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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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曹杰狠狠地咽了口吐沫,结结巴巴的说:“这····这时自然,处于····出于礼貌也该说认识吧。”

    “哼!若是我这是不礼貌有错,那尔等欺骗他人岂不是更有错?这种行为又跟那鸡鸣狗盗的欺世盗名之辈有何区别?”

    这盛气凌人的一句话,让那曹杰彻底的蔫儿了,颓然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老脸通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本来林枫认为这事情已经结束了,哪想到又有一个年龄稍微大一点的站起来指着林枫道:“你既是儒生,应知道谦逊礼让,怎可如此咄咄逼人?”

    林枫一看,这老东西以来掺和?顿时起就不打一处来,于是做回自己的位置看着那人道:“那你就错了,林某虽然并非儒生,但也知道凡事谦让,可林某更加不是那等任人欺凌之辈,更加不会成为某些下流之辈邀宠献媚的牺牲品。”

    林枫这话说得丝毫不留情面,完全把那些人的意图说的明明白白,谁知就是有这不长眼的,站起身道:“你既不是儒生,又有何面目在我等面前卖弄口齿?连圣贤书都不读,有何颜面说我等是欺世盗名之辈?”

    林枫不屑的出了一口气,“林某不是儒生便读不得圣贤书了吗?”

    那男子得寸进尺,居然站起来说道:“孔孟之道为天下正道,读圣贤书又如何不是儒生?”

    林枫看都不看那男子,“坐井观天的无知之辈,天下之大,又岂是孔孟之道能说的完的?圣人成为圣人以前就没有天下大道了吗?”

    这时人群里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喊道:“放着上好的美酒不喝,偏偏喝那北方蛮夷之地的烈酒,当真粗鄙不堪,如此怎敢说自己是熟读圣贤之道的人?”

    看着眼前的这些人,林枫早已是怒不可遏,起身怒道:“我愿意喝什么酒就喝什么酒,蛮夷又如何?我喝的是烈酒,心中是坦荡,尔等喝的是清酒,却满脑子鸡鸣狗盗,何不在天下读书人面前自绝以谢天下?”

    那男子听到林枫这样说居然还不死心,“你说自己读得圣贤书就读得了?”

    林枫看着这个儒家的败类,杀了他的心都有,这一刻林枫突然觉得焚书坑儒是应该的。

    林枫是什么人?腥风血雨里闯过的人,当下身上的杀气弥漫开来,目光中闪动着藐视苍穹的霸气,那个尖嘴猴腮的儒生早就吓得瘫坐在地上了。

    林枫看着满屋子的儒生,说是以诗酒会友,可这些人除了张清跟那叫清影的女子没有为难自己外,其他的人都在为了让自己出丑而忙得不亦乐乎,林枫是越看越气。当下便站起身来道:“尔等不是怀疑林某不通诗词,那我便送尔等一句诗如何?”

    说罢也不等众人说话,拿起一旁食客桌子上割熟肉用的尖刀在墙上刻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倒不是林枫有意抄袭,只是有感而发,这句诗再合适不过了。

    看着这句诗,再看看屋内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儒生们,清影的心里总觉着很不是滋味,这人的诗并没有话里的辞藻,却很清楚的把世道的残酷与自己这些富庶人家的奢靡表现的淋漓尽致,同时对林枫更加充满了好奇,“这到底是一个什么人?”清影想着想着,突然听见林枫的声音响起。

    “清影小姐,林某告辞了。”

    林枫见清影还在发呆,林枫也就没有再管她,自顾自的走下楼去,刚刚下楼,只听见身后有人叫他,扭头一看竟然是清影,清影见林枫扭头看着自己,急忙跟下来道:“林公子,明年中秋奇枫林,请公子务必要来,楼上的那些人的确是丢尽了洛阳儒生的脸,明年中秋若是林公子无事,请一定要去那里的诗酒会,我想公子见到那些真正的大学者一定会感兴趣的。”

