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山神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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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瑚心刚才被泪晶的力量定住,无法伤害自己,但是这一幕却是全部看在眼里,只有她知道,这个假人真草,是体内的泪晶,为救她脱身而变来的。一路伴她穿越渡空的泪晶,最终还是为了她耗尽枯竭,她不得不暗自神伤。

    此刻,乔济川刚才点起的火势,渐渐往上蹿,火苗像爪子一般扑到了桌子,想要把桌子吞噬了一般似的。

    “有了这个假美人,我们就能逃命去啦。”两人跳出窗户,沿着被白雪覆盖的小道,奔跑到岸边。

    一个伟岸如牛的身影,在岸边忽闪忽闪,好像一见了他们就划竹筏靠近过来,高壮的脸,被关瑚心认了出来。

    原来,乔济川做营救计划的时候,早就为高壮安排了一系列的后勤工作,比如为关瑚心办丧礼;再比如代购一百只牲畜、一百块瑜、一百樽美酒和一百块玉璧。高壮真的把丧礼办得风风光光,把祭祀办得旗鼓大张。

    高壮为了让乔济川的钱不留余数,高壮又把村上号称有海豚音的一群婆子喊过来哭丧。婆子们哀嚎声声,响彻天地,竟然没有一个人滥竽充数的。

    几天下来,连山神的心也凉了,软了,朝着关家女儿的那一排墓碑,解除了对她们的诅咒。

    一袭白衣斜躺在地面,像是沉沉睡去,更像是个断了气息的尸体。乔济川目瞪口呆,冲上前试着扶她起来,可是,分明已经把人扶了起来,却像是扶住了一个物件,光有人形却没有人的质地。

    对,那不是人体,是一个假人真草。

    乔济川轻轻翻身到屋内,把蜡烛全部推倒,故意点燃屋内的床品棉物,看见关瑚心的眼泪,心又乱了:“美女擦擦眼泪!准备跟我逃出去。”说着,点起打火机,继续放火:“你再哭,就逃不走了。”他脱下外套,让她穿上。

    自从她被山神绑回来,恐惧与寒冷已经让关瑚心冲昏了头脑。当她穿上带有乔济川体温的外套,一股温热包裹住了周身,她的理智一下子恢复了过来,她提醒自己,这个凡人已经救过她一次,不能再害他。

    于是,她推开乔济川,选择留下:“不,不能走,没有人能平息山神的怒火,我不能害得你也送死。”

    这个时候,屋子的空气凝固住。

    关瑚心整个人僵硬地站住,握着剪刀的右手即将封喉咙,却像被谁按了暂停键一般,一动不动,定在原地。

    原来,是关瑚心美目流盼的眼窝下,那一颗乌黑的泪痣像是活了。它像一条灵活的鱼儿,游动着离开了她晶莹如玉的面庞,继续游动,冒出新嫩的芽儿。一棵绛珠仙草落在地面,缓缓躺下一个人来,那绝世的容貌与关瑚心惊人的一致。

    山神就在眼前,乔济川惊了一跳,下半身被冻成冰塑,动弹不了,幸亏嘴皮子还能派上用场:“法力无边,护佑一方的青梗峰神,居然就在我面前。您主宰风雨雷电,降福降财,问天下凡人,哪个敢插手您的事情,我是特来祭拜山神老爷的。”

    山神看似不为所动,嘴角却露出了春风得意。乔济川两腿冻得实在难受,继续他的脱口秀:“两年前,我被无名邪火焚烧,患上恶疾,受到您的仙境福泽后,恶疾就痊愈,特来祭拜。”

    话音刚落,两条鱼儿一左一右,跃过竹筏,水面解冻,湖水开始缓缓流淌开来。山神仔细端详他的全身:“什么恶疾?嗯……你两年前的确实很蹊跷,怎么会被真火灼伤,又串流着极寒之气呢?”

    “我能带你逃一次,就能逃十遍二十遍,再不走,山神真的来了。”关瑚心完全不肯配合他,虽然乔济川有办法强行把人拉走,可是,忽然间,她双目如一泓清水般,望着他的时候,泛起泪光点点,换谁看了也不忍强求。

    “你再不走,我只能先死一步了。”关瑚心顺手提起桌上裁蜡烛芯的剪子,狠狠地扎向脖间。

    登上孤岛,皑皑的白雪落满了他宽阔的肩头,整座岛洁白死寂,只有雪花飘落的声音。他小心翼翼地选择不易察觉的偏僻处,慢慢靠近那白色的小屋,推开窗户,往里看。

    她面厣哀愁,弱柳扶风,双手冻成青紫色,歪斜地躺着。屋内燃着星星点点的蜡烛,散出微弱的暖意,但他掀起的窗缝透进寒风,把烛火吹得左右摇晃,关瑚心惊恐地看向窗边,眼眸的泪,因为见到了乔济川,而流得更加汹涌。

    乔济川的竹筏,顺利地贴合到岸边,在准备上岸那一刻,激流中的湖水,瞬间结了冰,冻住了竹筏和他的身体。

    一位左手握着冰雹,右手捧着闪电的人,骑着赤红骏马向他靠近:“这几百年来,从来无人敢插手我青梗山神的事,你敢救关家的女儿,敢不敢死在我脚下?”

    “我在鹿芝山峰,还带着沉重的恶疾,一入您的仙境就痊愈了,我已经准备了一百只牲畜,随一百块瑜埋入您脚下,再烫上一百樽美酒,挂一百块玉璧,感谢山神显灵。”乔济川双手合十,弯腰拜谢:“至于那个关家的女儿,我也替您一起埋了,不用您亲自动手。”

    山神赞叹这凡人思虑周全,开始点赞:“你倒是个明明白白的人,但关家的女儿娇花照水,是绝代姿容,本神今日化为白人,夜黑风高时,今夜先……,哈哈哈!”山神是最容易被触怒的神灵,乔济川捏了一把冷汗,目送着山神消失后,偷偷潜入孤岛……

    距离天黑,所剩的时间不多,若他的部署若有半分偏差,关瑚心就必定成为交和的祭品了。

    赤焰来自龙渊,自然是带着寒气的,乔济川虽然不清楚两年前那个闯祸精是什么来头,但是那些情节,足以助他发挥影帝的修为:“三山五岳,我寻遍了天下雄山,唯独在您的脚下,恶疾得以痊愈,体内的精灵鬼怪都被您降服,山神恩德,我必将……”

    “等等,你果真是在我的护佑下痊愈?”山神的内心戏很丰富,大概是被自己的无边神力震惊了。

    孤岛像一朵摇摇欲坠的云儿,在湖面快速旋转了三天三夜,与岸边的距离也与日俱增。

    他登上五根竹捆成的小筏,在湍急流窜而过的湖水上,寻找起切入点。

    在激流中寻找着靠岸机会的他,还并不知道,百灵之所以选定两年后的今天,是因为今日,山神会现身化身为白人与人交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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