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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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只见大车小车一片片涌进这稻田,使到那摆放整齐的尸体旁边。小车拉死去的护卫,负责运送的护卫抹干了眼泪,将昔日的伙伴,朋友,亲手送上马车,将他送回家里去。庄严,肃然起敬。

    大车用来拉送暗影杀手以及死去的独孤城人。一车拉满好几个有头的无头的、却胳膊少腿的,皆是鲜血淋漓,血红一片。惨相,不堪入目。

    死去的得有几十人,车子不够,分两次拉进拉出,所过之处皆户户闭门不敢出,直到鸡鸣之时城里才算清净。

    街上、路上、村里、整一坐城都充满了异常诡异的气氛。一入夜,便是听见门外、街上拉尸体的马车走过发出咔呲咔呲声、众人快步赶车的脚步声、喘气声;时起时伏的某一户的儿郎让人给送回来的马车驻足声、敲门声、房中妇女哭天喊地寻死欲活的撕心裂肺声;而后便是清扫地上血迹的洒水声、擦地声、铲泥声。还有一整晚滴答滴答寒冷刺骨的雨声。

    死去的护卫已都送回了各家,车木岭上已埋下了那无头尸魂。窗里窗外,那令人害怕侧夜难眠的怪声已经销声匿迹,雨停了,鸡叫了,总算是睡下了。

    一大清早,不知是谁家的门起先打开来,发出一声‘吱呀’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门未开尽,便是从里头探出个头来,朝街上左右张望了几眼又匆匆关紧了门。天色还太早,街上冷清得紧,又是赶上这特殊的日子,索性等等再出门。

    日上竿头,冬日里的阳光暖暖地将寒气驱散。大街上、茶馆酒肆里、村头的榕树底下,都在咿咿嚷嚷的讨论着昨天城里发生的事。有亲眼目睹大肆吹鼓场面壮观,惊奇惨烈的,得意自己有幸观看的,叹气自己没幸亲瞧。最后,便是集体叹息自己隔壁邻居,或是某个近亲远亲就这么走了。那这个昔日里彼此关系要好,偷偷的,私下里,想想又是抹泪痛苦。

    城里,压抑阴沉的气氛一直持续到第三天,达到了高潮。

    这一天,大人准是要管住小孩不让出门的。家里的老爷男人都出去帮忙了,留下不敢出门的妇女小孩。有的小孩胆小,哭着闹着要抱,这个时候妇女总是害怕孩子哭闹将声音传出去的。胆大好奇的大小孩,总是要掀开窗户来,或是几个一起挤着头看窗户缝,门缝外的人和物。那些个没爹娘的崽子,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早跑到路边某一颗树上去看个尽幸了去了。

    巳时几许,随着一连声鞭炮响,第一家户人家出殡了。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鞭炮声响起,便是一家接着一家的棺材抬出了门槛。

    道士在前方作法开路,手中的铃铛不停地叮当响,口中胡言乱语竟说着些让人听不懂的怪语,手中的桃木剑胡乱舞动起来,加上一身怪异的装扮,崽子们看得个个出奇。

    死去的武者太多,雷音山北侧道观里的道士已尽数出观。

    棺材抬出门,放到路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上,一路缓缓而行。出殡是有规矩的。武者出殡得走武道,普通人出殡道走平道。武道宽九米,直通城门口武门。平道宽五米,直通城门口平门。

