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呢？”慧心又问。
“不曾见过，我听说内宅的佛堂已经荒废了。”慧法又摇摇头。
慧心叹口气，说道：“真是一颗老鼠说坏了一锅汤，本来我们白马寺和八王爷府上一直是关系密切，就因为多了一个李良，现在连八王爷也对我们生疏了。”
慧法沉默不语，他来王爷府也有一段时间了，其实自己的境遇比他说出来的还要糟糕，他已经发现不止王府上下的丫环仆人，甚至其他客卿都会自己冷嘲热讽，也是他气度恢弘，淡然处之，如果换了一个人来，说不定早就坐不住了。
至于事情的根源，他也明里暗里听说了，说是白马寺的僧人将李良赶了出去，现在王爷府里只有一个白马寺的僧人，就是自己，大家当然就会针对他，让慧法有些吃惊的是，李良来王爷府也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怎么就能让王爷府自上而下，从里到外都那么喜欢他，甚至因此厌恶上白马寺，毕竟白马寺在八王爷府上下经营了很久。
“慧心师兄，方丈之前传信给我，不日将派遣圆一圆二圆三来到王爷府，所为何事？”慧法想起另一件事，连忙问道。
“还能为什么？李良盗走我寺的佛主真音，偏偏拿残缺不缺的东西来还，还说要是方丈看不懂，就让和他一起前来的三个小和尚向他请教，真是狂妄之极，难道他都离开白马寺了，还想要干预寺内政务？方丈和我师父当然不愿意，但是李良心计极深，在关键处只字不提，方丈也是无奈，只能派他们三个前来，等我们掌握了慈悲咒，嘿嘿，到时候才有他的好看。”慧心冷笑道。
慧心也摸不着头脑，又问道：“慧法，你来到王爷府后，八王爷对你怎么样？”
“还算不错，不冷不热，我每日在这里研读佛经，乐得清静。”慧法苦笑道，本来八王爷是很重视白马寺的，每年只是香火钱就有几万两，很多事情都会让白马寺的僧人出谋划策，甚至假借白马寺之手，但自从李良的事件后，尽管白马寺用慧法换掉了慧心，但八王爷对白马寺的态度却冷淡起来了，慧法来这里之后只是研读佛经就可见一斑。
“成有德说他的儿子得了疯魔怔，连白马寺的高僧都治不好，偏偏让李良医治好了，所以不能帮助老爷你动手。”
“那他也不必把地契给了李良，成家的账咱们以后再算，李良，你以为你能收买人心我就为难不了你了？太上教的人确定已经离开那座寺庙了？”王莽看向自己的心腹。
“千真万确。”
八王爷府，客卿院地字堂，慧法思索良久道：“你说的这种疯魔症状在一本上古典籍中提到过，不过那还是我门鼎盛之时，至少是一万年前的天地浩劫中，当时天崩地裂，无数妖魔鬼怪凭空出现，大地裂开，魔焰从地下蹿起，被魔气侵入的人状如疯魔，丧失神智，和你说描述的情况类似。”慧法博览佛经，慧心感觉均辟邪和成存续的疯魔症状自己似曾相识，立刻就到八王爷府中找慧法问询。
“上古魔劫？”慧心奇怪道：“虽然现在距离千年一度的魔劫的时间节点已经很近了，但是上古魔劫的征兆怎么会出现？而且，根据记载，即使是千年一度的魔劫的威力也在逐年递减，上一次的魔劫中从摇铃山脉中冲出来的妖兽实力比之前的千年魔劫差了很多。”
“这我就不知道了。”慧法摇摇头。
李良伸手接住，一股淡淡的香气从桃子里散出，咬一口，灵气四溢，比之白马寺的气血丹犹有胜之：“味道不错。”李良赞道。
猿猴见他满意，喜不胜喜，盘坐在飞檐走兽上，双手合十，做诵经状。
李良笑了，说道：“你是要听我诵经？”
“既然太上教的人走了，衙门就可以上了，这件事你亲自去安排。”
“是，大人。”
“难道真的是个灵猴？”李良怔了一会儿才返回房间。
王府，王莽坐在书房里表情阴沉：“你说成家竟然敢拒绝我，而且还把地契给了李良？！”
“谢谢，我现在不饿，明天再吃。”李良准备回屋子里。
“吼……”猿猴叫了一声，歪着头挠了挠耳边的毛发，似乎在发愁怎么表达，想了想它又拿出一个桃子，桃子晶莹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又扔下来。
很快，后院里就响起正心咒的诵念声，随着李良的诵念，猿猴先是从飞檐下到瓦片上，又从瓦片上下到院子里，十步，五步，三步，最后，猿猴停在了李良的身前，选了一个惬意的姿势趴下来，过了没多久竟然沉沉睡去了。
李良诵经完毕，看到猿猴已经睡熟，哑然失笑，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恶趣味，捡起灶火旁边的一根小树枝敲了猿猴的脑袋三下，说道：“你这猴头，可愿拜我为师？你若愿意，就磕一个头，不求你日后报答我的教导，只要你将来惹出天大的麻烦不要提我的名字就好。”
谁知那猿猴真的抬起头，眨眨眼，双臂撑地，似乎做了一个磕头的动作，又似乎没有，然后脚下一蹬，已经飞到屋檐之上，再一蹬，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这句话猿猴却是听懂了，连连点头“吱吱”“吼吼”。
“也罢，吃人嘴短，我就便宜你这只畜牲了。”李良笑道，在后院中诵念起正心咒来。
李良想着出现在长康城外可以变身地狼的女人，以及已经掌握了化胡经的长鹰国师，不知不觉漫步到院子中，“吱吱”“吱吱”，屋檐上传来两声叫声，李良抬头望去，只见上面趴着一只猿猴，“噗通！”见到吸引了李良的注意力，猿猴扔下来一只野兔，“吱吱”“吼吼”猿猴张牙舞爪，在屋顶上面比比划划，似乎想表达什么。
李良提起野兔，指了指自己的嘴，问道：“你送它给我吃？”
猿猴好像听懂了他的话，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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