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番外.兴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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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害怕地摇了摇头,柳叶一样细长的眉忍不住微微皱起,一副为难又不敢的模样。

    虽然……他内心深处确实有点想试试翘晚自习是一种什么感觉,因为他从来都没有翘过,又总是听别人说翘课之后会去哪里哪里玩儿,遇见了什么什么样的人。

    《我的少女时代》中的男主角曾经对女主角说过:“没穿过高中制服翘一次课,长大才会后悔。”

    这种带了一点点小坏的叛逆和嚣张,恰好是那些平凡而乖顺的孩子们最期盼的事情。

    他们会时常想象,自己做出这些事情之后会如何如何,但是却永远都不敢踏出这样的一步。

    但是这一次,陶一然却踏出了这一步。

    因为,他看到窗外那个高大的男生,竟然举起了一根棒球棍,对着教室的玻璃开始比划着,一副“没人拦着我就要砸了”的样子。

    陶一然一看这状况,当即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然后“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这一起来,撞得桌子往前一顶,和前桌的椅子背磕在了一起,发出了一声极有存在感的响声,以至于全班同学都扭过头来看他,就连在讲台上玩手机的班主任也望了过来。

    陶一然看着一脸疑惑的班主任,然后弱弱地举起了手,并说道:“老、老师……我想上厕所。”

    老师似乎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去。

    陶一然顿时如蒙大赦,扔下手里的水性笔,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他这一跑,就再也没回来。

    陶一然跑到窗子下面时,连与兴扛着根棒球棍,叼着根中华烟抽得正嗨,整个周身烟雾缭绕,带了丝微微颓废的帅气。

    瞧见陶一然跑了出来,连与兴掐灭了那根烟,然后将烟头扔进了花坛旁边的垃圾桶里,整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烟头在空气中划出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和篮球场上的三分球一样帅得掉渣。

    “你、你叫我出来干什么呀?”陶一然问他。

    连与兴顿了顿,想了一会儿,然后对他说:“没事儿就不能叫你出来?”

    陶一然:“可是我在上晚自习……”

    连与兴:“你要是想学习就回去呗。”

    陶一然:……

    陶一然:“可我已经出来了!”

    他是真的搞不懂这个人怎么想的,明明是连与兴拎着根棒子,一副“你不出来老子就把玻璃砸了”的表情。但是等他真的出来了,这个人又不说到底有什么事。

    直到好多好多年之后,陶一然已经和连与兴一起生活了很久,台湾腔和东北腔终于在相互影响之下,各自坚.挺无能之后,陶一然才明白,这人现如今的所作所为,用两个字的方言就可以充分概况,那就是:撩骚。

    或者,也可以称之为撩闲。

    但是现在的陶一然还不知道这个东北方言,所以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适合吐槽的话,来对连与兴说。

    连与兴扛着棒球棍,又想了一会儿,然后对他说:“要不然你跟我去打球?”

    一听到“打球”这两个字,陶一然就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又连连摆手,说:“我不会打篮球的,而且那个球太大了,我玩不开。”

    说完,连与兴不由分说地扯过了他的手腕。

    他将自己宽大的手掌与对方的柔软白皙的手重叠在一起,果不其然,对方的指尖刚好触碰到他的第二个指节,比他的手小了不止一圈儿。

    “是玩儿不开,”连与兴点了点头,并对他说,“我估计你单手都拿不住球。”

    陶一然有点生气:“不要这样看不起人好么!篮球那么大,谁能单手抓住不掉嘛!”

    连与兴:“你等着。”

    三分钟后,连与兴单手抓着一只篮球回来了。

    对于陶一然来说过大的篮球,被对方牢牢地单手抓住,甚至连与兴还不满足于此,又翻起手腕,那个篮球就在他的手腕、手心、手背和指尖来回翻滚,看得人眼花缭乱。

    陶一然忍不住感慨:“哇,你好厉害喔。”

    他这个人其实有点天然的属性,想到什么通常直接就说了,特别是对于别人的赞美,从来都不会吝啬表达,就像当初他可以直接大大方方地说出“我觉得陈越阳是个很好的人”,是一样的。

    但是,对于连与兴这个人来说,这种天然系的直球杀伤力太大了。

    这么多年来,他习惯了那种铁哥们儿之间的骚话批话,也习惯了来自对手的恐惧与臣服,唯独对陶一然这种源于内心深处的赞美非常缺失。

    一直以来,连与兴对林志玲式的“加油加油加油”是非常不屑一顾的,但是听到陶一然的赞美之后,竟然诡异地觉得这种调调的彩虹屁竟然无比的香。

    真的是见了鬼。

    但是,连与兴暗地里还没美滋滋几秒,就听见陶一然又问他:“但是篮球你是从哪里找来的呀?”

