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陈邺什么也做不了。
他也不会知道,等有一天他有了冠绝天下的医术时候,面对的将会是怎样强大的存在。
时棋所展现的那些天香医术,很是让他受打击,人外有人,医道之上,老少两代人的努力,不过江湖门派一个毛丫头,就能轻松做到。
他觉得好笑,又觉得不甘和可气。
顾尚收拾好鱼提着回来,就看见时棋跑出去几步捡点或是野菜或是找到几朵蘑菇,就跑回屋子,自家师兄看她进来就主动过去拿过时棋手上的东西,再揉揉时棋的头发。两个人都一言不发的重复这些动作,顾尚突然有一种不应该进去的感觉。这么想着,就转头往旁边树下走去,去看看那个让人烦躁的家伙。
陈邺醒来很久了,就是突然的清醒。他感觉自己做了个好长的梦,梦里从小他便跟着自己的师父,师父是个普通的老头,这是七岁之前他对自己师父的了解。但师父是个怪老头,他总是让自己吃各种各样奇怪的草,有些难吃,有些好吃,有些吃完之后他就会生病,有些吃完之后他又昏昏沉沉。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直到七岁那年,师父带他离开了一直居住的地方,师父开始让他锻炼身体,教他功夫。他们到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那里山清水秀,还有好多殿宇回廊,他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地方。
然后师父带他住到了其中一间,那屋子比以前他跟师父的家好看很多很多。
后来他跟师父被赶出了那个漂亮的地方,师父开始变得更加奇怪,一开始,师父只是每天用针扎自己,他第一次见师父往自己百会上扎针,吓得他以为师父要自杀,可师父制止了他。
那天,他知道了,师父在帮一个很厉害的人解毒,可是没有成功,师父开始把这件事当做自己一生的夙愿。
以后的十年,他跟着师父学医,跟着师父钻研各类解毒及负面效果治疗,因为专注这一类,专注成了习惯,习惯成了热爱,热爱成了执念。师父直到去世,也没告诉他,师父要救的人是谁。陈邺只知道,他这一辈子,也要把师父的研究继续下去,并且让师父的医术冠绝天下,让那个赶走他们的人知道,他陈邺的师父很厉害,他们赶走了一个很厉害的人。
时棋欣喜地提着剑刃跑过去,一脸自得地道:“好大的鱼呢!我一只手都举得费劲。”仿佛为了配合她得话,那鱼儿很是用力的挣扎了几下,鱼尾甩得极用力,时棋赶忙两手握住,防止它掉地上。
她献宝一般举给楚顾看,也不说话,就仰着头一双杏眼笑成个弯月牙,就这么盈盈目光的看着楚顾。
楚顾的胸腔里仿佛被什么撞击了一下,撞得他几乎忘记动作,只想就这么看着她,但是这感觉只持续了一瞬,他放下手中木头,一手接过时棋手上的大鱼,一手揉上时棋的脑袋,话语间还带了几分愉悦的笑意,他道:“棋姑娘这可解决了最大的难题呢。”
师父以前总是白天教他识字,晚上让他吃奇怪的草。可现在,白天师父只丢给他一本厚厚的医簿,上面有师父许许多多的心得。晚上他也不再需要吃那些草药了。
原来,他一直在帮师父试药。
时棋跑出去了,楚顾却是愣住了,等时棋又捧了一朵蘑菇进来了楚顾才回过神来,接过蘑菇,再摸摸头,时棋再跑出去。
楚顾突然想通了什么,不再原地发呆,又捡起手底的活计。
三根七尺长木与树干本身呈四足鼎立,上头用木板围了个平底,楚顾与顾尚两人正忙着休整房子。就见楚顾填平压实了三根支柱旁翻开的泥土,拿着之前划好剖开的原木铺设屋内的地板,再用横木磊起木墙,挡了四面墙,只正前方空出个像是门样的“洞口”。
顾尚则在用大石磊出锥形的房顶上铺着不知哪里找来的大片树叶藤蔓,防止屋中漏雨。虽然简陋,但这个树屋已经初见模样了。
顾尚去了后楚顾才又忙碌起来,可他还没把下一根原木安放好,时棋又拿了一朵蘑菇进来,伸到他面前,一副:你看!蘑菇!的样子,等待着楚顾的下一步动作。
楚顾却不知道,只又接过来,放到一边。可很明显,时棋并不满意他的反应,可他看着只站在自己面前一言不发低着头,一下一下偷偷抬眼瞄一眼自己,楚顾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时棋看他实在不懂,就主动拽了他衣袖,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头顶,自己扭动两下,再一脸欢笑的跑出去。时棋觉得这么玩真有意思,不说话,就给他看自己找到的东西,等他的夸奖和摸摸头。
时棋被夸奖了,更是开心:“你们继续忙着,我去找几朵蘑菇野菜,一起烤着应该会更好吃!”一边说着一边又往外跑去。
楚顾笑着摇摇头,看着手里的鱼招呼顾尚下来,让顾尚去收拾鱼,又特别交代了:这鱼挺大,分成四段。
这鱼儿们的悠闲让时棋气的咬牙,总是就差一点,就差一点。虽然等待无趣,却神奇的让一种名叫胜负欲的东西占满了时棋的头脑。
终于在第68次尝试的时候,一只呆头呆脑的大鲫鱼被时棋一刃扎了个对穿。
当精神不再集中于水面时,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正午,太阳开始向西边走去。向树屋望去,本来那树下的空旷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堆或大或小的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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