想问什么?”

    “爷爷对你很特别。”

    “此次特训,采用淘汰制替代积分制。”

    “凉特教,那给我们的动力是什么,最终留下的人有什么奖励呢?”又一个学生站起。

    “只要通过特训的都能获得M国克希顿军事领校的入学名额,不知道这份奖励,你们满不满意?你们只剩一个问题了。”凉音此话一出,底下的人都很震惊,克希顿军事领校太有名了,从那里出来的哪个不是国际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而每年的招生名额都非常有限,导致竞争异常激烈,不是有钱有势就能有的!

    二十分钟后,参加特训的两百人陆续的上了校车,就在凉音准备自己开车的时候,身后传来声音。

    “上车。”是秦谨之。

    “爷爷,我这次回国还有事要处理,恐怕抽不出时间。”秦谨之不客气的拒绝。

    “有事有事,什么事比丫头更重要!你连爷爷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秦老爷子鹰眸一瞪,气势凌人。

    “问吧。”

    “凉特教,以往每一次的特训都是以积分来排名,不知道这次有没有变动呢?”

    “是,特教!”齐身跺脚,敬礼,声音震耳,场面十分震撼。

    礼毕散场,凉音走下高台,来到秦老爷子身边,看着老爷子眼里的怨念,有些疑惑:“爷爷,怎么了?”

    “这刚来又要走,都不多陪陪我这老头子。一群小毛孩特训在军校也可以啊,去外面多麻烦!”怨念深重的秦老爷子突然想到什么,神色一下飞扬起来:“让谨之跟着一块去,正好可以相互照应,省的那群臭小子觉得你好欺负。”

    “满意满意,凉特教,我们没有问题了!如果非要问的话,能提前出发吗?”震惊之余是兴奋,众人也不自觉的松懈了下来,这个问题一出,引起一片哄笑。

    凉音浅浅一笑,也没有责怪他们,抬手看了一下表:“你们还有二十分钟去换上自己的衣服,收拾这十天的行李,还不快去?”

    典礼很枯燥,但是军校讲究的是效率,所以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就轮到了凉音发言。

    有了前面的铺垫,凉音也直入正题:“大家好,我叫凉音,将会是你们为期十天特训的负责人。特训分为四个部分,每个部分的地点,任务和规则都不一样。而半个小时之后,你们将被送往第一个目的地开始特训,现在,你们有三个提问的机会。”

    “报告特教,我有疑问!”人群中站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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