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酒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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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时候,酒吧里并没有什么人来。吧台打工的小哥也是晚上八点才过来,所以这时候是老板在看着。于是梁年顶着老板笑眯眯的狐妖似的眼神推开门,直径走到吧台一个优雅的身影旁边坐下。

    苏韵将一侧长发撩起,转头看着梁年,不无调笑意味的说:“小哥哥,喝点什么?我请客哦。”

    梁年抽了抽嘴角,面无表情地说:“老板,麻烦来杯白开水。”

    酒吧老板憋不住大笑起来,说:“小哥哥,你别为难人家嘛。我这里只有82年的矿泉水。”

    苏韵低头噗嗤的笑出了声,梁年没好气的对老板说:“你丫的一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学人家说小哥哥,您老可真不是一般人。”

    “嘿!”老板笑不出来了,“你这小子怎么老是拿年龄说事?”然后就看到了梁年一脸“我年轻我骄傲”的表情。

    身旁的苏韵这时候伸出小手在梁年腰间一块趁手的肉上一捏,然后一拧。看着忍得很痛苦的梁年说了一句:“好了,这下气消了。”

    老板也是一脸解气的笑容拿出一大堆瓶瓶罐罐,勾勾兑兑,摇摇晃晃,最后成为一杯靛青色的液体,倒入一个锥形酒杯里推给梁年,说:“蓝色妖姬,尝尝什么味道。”

    梁年端起酒杯,端详了一番,靛蓝色的液体,像是将冰镇后的碧蓝天空和白云揉进深海,找不到酒的味道,却有着酒味对鼻尖脑海的刺激感觉。

    梁年一饮而尽,最后将舌勺留下来的液体细细咽进喉咙,酒味醇香,后有回甘,继而甘中带苦。

    看着梁年一饮而尽,老板和侧头好奇看着梁年的苏韵都露出了“可惜了一杯好酒”的表情。然后他们就听到梁年沉沉的说“美丽迷人的外表掩藏了原本酒醉人的性质,却同时又带着一种异样而且更加迷人的光芒。看似如此这般,尝过才知,比酒更烈。醇香。回味而甘,继而甘中带苦,苦尽又甘来。”

    两人像是丢掉了下巴一样看着梁年。

    梁年看着酒杯,锥形的玻璃容器里还有残余的液体,在脱离了群体后开始慢慢变得苍白。

    “鸡尾酒里摇晃着梦想,里面是一个个浪漫十足的故事。”梁年看着老板挑眉说:“爱情的味道嘛。”

    “哇!”苏韵很惊喜似得大叫一声,然后扑到梁年上,一只手撑着吧台,一只手将梁年搂到身边,说:“小哥哥你真的太棒了。”

    梁年闻着苏韵身上的幽香说:“别激动别激动,我也只是在电影里看到过,怕你们说我土冒就随口说出来了。”

    “那你也是很棒。”

    梁年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因为他发现了一处很是迷人的风景。

    苏韵今天并没有穿那些一眼就能看出特别华贵的衣服,而是一件略显宽松得米黄色外套,一条黑色的修身长裤,白色休闲鞋。

    此时她搂着梁年,身子便弯了下来,而梁年的脑袋正好在她胸脯前面,透过宽松的领口,便是一件黑色的蕾丝文胸,还有一道比蕾丝文胸更加深邃的沟壑。

    梁年有种错觉,就是眼前这女人穿上衣服比脱光了好看。同时又觉得这样想太不是个男人了……

    察觉到梁年在看什么的苏韵没有慌张,搂着梁年脖子的手顺势下滑,来到了梁年另一侧的腰间,找到一处趁手得肉,一捏,继而360度大旋转。

    ……

    梁年终于没忍住,大叫一声然后猛地抬头。

    “嘭——啊~呜—”

    梁年龇牙咧嘴的一手揉着腰,一手摸着后脑勺,苏韵便是双手捂着鼻子,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梁年,满脸委屈。酒吧老板在一旁笑个不停。看着梁年说“你小子够坏。”还伸出了大拇指。

    “你没事吧。”梁年伸手给苏韵拭去不可抑止的眼泪,笑着将她的双手拉开,然后刮了一下苏韵的挺翘的鼻梁,笑着说:“没事没事,鼻子没坏掉。”

    苏韵泪汪汪的看着梁年说:“疼。”

    老板在一旁瞥了瞥嘴说:“还酸呢。你个妖精。”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苏韵的鼻子还是自己。

    苏韵听到老板说她妖精,转头看着老板说:“不是妖精,是不老仙女!不像你,慢慢的皱纹就多了起来。”

    老板受到心灵上的9999点暴击伤害,只剩下最后一丝血皮强撑着没有倒下,然而女人这种记仇的动物,哼哼,梁年在听到“妖精”二字的时候就知道老板死的会很难看。

    继续补刀:“以后请你注意你的言辞,大叔!”

    老板的游戏屏幕灰掉了。

    “就算你的语文从小就是体育老师教的,但是看起来记忆力还能用,以后记着说我不老仙女就行啦,大叔!”

    家里召唤水晶崩掉了。

    苏韵:“Victor!”

    老板:“Defeat……”

    苏韵看着梁年委屈的说:“给我揉揉。”

    老板收拾着吧台上的瓶瓶罐罐低声说道:“酸死你。”

    苏韵:“我听到了哦,大叔!”

