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她便照单全收，有何企图，她可一概不管。
槿彩也不在意，“二小姐的婚事是定下了，姑娘你已经年届十八也没个好亲，如今夫人好歹替你寻了门亲事，这不，就叫奴婢来给姑娘贺喜了。”
萝儿有些莫名，若说这主母平日里若是对自己看顾有加，也不至于让她能在十二三岁的时候当众晕倒。
这会子对自己忽然母慈女孝起来，寻常人怕也是有提防之心的吧。
轻轻抚了抚那上好的缎子，这些东西在没见过世面的大小姐跟前，肯定都是顶顶奢侈的物件儿，“大姑娘，这些，都是你母亲给的。这些年没能好生疼惜你，夫人常常心中不安呢。”
萝儿哪里肯信，手里针线一放，拜了一拜，中规中矩，“替我谢过母亲。”旁的一句不讲，也是滴水不漏。
槿彩道，“几个下人有什么打紧的，一并发卖了就是了。夫人断断不可伤了心神才是。”
二夫人有了主意，看了一眼槿彩，“几个丫头罢了，不过是些许小事，你们就掂量着办，槿彩，拿二两银子赏了这嬷嬷。”
槿彩愣了一下，忙和那嬷嬷一起应声称是。
萝儿难得把心中的惊讶露在了脸上而不自知。
二夫人自是没过来，毕竟太过点眼。槿彩令人把这些物事都码放在了萝儿的小方桌上。
密密麻麻堆了一桌子。
槿彩是大夫人陪嫁的丫鬟，此时已经配了府里的下人也有了生养，是伺候在夫人身边的体面人。“夫人多虑了，奴婢猜，老爷还是想让其他三房里头出来填这个空的。”
大夫人咬牙道，“我何尝不知道老爷也是心疼澜儿的，可那三房的，老四没有闺女，老大常年在外地，老三同咱们这房关系好，未必撕得开脸面得罪他们。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狐媚的手段，那么多年过去了，老爷还那么向着她，依我看，平白养了她那闺女这么些年，就该拿她的女儿来替家族尽尽义务才是。”
槿彩一时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只得闭口不言。
当天夜里，萝儿这从不招人待见的青萝院子就来了几个人。
这上好的缎子雪绸，新烧制的银丝碳，还有那寻常见也见不到一眼的燕窝，烛火下炫目闪耀的首饰簪子翠玉镯简直看花了绿锦的眼。
二夫人皱了眉头，“你说，是那瑞莲主动认罪的？”
来人忙应声道，“回夫人话，就是的。既是她自己认罪，也没有再追查下去，前几日就将瑞莲发卖了出去。今日那木莲心里受不住，就主动找奴婢全招了。”
这事儿是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二夫人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局，一面从老爷的院子出来，一面脸上乌云密布地盘算。
“槿彩，你说，老爷到底是什么打算，难道真要把我的澜儿送出去吗？”
“不敢欺瞒夫人，前日里二小姐园子里头的丫鬟瑞莲偷了银锞子的事儿已经查明了，是木莲做的。”
槿彩眉头一皱，“既不是瑞莲做的，她偏要去承认作什么？也是她该得的。”
来人笑道，“也怨不得她，我知道她二人一同卖进府里，感情与旁人不同，想是木莲缺银子求着她顶替罢了，两个乡野里头刚出来的丫头，想来也必不知这罪名大。”
这时候有下人来报，槿彩忙打发他们退下，“没看夫人正烦心着么？”
二夫人冯氏倒是一摆手，“说来听听。”
“不若……让萝儿去？”二夫人擦了泪，这才试探着显露出此时的来意。
“不可！”姜老爷这次倒是意外地回绝了，顺便神色怀疑地瞪着二夫人，只看得她心下生畏。
“馨娘只有这一个女儿，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她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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