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正在一旁磨刻刀，为印染雕版做准备。
在马蓝叶子被捣碎之后，他在大缸里加入了水。
“先搅拌一会儿，然后还得加些生石灰。”周泽轻描淡写的吩咐道。
提及生石灰，姚韵儿就觉得很神奇。
此前周泽制作竹丝扣瓷的时候。
浸泡竹片定色的时候。
也同样使用过生石灰。
实际上，生石灰的应用的确广泛。
在很多传统手艺中。
都有重要的调剂作用。
当混合着水的马蓝叶子，充分搅拌之后，焕发出些许的淡蓝色。
但远远不及纯正蓝色那样煊亮。
当周泽将生石灰倒进缸里，染料上方浮起了很多泡沫。
这些泡沫夹杂着马蓝的花朵，漂浮了上来。
“把泡沫和花朵捞出来，等着发酵就行。”周泽说话间，已经准备开始雕版。
“因为加入了生石灰，所以那些被捣烂的马蓝，会腐烂在染料里面对嘛？”韩凝纱异常好奇问道。
周泽点头说道：“除了马蓝之外，古人先贤们还会使用其他植物作为靛蓝染料。”
“但是这蓝色不太纯正的样子。”
姚韵儿的这个问题。
几乎问出了直播间几十万观众的心声。
周泽接着说道：“根据宋应星大师的《天工开物》记载，凡蓝五种皆可为淀，菘蓝、蓼蓝、马蓝、吴蓝，苋蓝，都可做染料。”
“至于这蓝色不够纯正，想必大家都知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句话。”
周泽此言一出。
姚韵儿和韩凝纱连连点头。
直播间的弹幕更是刷了一片‘听说过’和‘当然知道’之类的回应。
这么一句话，基本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周泽接着解释道：“古人将蓝称之为靛青，诸如马蓝之类可以提炼颜料的草，都是靛青，靛青是从蓝草里提炼出来的，但是颜色比蓝草更深。”
“蓝印花布从靛青染料中，反复着色，便可以做出比染料更深、更加纯粹的蓝色。”
“古人的青色，就是我们现在认为的蓝色，所以才会有青出于蓝，而胜于了蓝的说法。”
虽然这句古语，无人不知。
但其中道理，却没人如此深刻的了解过。
听闻此番讲解，姚韵儿醍醐灌顶！
原来这句话是这个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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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凝纱和姚韵儿的联袂合作下。
马蓝叶子被捣成了稀泥。
如同制作青团的艾草汁水。
虽然她是按照周泽的吩咐，去做这些事情。
但看着那些翠绿的植物汁水，她怎么着也没法和蓝色相提并论。
“我网上搜索了一下，蓝夹缬的蓝色非常深，这种青绿色的植物染料，能有那么深的颜色吗？”
“等着看吧，创造不出来神奇效果，那简直不是周大师的作风！”
……
因为不是批量蓝印。
他并没有建造发酵靛蓝染料的池子。
当一小堆马蓝叶子被倒进水缸。
直播间的观众们，自然也有同样的疑惑。
“用青色可以染成蓝色吗？有点奇怪啊。”
虽然是体力活，但这女人丝毫不含糊。
眼瞅着那些翠绿都被捣成了稀糊。
究竟是如何蜕变成古老染布工艺使用的染料的。
周泽此时已经将马蓝叶子放进了大缸里。
姚韵儿连忙主动请缨，说道：“我和这位姐姐一起帮忙，是要捣成稀巴烂的那种吗？”
周泽笑着点了点头，回应道：“对，稀巴烂。”
韩凝纱如同被委以重任。
周泽将手中的木杵，递给了韩凝纱。
“刚好你也没事儿做，帮我把这些叶子捣碎。”周泽如此吩咐道。
“古人最长使用的就是这种马蓝作为染料么？这兰花只有一点点，能染出蓝色么？”
姚韵儿大为疑惑的问道。
她非常期待，这翠绿叶子的马蓝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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