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春锦之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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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的春锦,溃散的眼中有了一丝丝希望:少爷回来了,有救了!

    “冬儿,春锦被带走了,大少爷回来了吗?”顾轻舞将馒头分得稀碎,小心翼翼地用一个小瓶子装起来,这可是好东西,多的是用处呢。

    冬儿看着小姐这种“糟蹋”食物的行为感到愤慨,内心为食物打抱不平,直到顾轻舞问了第二遍才回过神来:“小姐,大少爷马上要及冠了,老爷带他去定做衣服了,没有那么快赶回来的。”

    顾轻舞一手托腮,一手把玩今天摘下来的一个野果:“没那么快回来好啊,要是太快回来就没意思了。”“小姐,什么没意思?”冬儿一脸迷糊,总觉得小姐正常了以后,越发的看不懂了。

    春锦嘴巴开开合合,却发不出声音,老嬷嬷靠近了仔细听才发现,她不停地在求饶:“大夫人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求求您了,再也不敢了。”

    大夫人冷哼一声,手上的茶盏狠狠的敲在桌子上,正准备出声,外面传来了丫鬟婆子着急的呼声:“大少爷,使不得啊,夫人说了您不能进去啊!”

    “冬儿,你今儿去前院领早膳的时候去听听有什么新鲜事。”冬儿一听,以为顾轻舞是日子太无聊想听八卦,连连点头,伺候着顾轻舞洗漱之后,便小跑着出了门。大约半个时辰后,提着那个旧旧的饭盒气喘吁吁地跑着回来,那架势,活像有人在后头追似的。跑到门口一跃就跳进来,急匆匆地跑到顾轻舞前面,气都没喘匀:“小,小,小姐,呼呼,春,春锦,被,被,呼呼,被大夫人身边的嬷嬷带走了!呼呼,累死我了!我听见小厨房那些人偷偷在说,昨天春锦跟小翠吵起来,小翠说出了春锦和大少爷的私情,今儿个春锦这一去可真是凶多吉少了!我滴娘也,大夫人身边那个老嬷嬷可是出了名地下手狠,专治不听话的丫鬟的!”冬儿说到这里还缩了缩脖子,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顾轻舞一边听一边将食盒里晃得乱七八糟的一个馒头取出来,对半掰开,果不其然,中间有些红色的粉末,她冷笑一声:就因为是个傻子,所以做戏都不做了是吗,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加在食物上,一点都不掩饰。难怪前身一天都想着吃饭,还有个饭桶的称号,任谁长期吃罂粟都会上瘾并且产生幻觉吧,能使唤大厨房的除了大夫人还有谁?果真是一点不掩饰的想弄死自己啊,顾轻舞心底冷笑一声。

    春锦被粗麻绳死死的捆住,嘴里塞了一条手帕,呜呜地说不出话,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哪里还有那个骄傲的样子。而老嬷嬷手里抓了条鞭子,上面有细小的倒刺,一下下地打在春锦身上,另一手的盐水哗地一下就泼上去了。春锦咬着布发出细碎的呻吟,嘴唇上都是血,眼泪更是止不住。大夫人雍容地坐在上座,涂了丹蔻的指甲捏着杯盖,轻轻地吹着手里的那杯茶,烟雾缭绕,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端看那行为举止,闲适自在,仿佛眼前不是正在行刑,而是正在唱曲一般:“嬷嬷,你可曾听过麻雀配凤凰?”

    正在行刑的嬷嬷发出一声冷笑,声音嘶哑,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个音节似的:“夫人,奴婢读书少,不懂得什么麻雀配凤凰,奴婢只知道,什么叫自不量力!这小贱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大少爷都敢勾搭,仗着自己有副看的过眼的皮相,就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说罢,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春锦已经没了叫唤的力,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眼神里盼望大少爷英雄救美的火苗已经熄灭,空洞的眼中只剩绝望。

    嬷嬷一把将春锦提起,架在架子上,围着她烧了几个火盆,又是一桶盐水泼上去,盐水飞溅到火盆里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

    顾轻舞把手里的野果一抛:“来,你的早饭,将它吃了,我出去逛逛。”说着就站起来出了门。

    后院,大夫人的碧云阁。

    清晨的树叶上还挂着露珠,万物都还在香甜的梦中,而一个小小的身影在丞相府后山的树林里已经汗流浃背。

    顾轻舞用力地击打一棵粗壮的大树,树枝轻微的颤动,沙沙作响。顾轻舞早已经气喘吁吁,唯有眼神更加坚定:还不够,这具身体虽说骨骼惊奇,但是体质确实太弱,力气也不够,虽然说玉佩治好了很多的外伤,但是长年累月吞食了罂粟,将这个身体也弄得十分虚弱无力,掏空了身体里的生命力。这个体质是要靠自己养和锻炼,才能达到前世那样的水平。顾轻舞觉得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但是,还不够,这样根本就不够,她昨日听见春锦那些话,脑子里全是对于更强大这件事的执着,一个丫鬟都能欺凌的主子,若是手无缚鸡之力,面对那些刁难,又该如何能干脆利落地反击,她顾轻舞,从来就不是能够隐忍不发的人,她信奉的只有一条:瑕疵必报!

    越来越多的汗从她的额头流下来,手上开始有了一些擦伤,重复击打树干的手上密密麻麻的小伤口,不断往外渗血,但小小的人儿依然坚定地不曾停下,直到第一声鸡啼想起,顾轻舞才收手,吐出一口浊气,到树上摘了几个香甜的野果,算是早餐,带了几个回到她的小屋,用冷水冲了个澡之后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旧衣服撕成布条,敷上后山采的草药,然后用布条裹住了手上的伤口,打了个结以后就看见冬儿端着洗漱的水盆进来了,顾轻舞眼也不眨地盯着那个缺了几个口子的水盆,心里百转千回:丞相府苛待原主至此,庶妹殴打致死,小厨房剩饭剩菜都加罂粟,衣食住行样样简陋,原主过得竟然不如路边的乞丐,自己,是否应该思索如何捞点本金开始做点什么了,不然就算重生也得饿死在这个地方,要说第一桶金,自然是去这个家里手头宽裕的人那里“借”一点了。前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席特工所拥有的财富不说富可敌国,但也称得上锦衣玉食了,算算也有好多年没经历过这样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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