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子,能进来吗?”姚益敲了敲门。
“请进。”青子回答道。
“江晨明的案子结了。”姚益坐在沙发上说。
“谭明定的案。”青子说。
“是的。”姚益说。
“江晨明的母亲,因病去世了,暴毙。”姚益说。
“人,不能太恶。”青子如有所思的说。
“对了,今晚来我家吃饭吧,我们好好喝一杯。”青子说。
“啊!”姚益无比惊讶道。
“来我家吃饭。姚队长,可否赏脸啊!”青子道。
“好啊,我去收拾一下。稍等!”姚益赶紧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捯饬自己。
青子一脸无奈的,看着姚益走了出去。
傍晚的夕阳,透过窗子照进来,姚益换了一件米色的衬衣,袖子卷起过手腕,水蓝色的牛仔裤,斜靠在青子办公室的门口,明朗干净的笑着:“青子,走吧。”
青子慢慢站起来,简单的白色衬衣,牛仔短裤,俏皮的短发,戴着一个白色波点的黑色发箍,她看着姚益,有这么一刻,她的心生疼,她的心动摇了,这条不归路,她是不是选错了。
“走,你先开车去。”青子说道。
姚益高兴的转身跑下楼去开车,青子的泪终于忍不住的流了出来,她捂着嘴,生怕哭出声音,脑海里是姚益爽朗的笑和声音,从小到大的回忆,可是,父母的死是不可磨灭的伤疤,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面无表情的走下楼去。
到了青子家,姚益站在青子的背后,等待她开门,青子从背包里拿出钥匙,四周这么静,只有钥匙清脆的碰撞声,青子的动作有些慢,姚益挨着青子有些近了,他可以隐约闻到青子的发香,是茉莉花的味道,清新舒服,纤细的脖颈,让姚益有些恍惚,他好想抱住青子,沉沦在她的拥抱里。
门开了,两人走了进去,屋子不算大,但是很整洁干净,青子说:“请坐,想喝什么?”
姚益坐在沙发上,沙发套是亚麻的,凉爽素雅,眼前的茶几是棕色原木的,甚至树木的纹理还在上面,黑陶的茶壶和茶杯静静的放在那里。一本书被打开着也在那里,《东京日和》荒木经惟、荒木阳子著,姚益就呆呆的看着那书。
“姚益!你发什么呆?”青子说。
“呃,那个,什么?”姚益反应过来。
“喝什么?”青子无奈道。
“你煮的咖啡。”姚益笑着。
青子耸耸肩,走进卧室,姚益拿起茶几上面的书,翻看着,这时,青子走了出来顿了顿说道:“日本摄影大师荒木经惟为了纪念心爱的妻子而出版的书,通篇的几篇文字都是出自荒木阳子,他们约定好了,一个摄影一个写字,可是,谁想到,照片还未拍到一半,阳子就永远的离开了荒木经纬,那种肝肠寸断,无人能理解,整本书透着悲凉。”
姚益抬头看着青子,此时的她换上了一身居家的衣服,卡通头像的体恤和宽松的裙裤,娓娓道来的悲伤,多么像一对夫妻的日常,这一天,是姚益时时刻刻都想到来的。他站起来,走近青子,手里拿着书,四目相对,姚益向青子的唇试探着,他深情温柔的摸着青子的短发:“我也不想失去你。”
青子看着此时的姚益,她有些迷离,她向前挪了挪脚,鼻尖不小心碰到了一起,青子的脸立刻红了,她闭上眼睛,皱着眉,姚益微笑着,轻轻的吻了一下青子,然后拥抱着惊慌失措的青子说:“你的唇,好凉。对不起,我爱你。”
青子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应姚益的拥抱,她只是站在那里,垂着双手,她沉沦了,彻底沉沦了,原来,她的对手不是别人,根本就是姚益,实际上,她一直在躲避姚益对她的爱,可是,他的爱如此的炽热和深情,令她无法不融化,她该怎么办!
