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要从我来了村子之后说起……”
用了大半个小时时间，秦狩终于把自己在村子里经历的一切告诉了潘震，听到后面秦狩在废弃工厂醒过来之后，潘震就气得紧握拳头，好像受伤的人是他一样。
“你可以把拳头松一松么？”秦狩指了指潘震的小拳头，小声道:“事情的大致经过就是这样，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带着仪器过来了吧？”
潘震是学有机化学的，秦狩这次让他过来专门带了一整套仪器，就是为采集制药厂里制毒的证据。
“哥，你当时醒了之后真的什么也没穿么？”
“嗯。”秦狩有些不好意思地哼唧道。
“一件没有？”
“这是你应该关注的事情么？”
“啪——”
潘震拍了一下自己的膝盖，愤愤不平道:“禽兽啊！他们是不是对你做过什么哥？”
“没有，你别胡说八道。”秦狩都想打这个家伙了，整天就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gay的一批。
“那你打算怎么办？”潘震问道。
秦狩抬起胳膊，把右手放在潘震的胳膊上，一边摩挲一边轻声说道:“你知道得了艾滋之后人会多久死掉么？”
“多……多久？”潘震试探道，“不是说最多……不是说十年么？”
秦狩能够感受到潘震心境的变化，他平时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关键事情上心思很细腻，这也是秦狩让他过来的重要原因之一。
得了艾滋之后，发现时间早的话，积极治疗确实会让人活下去的时间大大增长，但是潜伏期多久谁也不确定，这事情都是看天意的，就像是约炮，有的人一次就得病，有的几百次都没啥事，天要人死，人不得不是。
碰到这种倒霉事情，只能说，人到这一步了，气数已尽，秦狩已经认栽了，他只想在离开之前把该做的事情都给做了。
“留给我自由做事情的时间不多了，再过几年的话，我可能不会再像现在这么有活力了，而且这种事情，你也清楚，我和你姐，很难会有结果的。”
“哥，你别这样说，别人我不清楚，但我二姐绝对不是那种不讲义气，会把你抛下来的人。”
秦狩莞尔一笑，终究是个孩子，说出来的话不禁让人发笑。
“没事了，总之你先别告诉你姐。”秦狩轻声道，“接下来我要做一件很恐怖的事情，甚至会搭上性命，我需要你的帮助，当然，你可选择拒绝，我不会强求你，之后你在这里待到暑假结束就可以回去，这期间怎么和姜渔交往，是你的事情，我同样不会干预。”
“赌上性命么……”潘震瞪着眼睛盯着秦狩。
“你想清楚，这可不是玩笑。”
潘震想起今天秦狩告诉他的这些事情，又想起他让自己带来的这些仪器，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哥，你是打算把他们制毒……”
“嘘——”
秦狩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低声道:“如你所想，成功了名利双收，失败了搭上一切，来么？”
“我可以答应你。”潘震缓缓道。
“那你的条件是？”秦狩知道这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小子。
潘震轻轻一笑，说道:“我要知道姜渔的一切信息，还有，要是中途出现什么意外，我可以退出。”
“成交。”
潘震伸出手和秦狩击了个掌，接着道:“爽快，哥。”
“以后不用那么见外，都是兄弟。”
潘震翻了个白眼，说道:“当初你也是这么说的，只和我做兄弟，没想到最后你却睡了我二姐，呵，男人——”
“我的病不是那样子传染的。”秦狩无奈地解释道，“这次我让你来云疆，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潘震越听越迷糊，坐起身子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我是想说——”
“我得了——”秦狩犹豫很久，缓缓道:“我得了艾滋病。”
潘震一听这话就炸毛了，盯着秦狩的眼睛看了好久，缓缓道:“我姐知道这件事情吗？”
“那……”潘震红着脸害羞了一会儿，怯生生道:“哥，和你相好的哥们儿是谁啊？”
“？？？”
秦狩一脸懵逼，感情这小王八蛋还以为自己是个gay佬呢？
潘震一愣，意识清醒了不少，问道:“为什么？”
说起这件事情，潘震确实百思不得其解，原本他央求秦狩好多次想要来云疆，可是秦狩每次都回绝了他，这次反而是秦狩主动让他过来的，看着秦狩脸上的笑容，潘震知道他肯定有什么目的，不然这就不是他的风格了。
“说这个之前，哥先和你说件事情，本来是打算昨天晚上和你说的，结果昨晚那么一闹，我也就没了心情。”
秦狩摇了摇头，潘震接着问:“那我姐？”
“没事。”秦狩轻声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避着你姐了吧？你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她，至少现在不要告诉她。”
看到潘震目瞪口呆盯着自己看，秦狩忽然意识到话里的语病，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我的意思是，我……”
“哥，大家都是男人，你不用解释了，我懂。”潘震点点头，表示心领神会。
这让潘震神经一紧，连忙往后躲了多，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秦狩说道:“哥，你坐我这里干什么，盯着我一直笑，看着怪瘆人的。”
“你知道哥为什么让你来么？”秦狩色眯眯——呸，笑眯眯地问道。
潘震发了会儿呆，拍了拍秦狩的肩膀，安慰道:“哥，你别伤心了，咱们有病可以治，我姐也不是那种人——”
秦狩拍掉潘震的爪子，解释道:“我是说，我还不能再和男的那个了——”
“……”
“嗯？”
“哥其实不能再……”秦狩面带忧伤把手放在潘震的大腿上，轻轻道:“哥不能再那个了……”
因为秦狩的关系，潘震跟着住进了村子安排的大队院里，就在秦狩的隔壁。
两个人几乎彻夜未眠，在食堂吃过饭后，回去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
潘震醒来的时候，听到身后有动静，一翻身就看到一个身影坐在自己的床边，脸上堆满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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