    连与兴斟酌了一下措辞,然后对他说:“找你们学校的学生借的。”

    陶一然:“借的?”

    随后,连与兴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站着的两个惨笑着的、穿着市一中校服的少年,并朝那个方向喊道:“嘿哥们儿还你球!”

    说完,他直接单手把球扔了过去。

    而且还扔的及准,直接就砸进一个男生的怀里,那两个男生呆愣地看了看自己的球,然后吓得一溜烟地飞速跑了。

    “他们好像有点害怕你诶。”陶一然说。

    如果远处逃命似的飞奔的两个少年听到了陶一然的这句话,肯定会疯狂呐喊“不是有点害怕是贼他妈害怕啊啊啊啊啊”。

    但是,连与兴却说:“可不嘛,谁让我长得这么凶。”说完,他还摆出一副颇为无奈的模样,无辜地耸了耸肩。

    陶一然以为他不高兴了,于是安慰道:“没有啦,我觉得你长得很帅喔。”

    连与兴:……

    连与兴:突然脸红.jpg

    他又被这小家伙的直球撩得有点懵。

    但是陶一然又没有说谎,他是真心觉得连与兴长得很帅。之所以让很多女生退避三舍,大概就是因为他的发型实在是太爷们儿了,不符合韩流风格的小姑娘审美而已。

    可是这种板寸对于男生来说,看起来就很帅很潇洒,而且这个发型非常考验一个人的颜值——毕竟,一个人如果是真帅的话,就算是梳平头都帅。

    连与兴对这种来自天然呆的赞美非常受用,于是准备带这个从来都没有翘过课的家伙感受一下翘课的世界。

    于是,连与兴对他说:“我带你去打台球吧。”

    “诶?可以吗?”陶一然问他,“可是我不会诶,你的好朋友也不认识我,我怕他们嫌我烦怎么办……”

    陶一然不太喜欢给别人添麻烦。

    虽然,他好久之前就想见识一下网吧酒吧球吧都是什么样子的了。

    连与兴听到他这样说,也意识到了对方心里是想去的,于是拍着胸脯保证道:“当着我的面儿敢嫌这嫌那的人还没出生呢,我就问你一句话,想不想去?”

    他似乎已经开始隐隐期待着,对方笑逐颜开的模样。

    而陶一然也没有让他失望,在听到他的话之后,那张软绵绵的包子脸瞬间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就这样,陶一然开开心心地跟着连与兴去了台球厅。

    这个台球厅似乎是连与兴的地盘,因为他们刚一进去,陶一然就听到端着鸡尾酒的服务生叫了连与兴一声“老板”。

    整个场子里的光线很暗,但是五彩的灯光却闪得敬业,而且这里与其说是台球厅,不如说是夜店更为贴切。因为除了台球厅之外,也是个酒吧。

    陶一然跟着连与兴,见到了他的许多朋友,这些人不是染着红毛就是染着黄毛,甚至还有人染着绿毛——好可怜喔,似乎感情生活不太顺利的样子。

    他刚到没多久,那个红毛就开口了:“连哥,这谁呀?”

    “市一中的朋友,”连与兴揽过他的肩膀,把他从后面带了出来,对众人说道,“我告诉你们今儿个谁都不许吵架干仗啊,喝多了都麻溜儿的给老子滚出去,我这朋友是个好学生,别吓着他。特别是你,刘松田,”说完,他顿了顿,然后强调着说,“别让我在自己地盘上再看到赵朋轩那孙子,否则连你一起捆吧捆吧塞垃圾桶里。”

    刘松田赔笑道:“连哥哪儿的话,我这不也是为了篮球队么,要是不考虑篮球队的成绩,我早不理他了,怎么可能让他来这里碍眼呢。”

    听到这话,连与兴的脸色才稍微回暖了些。

    然后,他就拽着陶一然去最角落里的台球桌玩儿去了。

    而刘松田留在原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旁的陆炳遥见状,从后面怼了一下他的肩膀,笑着问他:“瞅啥呢啊?”