青子的脑海里忽然出现,父母死时的场景,她立刻冷静下来,她慢慢推开姚益:“去帮忙做饭吧。”
姚益的眼里闪过一丝悲伤,原来她依旧没有变。
青子一下一下的切着菜,姚益搅打着鸡蛋液,他依旧微笑着,温柔的说:“青子,你知道吗,此时此刻是我这些年来,最开心的时光。”
青子停了停手,继续切着,没有说话,她的泪水滴在了菜板上面,活着青菜被一起切碎。
辣炒猪肚、红烧肉、翡翠丸子汤两菜一汤,软糯冒着热气的米饭,一一摆在桌子上面,姚益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青子的碗里。
“谢谢。”
“你今天很开心。”青子说。
“是啊,很久了吧,我再也没有在家里吃过饭。”姚益有些难过的说。
“伯父和伯母呢?”青子问道,但是,话说处口,就后悔了,大概很久了吧,青子从未真正关心过姚益怎么样了,是她刻意回避着这些。
“我父亲在8年前去世了,母亲,母亲在精神康复中心。”姚益回答道。
“怎,怎么会这样?”青子多少有惊讶。
“生老病死,都是人生必经的路。”姚益无奈的说。
“那,对不起,我,”青子此刻感到自己很笨,很蠢,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哈哈,以后得叫你安大厨了,这饭做的,馆子味儿啊。”姚益转移话题说,他大口吃了饭和菜。可是,青子分明在他眼里看到了说不出的难过。
“是吧,我厉害吧。”青子说,她本想努力扯出一个微笑,而是怎么也做不到。
“对了,吴彬的案子有什么进展了?”青子问道。
“目前还没有,那个凶手还没有找到,地铁站人流量太大,况且,我认为凶手的烧伤和残疾一定是伪装的。”姚益说道。
“怎么说?”青子问。
“有个细节,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凶手的手上套着人皮手套。”姚益说。
“人皮手套?段国梁的?“青子说。
“是的,是段国梁的手部的皮肤,三年了,连指纹都还保留着,何关说是用了一种特殊的药剂泡着的,目前还没有检测出来。”姚益说道。
青子若有所思的没有说话,姚益看了看她,随即说道:“愿不愿意跟我去冒险。”
“冒险?去哪里?”青子诧异道。
“市局档案处。”姚益说。
青子一愣,随即说道:“去那里冒险?”
“段国梁和吴彬可定是没有必然的联系的,但是,凶手为什么把段国梁抛出来,这一点肯定是有其他原因的。”姚益说。
青子没有说话,她在回忆着刚才姚益说的话和表情,她要确定姚益是不是在试探她。
“好了,挺晚了,我该走了。谢谢款待。”姚益起身微笑着说。
“不喝杯咖啡了吗?”青子回过神来说。
“算了,其实我早上喝了一大杯了,哈哈哈。我怕睡不着觉。”姚益说。
“你睡不着是因为喝咖啡的事吗!”青子白眼道。
“不是,是想你想的。”姚益直视着青子,又是那种炽热的目光。
青子的脸瞬间变的很烫,她赶紧低头收拾餐桌:“走吧,路上小心。”
姚益坏笑了一下,顺势在青子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赶紧跑了,青子捂着脸生气的看着姚益躲开她的拳头,关门的时候,姚益说:“为了你,我愿意那样做。”
门关上了,青子紧紧的攥着抹布,她颓然的坐下来,痛哭着,这样的她,只有在这深夜才会出现,青子感到很累,很疲惫,她好像立刻沉睡过去,永远不要醒过来,她背负的太多,看到的太多,经受的太多了,她时时刻刻感到无力和窒息。
第二天,姚益和青子在市局门口碰面,他们走了进去,向门卫出示了证件,坐上电梯,到了6楼。
“您好,我们是市中区刑侦4队的,谭局让我们过来查几份资料。”姚益给档案处的工作人员看了看证件说。
“请进,上午谭局打招呼了,是查关于6年前“118特大诈骗案”的资料。”工作人员礼貌的说。
“是,谢谢您。”姚益和青子往里面走。
档案是按年份放的,姚益快速找到了1998年的案卷,青子快步走到姚益的身边,1998年,对于青子是一个不能触碰的时间,她的心在隐隐作痛,姚益却在1998年那年离开了青子两年,这两年中,姚益始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待他归来的只有安伯父和伯母的死讯及再也不会笑了的青子,多少次,已经数不清了,他质问过,甚至埋怨过青子,求她告诉自己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青子没有告诉他,而是用沉默和冷漠来对待他,曾经姚益以为,有一天或许只有自己死了,才会让青子肯回头看他一眼,流下一滴泪吧。
青子慢慢的戴上白色手套,1998年1月、1998年2月、1998年3月...直到1998年7月,青子的手颤抖了一下,姚益还在6月份找着,青子从档案盒里,拿出一份案卷,上面赫然写着《10号档案》日期是1998年7月10日,青子忽然感到呼吸急促,她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眼睛里似乎有泪水遮住了,这时,姚益推了青子一下,轻声说道:“《3号档案》段国梁的。拿出手机,快!“
青子把档案放回去,赶紧掏出手机,把3号档案拍了下来,刚拍到地页,就听见有人进来了,两人把东西放回原处,转身却迎面碰上了档案处处长吴长青!
