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开？”
“哦，fivefive开。”
大雨过后，因为两面环山导致的大气压过低，天气并没有凉爽起来，相反，村子里格外燥热，躺在宿舍的床上浑身都粘粘的，让人有种想要逃离的感觉。
学校的教室后面是一个大操场，除了给学生运动的地方外，这里还有张校长开垦出来的一个小菜圃，里面种着各种瓜果蔬菜。
在小菜圃的篱笆外面，比肩种着两颗柿子树，因为两棵树的距离很近，加上年头过久，树干和枝桠全都交错盘绕在一起，上面密密麻麻结满了橘红色的柿子。
潘震站在柿子树的树杈之间，对着下面的孩子们挥了挥手，这个动作立即引来孩子们的一阵尖叫，小孩子心性单纯，觉得能够爬这么高的人就是顶尖厉害的了，像电视里那些武林高手一样。
只可惜这个高手还没高多久，脚下一滑就差点儿从树杈上掉下来，潘震抱着树干重新站好身体，朝着楼下不远处的一个身影腼腆地笑了笑。
雨来的快也去得快，或许是长时间没下雨的缘故，地上没有想象中那样湿漉漉的，雨水没多久就渗入到地下或者蒸发干净了。
秦狩就盘腿坐在草地上，拿着手机对准树上的潘震拍了个照片，然后发给了潘雨娇，两个人的联系不算很多，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在另外一个人不在，不过他们俩似乎都很喜欢这种留言的交流方式。
柿子树的树枝很脆，承受不住太大重量，潘震艺高人胆大，并不在乎这些，在枝桠处站立稳定后，他就用孩子们递给他的短竹竿摘着那些柿子。
橙红中还带着些许青涩的，打下来切成柿杆，橘红色的则用竹竿头上系着的小刀轻轻一划，落下来的柿子落进竹竿下面的网兜里，随后再递给兴奋的孩子们。
柿子摘得差不多时，潘震扫视了一圈柿子树，挑了一颗最大的柿子，用竹竿轻轻地挑了过去。
无奈这个柿子距离有点远，竹竿的长度有些短，潘震用力猛地戳了一下，不料柿子直接掉了下去。
“哐当——”
看到柿子准确无误砸在某个人的脑袋上，潘震脚下一滑，差点儿没当场摔下去。
“你没事吧姜泥？”
潘震从树上跳下来，跑过来急切地问道。
姜渔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即使像她这样坚韧的女孩，被这么高的东西砸到脑袋，眼圈也忍不住有些泛红。
“我我我……”潘震手足无措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安然瞪了一眼潘震，这个家伙怎么跟秦老师一样呢？这也太耿直了吧？
“你肯定不是故意的，要是故意的我们家小渔还扰得了你？”安然假装生气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安慰安慰小渔啊——”
潘震走过去在姜渔身旁蹲了下来，看着捂着脑袋蹲在地上沉默不言的姜渔，潘震伸手轻轻扯了扯姜渔的衣角，小声道:“姜渔，我是想摘一个最大的柿子给你的，结果失手了……”
“你别哭了呗。”
“我没哭！”
“那你笑一笑呗。”
“你走开！”
“那你把这个柿子拿着。”
“你烦不烦人啊？”
“我走了那你就别生气了啊。”
“……”
安然走到某人身边，在地上坐下来后，轻轻道:“你看她们俩，多般配啊。”
“嗯，或许吧。”秦狩小声道。
“和我们一样呢。”
“你有多大把握？”秦狩看了一眼试管，道:“5号管道对应的就是核心区？”
“五五开吧。”潘震摆摆手说道。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赶快弄你的试验。”秦狩想起潘雨娇那个娇滴滴的女人心里就像是火烧似的，尤其是在他得了艾滋病之后，这种感觉愈演愈烈。
以前出于各种禁忌只能想不能实操，现在因为身体的原因，秦狩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搞定了。”
“我没有，我只是给你解释。”潘震把5号试剂拿了出来，说道:“5号试剂的氮、磷含量很高，这两种元素大量出现在种植园里，只有一种解释——”
“say——”
“肥料啊，肥料里这两种元素很多，5号试剂对应的种植区，是不是种植毒品原料的地方我不确定，但是这个地方种植的东西，一定是施肥最多的地方。”潘震靠着桌子把其他试剂倒在一起，最后留下了5号试管，“所以说，要不要去冒这个险呢？”
“你说那么多人都喜欢我二姐，可我二姐为啥选择了你呢？”潘震愤愤不平道，“哥，虽然你很优秀，但是吧……”
“你闭嘴啊。”秦狩放下可乐说道，“你二姐和你说啥了？”
潘震摇摇头，无辜道:“没有啊，我就是把你得病的事情告诉她了。”
潘震在纸上记录下来这些试剂的测试数据，对比分析后说道:“哥，你过来看，5号试剂的氮含量和磷含量都要远远高于其他试剂，这说明了什么呢？”
看到这个混小子卖关子，秦狩恨不得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愤愤道:“有屁快放，别装逼了，一会儿跟我下地去。”
“说啥了？”
“我姐用很平常的语气对我说，哦，没事，你姐夫就那样，然后就挂电话了。”潘震用滴管取了试剂里的液体，滴在了试纸上。
“姐夫，你说我二姐好看不？”潘震看着试剂瓶忍不住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秦狩捧着可乐坐在旁边，看着潘震说道:“干啥？”
“深井冰。”秦狩松了一口气，翘起了二郎腿。
“你就不想知道我姐听完之后是什么反应？”
秦狩懒得问，依照潘雨娇的性格，她什么反应秦狩用膝盖都能猜得到。
秦狩眉头一皱，脸色立即阴沉了起来。
看到秦狩的表情，潘震连忙解释道:“没有，我说的是你身体那方面可能不行了，反正你以后也不能和我姐睡觉了，我趁早告诉她，也让她有所心理准备。”
“当你的眼睛眯着笑，当你喝可乐当你吵——”
潘震一边哼着歌，一边观察着手里试剂的变化。
去工厂实习的时候带队老师说过，做实验的时候要穿好白大褂，禁止一切娱乐活动，这里面当然包括了唱歌，可潘震天生就是跳脱的个性，老师教导的话他觉得很有道理——但他一个都没有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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