    刘松田说:“没什么,就感觉连哥这次带来的人……挺漂亮的嘛。”

    柳眉杏目雪肤红唇,笑起来又带着阳光般的暖意,腰细腿长不说,声音也软绵绵的,除了头发短点、下面又带了个把,还真就找不出什么别的毛病了。

    “老刘,我求求你别发骚了,”陆炳遥嫌弃地说,“你真他妈是单身久了,看到个眉清目秀的男的都能想歪?”

    刘松田:……

    刘松田被他气笑了:“我去你妈的!陆炳遥你是不是脑子里有屎啊?老子女朋友照片你看到过吧,我至于吗我!还是你自己也有这种想法啊?”

    陆炳遥连忙否认:“别别别,我可是个正儿八经的直男,喜欢那种穿超短裙配小靴子梳双马尾的日系萌妹。”说完,他顿了顿,又对刘松田说道,“不过讲道理,我觉得你那女朋友还真没连哥今儿带回来的小男生长得漂亮。”

    刘松田:“陆炳遥,求求你别发骚了。”

    ……

    与此同时,陶一然正抱着一根长长的台球杆,认认真真地看着连与兴给他做示范。

    他以前从来都只是听别人说起过,或者是在电影中看到过,但是却没有真正握住一根台球杆,真正站在台球桌前,看着那颗白色的小球将五颜六色的小球撞进球袋里。

    而俯身打着球的这个人,也比电影里的那些演员帅气多了。

    连与兴的球技真的很好,并不是拍戏时刻意摆出来的模板动作,胳膊上每一寸肌肉的张弛,都和台球桌上那些小球的运动轨迹息息相关。他肩膀很宽,胳膊上的肌肉看起来就很结实有力,或许是因为经常穿着背心打篮球的缘故,从肩膀到手背都晒成了色调均衡的健康小麦色。

    他三点一线盯着球杆、球和洞口时,上半身伏在台球桌之上,腰背直挺,下颚线和喉结连出一条优美的弧线,一种强烈的荷尔蒙气息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下一秒,三个不同颜色的小球分别掉进了三个不同的球袋里。

    简直完美得不行。

    一杆完毕,连与兴才拎着球杆直起上半身,他歪了两下脖子,然后朝陶一然扬了扬下巴,痞痞地笑了笑,问他:“怎么样?帅吧?”

    陶一然简直都要看呆了,连忙夸赞道:“帅帅帅!你可不可以教我呀!”

    连与兴笑着说:“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闻言,陶一然迅速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然后甜甜地叫了他一声:“老师!”

    听到这个称呼,连与兴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作为一个不良少年,他好像不太喜欢这种称呼。

    于是,连与兴对他说:“我可是不良,老什么师啊。”

    陶一然想了想,然后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连哥?”

    这称呼连与兴经常听哥们儿们叫他,但是现在听着陶一然交出来,就觉得不是很舒服。总觉得这人值得更特别的称呼。

    连与兴:“再换个。”

    陶一然沉默了几秒钟,他实在想不到还要什么更好的称呼了,于是只能学着自家妈妈叫自己小名那样,又试着叫他:“……兴兴?”

    连与兴:……

    兴什么兴啊!听起来和猩猩有什么区别?!(╯‵□′)╯︵┻━┻

    陶一然似乎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个谐音听起来不太好,于是讪讪地闭了嘴。

    他眨了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兮兮地问他:“那你要我叫你什么嘛,你倒是直接说呀。”

    听到他这样说,连与兴愣了一下。

    大脑皮层中的记忆组织瞬间推送出了一波回忆。

    那是刘松田带着刚交往没几天的女朋友,来这里跟大家伙一起打球时的记忆。

    连与兴向来不喜欢这种小情侣之间腻腻歪歪的气氛,所以只是冷眼旁观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听见陶一然这样问他的时候,他突然就想起来,刘松田这个家伙在他的女朋友拜托他教打台球的时候,说过的那句批话。

    当时,刘松田说:“宝贝儿你叫老公啊,叫老公我就教你。”

    最开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连与兴简直被他骚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当时他就想:刘松田平时也是个挺正常的大老爷们儿,怎么谈起恋爱来这么恶心呢。