    不等林枫说话,清影拿出一面令牌递给林枫道:“这是令牌,奇枫林是中州王的底盘,到时候没有这个是进不去奇枫林的。”

    林枫听清影说真正的大学者,暗想一定是一些智者,人杰,一时间也是兴趣大发,于是冲着清影点点头道:“林某到时一定到。”

    之后清影又嘱咐林枫说那面令牌只有明年中秋才能用,现在万万不可擅自进入奇枫林深处,那里是中州王府,戒备森严之类的话,林枫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答应便跟着张清一起离开了。

    两人在明月楼外分手后,林枫才看了看手中的那块牌子,是一块玉牌,上面写着流觞二字。林枫暗想,“什么时候我回家还有用玉牌了?”,无奈的摇摇头,林枫便离开了洛阳城,往家走去。

    两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还是隐龙庄外小河边,林枫跟姬瑶两人依旧以老姿势坐在那里,姬瑶依旧在摆弄着她的鱼竿,林枫则是耍弄着手里那块刻着“天玑”二字的玉牌。

    “昨天我回去后腾蛇派人来找我了。”

    姬瑶叹了口气道:“诶····又要满世界乱窜了吗?”

    林枫站起来走到姬瑶身边坐下,看着远处的田野沉默了一会道:“成天这么奔波,你累吗?”

    姬瑶瞥了一眼林枫道:“天天钓鱼最惬意了,可能吗?”

    “嘿嘿!”林枫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笑。

    良久,“这次的目的地是燕国,秦舞阳会接应咱们。”

    “恩,住的问题解决了,不用住在帐篷里了。”

    林枫看看姬瑶,原地躺在草地上,满脸惬意的表情,“这次要痛宰秦舞阳这小子。”

    说到这里林枫扭头对着那叫清影的女子轻轻点头微笑,意思是“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你说事。”

    那清影也是笑着点点头示意无妨,林枫一看,心想:“人家当事人都不介意,你们瞎起什么哄?当真可恶”,于是扭头狠狠地盯着曹杰,那其实把曹杰吓得直往后退,林枫不屑的扭过头来道:“若是尔等不知清影小姐的话,难道会硬说是认识?”

    张清也是笑道:“不知道啊,如此大声,吼得我耳朵都快聋了。”

    一旁的男子听了这话,气的浑身发抖,偏偏就是不敢发作,因为只要他一发作,那不就等于自己承认自己是狗了吗?这男子顿时进不能进退不能退,本来想在那清影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谁知到竟然弄成这个样子。

    正在这时,另一位男子起身解围道:“这位兄台,在下曹杰,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林枫知道他一定还有下文,于是点头笑笑道:“无妨。”

    那曹杰见林枫占了上风却不咄咄逼人,心下也是微微惊讶,然后继续道:“清影小姐是当世的才女,名动中州,且不说兄台人不认识,即使是兄台真的不认识,直言自己不认识岂不是欠妥?兄台刚才一番言论确实是对清影小姐不太尊重了。”

    林枫看着眼前这个人,听着他的话,心里刚刚对他积攒的一丝好感顿时荡然无存,这算什么?不还是想在人家面前卖弄?于是林枫站起身来对着曹杰道:“我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不认识一个人难道有罪?慢说这清影小姐是才女了,就算清影小姐是仙女又如何?难道全天下的人都要认识不成?”

    那男子扭头惊讶的看了一眼林枫,好像是碰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她你都不认识?”

    林枫尴尬的笑笑:“嘿嘿,在下不常来这里,所以从未见过她。”

    那男子又喝了一口酒才缓缓地说道:“那是洛阳城有名的才女清影,这洛阳城中的儒生门对她可谓趋之若鹜,兄台难道真的不知道?”

    林枫看着面前的一班只知道风花雪月的腐儒早已是一腔怒火,但是秉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态度,仍旧是微笑着回答道:“在下林枫,这位是张清。不知曹兄有何赐教?”

