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现世皆梦,夜梦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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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世皆梦,殊不知,夜梦唯真。

    另一个身影,好熟悉好熟悉,却又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南宫云不愿去想,也无力去想了,到底是谁呢?算了,罢了,由他去吧。

    十指流沙,泄露着亘古的秘密;似水流年,低吟浅唱着别样的风华;欲做匹野马,怎奈少了些许才华,本想韶光依旧,却不堪荏苒倥偬流光易逝。而戎马一生的他,终焉落幕只剩下飘零的花瓣,梦断天涯。

    “永别了。”枯萎的女人紧紧扣动了扳机。

    南宫云暗叫不好,上当的感觉,心中想的是尽快离开这里,差点又忘记眼前的威胁,只得侧身一个空翻,本欲躲避子弹,却不料撞到了旁边的货箱,箱内黏稠的油状液体洒落出来。

    “该死!”南宫云看到这些,大惊失色,又似乎知道了什么。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诚如斯言哉。

    或许是坚强的性格,南宫云用尽最后的力量瞥向城门方向,本该空无一人的城门楼上,却出现了两个身影。

    一个身影属于一名少女,恐怕只有十一二岁罢,大量褶皱的豪华礼服与可爱的容貌相得益彰,纵向卷曲的、长长的淡奶油色的秀发更是锦上添花。

    堪堪落地,南宫云骇然变色,身形未稳,立时看到一位瘦骨嶙峋的女人站立在这黯淡的阁楼中。

    如果不是两足站立,甚至都没法确认那到底是不是人类。只见那位女人身着褴褛,衣不蔽体,光秃的头顶成为幽暗中最闪耀的亮点,依稀的几根白发是她唯一的遮蔽物。一双大眼睛还残留着往昔峥嵘岁月,只不过已经找不到希望的光芒。

    宛如地狱般的景象使南宫云感到震慑,险些没能注意到女人手中老旧的军用手枪。

    与此同时,扳机扣动,一声闷响传来,紧随其后的不是飞射的子弹,而是四溅的火星——枪支炸膛,不知是天意如此,还是有意为之。

    立时,南宫云眼前白茫茫一片,猛烈的爆炸撕裂了他的身躯,无边的黑暗吞噬了他的意识,随着最后的一声钟响,南宫云四分五裂的肉体被强烈的气流连同身后的墙壁一起掀飞,化为半空中一朵飘零的花瓣。

    南宫云看到此情此景,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能同时观测钟楼和城门附近的地方,除了这个钟楼,还有一个地方,就是那个城门楼,难道说敌人当时和我们是在统一坐标?若是如此......

    灵光总是昙花一现,南宫云感觉似乎已经抓到了事件的关键所在,但事与愿违,时间却永远不会选择等待。

    飞檐走壁,踏水而行,花飞叶落,兔起鹘落。体迅飞凫,飘忽若神,飘逸轻灵,进止难期。所谓【云踪步】,虽不似某些小说中所描绘‘凌虚飘行,飞身一弹,瞬息间飘出十余丈外’如此神乎其神,但飞檐走壁种种,尚不在话下

    诚如斯言,只见南宫云挺身一闪,倏然翻转,如一溜青烟,化为一条凌厉的黑影冲天而发,猝然之间,几近跃至塔顶。

    南宫云环顾四周,发现到处堆积着货箱,上面积累了厚厚的一层灰烬,阁楼与外界几乎完全隔离,甚至连窗户都没有,唯一的光源是阁楼中央的一盏煤油灯,随风摇曳的火芯发出忽明忽暗的光芒,仿佛随时会熄灭一般。地板上满是灰蒙蒙的污渍,坑孔中积累了少许绿色的奇怪液体,但由于光线的原因看不大真切,而空中则弥漫着一种类似于福尔马林的刺鼻气息,令人感到难以名状的不快。

    显然,封闭的阁楼不可能是刚才和最初狙击地点,飘扬的钟声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钟楼单纯只是个诱饵,而真相背后另有其人?南宫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中压抑的阴影始终挥之不去。

    煤油灯发出微弱而柔和的光芒,周边近些的地方还算是亮堂,但由于油灯座的存在和光的直线传播原理,灯具的正下方反倒有一片光线照射不到的黑暗区域,俗称灯下黑。

    “抱歉。”含糊的低声,女人面无表情的打量着眼前肩宽背厚、额头还沾上些许灰烬的大汉,手中的枪一点点指向他。

    “请不要开枪。”南宫云从容不迫的回答,因为他有信心能躲开在这种距离上的手枪子弹,但事实上他的内心却相当忧郁。

    打消了点燃蜡烛的念头,南宫云不得不借助钟楼墙体的裂缝所透过的微光砥砺前行。

    昏暗的环境,一切事物都显得格外模糊,南宫云小心翼翼的摸索着走到了回旋梯的旁边,尝试着轻轻踩了几下,木质的阶梯咯吱作响,整体结构剧烈摇晃,仿佛随时会化为一堆废墟,显然这古董般的事物无法经受成年人的重量,更何况是魁梧的南宫云。

    不过这也难不倒南宫云,无论在何种境遇,他总能保持一股冲劲和开拓精神。作为南宫氏族的领袖,他不满足于仅仅继承,更倾向于开拓和发展,早些年的时候,他就通过不断的试验和磨炼,不仅【万仞掌】大成,并且自创轻功【云踪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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