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故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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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佳放心,我这次回来不打算再离开了,以后我要陪着你,怎样?”

    “姐姐……”乔西佳紧抱着鹿紫鸣的手臂,“说话算话!”

    “嗯。”鹿紫鸣心里也是难受,这么多年了,她一直留西佳一人处理镇里镇外的大小事务,西佳不仅要笼络镇子里的人心,还要时刻应对大回和南灵派来的细作,防止大回或南灵的进攻。

    “小佳,这么多年苦了你了!”鹿紫鸣揉了揉乔西佳的墨发,心疼道。

    乔西佳摇头道:“姐姐,没事的,这几年有小莳陪着我呢,她很懂事,帮了我不少忙!”

    “穆莳?”鹿紫鸣仔细想了下,一个模糊的影像出现在脑海,“我对她没什么印象,她的底细可查清楚了?”

    乔西佳叹了口气,“她与百里初淮走得近。”

    “百里?百里可是皇姓!”

    “我知道。”乔西佳垂眸,“但我相信她!”

    “好了,不说这个了,竹酒呢?怎么半天了还没上来,总不会是小佳你抠门不给姐姐喝吧!嗯?”

    “就知道姐姐馋竹酒,刚上来时吩咐小莳去取了,应该快到了。”乔西佳这话刚落音,就听见一阵急促的上楼声,“走吧,姐姐,回房里去喝,别站这儿吹风了!”

    鹿紫鸣应“是”,两人一同回了房间,穆莳恰巧到,将竹酒放在桌子上,同乔西佳说了酒馆里的情况,又对鹿紫鸣问了好,方笑着离去。

    鹿紫鸣拎着酒壶道:“她倒确实是个懂事的,看着很让人舒心呢!”

    乔西佳转了转手中的酒杯,笑道:“是,小莳她总是一副孩子的样子。”

    鹿紫鸣笑着连饮了数口,乔西佳劝道:“姐姐,竹酒再好也不能这样狂饮啊!伤身的!”

    “你倒是越发的像他了。”鹿紫鸣一想起那人,便又抬头猛灌了几口。

    “我的医术是子琴哥哥教的,武功是姐姐你教的,可惜,都只是学了些皮毛,性子倒是深受你们俩人的影响。”

    “武功,你确实是学了个皮毛,可医术却是快与他齐肩了。”

    “姐姐,酒没了。”乔西佳怕鹿紫鸣又想起伤心事,便转了话题。

    鹿紫鸣心里明白,她晃了晃手中的酒壶,笑道:“确实是没了!”

    乔西佳道:“酒喝完了,该去药浴了。”

    每次鹿紫鸣回来,乔西佳都会准备药草为她泡澡,美名其曰“强身强体去疾病”

    鹿紫鸣苦闷的跟着乔西佳到了药浴阁,褪去衣衫,水慢慢升至肩部,鹿紫鸣能感觉到身上皮肤的松软,每一处毛孔的舒张,全身顿时舒爽起来。

    乔西佳稍后入了水,和鹿紫鸣面对面着,水面浮着许多尚未泡开的药草。

    水汽氤氲,鹿紫鸣不觉间便走了神。记得少时,乔家父母尚在,她同崔家来到酒镇,两家父母聊的很开,崔家便定居了下来,她和乔西佳、崔子琴一起长大。本以为岁月安好,却不曾想南灵进攻,乔家父母双双殒于疆场,将年幼的乔西佳托于崔家照顾,崔母在这一战中亦是受了重伤,不久离开了人世。崔父因不会武功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妻子,每天活在了痛苦中,没多少年之后,消失在酒镇。

    记得曾经听闻崔子琴以后要云游四海,救助苍生,便和他开玩笑说,若他云游四海,我必四海为家。他为救世的医师,我为救难的游侠。

    如今,竟都实现了吗?

    鹿紫鸣嘴角挂了一抹讽刺的笑。可惜呀,他们至离开了酒镇就再未遇见过。

    “姐姐?”乔西佳在鹿紫鸣眼前不停的挥手。

    鹿紫鸣终于有了反应,“西佳,干什么呢?”

    “还不是姐姐你呆若木鸡!”乔西佳也是无奈了,“水凉了,该起身了。”

    两人从水中出来,换了身衣服,鹿紫鸣穿了件浅紫色长袖衫,乔西佳穿了件青色衣衫。

    “我知道,本以为他是想回来再不走的,没想到……呵…”

    “那,姐姐你呢?”

    “哎!”穆莳见乔西佳开心,她就更开心了。

    门“吱呀”一声推开,首先映入乔西佳眼帘是桌子上的红色斗篷和一把长剑。看见这两样东西,乔西佳心定了下来,鹿紫鸣确定回来了无疑。

    乔西佳合门沿长廊走到尽头,方见一个身着暗红束袖武衣的女子站在窗边,风抚起长发。乔西佳登时红了眼眶,“姐姐!”

    “姐姐先前都是一年回来一次,怎么这一次走了两年?”

    “还不是探听到了他的具体消息,结果每次都是他前脚走,我后脚到,我永远都跟不上他。”鹿紫鸣苦笑。

    “姐姐,子琴哥哥前几天回来了。”

    “记得答应过哥哥的事。”

    “放心啦,忘不了的!”

    “嗯。”百里初淮扬了扬手,队伍缓缓动起来,“照顾好自己。”

    鹿紫鸣闻声回头,乔西佳向她奔来,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小佳,怎么还哭了呢?”鹿紫鸣心疼地为她拭去泪水。当初,西佳只有十三岁,她狠心离开,把整个镇子丟给她打理,只为找一个明知找不到的人,真是可笑啊!

    乔西佳回到酒馆,总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似乎每个人的脸上多了份笑意。乔西佳正想着问,忽见穆莳自楼上“噔噔噔”跑下来,“姐姐,鹿姑娘回来了!”

    “当真!”乔西佳瞬间挂了笑,急急往楼上去,还不忘吩咐穆莳,“快去温壶竹酒来!”

    百里初淮道:“小莳,来送哥哥吗?”

    穆莳道:“乔姐姐吩咐的,不敢不来啊!”

    乔西佳站在城楼上发呆,见远去的人没了踪影,方缓缓转身,可那一瞬间眼泪竟落了下来,一种莫名的孤独感袭来,乔西佳按着胸口,大口呼吸,有多久没这种孤独感了……

    穆莳回了酒馆,见乔西佳不在,也没有多想,忙去干活了。

    乔西佳沿着街道慢慢走着,听着街上的吆喝声,吵闹声,讨价声,热热闹闹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无论如何,还有镇子要守护……

    “哥哥,一路平安啊!胥凌浩,照顾好哥哥!”

    胥凌浩最后行了个礼,赶上队伍。

    镇门外,胥凌浩快马到百里初淮身边道:“主子,多了一把伞。”

    “是她的,”百里初淮看着伞,满眼柔情,“留着吧,我说过我会亲自还她。”

    崔子琴往后看着,他想知道乔西佳会不会来。正想着,一个人影进了视野,崔子琴惊了下,仔细看方认出那人是穆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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