    那曹杰依旧表现的彬彬有礼,“林兄,这位兄台刚才的质问确实是欠妥,他是我的朋友,在下代他向林兄道歉了。”

    张清一听也是哈哈大笑,可这时旁边那名叫清影的女子的簇拥着们不答应了,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起身对着林枫两人走来,语气中三分不屑气氛愤怒的对着林枫喝道:“你们这两个人也太没有礼貌了,才女清影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尔等怎敢如此藐视清影小姐?还不像清影小姐赔罪!”

    那男子这一喊,那边清影几人还有那些清影的“拥护者”们都扭过头注视着这边,林枫则是不以为然的接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对着张清道:“兄台,刚刚是谁家的恶犬在狂吠?”

    这时女子身旁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道:“诸位,我家小姐今日在此以诗酒会友,大家请随意就坐吧!”

    林枫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心中难免有些惊奇,在这个社会并不是所有女子都精通诗文的,而且女子抛头露面的也没有几个,当然,像姬瑶那种精通诸子百家,古灵精怪,在匈奴的时候就连杀人都不落下风的怪胎或者说是奇葩是很罕见的,于是林枫拍了拍邻桌的一名酒客道:“兄台?那女子是何许人?”

    林枫看着男子虽说看似文弱书生,但是在这个重文轻武到近乎歧视的地方,并没有因为自己说自己不是儒生而看不起,而是一如往常,定非常人,至少林枫看着顺心,于是笑道:“什么尊姓不尊姓的,在下林枫。”

    张清拿着酒杯酒壶来到林枫的桌子旁坐下问道:“你真的不认识这清影?”

    林枫也觉得自己跟这个张清十分投缘,于是喝了一口酒笑道:“张大哥玩笑了,清影浊影的,我干嘛非要认识她?难不成全天下的男人都要认得她?”

    林枫心里暗暗好笑,自己跟所谓的儒生可谓是没有半毛钱关系,可是偏偏今天出来时穿了一身儒生的打扮,也难怪这男子会认错了,林枫笑道:“兄弟你这可就大错特错了,林某可是如假包换的不是儒生啊。”

    那男子细看林枫才发现林枫虽然长得眉清目秀,但是身体强壮,气息稳健,眉宇间隐隐的有一股威严,虽然因为年龄小还看不出来,但已经隐隐的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了,于是这男子道:“哦?原来阁下并非儒生,是在下眼拙了,小可张清,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朱门酒肉臭

    中州洛阳,林枫漫无目的地独自漫步在街道上,自匈奴回到洛阳已经三天了,姬瑶在林枫家里逗留了一天后就回隐龙庄去了,而当日他和姬瑶两人帮助蔡文姬离开匈奴回到中原后,林枫便向他的父亲求助,请林山帮忙安顿蔡文姬,毕竟林山贵为中州王,安排一个文弱女子想来也是不成问题的。等事情都忙完了之后,林枫突然发现发现自己嫉妒的空虚无聊,到隐龙庄找姬瑶结果村里的人说姬瑶跟他的父亲出门了,要过个几天才能回来,于是便出现了林枫自己一个人“压马路”这一幕。

    抬头看看时间还早,林枫便来到一座叫明月楼的地方准备喝点小酒,这明月楼是整个洛阳城最繁华的地带,因为这里不光是酒肆,而且还有妓院,赌场,擂台,可谓是一应俱全,林枫素来喝不惯文人雅士所喝的清酒,软绵绵的,让人提不起劲来,所以林枫给了掌柜的些银子让掌柜的给自己搞了一些北方梁州一带的烈酒,林枫提了一壶烈酒找了一个临窗视野开阔的地方坐下,自顾自的喝了起来,虽说看着楼下闹事嘈杂不堪,但这会林枫的内心倒也难得的平静。喝了一会儿,林枫只听得周围一阵嘈杂,不禁皱了皱眉头,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一群儒生打扮的男子围着一名女子,那女子中等身高,怀抱一把七弦琴,一袭白衣胜雪,虽说并没有艳丽的容貌,却也给人一种清新脱俗之感只见那女子在一张桌子前坐下,对众人报以浅浅一笑道:“诸位,请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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