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鬼差目送这名司机离开，他头顶的黑色雾气迅速消失。两个鬼差又面面相觑一眼……
凡人的命运，一出生就注定了，但并非不可逆改。命运是一条有终点的长线，长线上有无数的分叉线……这些分叉线通常小于主命运线。如果没有强势外力介入，凡人就会沿着主命运线走向终点。
命运也讲因果，拨动命运走向分叉线的是一个缘。就比如种下苹果种子，在阳光雨露下，但不去浇水施肥，不去管理，它很难收获硕果。苹果树收获硕果的缘，是人力的介入。
叶冬刚才的行为，无疑是改变了这些人的命运。
苹果树丰收的‘缘’，是果农付出了辛勤的劳动。而这些人逃过一劫的‘缘’，叶冬也必须要付出代价……
‘嗡！’
一辆速度颇快的油罐车驶来，按着大喇叭，踩住急刹车。
摩擦的声音刺耳。
叶冬拉住小男孩连忙闪到路边。油罐车擦着他们甚至划过，撵过警示牌……片刻，空气中弥漫着轮胎的橡胶味。
“大雾天，开这么快找死啊。”叶冬牵起吓哭的小男孩走了过去，吼道。
“我刚从高速路下来，过来的路上没有雾啊。”油罐车司机心跳紧张着。
“快下来，到后面设置警示牌。前往已经发生连环车祸了。”
司机深吸一口气，连忙从车上下来，先检查了一下油罐：“我好像闻到汽油泄漏的味道……”司机连忙拿出警示牌，要叶冬帮忙到前方疏散人群，他打紧急报警电话……
叶冬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油罐车漏油，这类事故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这里是城郊区，前面又发生了连环事故，还聚拢了一群无聊围观的人。这辆油罐车如果没有防备的冲过去，爆炸了……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如此，车祸现场出现两个鬼差也就说得过去。
懵懂无知的小男孩嗷嗷大哭，特别烦人。
叶冬绝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要不是为了功德，他绝不会蹚这个浑水。所以，叶冬抽空看了一下系统，功德值：—16591点。
功德值这么好赚取的吗？
一下子赚了一万六千多点，足够画两千多做符咒……叶冬还没来得及高兴，仔细看了看。
“妮玛！”
“不对劲啊。”
叶冬脑袋嗡嗡响，‘—’，代表负数。
负16591点功德……怎么回事？
“宿主，存善心做善事积功德，乃凡人之事，乃本心驱使。你已是赏善罚恶使，赏善罚恶使乃地府司职，你已非凡人，助人消灾挡煞又是主意驱使……世间凡人因果大概已有定数。你却成为了牵动凡人命运因果的缘，自然要付出代价。自古，助人渡劫的天师多不长命，便是如此……”
“我……”叶冬两眼一瞪，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
功德值—1，就遇到各种不顺心。现在，功德值负债到一万六千五百九十一点，那是不是说，走路出去，哪怕青天白日，都可能会被雷劈死……
妮玛的，说好融合系统可以逆天改命的，走上那个1亿只是小目标的人生巅峰……
靠！
负一万六千多功德，要怎么还。
叶冬一脸呆滞，两眼无神，十分懵逼……
功德气运这个概念，他已经领悟到。功德，太重要了。而隐隐觉得，赚取功德，好像并非容易的事情。
“前方发生车祸了，注意慢行。”叶冬喊道。
司机摇下车窗道了声谢谢，挥挥手，开过车祸现场。
此时，这群头顶黑雾正在慢慢消散……
两个鬼差饶有兴致的看着叶冬。
叶冬在替这些人消灾挡煞。
世界是公平的，付出多少得到多少。除非修为极高者，否则根本不敢一次性替十几二十几个人消灾挡煞。
而现在的地球人间界，好像已经没有厉害的仙魔道者。
前方车灯通亮，一辆速度不慢的车子开来，看到警示牌连忙减速，拐向了右边的车道。
这人，特么的真神经病。
叶冬深吸一口气：“大家维持一下治安。雾气越来越大了，谁的车上有警示牌，别让后面车子接着撞了。”
“嘿，你倒是个好人。后面继续撞车关你屁事……”
他是十世善人吗？如果是有心的替人消灾挡煞，这人的能耐，不小。如果是无心，那就更有意思了。可以汇报老大……
至于修仙者、修魔者，天师这类的，两个鬼差根本没有考虑。
司机纷纷拿出警示牌，将牌子放到车祸现场150米后面了。叶冬觉得不够，在更远处又放了一个警示牌。
车祸旁边的路灯下，两个鬼差透着大雾一直在观察叶冬，时不时面面相觑，再看看撞车了的众人……这些人的命运，在这一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们的头顶，有地府接引使者（低级鬼差）可以看到的黑色雾气。头顶黑色表示厄运缠身，黑色雾气浓郁到一定程度，表示会遇到一个生死劫。
“忽然跳下车，给我忽然跳一个试试。”路燥症患者又将矛头指向了叶冬：“你也等着不准走。麻痹，这起车祸，你也有责任……车停在大马路中间，以为是你家的私人公路，想怎么停怎么停。”
靠！
“行啊，叫人。老子等着你……狗币崽子，你特么没教过你做人咋地，尽跟狗一样，从刚才起就一直犬吠个不停。”叶冬又踹了路燥症司机一脚：“快点，有警示牌的人，拿出来立到后面。”
港城的四月有大雾天，但是很少，通常也在早上……
现在晚上10点钟不到，大雾起，能见度降到30米不到，很不正常。
“操！”叶冬松开小男孩的手，抡起拳头，一拳打在路燥症司机的脸上：“再BB，老子特么的弄死你。”叶冬也是火大，一拳过后再踹了一脚。
路燥症司机就像油炸的大虾卷曲甚至蹲在地上，嗷嗷叫唤：“你等着，老子马上叫人。”
“这位兄弟，人家小姑娘不是故意的，是为了让人。你这样咄咄逼人，过分了吧。”
“让人，让谁啊，我怎么没有看到。”路燥症患者吼道。
“我让他……”本田车主指向叶冬牵着的小男孩，又指了指叶冬：“刚才，是他忽然跳下车拉住了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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