    出殡的队伍一家接着一家,走满了东南北三城的武道,直到城门口,一家接着一家铺上白毯子后,停下等道士作了一番法事,便是走上了沿着城墙而开的冥道。

    武者多住内城,鲜有人情愿去住外城的。若是住外城的武者死去了,就只能走外城的冥道了,那些显得低人一等。

    冥道旁种满了一排树,名叫送灵树。冥道阴森幽静,直通地府,是死人去往阴间的道路。

    每一户都得走上冥道。从北城道南城,出殡的队伍链接成线,路上晃铃做法的、撒买路钱的、放鞭炮的、吆喝的、格外壮观。

    死人都得从西城门出去。到了西城门口,停下,道士又是作法,才得以出城门。出了内城门直往外城雷音山西侧的土丘车木铃走去。打内城出来便是不用在外城门口停留。

    由于路途较远,送行的行伍直到申时才得以回来。众人都得以松了一口气,那种沉闷压抑的气氛终于有了缓解。

    第二天一大早,竟也是个好日头。街上路上留下的买路钱,早已在昨晚让人给打扫的一干二净。那香火燃尽留下的灰烬以及满城的香火的味道连随那沉闷压抑得让人生不起半丝积极情绪的气氛在昨晚的一场大雨冲刷中销声匿迹。

    城里恢复了往日里庸闲的面貌,外城的村头三三两两很快聚集了几个一起洒太阳闲聊家常的带着孩子的老头;内城的茶楼里又是宾客满门,吵吵嚷嚷的,几个几个的围坐一起吃早茶,胡谈乱聊。

    这是在冬日里少有难得的好太阳,借着这太阳正好过个好年。

    “赶紧把这里打扫干净,战死了的护卫按实力地位送去抚慰金,将尸体送回去交由其家人安葬,其他人都拉到车木岭埋了”欧阳千浔向管家吩咐道。

    “是老太爷”老管家恭敬道。

    “有名字了,名叫春雪,字唤子轩”

    “嗯,好。今晚这孩子跟我回上山,有一番大造化要给他,明日一早你再上山接回,告知云瑶一声,叫她不必担心。”

    “是祖爷爷”欧阳文修恭敬道。

    “哼”慕容胜雪一般自傲地撅起嘴巴,头甩到一边的天上去了。慕容胜雪出生之时是灵气体五级,家族以秘法将其提升到了七级。

    “公子请随我来”两个老头带着一年轻人还有一襁褓驾驭着孰鹱就这般,在众目睽睽之下飞上了雷音山。

    欧阳千浔等人随说不解,倒也明白山上是来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都散了吧”欧阳启明说道,话语中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围观的群众恍如洪水般来也凶猛,去也迅极,声势之大,一时无量。城墙上的退了,护城河边的也走了,稻田里的缓缓而去,任是谁?也不愿看这有趣的人头落地,血溅三尺。一时间,空空荡荡,惨惨凄凄。

    “这位小公子,您师傅已经等候您多时了,还请您快快随我去面见”欧阳老头顿时变了个人似的,越说越发和蔼,恭敬。

    “哟,这就是那个百千年难得一遇的大天才呀!”一旁慕容胜雪取笑道。

    “不敢当,和公子相比,我们都是一介贫民。”

    “孩子我抱抱”可还是第一次抱自己的曾孙呢!欧阳春阳,欧阳春风都没抱过。

    “有名字了没”欧阳老头问道。

    惨状,终究看的众人都胆怯,生寒。

    那些个杀手竟是毫不畏惧,一副副坚定从容的眼神,大有做好了去死的准备。

    “怪生”慕容胜雪在那名叫怪生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又将一枚衲戒交予了他,才便跟跟上欧阳老头。

    “文修”欧阳老头来到欧阳文修旁边。

    “祖爷爷”

    “行了行了,我跟你去就是了,老头都没一个好东西”慕容胜雪无奈,掷气道,他显然是不喜别人这般奉承自己。

    欧阳老头一件吃了瘪一样,煞是好笑。

    “父亲,这些人该如何处理?”欧阳千浔上前指着地上被捆的暗影杀手问道。

    “全都杀了”干脆,果断。

    护卫举起手中那杀红了血的大刀,一刀刀砍下,一个个人头落地响,鲜血满天飞。 在这寒冷的隆冬季节里,天还是灰蒙蒙的,下起了小雨,就更加的萧瑟凄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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