    老板:“噗~”吐血。

    然后梁年轻轻地捏着苏韵的鼻翼,上下左右的轻轻晃动。苏韵刚刚下去的酸意又浮了上来,微微闭着的眼睛又有晶莹闪闪。

    老板:“受不了。”

    梁年&苏韵:“受不了也得受着。”

    老板:“……”

    ……………………………

    当两人终于决定不再继续欺负老板的玻璃心的时候,老板顿时松了口气。

    梁年走到门前时顿了一下,转头望向老板,大声说:“老哥,有空再来听那杯酒的故事!”

    老板没好气的骂道:“赶紧滚蛋,哪来的那么多的酸屁,有个批的故事。”

    待苏韵的车走远,老板站在吧台,看着那盏锥形玻璃杯里已然苍白的液体,久久无言。末了,像是自嘲的一笑,“你这小子,有点意思。”

    然后大声朝这酒吧里为数不多的人说:“今天在座的各位,酒水免费!”然后又肉疼的说:“只有你们这些人啊,再来的不算。咱这是小本买卖。”

    众人哄笑。

    然后小酒吧一改往日规定,提前开始了狂欢。

    ……

    夜太美嘛,总有人连反大战,总有人睡得香甜,总有人侧夜未眠。

    所以,一些其实并不富裕的外来孩子,终是抵不过那种舒服的诱惑,渐渐的把自己变成一个外表和富人没什么两样的穷人。

    …………………………..

    “对不起,我忘了年纪是硬伤不能提了。”

    “你……”对方气节,“甭废话,有空没有,出来玩。”

    梁年嘿嘿笑了一声说:“我试一下。”然后气沉丹田,一摸。“够硬,有空。我去老板那等你?”

    深深感觉到被套路的梁年,迅速的穿上一套洗的一丝不苟的衣服,换上一副沉稳又放荡还不羁的脸,出了门。、

    公交车上的人并不多,在下着雨的天气,人们便不会再去坐公交,大多数选择在家温煮香茗,或者坐更加舒服方便快捷的轿车出行。

    后者或许是这个灯火辉煌的城市的正确的出行方式,古往今来,唯汉族同化能力天下闻名,这种能力不仅体现在对其他种族,更体现在一个城市对另一个城市的外来的人们。而这种现象,大概就是“宾客从主、多数人选择的便是正确的”等等一系列类似的心理现象。

    梁年此时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翻弄着手机。按照原来的安排,这时候的他应该在健身房里待着,但是昨天把会员卡退掉了。本来想着四处转转,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打湿了他所有的兴趣。

    梁年点上一支万宝路牌香烟,刚抽两口,想着这还是上次那个女人送的东西,然后微信就响了。

    未闻花名,头像是个站在花海里笑的很开心的女人。

    “我已经到了。”

    “……”

    “没听说过。”梁年简单明了强有力的回答。分明就是在胡编乱造,反正这种情况下只要是她们所说的都是对的。

    “你那句“奔三的人”弄得我很不高兴。”

    小屋如果不开灯的话,仅凭那一扇小的可怜的窗户投射进来的光,并不足以让小屋显得亮堂。虽然小屋是真的小,并且里面的东西也是小的到了可怜的地步但是足以让一个喜欢一个人的人过得舒服。推开门,入眼的是一张光秃秃的墙,再就是一张床,床头位置摆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有个茶壶还有两个杯子。桌子所依的那面墙上挂了一面镜子,旁边是几身衣服。然后就是一张可以折叠的小桌子和三个小凳子。这就是梁年在“城中村”里租下的房子里所有的物什

    窗外的冷雨还在淅淅沥沥,有斜风吹来,裹杂着雨滴敲击在窗户上,带来一种叫做深秋的冷意。

    对方回过来一个笑哭的滑稽表情。然后就是一个语音通话请求。梁年接听之后,对方调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哥哥小哥哥,你有空吗?”

    “……”梁年无语,“喂,韵姐你都奔三的人了,叫我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哥哥,脸不带红的?”

    对方噗嗤笑了,然后假装严肃说:“你没有听说过漂亮的女孩子永远二十岁这句话么?而且现在都是小姐姐小哥哥的满大街的叫,为什么我就不能叫?”

    “小哥哥,在不在?”

    梁年一头黑线,回到:“你也好意思叫一个未满二十岁的男孩哥哥。”

    小屋在学校斜对面不远处,和雨中的朦胧霓虹是一个极端相反的存在,这一片砖墙破败,听房东说过不了太久就会拆掉这城中村。雨天,破败的街道上并没有人来人往,只有平时在这里摆摊得小贩留下的杂物与垃圾,积水一泡,是各种各样的颜色,不堪入目。本该清晰的空气在这里也变得压抑起来。

    若是平时,这街道上相当于一个集市了,卖水果、小吃、日用平的小贩枚不胜举,喧嚣异常,但是梁年并不厌烦,甚至有些亲近。因为小时候做喜欢的就是和杨哲拿着五块钱就去家乡的集市上逛一下午了。

    梁年在这里租了一间一室一厅,巴掌大的地方。客厅里放着一个长沙发,沙发前摆放着茶几,都是前面住过的房客在二手市场淘来的东西。梁年擦拭一番后将就着用了。除此之外,小小的卧室里,那个掉漆严重的书桌也是上个房客留下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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