    但是现在,他突然就回想起了这句话,而且,差一点就把这句话对面前这个人说出来了。

    幸好他的嘴把门比较紧,在那句“叫老公”脱口而出之前,先一步闭紧了嘴巴,以至于憋得满脸通红。

    连与兴觉得,自己可能是失心疯了。

    他红着脸皱着眉,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朝陶一然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然后粗声粗气地对他说:“随便你怎么叫吧,过来老子教你。”

    闻言,陶一然又笑了。

    他抱着台球杆小跑过去,又紧张又激动又期待地站在台球桌前,虔诚地抬起头看着连与兴,一脸求知欲旺盛的好奇表情。

    连与兴对他说:“趴下,母球、目标球和球洞三点一线,先从入洞一个球开始练。”

    听到他的话,陶一然立刻学着连与兴刚才的样子,俯下.身去,对着白色的母球,试着寻找最容易进球的角度。

    但他终究还是一个初学者,姿势并不标准。

    于是,连与兴忍不住对他说:“你这姿势不行啊,太不标准了。”

    说完,他就非常自然地握住了对方白皙纤瘦的手腕,调整到了正常的弧度,又为了看陶一然找到的角度对不对,直接贴在了对方的后背上,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住。

    不一会儿,陶一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连与兴……你下面那根东西顶到我了。”

    连与兴看到他抬起头之后,就往旁边撇了撇头,示意他出来说话。

    但是这时候刚好是晚自习,陶一然根本就没想过翘自习这种事。

    当然, 陶一然不知道的是,那时的陈越阳的壳子之下,还真就是沈时苍本人的灵魂。

    但这并不妨碍陶一然在内心深处,对不良少年这一概念有了重新的定位。他开始觉得,这类人也是很可爱的嘛。

    所以,当他遇见连与兴这么搞笑的人的时候,才会忍不住想去离他近一些,因为——这人看起来比陈越阳还搞笑——至少,从口音上来说,他就比陈越阳搞笑。

    他在教室里的座位是靠窗的,而他的班级又在一楼,某天晚自习,陶一然就听到有人敲窗户。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沉了下去,教室里灯光明亮,很难看清外面是什么样的景色,但是下一秒,陶一然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窗户外面。

    那人的头发被剪成短短的板寸,剑眉凤眸,双手撑在窗子上,肩膀就显得特别宽,似乎隔着一层玻璃,都能把他抱在怀里。

    而对于陶一然来说……这大概是一个该死的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故事。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霸总还是个土味霸总。

    因为, 连与兴他们家是开洗澡堂子的呀ヽ(°▽°)ノ

    也是因为篮球赛的这件事,陶一然和连与兴就算熟了起来。

    陶一然平时从来都不会翘课,也不会翘晚自习,但是在认识了连与兴之后,这些曾经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全部都变成了现实。

    陶一然最开始对不良少年这类人是有些害怕的,但是自从陈越阳开始和沈时苍形影不离之后, 陶一然也就和陈越阳客观上地离得近了许多。

    他渐渐发现,其实陈越阳这个不良少年也不像传说中那么吓人。不仅礼貌安静, 而且工作能力非常强悍, 丝毫不逊色于他们引以为傲的学生会会长沈时苍。

    对于陆炳遥来说,这就是一个烽火戏诸侯的忧伤故事。

    对于连与兴来说,这就是一个别人出柜我砸柜的励志故事。

    别人来篮球场加油助威, 不是带着运动会专用的拍手塑料夹,就是拎着一大袋子零食安静地做一个吃瓜群众。

    但是连与兴很特别,他拎了根铁棒子就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打场棒球赛。

    要说不良少年这个群体, 陶一然平日里也是有所耳闻的,毕竟市一中里有陈越阳这么个不良典范。

    ……

    陶一然第一次见到连与兴的时候,就觉得这人非常搞笑。

    陆炳遥觉得,如果狐狸精会说话的话, 那TA肯定是个台湾腔。

    作为从穿开裆裤起就跟着连与兴各种混的老铁, 陆炳遥和连与兴虽然不是“情比金坚”的三世怨侣,也是货真价实的可以为了对方两肋插刀的好兄弟, 但是他没想到, 这个在哈尔滨叱咤风云好多年的社会我连哥,一离开东北没几天,就被一个台北来的狐狸精迷得找不着北。

    这他妈是要成了个废人啊。陆炳遥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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