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微笑转头，看看台上的新娘，又看看夏季风身边的女儿。
不是她。
沈翰宇握紧她的手，轻声道：“别在意。”
“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信物。”
戒指套在手上。
她结婚了。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牧师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后退一步，把空间让给新人。
沈儒风微微附身，在覆上她的唇之前，淡淡开口。
“你是谁？”
舌尖酥麻，被咬了一口。
用力想咬回去，沈儒风带着他嘴角的微笑一并站直。
大堂响起轰烈的掌上，经久不息。
韩苏奇拿着话筒上台，面带微笑，彬彬有礼，仪表堂堂。
“今天真是个喜庆的日子啊！现在，有请各位贵宾回到自己的席位，大家都忙了一早上，该好好放轻松！”
下台。
一帮人围到新郎新娘周围，说着祝福的话语，久久不散。
此刻，休息室里，夏家、沈家齐聚一堂。
“砰！砰！”
沈老手中的拐杖重重敲击地板，敲到了每个夏家人的心上。
苍老威严的声音，贯穿耳膜。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场面，早在夏家人意料之中。夏季风眉峰凸起，面对沈老的质问，他……无言以对！
夏清渚上前一步，微微鞠躬，“沈老先别动怒，免得气坏了身体。”
又向旁边的沈翰宇，白慈阳微微鞠躬。
夏清沙缩在母亲身后，不知所措。
她害怕。
“台上新娘确实是舍妹，是清沙的双胞胎姐姐。
她从俄罗斯回来，今早才到婚礼现场。”
沈夫人看向他，不满，“清渚，你知道我们问的不是这个！”
夏清渚面色不改，他当然知道他们问的不是这个！那他还没想好怎么说啊！
“是这样的，舍妹……”
“我……那个……是我不好。”夏清沙从何时身后伸出头来，弱弱的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含着泪花，惹人心疼。
沈家人看着长大的、沈老亲自订下的儿媳，一个娇弱胆小的小姑娘。
沈老看着她，“出来说话。”
夏清沙瑟瑟的站出来，抿着唇。
姐姐怎么还不来啊！
她看看哥哥，又看看父母，想起自己在休息室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腾，默默自责。
都是自己害得父亲无法向沈家交代，夏清沙对着沈老和沈翰宇夫妇低着头道歉，“是我不好，我害怕，就叫姐姐顶替我结婚的。”
沈老正想开口，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扣扣扣。”
夏清浅缓缓走进休息室，有些无奈，半小时前她才从这走出去的。后面跟着气质卓越的沈儒风，眼角都挂着浅浅的笑。
夏清浅款款向沈老、沈翰宇和白慈阳点头示好，走到夏清沙身边，撰住她的手，让她安心。
“小妹不懂事，还请各位不要怪罪。”语气淡淡，语言得体，嘴角勾起浅浅的笑，那是她的招牌。
“婚礼已经过了，不知沈爷爷、叔叔阿姨是否能原谅我和小妹的失礼之举。
我们两姐妹样貌相似，体态无差，外人不易分辨。您们喜欢夏清沙，对她满意，我们家人也很高兴。
一会我替妹妹走完这个过场，晚上再送她回沈家可好？这样她依旧是沈家的儿媳。”
夏清沙听了这话，低着头，眼泪就要掉下来。
姐姐肯定是不爱我了。
腰间一疼，嘶！又掐她！
听她这么说，众人虽不悦，脸色却好了不少。
沈白慈阳看着她，微微一笑，“清浅怎么回来的这么迟？而且之前听说，你要晚上才到呢。”
“学校事情多，一时走不开。急赶慢赶赶了好几天，这才提前回来。”
沈老在一旁，看着老友的孙女，像极他在世时的模样。就只是站在那里，嘴角挂着浅笑，身板挺直，言语不卑不亢。
“清浅，沈、夏两家交好多年，婚姻这事，是我一时想起，便跟季风敲定下来，说的是清沙嫁进墨家。”
沈老一番话，夏清浅绷紧了神经，她不过是装模作样说了把夏清沙“送回沈家”这样的话，想让沈老松口来着！
不急，还有沈儒风。
“不过，”
墨老停顿，众人看向他，好奇他的转折，“既然你与小风完婚了，你来也是一样。”
夏家一家人都松了口气。
婚姻大事并非儿戏，沈老能不追究，那是最好。
夏清浅微笑，“是。”
沈老起身，“出去招待客人吧！”
“清浅，我们是有多少年没见了？”
“不记得了，沈爷爷。七八年了吧！”
“我愿意。”
沈家人齐齐变了脸色，就在那零点零一秒，然后迅速恢复正常
婚礼进行时，新郎新娘对着教父宣誓，古老的誓词，庄重、典雅。
“今天，我们在上帝的注视下聚集于此，并且在这群人的面前，来见证沈儒风先生和夏清沙小姐的神圣婚礼。
这是个光荣的时刻，是自从亚当和夏娃在地上行走以来上帝便创立的时刻。因此，它不是鲁莽而又欠缺考虑的，而是虔诚而又严肃的。
“沈儒风（夏清沙）先生（小姐），你愿意在这个神圣的婚礼中接受夏清沙小姐（沈儒风先生）作为你合法的妻子，一起生活在上帝的指引下吗?
你愿意从今以后爱着她（他），尊敬她（他），安慰她（他），关爱她并且在你们的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诚对待她（他）吗?”
“我愿意。”
夏季风牵着女儿的手，沿着红毯缓缓向前。
新娘微微抬眸。
沈儒风站在红毯的最前段，嘴角挂着一贯的、轻轻浅浅的微笑；身形修长健瘦，面冠如玉，一身洁白，恍若谪仙。
现在，有两位新人即将在这个神圣的婚礼中结合到一起。如果有任何人能够有正当的理由证明他们的结合不是合法的，请现在提出来或请永远保持沉默。”
教父静候一分钟，左右看了一会。整个大堂只剩下呼吸的声音。
疼！
但是不能叫。
沈、夏两家的亲戚坐在一楼的大堂里，这是最佳视角。
楼上的客人纷纷站在走道往下看，挂在四周的显示屏上有清晰的、放大的影像。
这老公不错！
淡了心绪，纤长洁白的素手放进那宽大温暖的手心里。
夏季风下台，坐在何时身边，擦擦手心，使劲捏了身边的女儿腰上的一块肉。
看的何时和儿女两直直点头。
这女婿不错！
盯着她，嗓音降下来，“补补妆，准备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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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声回荡在整个大堂，理查德·克莱德曼，《梦中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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