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她问的什么来着，智慧种族？人类以外？
“这个嘛...”这个很难说清楚的好不啦，“都还可以吧，反正都和人差不了多少。”
难道要给她来个大陆种族详解的现场演说？拉倒吧，买个种子而已。于是领主大人语焉不详，妄图蒙混过关，就这么搪塞过去。不过漂亮的摊主一言不发，是在拒绝吧？
“大人，您真是个好人。那么请您收下这些，由于我暂时不能离开布伦达领，所以要麻烦您把魔晶或是药剂送到哪里，我会在森林外等您。”
少女的言行总是让人感到惊讶，似乎从来不会按照常理出牌，而这回更加离谱，格林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布伦达？那不是我的老窝吗？
“布伦达领？”布伦达的领主阁下语气中满是茫然，轮到他不知所措了。
可能是误解了法师的表情，娇俏的少女急忙补充:“可能大人没听说过那里，据说那是艾欧尼亚最偏僻荒凉的地方，就在...就在德尔领的附近。”
好了，核对无误，连德尔领都报出来了。可领主大人真的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才好，交易达成的开心？目的地惊人相似的讶异？
都见鬼去吧，那个“最荒凉偏僻”的前缀是怎么回事，还有什么时候我的地盘多了至少一个神术学徒？！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帮助单纯可爱的妹子是一回事，老窝多了来历不明的人这又是一回事了。
“那位指引你来的法师在这里吗？”
“不在，那位大人说他是布伦达的管家，有很多事需要做，所以只是托了过往的商队带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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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预料，沉默了好一会的少女表露的却不是马上拒绝，而是提了个看似和交易毫无关系的问题，格林看不清她的表情，更摸不透她的心思，入眼的只有和白嫩肌肤对比鲜明的唇瓣，鲜艳如火的色彩本该热烈开放，可现在，火焰一般的唇瓣却紧紧抿在一起，像是隐约的表达主人的忐忑心绪。
这小嘴儿真是漂亮极了，抿在一起也那么可爱。领主大人真想凑上去用手捏捏，看是不是想自己想象中那么柔软，不过这姑娘看起来是个正经人，恐怕不会同意...还是算了吧。
看不清上半边脸的表情，唯一可见的是领主大人那口整齐的大白牙，暴露在空气中，在灰蒙蒙的背景下灼灼的反射光亮，显眼异常。
“姑娘，赊个账。”
赊欠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也许还尚未在大陆上出现，也许已经在平民间流传多年，但可以确定的是，在大陆法师的交流平台，其貌不扬却不可或缺的法师工会里，能说出这番言辞的，格林还是头一个。
就连呲着一口大白牙的领主大人都不认为少女会答应，单纯是一回事，智商低又是一回事，能有希望成为法师的，怎么也不会是轻易就相信陌生人的傻白甜，何况还是在没有凭证的条件下。
空口白话，毫无凭证，兽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而面前可人儿现在的迟疑大概是在构思委婉的拒绝吧。
“大人，您对人类以外的智慧种族有什么看法吗？”
仅有学徒实力的摊主很明显不知道这个很要命的问题，殷殷期盼，涉世不深的少女只是用她藏在斗篷下的目光祈求一般的望向眼前询问的法师，浑然不觉自己的努力会是一碰即碎的幻影。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即使看不见少女水汪汪的大眼睛，墨菲还是感觉面皮有点发烧，好像她企盼的目光是灼热的火焰，炙烤着领主大人不算薄的脸皮。
虽然在这种时候，男人绝对不能拒绝，可哥哥我实在是囊中羞涩啊！
“这.....”白皙的小手紧紧绞在一起，宽大的斗篷都被抓出了不很明显的褶皱，少女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别说这位涉世未深的摊主，恐怕就是在这里交易了很多次的法师遇见这番说辞也会当场愣住，赊账？从工会第一次组建开始，这儿就没有过那种说法！
“但是呢...咳咳，还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少女的货物价格不算昂贵却很少有法师愿意购买的原因，培育成年的珍稀植物实在是太困难了，所以尽管这里的种籽出人意料的多，却仍然问者寥寥。
而疗伤剂的价格也不算高昂，三磅魔晶是个很公道的价格，然而这仅限于低等级的药剂，牧师的治疗术神奇的很，亲自体验过的领主大人并不觉得连牧师都没办法的伤势，仅仅凭借一瓶可以用劣质来形容的药剂可以起到作用。
“姑娘是我的故乡的独有称呼，它的寓意是美丽的少女，”领主大人这会儿不尴尬了，反正不管怎样，兜里没有半块魔晶是改变不了的事实，着急有用吗？既然没用，那还急什么，于是法师阁下文绉绉的嚼起了字眼，颇有兴致的解释了一番，“在我们那里，只有最美丽的女孩才会被大家称作姑娘。”
“至于这里的种籽，我全都要了。”
“真的吗？”只是听着声音，墨菲也能从里面辨认出快要跳起来的喜悦，像是瓷盘里面盛满的蜂蜜，几乎要溢出来。想必如果不是在气氛很是肃穆的法师工会，年轻的摊主已经挽住自己的手跳起来了吧，“太好了，太好了，谢谢您。请等一下，我马上给您装进盒子里。”
“咳咳，这些都很不错，姑娘的货物正好是我想要的...”
然而独属于华夏古国的词汇并不为大陆的子民所熟识，少女怯怯的柔音再次让墨菲的耳朵舒服了一回:“姑娘...是指我吗？”领主阁下没有否认，于是她的语气重又雀跃起来，满是得偿所愿的单纯欢欣:“太好了，能帮到您是我的荣幸，大人您要买哪些？”
和这样一位少女聊天真是极好的，墨菲只觉得整个世界都亮堂了很多，天空也不再是灰蒙蒙的，洋溢着难言的色彩，比之前鲜明的很多。而言辞中透出的忧愁却没有减弱半分这种鲜明和色彩，它的作用只能为主人披上一层娇弱的光环，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给予少女力所能及的帮助。
美丽却脆弱的事物总会挑拨起人们呵护的**，领主大人自然不会例外，短短的一瞬间，他就作出了一个很不符合法师价值观的决定:帮助这个单纯的少女。
摊位上的货物大多是植物的果实和种籽，其中很多都可以列为优质材料的采集范围，但这要等到它们培育完成并经过长期的生长以后才能完成，但这类植株大多培育不易，已经成为植株的铁木幼苗尚且不能买个好价钱，一小袋不知能够有几颗破土的种籽又怎么会被法师们看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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