“姚队长,安主任,找到档案了吗?”吴处长严肃的说。
档案处处长办公室里,吴长青看了看安青子,对姚益说:“姚益,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找到这里来了。”
“我们来查118的诈骗案,有什么问题,和我胆子有什么关系,我最近胆囊炎,是大了些,发炎。”姚益点了支烟痞里痞气的说。
“你别这么猖狂,这里是市局,你一个区局的队长,痞里痞气的,没有一点人民警察该有的样子!”吴长青气愤的说。
“吴处,您是市局的领导,我是区局的小兵,你犯不着和我生气,还有事吗?咱们走青子。”姚益说着拉起青子就要走。
“姚益,段的案子别再碰了,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的命无所谓,可是你身边的人,不要再让他们处于危险的境地了。”吴长青站起来说道。
姚益看了看青子,怒道:“吴长青你几个意思!”
青子把姚益往外拉,两人疾步走出市局,姚益把烟恨恨的踩在脚下,捻了捻啐道:“妈的,蛀虫!”
“放开我。”姚益摆脱了青子的手。
“姚益你冷静一点。”青子劝道。
“我没法冷静,你告诉我警察的职责是什么?难道不是找寻真相,维护正义吗!”姚益大喊道。
“可是,吴长青说的对,你就不顾及身边人的安危吗?”青子冷静的说道。
“你也指责我?”姚益怒道。
“我没有职责你,我只是认为这一点吴长青说的很对,你不能为了你自己要破案,就什么都不顾了。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吗!”姚益走到青子的面前喊道。
青子愣住了,她真的没有想到姚益会这样说,她一时间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我告诉你,安青子,有些话我早就想说了,这么多年了,我不知道到底我离开的那两年,你发生了什么,我对伯父伯母的去世,也很难过,但是,生活还要继续,20年,你再未笑过,你对我冷漠,避开我,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你可曾关心过我!”姚益哽咽道。
青子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她也不再控制着,任由泪肆意的流下来。
姚益看到青子的泪水,他拥抱着她,柔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对不起。”
青子不停的摇着头,她紧紧抱着姚益,终于她可以尽情的哭,哭着自己的苦衷,哭着自己走上的不归路。
姚益亲吻着青子的额头,这时,姚益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对方后面说的什么他完全听不到了,手机滑落掉在了地上。
电话那头的人喊着:“姚队!姚队!喂?”是梅子的声音。
青子稳了稳神,捡起手机:“喂,怎么了?”
“凯哥,凯哥牺牲了。”梅子在电话里哭着。
青子忍住了难过说道:“别哭了,我们马上回去。”
青子把手机放进姚益的口袋,姚益红着双眼,机械的走着,大概半个小时,两人来到了市立医院的手术室,李凯静静的躺在那里,满脸的血污,已经看不清他的脸庞了,胸口的一个血窟窿直通后背,姚益走上前去,无言的站在李凯的遗体旁,他慢慢拿起手术台上的镊子,夹起一些棉球,沾着酒精,轻轻的为李凯擦拭这脸上的血。
“凯子,你其实挺帅的,就是皮肤白,哈哈哈,我还成天嫌弃你是奶油小生,一点都不男人,我,我,我现在收回,收回那些话,好吗?”
“你高兴吗?你高兴就起来给我来一拳,你看你的警服,穿的也不端正,我,我,啊,啊,啊,啊...”姚益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了,他嚎啕大哭着,他放肆大哭着,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好兄弟,如今却躺在了冰冷的手术台上,再也醒不过来了!他真的受不了这样的噩耗!
“姚队,你别这样,凯哥,凯哥他是英雄。”梅子哭道。
“怎么会这样?李凯在拆弹方面,受过专业训练的,他怎么会失败呢?“姚益问道。
梅子想了想说:“其他同事说,凯哥当时急于救出人质,但是人质的情绪很不稳定,一直在挣扎乱动,导致凯哥错手剪了引爆线。”
姚益慢慢冷静下来,随即对梅子说道:“你先回队里吧。”
梅子走后,姚益刚要和青子说什么,这是一个护士走了进来说:“谁是姚益?”
“我,什么事?”姚益说。
“刚刚一个人送来一封信,只有一个署名。”护士把信递给姚益。
姚益看了看青子,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照片和一张纸条,照片上是一个笑的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大概有25、6岁左右,女孩子背后是特殊学校,姚益展开纸条,只有一句话:你望向深渊时,深渊也在望着你!“
“走,去特殊学校!”姚益拉着青子二话不说就走了,其他同事为李凯安排着后事。
“那女孩子是谁?”青子戴上安全带问道。
“李凯的亲妹妹。”姚益回答道。
“你觉得她会有危险?”青子说。
“是的。”姚益开着车,来到了特殊学校。
姚益和青子来到学校后,把李凯的妹妹带走了,车上姚益说:“李凯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意外去世了,李凯自己带着妹妹生活,很不容易,后来,在妹妹10岁的时候,走丢了,李凯找了10年,终于在传销组织里找到了他妹妹,可是,找到后才发现,他妹妹曾经被人强暴和虐待很久,因此得了精神疾病。”
青子默默的看着李凯的妹妹,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有说不上来,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看到李凯的妹妹眼睛里有其他的东西,是什么呢?也或许因为自己是心理医生太过于敏感了。
姚益把李凯的妹妹安置到区局的职工宿舍里,他和青子一起照顾她,青子安慰的拍拍姚益的肩膀,离开了。
刚走出来,就看到了何关红着眼睛往里走:“何关,你来找姚益吗?他在职工宿舍。”
“安主任,你相信李凯是意外吗?”何关幽幽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青子问。
“我去找姚队!”何关疾步走着。
“姚队,凯子的死绝对有猫腻!”何关来到职工宿舍,推门就进来了。
“这,这,李梦琳!”何关看到坐在床上吃棒棒糖的女孩子,大喊出来。
“你认识她?”姚益诧异的问道。
“李凯的亲生妹妹,李梦琳!不可能的!”何关惊讶道。
“你什么意思?什么不可能!”姚益问。
“啊,啊,我的意思是凯子终于找到他妹妹了,这么久,他也没给我说过。姚队,你方便出来吗?“何关似乎在隐瞒些什么。
“你好好在这里呆着,哥哥和姐姐晚上来看你。”姚益给李梦琳打开动画片播放着,把门锁上。
“姚队,跟我去一趟所里的解剖室,我有充分的理由认为凯子绝对不是意外!“何关坚定的说道。
姚益看着何关,两人一起开车去往了所里。
“no,no,no,是证明你,太低级。”对方有些骄傲的说。
“辛苦你了,拜拜。”青子挂了电话,拿起手边的苹果和水果刀,她慢慢的削着皮,在脑海里搜索着所有人,并没有找到答案,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会是自己的绊脚石吗?如果是的话,必杀之!青子用水果刀插进苹果里,眼神全是杀意。
“姚队,别这样说,我们还等着你回来领导我们呢。”李凯有些难过的说。
“行了,快去忙吧,挂了。拜拜。”姚益挂了电话,心里空落落的。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虽然有些热,但是湛蓝的天空,和丝丝白云,看了就让人心旷神怡,姚益抬头看了看天,此时的他感觉从未这么平静,他买了一杯冰咖啡,慢慢走着,前面是一个男人牵着自己的爱人,姚益在多年前也曾经这样憧憬过,他和青子的未来,可是现在看来,他们没有什么未来可言了。
“你是谁?”青子突然警惕起来。
“一个你熟悉又陌生的人。”对方用的是变声器,深沉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低吼。
“你要挑战我!”青子说。
“好,真好。”
“对了,给江晨明的家人说了吗?”姚益有些怒道。
“说了,姚队。”李凯说道。
姚益终于走到了单位门口,三楼心理辅导科的窗户边是青子放的玉兰花,纯洁的白色,姚益笑了笑,上楼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一推门,就是一阵浓郁的咖啡香,他摇摇头,刚刚喝过,还是要把青子给自己煮的咖啡喝掉,大不了晚上不睡觉,他细细品尝着这咖啡。
此时的青子,正在写报告,忽然电话铃声响起,她接起来,就听见对方说:“肖辉这份礼物,你喜欢吗?”
“姚队,你什么时候回来?”李凯问道。
“看情况吧,总之你好好干,你有能力,我都知道,以前让你跟着我,太委屈你了。”姚益语重心长的说。
“行吧,就这么着吧。肖辉杀害江晨明的动机是什么?阿玛是谁?“姚益问。
“阿玛就是肖辉,他精神分裂出来的身份。肖辉是个狂热崇拜宗教祭祀的人,物色了江晨明下手。名义是对江晨明的救赎。”李凯说。
“什么病?”姚益有些惊讶的问。
“急性白血病,上次我们见到她时,她已经病入膏肓了,只是,自己并不知道,因为平时她的身体就很孱弱。”李凯说。
“因果报应,奈何天地!”姚益听完,只说了这一句。
“江晨明的母亲是什么态度?“姚益问道。
“他母亲去世了。”李凯沉沉的说道。
一大早,李凯就给姚益来了电话:“姚队,江晨明的案子结了。”
“谁定的案?”姚益早就预料到了。
“谭局。”李凯顿了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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